命,而对方完全不惜命,两相一较,那有不败之理。
天启不断摇头:“李将军,依朕看来,这些御林军将士个人武力完全要强于你的士兵,为什么一打起来却总不是你的部下对手呢?”
李清微微一笑,看来天启也不完全是外行嘛!“陛下,臣不否认一名士兵个人的武勇是很重要的,但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个人武功再高超,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陛下试想,战场之上,万军搏杀,千刀砍来,万枪刺去,你挡得了几刀,躲得过几枪呢?所以,在臣的部队中,倒不太重视个人武功。至于屈统领的部下训练的确很精锐,但臣的儿郎们却是从战场上打出来的,这上过战场的和没上过战场的士兵,完全是两个样子,精锐之师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天启微微点头,“李将军说得有道理,这大概就是屈统领的士兵输了的原因,看来御林军还是缺少磨练啊!”
屈勇杰再也忍受不住,站了起来躬身道:“陛下,三胜两负,眼下臣只不过输了第一局,此时言输赢尚早。”
李清点头道:“不错,陛下,一支军队,其实更应当注重整体作战,不过陛下,臣建议下面的比试让士卒们换上木刀木枪吧,以免出现死伤,实是在臣的部下没有屈统领手下武功高强,下手没个轻重,也不知道收手,要是出现了死伤,反倒不美了。”
屈勇杰虽然觉得挺难堪,但也觉得很有道理,像李清部下这种亡命之徒,如果真刀真枪上阵,必然会出现伤亡,对方死了不要紧,要是自己的儿郎死了那可心疼得很。
“不错陛下,臣也如是想,都是陛下的军队,出现伤亡反倒伤了陛下的仁慈之心。”
天启点头答应,“二位将军所虑有理,来人啊,替士卒们换兵器!”
鼓声再起,第二轮正式开始,这时十人小组对垒,御林军中所出十人个个人高马大,身高臂长,每人都是手挽铁盾,另一手中或持着短矛,或握着长刀,而定州军十人则四人手持长矛,四人手持铁盾,手里却提着一把短刀,另四人则一人一把长刀,随着其中一人一声尖哨声,这十人忽拉一声,迅速组成了一个长矛突前,盾牌手护住长矛手,四名长刀手则手提长刀,游戈在一侧。其实定州军标准的作战小组配备是十五人一组,但现在只能出十人,也就只能将就了。
这个小阵一经摆出,萧浩然就觉得有些不妙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最前面四名长矛所持长矛居然同时停在一条水平线上,而且从他们弓腿,腰腹蓄力的样子看来,这四人是主攻手,而且是不计生死的主攻手。而御林军这边却是以一人为锥尖,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攻击阵形,除非担任锥尖的攻击手能撕开口子,否则便铁定要输。
双方同声呐喊,开始小步奔跑向前突进,十步,二十步,一百步,定州十人小组阵形丝毫不乱,仍是和出发前一模一样,而御林军这力已开始出现了脱节,有几人的步伐明显与其它几人不合拍,如果与其它军队交锋,这或许算不了什么,但与定州军交锋,则必败无疑。
长枪突刺,短矛刺出,双方都有人倒下,虽然是木制,但在这些人手中,仍是势大力沉,挨了一下,任谁也站不住。
定州军倒下一人,却成功地放倒了对方的主攻手,剩余的三柄长矛手看也不看倒下的战友,迅速向中靠拢,一人甚至在靠拢的时候踩到了自己战友的身体。地上那人也不动弹,只是双手抱头,三人毫不停留,突刺,这一次放倒对方两人,自己倒下一个,但就在此时,对手的阵形出形了一个短暂的空当,这是在百米的奔跑中对方脱节造成的。就是这零点几秒的时间,盾牌手已插到前面,长枪再刺,铁盾推进,长刀手从盾牌手的缝隙间突出,举刀。眨眼间对方倒下三人,这边无一损伤。
谁也没有想到十人对决会结束和如此之快,从双方发动开始,只不过短短数息之间,御林军十人全倒,定州军还剩二名盾牌手,二名长刀手,四比零,定州军胜。
台上台下一片沉默,胜利来得如此容易,便是定州军自己也觉得有些诧异,御林军不是全帝国最强的部队么,怎么如此不堪一击?他们也用沉默来表示不解。
屈勇杰脸上毫无血色,完败,居然是如此的完败,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天启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御林军等于是他的亲军,居然如此轻易地输给了一支州军,无论如何,他的脸面也放不下来,脸沉如水。
李清瞄了一眼天启,“陛下,接下来的……还要不要打?”
天启一挥手,“打,怎么不打,我也想看看整军作战,我御林军是不是如此不堪?”此时他看着屈勇杰的眼睛,已似乎要冒出火来,朕把最为精锐的部队交给你,居然便带出这样一批人来,平时看着很威武,没有想到真打起来,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众人都惋惜地看着屈勇杰,经此一役,他的前途算是完全毁在李清的手中了。李怀远冲李清使个眼色,意思是要他给皇帝一个面子,最后一役输了算了。李清微微一笑,他才不会这么做,要打,就打个狠的,让皇帝也清醒清醒,更要让自己的敌人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最后一仗,屈勇杰只会输得更惨。
三通鼓响,本以为要结束的双方战士都奇怪地看也一眼台上,屈勇杰站了起来,“陛下,臣恳请亲自去指挥最后一役。”他想作最后一搏,用自己丰富的战场经验来指挥御林军,打败定州军,稍稍挽回些面子。
天启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他,要知道,屈勇杰这便算是赤膊上阵了,要是再输,那他是再也没有脸面在御林军中呆下去了。
“李将军也要亲自下场么?”天启问道。
李清摇摇头,“陛下,臣一向反对大将亲自上阵搏杀,为将者,只需制定战略方向,制定战术,而执行者应当是基层军官。我常对部属讲,如果你们需要我亲自上阵的时候,那我们就离失败不远了。”
天启若有所思,李清不亲自上阵,屈勇杰再败,那就更没面子,只是不知道替李清指挥的是谁,是那个参将么?眼光瞄向下面的杨一刀,此人看来极为沉稳,颇有大将之风。
李清不下场,屈勇杰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匆匆向天启行了一礼,便下台而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婚事
今天很郁闷,有几个家伙天天跑来骂,你说你不喜欢打个叉便罢了,何必天天不辞辛苦地跑来骂我呢?虽然unanmwer;千年化石等书友告诉我不必理会,专心写书,但面对这些人,我仍是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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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勇杰的到来让御林军颓废到了极点的士气又鼓了起来,看到统领已换上盔甲,准备亲自上阵了,军官和士兵们既觉得耻辱,又感到兴奋,有了大统领的指挥,一定会击败对面那帮定州土鳖。萧天赐包扎好了伤口,也跑到队伍中,一脸凶狠地盯着对面,浑身沾满鲜血的他倒这御林军添了几份悲壮气息。
“各位袍泽,能不能一洗前耻,就在这一战!”屈勇杰低沉的声音响起:“为了御林军的荣誊而战吧!”三百御林军高举武器,同时高喊:“杀”。屈勇杰无需多说什么了,三战两胜,御林军在这场斗兵中,实是已败了,眼下这一仗只不过是皇帝给自己最后挽回颜面的机会。哀兵必胜,环视着周围士兵高昂的斗志,他稍稍欣慰了一些,到底是自己带出来的儿郎,虽败但还没有丧失作为一个军人的荣誊感。
定州军沉默地换着手里的兵器,此时,三百亲卫已换成了统一的长矛,所有的盾都扔在了一边,看到这一切的天启奇怪地问李清,“李将军,刚刚我看你军中枪刀盾配合极为密切,怎么这时反而换了统一的长矛,不要防护了么?抑或是你想故意输掉?”想到这个可能,天启的脸色难看起来。
“不是陛下,刚刚是小组战斗,眼下屈将军下场,御林军肯定士气高涨,阵形变化也必然更多,属下只是用长矛破阵而已。长矛破阵,不需要防护,士兵们只有一个使命,前进,突击,与敌人比得就是看谁刺得快,看谁刺得准,看谁不怕死,防护这时反而成了拖累了。”李清解释道。
天启沉默不语,定州军的悍勇他算是见识了,“李将军,你们在与蛮子作战时,也如此悍勇么?”
李清笑道:“蛮族铁骑,来去如风,而且马术精奇,我们的骑兵与之相比,着实不如,如果不能如此悍勇,那他们早就打进定州了。”
“如此打法,死伤一定很大吧?”
李清一阵沉默,“死伤当然是很大的,如果是步卒与其交锋,能有五比一的战损我就很高兴了。但如果他们也是步卒的话,我们就能做到一比二,甚至一比三,蛮族利害的是他们的铁骑。”
“血肉长城啊!朕今日方知,定州能挡住蛮族这么多年,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萧远山看来也不算是庸才。”天启叹道。
李清听到此话,已知道天启皇帝已有了重新启用萧远山的意思,想不到自己这一番话还带了这个副作用,不过他也不想说昧心话,“萧大帅颇有帅才,不然也不可能在定州抵挡蛮族五年之久。”
天启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清,本以为李清要趁机抵诲对方一番,想不到却是在为他美言。“李将军的心胸倒宽广,也对,如果是心胸狭隘之徒,想必萧远山是不可能活着回京了。”天启皇帝肆无忌惮地说着这些本应是禁忌的话,李清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看一边的萧远山和李怀远,二老都是笑眯眯地看着场内,似乎没有听到这些话,不由暗叹,果然都是老奸巨滑啊,真要比起修养城府来,自己与他们还是差得太远。
萧远山能不恼吗?当然恼火得很,不过此时自己表示出恼火的态度,不正好成就了李老儿的志得意满么,而且此时他也明白天启的意思,皇帝要重新启用萧远山,这是一大利好消息啊,眼见屈勇杰不行了,这一仗过后便要下台,如果萧远山能掌控御林军,那便等于将京城握在了手中,与这个比起来,定州的失去又算不了什么了。嗯,屈勇杰下台后,便让他去接掌南方三州的平叛大任吧,李牧之见机得早,称病开溜了,便让屈勇杰去背这黑锅吧,如此一来,李老儿便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我这不是帮他让李牧之脱身了吗?好吧,想让远山拿到这个位置,肯定还要付出一些别的代价,另外一些大家也要向他们表示一下,眼里看着较场,心里却盘算开来,
这个时候的他,已是恨不得屈勇杰败得越难看越好了。
“杀!”
“杀!”
“杀!”
此时的御林军已被屈勇杰将战意完全激发了出来,一阵阵声震云宵的喊杀声让场内的高官贵族们们大都失色,天启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看来屈勇杰也不是无能之辈。当然了,能坐上御林军大统领位置的又岂会是无能之辈,屈勇杰的不幸在于碰上了李清,两相比较,在天启的心中便立时降成了无能之辈。
反观定州军这边,却是无言的沉默,一声声尖锐的哨音之后,三百名亲卫已组成了五剩十的一个个的小方阵,整整齐齐,密密麻麻,枪尖斜指前方,完全便是一个个的刺猥,虽然都是木制枪头,但众人能想象到铁制枪头换上去后那一片寒光闪现的场景。
出乎天启的意外,李清没有下场指挥,而本来他以为要亲自指挥的参将也手持长矛,站到了队伍中,而负责指挥的居然是一名校尉,此刻,他正居于队伍正中,口中含着一个哨子,随着他的哨音,定州军开始作临战前最后的调整。
“此人是谁,那名参将居然肯听他的指挥?”天启指了一下那名校尉。
李清笑道:“陛下,此人名叫姜黑牛,曾在抚远城下与完颜不鲁的军队激战数天,从一名小卒累功升为果长,哨长,现在已官到鹰扬校尉,他亲自参加的战斗之多,便是杨参将也不如的,临敌判断,长矛破阵,正是他的长项,所以杨参将虽然官衔高,也只能听从他的指挥。”
“如此岂不是乱了上下尊卑?”
“陛下,在战场上,只有指挥者与被指挥者,一旦确定前敌指挥,就算指挥者只是一名普通士兵,任何人也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军法从事,这是臣的定州军的铁律。”
天启摇摇头,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低级军官会比一个高级军官更有资格指挥一支军队?
而下面,姜黑牛很兴奋,虽然参加的战斗挺多,但与御林军厮杀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先前的单兵和小组都没自己的份,但现在自己却是作为指挥者来指挥这场战斗,而且对面的可是鼎鼎大名的御林军大统领啊!
当初自己被调到亲卫队的时候,还挺不满意,觉得自己没了与敌人直面厮杀的机会,但看到同伴们艳羡的目光,再听到王启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