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天道:“徐将军尽管说!”
“战事一开,这些青壮只怕会发生恐慌溃退的情况,我想请龙大人组织一只执法队,但凡无令而后退者,斩无赫!”徐克兴凛然道:“我们无法提升他们的战力,无法让他们有杀敌的经验,我们便只能让他们有死战不退的决心,与敌偕亡的勇气!”
龙啸天身子一振,“好,下去之后,我马上召集各地乡壮的领头人,将他们之中德高望重之辈全都集中起来作为执法队员。宁可全死在遵化这片土地上,也绝不后退半步。”
在青阳略作修整,廖斌统帅的大军在徐克兴到达遵化三天之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前锋骑军呼啸而来,溅起满天灰尘,震慑人心的战鼓声和着嘹亮的战歌慢慢逼近,更远处,步兵集团排着森严的军阵,踏步而来,铁盔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如同一堵铜墙铁壁向前推进。
遵化外围阵地之上,负责防守的青壮们轻轻地sāo动起来,眼中lù出不安和恐惧的神sè,当初的血勇在如山一般的沉重的压力之下,开始消散,不少人两股战战,几yù站立不稳。
钱多穿着他的盔甲,与田冲在最前沿的阵地上,“幸亏徐将军让我们来打这头一仗,否则这些家伙只怕一开打就要跑了。”
钱多连连点头,“徐将军那是极英明的。”
田冲笑嘻嘻地看着钱多,“老钱,你的胆子咋一下子就这么大了呢?那几个美女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狗屁!”钱多义正辞严,“老子一颗红心向主公,为了主公甘心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那有你说得那么下作!”
田冲看着一脸庄严的钱多,不由乐得开怀大笑,他们两人插科打诨,丝毫没有将即将到来的jī战放在眼里,倒让身边的一些青壮放松了不少。
“喂,怂包,我看你怕得很啊?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还不是两个胳膊架一个脑袋,一枪扎上去,照样哧哧冒血!”钱多拍拍身边一个青年,打趣道。
“大人,我不是怂包。”那青年怒力tǐngxiōng道。
“不是怂包,tuǐ颤个什么劲?”
“我不是tuǐ颤,我只是想!”那青年红着脸道。
周围又是一阵大笑,田冲感慨地道:“看到他们,我就想起我跟着徐将军第一次杀敌的时候,也是两股战战,想啊!”RO@。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遵化之战(2)
龙啸天不会指挥军队打仗,但组织民众,筹备后勤,挖坑掘壕,端地是一把好手,遵化虽然是匆匆备战,但在龙啸天强大的组织能力之下,各种物资倒也应备齐全,比起徐克兴守青阳时好得太多,更妙的是,龙啸天指挥挖掘的城外壕沟和修筑的防御工事,更是别开生面,连徐克兴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是叹为观止。
本来平坦的地面被挖成了波浪形状,每隔上数十米,便被挖掘出一道壕沟,这些壕沟有深有浅,有的只有一人来深,但有的却深达数达,偏生在壕沟之前,又堆集着土石,你不爬上这些土石的顶端,很难发现后面壕沟的深浅。具有极强的欺骗性。
而所有的防御阵地的修建,无论从那个角度,都能清晰地看到对面敌人来攻的情形,可惜时间仓促,无法修筑永久性的工事,只能简易地用巨木和土石修筑,抗打击能力不是很强,那怕如此,徐克兴也已经很满足了。
手下有经验的老兵被分配下去,组织青壮,并带领他们作战,而手里最后一支精锐力量也被他派上了第一线,第一波的战事将由这支精锐来完成,目的却是树立一个榜样,让那些未经战事的青壮们看一看,真正的战场究竟是怎么样的?消除这些人心中的恐惧感,是徐克兴放在首位的事情。
如果不能完成这一个目标,那么不管自己手下有五万也好,还是十万也罢,都将不堪一击。
战争的过程,无论如何惨烈无非就是两件事,杀人与被杀。放下心中的恐惧,羸弱小儿也有可能杀死雄壮大汉,反之则不然。
这一仗,遵化注定将死伤惨重徐克兴很清楚这一点,但只要能坚持到最后,胜利终究会属于定州。回望阵地之上,城头之上,衣衫褴缕,手持着简陋武器的全州百姓,徐克兴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悲壮之感。忽地仰头长啸想将心里的这股戾气尽情地挥发出去。
听到徐克兴高立城头的啸场,战场之上,所有战士都回望城头。
“帅呆了啊!”钱多喃喃地道,“等打完这一仗,老圌子也去啸上一啸!”
味的一声笑,田冲道:“老钱徐将军那是作猛虎啸,你要是去效仿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钱多。
“什么意思?”钱多鼓起了眼睛。
“一只肥猴耳!”
“去你的!”钱多挺挺肚子,不无遗憾地摸着挺出的大肚腩,“想当年,老圌子也是英俊过的。
众人无不大笑。
遵化城十数里之外,岷州军大营,马上就要踏上故土,回到自己曾统圌治了十数年的全州,廖斌满心欢喜眼下前面虽有阻难,但情报显示全州根本就没有正规军,遵化目前不过聚集了一批仓皇之中招集起来的青壮,不堪一击。
“廖帅,恭喜重回故土啊!”张圌亮凑趣地对他道:“廖帅在全州十数年,想必深得全州人敬仰如今身回故土,登高一呼,必然应者云集,我们那可就轻松多了。”
廖斌嘿嘿笑着“那是自然,李清贼子,窍居全州,那能得民心张将军,我们必将势如破竹一路横扫,不知张大将军的后续部队出发了没有?”
“当然进发了,我们击破青阳之后,张将军的大部便已从岷州出发。”张圌亮道,“占据全州,将定州势力腰斩为两截,这是朝廷定下的计策,冉首辅与袁大人如今还在岷州,张将军焉敢怠慢?”
“李清被围在鸦雀岭,要是周同大将军能一举建功,可就一了百了了!”廖斌艳羡地道,“至不济也会将李清打得狼狈逃窜。”
张圌亮微笑,“定州螳圌臂圌挡圌车,妄想染指中原,败亡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不过李清狡诈,鸦雀岭那里能不能留下他还在两可之间,我们这里,却是会实实在在给他一刀啊!”
两人大笑出得营来,策马奔向前线,准备观察一下对方的防守和军容,听闻青阳守军徐克兴撤到遵化,整军备战,被这小子在青阳漂亮地耍了一记,两人倒是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对这个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定州将领重视起来了。
“工事修得很不错!”看着纵横交错,令人难以一窥全貌的防守阵形,张圌亮点点头,旋即又冷笑起来,城头上,工事里,晃动着的人影穿着五花八门,隐约可见既有白发老翁,又有垂髫童子,“定州人病急乱投医,除了为你我徒增军功,再无丝毫用处。”
“一战之下,便可震慑敌胆,裹协百姓守城,当真是异想天开。”廖斌也是大笑不止,看了一遍地形,两人再不将眼前之敌放在心上,策马回营,准备进攻之策。
大帐之内,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人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两人进帐,来人站了起来,向两人施了一礼,道:“职方司麾下鹰扬校尉陈廖帅,张将军。……,组蹦
“你是袁指挥使手下?”廖斌眯起眼睛问道,“从全州而来?”
陈旦垂头道:“是,小人一直奉命潜伏在全州,这一次藏身在来援遵化的乱圌民之中潜过来。”
“嗯!”廖斌点点头,“说说遵化的情形吧,对方有多少军队,防御如何?”
陈旦道:“遵化城内,并无多少正规军,除了徐克兴从青阳败逃回来的两干定州军外,稍有战力的便是全州地方守备部队约三干人。”
“地方守备部队?”张圌亮味的一声笑,“这些人抓些盗匪小贼,倒也不错,想抵抗我大军,岂非痴心妄想!”
“张将军说得是,遵化城内,除去这些之外,最多的却是从全州各地涌来的民壮目前人数已多达五万余人,还有人在络绎不绝地拥来,依小人估计,数日之内,涌来遵化协助守城的民众将不下十万之众。”陈旦道。
“什么?”张圌亮一惊“有这么多人?难道不是定州官叫裹协这些民众来守城的么?”张圌亮当然有些惊讶,如果是定州官员裹协而来,民壮必然士气低糜,不堪一战,但如果是这些百姓自愿而来,便有些麻烦。
“不是!”陈旦低下头道:“得知我岷州军攻打青阳,意图占领全州之后全州知州龙啸天便竖旗聚兵,三日之内,便有五万青壮汇集旗下,现在,仍有大批人自愿向遵化涌来协助守城,不过两位将军也无需担心这些人既无盔甲,也无兵器,大都是拿着些锄头木棍,城内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型军械,各种武器奇缺,对我军应无大的阻碍。”
张圌亮嘿嘿一笑,看着廖斌,似笑非笑地道:“廖帅,看来全州人不怎么欢迎你回来啊!”先前曾指望廖斌能登高呼,应者云集现在看来,情形倒是反过来了,对方倒是登高一呼,立时聚兵数万。
廖斌脸上杀气腾腾,“这些刁圌民,死有余辜不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难消廖某心头之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些刁圌民大概忘了廖某人的厉害了。”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呐喊之声隔着十数里仍然能隐约听清,可见其声浪之大,仔细辩别,却是遵化的守军正在大呼“打垮岷州军活捉廖斌贼!”
廖斌的脸色变得铁青,砰的一击大案扭曲着脸孔,吼道:“准备出击!”
岷州兵潮水一般地从营中涌圌出,在大营之外列好阵势,由于龙啸天挖掘的战壕实在太密太险恶,骑兵暂时没有用武之地,试想你策马冲出去,还没有跑起来,便遇到壕沟,不得不减速,有的壕沟倒是可以纵马一跃而过,但有的壕沟却是宽达十数米,而且所有壕沟最浅的也是一人来深,便是再神峻的马,掉下去也会非死即伤,更何况,在对面还有虎视眈眈的敌军呢!
骑兵暂时不能用,便只能步卒上了,慢慢推进,逐步填平壕沟,才能让骑兵一马平川的进行冲击。
看着列着整齐队形,如同一堵墙般压上来的岷州军,遵化阵地上,瞬间便沉默了下来,只余下沉重的呼吸声。更有甚者,可以听到牙齿格格打战的声音,显然心中是极为害怕的,虽然如此,但却还没有出现转身逃跑的人。
“格老圌子的,队列排得不错咧!”田冲伸手拈起了身边的一品弓,“老圌子倒要看看,还走得一段距再,你们还能不能保持这种队形?”
在步牟作战之中,中原大陆现在都吸取了李清练军的一些方法,以严整的队形对敌人形成强势的压迫,但与定州军相比,他们在队列的推进方面还是有着不少的差距,田冲所料不差,在推进了上干米之后,队形便再难保持一致性,开始弯曲起来。有的地方前突,有的地方落后。
田冲眯起了眼睛,“等你们爬壕沟的时续,便要散了吧?”
推进的兵卒终于到达了第一条壕沟边上,看到第一个脑袋从土石之后冒了出来,回冲拉弓搭箭,喧的一声,破甲箭射圌出。对面那人应声而倒,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那人面门。
定州军大声喝彩。
“老田好箭法!”钱多兴奋地道。
“准备射击!”田冲又摸上一支箭搭上弓,此时,跟随在他们两人周围的原青阳一干余名守军端起了一品弓,稳稳地搭箭上弦,瞄准,嗡的一声,上干支羽箭飞蝗一般地射了出去。
对面立时被扫倒一片,定州所产的破甲箭,一品弓,对岷州军身着的盔甲视若无物,轻而易举地破开坚甲,将对手射翻在地上。
但相对于干把柄一品弓,对手的数量实在太多,大量的土石被迅速推进沟里,片刻功夫,第一道壕沟就被填平。(「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三章:遵化之战(3)
第七百一十二章:遵化之战(2)
岷州兵举起盾牌,向前急奔,原本整齐的队形开始散乱,越过第一道被填平的壕沟之后,蜂涌而上,冲了上来,一道不高的土石砌成的xiōng墙挡在他们面前,毫不犹豫地翻身而上,不及细看,或者说根本容不得他们看,因为后面的同伴正推着他们前进,翻上xiōng墙,当看到xiōng墙之后并不是实地,而是一道深达数米的的壕沟,沿着xiōng墙,笔直向下,坑底,倒插着的竹枪锋利之极,只来得及叫一声,便被后面涌来的人潮给推了下去,
前面的人拼命刹住脚步,停了下来,后面的却在向前挤来,以肩抵着xiōng墙,几乎被挤得贴在xiōng墙之上。轰隆一声,整个xiōng墙不堪重负,倒了下来,最前边的士兵惨叫着随着xiōng墙跌下坑去,墙后的壕沟这才lù出他的狰容。
连同着半人高的xiōng墙,还有数百士兵的尸体,一段几十米宽的壕沟被填了一半起来,阵形不由一阵大乱。
远处,田冲大笑,一挥手,“蝎子炮!”
蝎子炮是定州所产一种轻型战具,平时能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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