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归你了!”
尚海波霍然抬起头,看着对方,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倾城微笑道:“尚先生不用如此看我,我知你肯定不信,来,这是我皇帝哥哥与我的私信,上面有对你的称赞的期许,尚先生,你素有大志,平生所愿便是能宰执天下,为民造福,青史留名,但你在大楚屡试不第,难以施展抱负,是大帅让你有了实现这一理想的希望,如今大帅既去,定州已经到此为止,但我皇帝哥哥可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一直以来,也是希望大楚能国泰民安,煌煌永存,你们两人,将来一明君一贤相,当可开创大楚盛世,永为后人所仰望。”
“而且将来,济世永镇西陲,你坐镇中央,我也不会担心他会遭遇什么不测,大帅香烟不绝,你也算是报答了大帅的知遇之恩了!”
尚海波闭目不语。
倾城站了起来,道:“尚先生,皇帝哥哥给我的信件我就放在这里,你仔细看看吧,门口的警卫我已撤走,如果你还是执意不愿出来收拾残局,那便待在这里吧,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走出来,倾城翘以盼。”
倾城盈盈离去,尚海波心中却掀起了惊天巨1,手颤抖着,伸向桌面上的那薄薄的几封私信,手刚刚挨到信封,却又触电般地收了回来,如此反复数次,终于,在两行老泪中,尚海波拿起了信件,展了开来。
“如尚海波能助朕平贼,使大楚海晏河清,我何吝于一辅之位耳?况其人大才,若能得之效力,亦朕之幸耳,贤妹可大力争取之!”
出了尚海波的屋子,倾城又来到了另一侧的路一鸣的住所,与尚海波一般无二,路一鸣也享受着极高的待遇,除了人不得自由,其它都是一切如其所愿。
倾城进来的时候,路一鸣正在看书,神色平静之极,似乎李清去世的消息于他根本没有什么影响。看到倾城踏进房来,路一鸣放下手中的书卷,“公主百忙之中,来此有何见教?”
倾城也不废话,直接道:“定州1象已生,倾城前来恳请路大人出面收拾大局。”
路一鸣咯的一笑,摇摇头,“如是此事,则不必多言,我正看到酣处,公主自便!”说毕又捡起书卷,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尚先生已答应出山了!”倾城忽然道:“路大人,你独自一人,再坚持又有什么用,大厦已倾,独木岂能支之?”
听了倾城的话,路一鸣手一抖,书卷险些跌落在地上,但旋即稳住,“人各有志,岂可强求?大帅于我,恩比天高,大帅既去,一鸣心已死,公主不必多废唇舌了,我等着刀斧加颈的一天。”
“路大人!”倾城提高了声调,“尚先生出山,将来会出任大楚辅一职,你行政教民,不弱于他,将来成就岂会低于尚先生,为何一意孤行?辅佐大帅教化万民,与辅佐大楚皇帝,教化万民,有何区别?都是为民造福而已,你就不想将来青史留名,受万人敬仰吗?”
路一鸣平静地放下书卷,“不一样!大丈夫立身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一鸣读圣贤书,别的没有记住,这一句话就是记得很牢。”
凝视着路一鸣平静毫无波澜的眼神,倾城颓然退出。
“公主,如何?”
“尚海波外方内圆,路一鸣外圆内方,尚海波答应了,路一鸣却是一个死心眼!”倾城有些疲惫地对冯国道。
“虽然没有路一鸣的配合,但路本身对军方的影响就不大,只要尚海波肯出面,军帅府这边正式行文,也差强人意了!”冯国道。
“但调动大军,需要尚路清风三人联署,如今清风失踪,路一鸣又不肯配合,如之奈何?”
“公主不必担心,如今局面,只能将白族反叛一事嫁祸给清风,再称路一鸣也与其勾结,二人沆瀣一气,阴谋暗害大帅,如今定州在公主主持下,拨1反正,已逮捕了清风与路一鸣两人,公主与尚海波两人联署,应能将他们调回来。”
“也只能试一试了,你下去之后,立即行文公告天下清风与路一鸣相互勾结,阴谋暗害大帅一事!”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考验
数天之后,室州军师府,镇西候府一封封急件发往镇守毅州的地方大员及守将手中,要求他们立刻返回定州,共商如何渡过眼前的危局。
随着命令到达的还有公布定州知州路一鸣与统计调查司司长清负勾结,陷大帅于死地的详文,文中罗列了清风等人如何策划,推动此事,目的何在等一系列的事实。
不得不说,有了尚海波的加入,倾城等人这份祸水他移的文案显得更加翔实,具体,配合上雾月及其儿子安民的无故失踪,统计调查司核心人员集体失踪的一系列事实,恐怕现在便是清风回到定州,也是说不清楚的。
一时之间,定州群情激愤,昔日英明的领导路一鸣此时已成了臭狗屎,上上下下一片辱骂,路一鸣被囚在镇西候府倒还无所谓,这些骂声是传不到他的耳朵中去,但他在府里的家眷可就遭了殃,府外被大批不明真相的群众,退役士兵,下级官员们包围,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昼夜不绝,即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院墙外也不时还有砖头石块飞进来,要不是还有守备部队围着路府,只怕路府上下会被愤怒的群众撕个粉碎。
至于清风,哈,清风在定州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再加上她孤家寡人一个,唯一的妹妹还不见了影子,于走路家便成了所有愤怒的出气筒,至于蛮族,定州城的蛮族原来的高官显贵们现在都在定州大牢之中……”惶惶不可终日。而上林里,杨龘一刀和骆道明那里,也是全城戒龘严,所有蛮族已是不敢踏出房门一步了。
卢州付正清快马返回了,复州许云峰返回,并州揭伟返回了,唯有全州龙啸天拒不回定州,而随即他在定州的老子龙四海便被逮捕入狱,家产被抄没入官,军帅府和镇西候府严令全州驻军首令王启年迅速逮捕龙啸天。
并州吕大临,看着手里的公文,嘶嘶地抽着冷气,捂着腮帮子,对副将说,“哎呀呀,牙痛得厉害,不行,不对,不是牙疼,怎么全身都疼起来了?你去对特使说,我病了,病得很利害,都爬不起来了,有什么事,你看着办吧!”
副将安上天瞪着大眼睛,看着上午还龙精虎猛出去打猎的大帅一忽儿便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软在椅子上,有气无力,不由为难地道:“将军,军帅府和候府的命令怎么办?”
吕大临剧烈地咳漱着……”既然是两府联合下令,咱们自然是要遵从的,你去跟特使说,吕师会马上整顿军马,择日撤回定州的,但大军分驻各处,一时之间要收拢起来,准备粮草物资,总是不能说走就走的,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啊!”
安上天明白了,会意地点点头,“是,将军既然身子不适,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去处理吧,吕师上上下下七八万人,要全撤回去,总得要个十天半月的。”
吕大临满意地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人多就是不好办啊,安排特使住下,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让他等着吧!”
全州王启年,看到手里尚海波亲笔签发的命令……时之间竟然失神,呆坐在哪里,半晌没有起身,末了抖抖手中的文件,叹道:”崇县出来的老朋友,又要少一个了,可叹可悲!尚先生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居然也看不破,参不透,倒不如路一鸣,嘿嘿,老路,咱家小瞧了你,所谓大智若愚,大概就是说你吧!”
“将军,两府命令我们要逮捕龙啸天龙知州,怎么办,抓还是不抓?”身边的亲卫小声问道。
王启年转身一个老大耳刮子,“你缺心眼啊,这他妈是什么两府的命令,尚海波变节了,军帅府的命令就成了草纸一张,大帅府,大帅在哪里,这是倾城那婆娘下的命令!咱理会他个屁!”
亲后吐吐舌头,连连点头。
王启年沉思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不行,龙啸天那小子还真不能让他在外面晃荡了,这不摆明我没把两府的命令当回事么?你带人去找龙知州,就说我请他进大营来喝酒对了,你告诉他,不要藏着掖着,上次他老子明明给他送了好几坛极品壮元红,他却藏起来不给老子喝,这一次不带来,休想吃到我亲手猎来的老熊掌!就是这个话,你去跟他说!”
“好呐!”亲兵兴奋地道。
金州过山风,晃荡着手里的命令,哈哈大笑,对着熊德武和姜黑牛狂笑,“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真当咱没文化呀!这样的传奇故事也能编出来,不愧是老尚啊,搞起阴谋诡计来,丝丝入扣,啧啧啧,幸亏老过我天资聪颖,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这摆明了是要将定州卖了啊,我呸,老子们跟着大帅打生打死,才打下来的地盘,就这样拱手送给天启老小子,想也别想,就算大帅没了,大帅还有儿子,还有老子,怎么也轮不到倾城这个婆娘发话!”
熊德武提醒道:“将军,倾城是大帅儿子他妈!她是有资格发话的。
过山风怔了怔,“是啊,不过大帅只有一个儿子吗,不是还有长子安民么?”
“就这么将命令顶回去也不妥啊,将军,这不是公开决裂了么?”姜黑牛忧心忡忡。
过山风想了想,“黑牛,你去全州,找王将军,你是从王将军那里出来的,他会信任你的,你将我的分析讲给王将军听,就说大帅肯定没死,这是他们造谣呢!咱们得顶住罗!不管他们怎么闹,咱们可得拧起劲来,替大帅守住这份基业,就算大帅真没了,咱也得替长公子将这片江山打下来,这样才对得起大帅!”
“咱们三大主力师不动,田丰在卫州要顶住吕逢春的反扑,也没机会动,凭着定州冯国那支守备部队想翻起什么浪来!”过山风恶恨恨地道。
“将军您准备怎么做?”
“我得去翼州一趟找李国公诗个注意这事儿啊处处透着诡异安国公人老成精,大帅又是他的孙子,如果有他出马,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动了!”过山风狡滑地笑了起来。
“将军,济世公子是嫡子,安民公子虽然是长子但是庶出,而且现在又卷进了这起是非中,我们怎么能摆明支持他?”熊德武道。
过山风微微一笑,不再同他们解释,“你们照我说得去做就行了,边走边看吧现在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过山风心里自有他的注意,大帅并没有确切的死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说大帅一定死了,如果大帅不死倾城他们在定州搞的这一出就是一个笑话,自己当然不能动,动了就等于将大帅在中原的桥头堡拱手送人,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倾城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大帅如果真没了那自己也绝无可能支持济世上位,不为别的,只为倾城不顾定州集团利益这一点,就行了。
三大主力师中,吕大临走个老政客,看得肯定比自己更清楚,唯一可虑的就是王启年的态度,那个大胡子可不大聪明,而且自己身后也不是没有人,还有李氏这么大一块牌子在那里竖着呢,以安国公李怀远的精明,焉能看着倾城葬送李氏大好基业,如果李老国公公然发话支持安民上位,那自己就可以趁势摆明态度。
除了这一点,过山风对于清风有一种出自骨子里的佩服,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倾城要闹事,她立马就失踪了,不禁失踪了,连统计调查司的核心都不见了,霁月和安民也不见了,如果说这不是她特意安排的,过山风觉得自己可以找块豆腐去撞死算了。既然清风已有算计,那么倾城只怕没那么容易成功。
算来算去,倾城得手掌控定州的机会都微乎其微,既然这样,自己干嘛要巴巴地爬到那么一条破船上去?
三大主力的将军各有各的心思和方法,但却不约而同地回文定州,称已在打点行装了,部队正在集结啊,需要一定的时间啊,总之,他们是遵守命令的,但撤回来的时间的确不敢肯定。
王启年是心里有本清楚的帐,他是知道真相的,而吕大临纯碎是凭着一个沉浮宦海数十年老官油子的经验,而过山风,他的确如李清所言,是一个聪明得自天授的家伙,凭着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将真相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定州倾城等人虽然心急如焚,但三大主力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更何况眼下他们的命令还言不正,名不顺,更是没有底气命令他们立即启程,不过看到三位将军的回文,心底略有些安尉罢了。
定州内部乱成一团,而此时,始作俑者李清已秘密到达了翼州,责在李怀远的书房里,跟李清远将他的一盘大棋摊开了。
李怀远拈须微笑,“我这把老骨头了,你还要将我推到前线去拼命,你这个孙子可不会疼人啊!”
李清笑道:“爷爷老当盖壮,正是让那些后生晚辈看看您的风采的时候,这个位子,您可是当仁不让呢!再说了,这一次我们可是纠集了宁王的部队,我的部队,还有萧氏残余部队一齐动手,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