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来,难道我不想替大帅报仇么,但怎么报,怎么打,我们得有个章程,如此意气用事,如何替大帅报仇!”
姜奎一喜,“这么说,你同意出兵了?”
田丰寒着脸,“你先让士兵回营,我们商量一个章程出来再出兵,”
“好,我就知道你田丰是有种的!”姜奎连连点头,“我这就跟你去,有你谋划,我负责打前锋,咱们一定能为大帅报仇雪恨!”
田丰冷哼了一声,将马一带,向回走去。
“姜本,你认为大帅真得已遭不幸了么?”田丰看着姜本,一字一顿地问道。
“白马渡传来的消息,还能有假么,要不是大帅已遭不幸,吕氏怎么可能撤军,纳芙怎么会撤军?他们已将大帅围在白马渡了啊!”姜奎大声道:“老田,你什么意思,诓骗我么?”
田丰摆摆手,“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消息的真假,我问你,唐虎是个怕死的人吗?”
“不是!”姜奎道。
“铁豹呢?”
“也不是!”
“陈泽岳呢?”田丰又问道。
“陈将军也不会是怕死的主儿!”姜奎纳闷地回答道。
“对呀,你姜本也不是怕死的主儿,一听大帅遭了不幸,立刻就要提兵前去报仇,那我问你,如果大帅真遭了不幸,唐虎他们为什么还稳稳地守在白马渡上不曾杀下来?你应该知道,护主不力,就算唐虎他们活着回到定州,那也是一个赐死的下场,他们为什么不光荣的战死在疆场上为大帅殉葬,反而驻扎在白马渡上纹丝不动呢?”田丰看着姜本和王谈道。
“老田,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帅没有死!”田丰语出惊人。
姜奎猛地跳了出来,“老田,你不要诓骗我。”
“我诓骗你干什么,姜奎,我骗敌人不遗余力,但你几时看到我骗过自家兄弟?大帅此举,必有深意,你我贸然出兵,坏了大帅的大事,以后只怕吃罪不起啊!”田丰道。
“大帅,大帅有什么深意?”姜奎听田丰一分析,也有些吃不准了,心中更是希望田丰说得是正确的。
“大帅到底有几重意思,我也不清楚,但现在我至少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帅一定想看看定州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定州能出什么事?”姜本又跳了起来。
田丰摇摇头,“老姜啊,你真是太大意了,这段时间你没有发现么?我们已有十数天没有收到定州城的邸报了,以前可是每天一封的。”
“而且,一直以来,从定州发往我们这里的军械也停了下来,而且没有任何说明与解释,这不符合定州尚路二位大人的风格啊!”
一边的王谈听出了门道:“田将军,你的意思是定州城出现了问题,有人阴谋作乱?”我不知道,但我想天帅一定知道,所以,姜本,我们现在不能动,静观其变,我想如果定州真出了问题,等这些问题一一出现之后,大帅才会站出来的。”
姜本怔在那里,想到定州出了问题的严重性,脸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姜奎,让其回营之后,田丰这才软软地坐了下来,大帅到底安危如何,现在的他,也是一点底儿也没有,但贸然出兵是绝对不行的,吕氏部队和纳芙的白族骑兵正在奔回卫州,卫州马上会面临大战,此时,绝对不能分散兵力。
上林里,李清身死的角息传进了都护府,骆道明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两腿一软,坐倒在地上,半晌才艰难地爬了起来,艰难地吩咐道:“快去请杨将军过来!”
杨龘一刀跨进都护府大门时,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骆道明奇怪地看着他……“杨将军,你还不知道吗?”
“你是说大帅身死的消息?”杨龘一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居然还笑得出?”骆道明愤怒了,厉声喝斥道:“大履将倾,大履将倾啊!”
杨龘一刀微笑地看了他一眼,“骆大人不必动怒,不是杨某对大帅不忠,而是杨某这里有另一个消息要告诉您!这一段时间以来,骆大人已充分证明了您对大帅的忠心,所以,我认为你可以知道这个消息,这将有助于我们在上林里的更好的合作。”
“你什么意思?”骆道明道。
“大帅没有死,大帅此时正在邓鹏军中!”杨龘一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大帅给我的命令!你也可以看一看。其中也有对你的吩咐。”
骆道明一把抢过来……目十行地看完,脸上消失的血色慢慢地恢复十看完最后一个字,他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大帅真不愧是大帅啊!”
“骆大人,别笑得那么早,接下来我们可得辛苦了,秦明的五千军队离上林里可不远了,我们既要防着上林里的蛮族人,又要拦住秦明的军队不使他踏入定州,日子可不好过呢!”
“放心吧,只要大帅没事,我心里就有底了,不就是这两件事么,凭咱们两人,还干不好,小菜嘛!”
杨龘一刀笑道:“你倒有信心,我可是心里打鼓呢,骆大人,此刻,整个定州知道大帅还活着的人可没有几个,连田丰,过山风,王大临等人都不知晓,可不用说定州城里了,我们一边干活,一边等着看戏吧,疾风知劲草,这一回,可就全都见分晓了!”
骆道明一惊,“大帅是要观察那几个人?”
杨龘一刀微微点头。
定州镇西候府,倾城静静地听完了一名职方司探子的禀报,嘴角牵动,露出一丝笑意,对冯国道,“他已经死了,开始吧!”言毕,转身走回内厅,刚刚转过照壁,眼泪已虽滚滚而下,一直走到卧室,终于开始呜咽出声,慢慢地跪倒在两个摇蓝前,将济世和心怡抱起来,紧紧地贴着他们的小脸,泪水滚滚而下,“对不起,对不起!”她呜咽道,两个孩子却是被吓着了,哇哇大哭起来,外面的宫女此时却没有一个敢踏进房来,都是屏身静气,默默地守在房外。
金州,过山风大营,赤裸着上身,刚刚在雪地之上练完功返回大帐,一名信使如飞般地奔进大营,直入营门,将一封紧急信件交给过山风。过山风拆开信件,看了一眼,先是脸色大变,接着皱眉沉思半晌,然后将信件揉成一团,随手扔进火盆,道:“真是扯淡!大帅这是想收拾谁呢?”
坐在火盆边,拿着火钳拨弄着炭火,定州那边这段时间反常得很,莫不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了?军帅府,知州府倒似全员放假了,自己派去的人也一个个泥牛入海,有去不回,尚路二人这是在搞什么妖蛾子呢,还有统计调查司的清风,也是无影无踪,整个事情都透露出一股诡异来
全州,王启年接过信使手中的信,看了一眼,如同过山风一般也是看完随手便扔进了火盆,不过与过山风不同,打发走信使之后,他的大帐内便进来了另一人,看着此人,王启年问道:“过山风知道了么?”
那人摇摇头,“王将军,大帅说了,他想再看看过山风!”
“我明白了!”
“那龙啸天呢?”
“过将军都被瞒着,何况于他?”
消息传到翼州,翼州顿时大乱,李怀远看着身前的李文,无奈地苦笑道:”这个小崽子,真是不让人安生啊,这将翼州弄得,也不知他母亲会伤心到什么样子呢?”
李文微笑道:“大帅说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这是最后的筛选,从此以后,定州将剔除所有的不稳定因素。”
“分娩前的阵痛!”李怀远笑道:“痛过之后便会是幸福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 三大将军的心思
第五百三十六章:迥异的选择
大帅殒命的消息犹如晴空霹雳在定州城上炸响,定州百姓对于镇西候府布的消息,自然不会有什么疑惑,签这份公文的可是大帅的夫人,倾城公主啊!短暂的呆滞过后,定州城中哀声大作,哭声震天。
本来已经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提前作准备,一些商家更是提前挂起了喜庆的大红灯笼,噩耗传来,大红灯笼马上被撤了下来,取而代之的蒙上白布的灯笼,无数百姓自地在家门口摆上了祭案,定州城内驰道两边,百姓将寄托哀思的白绸系在树上,随风飘扬。
更多的退役老兵从家中走了出来,聚集到军帅府门前,自动地按照退役前的军衔排成整齐的队形,振臂高呼,“给我们武器,给我们战马!打到辽沈去,踩平曾吕贼!”这一批批的老兵之中,大都是岁数较大,或者身有残疾,但此刻在寒风之中,呼吼呼啸,令观者无不热血沸腾。而在定州城外,更多的退役军人正在向定州城聚集。
倾城在震惊于李清在定州的受拥戴程度的同时,也知道时不我待,此时凭着她,是万万弹压不住场面的,如果这些退役军人闹将起来,可不是玩的。
定了定神,她从书房中卷起一叠文案放进袖中,走向后院,那里,是囚禁尚海波和路一鸣的地方。
尚海波呆坐在方桌旁,虽然被软禁了,但并没有受什么苦,房子里的地龙烧得很旺,屋里温暖如,桌上美酒佳肴,一应俱全,只是此时,尚海波形容枯槁,似乎在几天之中,老了十数岁一般。
“尚先生!”倾城走了进来,坐在尚海波的对面。“您都知道了吧?”
尚海波缓缓地抬起头来,愤怒地眼神bī视着倾城,“你可以笑了,你终于成功杀夫,并将定州基业毁于一旦了!只可惜,你的下场注定好不了。”
倾城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但转瞬之间,就被另一种坚毅反取代,“尚先生,事已至此,何须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外面已是群情激愤,越来越多的退役士兵涌向定州城,定州被迫闭城,将他们挡在外面,但这种情形是不可能持久的。我希望尚先生能出来主持大局,安抚这些士兵和定州百姓。”
尚海波嘿的一声笑:“你既然筹谋很久了,对此不会没有预料吧,定州越1,岂不是越趁了你的心愿,不,是趁了天启皇帝的心愿。”
倾城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转过头来,双手撑着桌面,目光炯炯地盯着尚海波:“尚先生,大帅打下这片基业不易,如今大帅不在了,你要看着整个定州分崩离析,各位大将拥兵自重么?”
“这不是正是你希望的么?如此一来,天启岂不是正可趁此机会,将他们分而击之?”尚海波冷笑。
“不,我不希望!”倾城斩钉截铁地道。
“大帅图谋推翻大楚皇朝,作为大楚皇族的一员,我是绝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出现的,所以,当袁方找来时,我虽然犹豫,但仍是答应推动这一谋杀大帅的计划,现在,这个计划成功了,大帅死了,定州没有了领袖,争霸天下已成泡影,眼下定州所有人中,没有谁能替代大帅的地位,我答应哥哥的已经做到,定州将永不会再威胁到大楚的统治了,对于大楚,我倾城已是问心无愧。”
尚海波抬起头来,看着倾城。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替我的孩子们打算了!”倾城缓缓地坐了下来,“作为大帅的儿子,济世在未来必然会成为哥哥的眼中钉,如果定州势力分崩离析,将来济世将失去他自保的基础,所以,我需要你站出来,收拢定州将领和文武百官,以济世为主,以定州为基业,替大楚守着西陲,只要定州兵将犹在,济世可保一生平安!”倾城缓缓地道。
“你还在巧言令色鼓动于我么?你的目的还是要撤回过,王,吕三大主力师,将这中原数州拱手让给天启吧?”尚海波冷笑。
倾城叹了一口气,“大帅没有了,难道定州还有与我哥哥抗衡的本钱吗?三大主力师,互相之间,恐怕谁也不会服谁,除了你尚军师还有资格号令他们,还有谁可能让他们听令,其它人谁还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倘若不撤回,只能面临着被洛阳一一歼灭的命运,撤回来,虽然失去了中原数州,但凭借着三大主力师强大的兵力,我们仍然可以为济世保住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所,只需主力尚存,洛阳方面就不敢有所异动,尚军师,大帅已经去了,你难道不应当替他的儿子打算一下么?”
“当初你动政变之时,为什么不想想大帅的儿子?”尚海波恨恨地道。
“我说过了,我是大楚的公主,只能先想大楚,再才能想自己的儿子,尚大人,这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两全齐美的办法了,大楚将继续存在,大帅也香烟不绝。难道你要一意孤行,真想要yù石俱焚,让大帅什么也不能留下来么?”
尚海波颓然叹了一口气。
倾城看着尚海波的神色,心下一喜,继续道:“尚先生,你的大才有目共睹,大帅能有今天的实力和地位,你在其中,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一点,连我皇帝哥哥也是j口称赞,曾言你不能入朝为官,实是宰相之过啊,如今陈辅已经老了,干不了几年了,如果这一次你能替我稳定定州,使其平稳过渡,便是替大楚立下了不世之功,陈辅之后,这大楚的辅,可就归你了!”
尚海波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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