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省油的灯,其实定州的将军们都是从平蛮战场上走出来的,又有那一个是省油的灯呢!
让邝道义míhuò的是,午时,首先到达自己大营外的竟然是打着暴熊营旗帜的魏鑫,而且这个老家伙一到,并不是马上发动进攻,而是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对面扎下了大营。
旋风营为什么没有来?生xìng谨慎的他决定先,是不是定州军想yòu自己出去野战?nǎinǎi的,要是自己一出营,跟魏鑫干得正酣的时候,旋风营突然到来,自己可就不妙了。
一边xiǎo心戒备对方攻营,一边派出哨探,去打探旋风营的行踪,左右几千人的骑兵,不可能藏得密不透风。
离邝道义大营五十里,他正在寻找踪迹的旋风营一头撞上了正紧急驰援邝道义的北军一个营的骑兵。
姜奎脸上lù出狰狞的笑容,田丰算计的好准,一把提起长矛,姜奎振臂大呼:“弟兄们,为了大帅,灭了对面那群狗娘养的!”两tuǐ一夹马腹,六千旋风营骑兵犹如一片乌去,咆哮着卷了过去。
正在急着赶路的北军骑将莫得功看着突兀出现在自己对面不到数里地的旋风营大旗,脸一下变得煞白,这路骑兵不是正在攻击邝得义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糟糕!但此时,他知道,无路可退,也不能退,一但转身退兵,立即便会变成一场追杀战,以定州的马力,自己这个营就全完了。
咬紧牙关,他提起长枪,吼道:“兄弟们,要想活命的,就跟我冲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名将军脑子里转得是同一个念头,两路骑兵轰然对撞在一起。
“凿穿!”定州军中响起如雷般的齐吼声,以姜奎为锥尖,定州军在高速奔腾冲依旧保持着严整的队列。
将军打头阵,这就是旋风营的战斗风格!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老将的风采
狭路相逢勇者胜,古老相传的军事安律自然是不会有错的但莫得功现在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而特错,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前提条件,必然是两军战力相差无几,差距极其微弱的情况下,勇敢者一方才能获胜,而现在,莫得功欲哭无泪。
都是骑兵”双方兵力相差也不大,对方六千骑兵,自己也有五千多,但双方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战车初起,姜本只带了两千中军凿阵,左右两翼各两千骑兵斜斜地绕了半个圈子,从左右包抄上来,打得注意让人一看就明白,这是摆着要包抄全歼的架式啊!这让莫得功又气又怒,这他妈的也太小瞧人了。
你定州军的确精锐,天下赫赫有名,但老子的骑兵也不是纸糊泥捏的啊!
双方甫一接战,莫得功赫然发现,自己的骑兵在对方面前,当真如纸糊泥捏的一般。对方主将姜本率领导的锥形突击阵形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剜进了自己的腹心。
姜本热血沸腾,这是他喜欢的作战模式,以他为锥尖的突击阵形咆哮着扎进敌阵,手里的长矛刺,拍,挑,挡,宛如游龙,身侧两三步,他的贴身亲卫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小心地卫护着他,防止有冷刀冷枪招呼到他的身上,他们要一边杀敌,一边保护主将的安全,在战场上,伤亡的概率比起一般士兵要高得多当然,能当上亲卫的人,他们的身后较之普通骑兵也是要高上一筹的。
长矛狠狠地插进敌人的胸膛,如肉数分,刚好能取走敌人的性命,姜本立即缩腕抽枪,绝不会多费一分力气,鲜血随着回抽的长矛飞起,点点滴滴的鲜血溅到姜本的脸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旁的鲜血,腥苦,但姜本喜欢这个味道,特别是敌人的鲜血,大吼一声,矛杆横拍,将侧方的一个敌人击得横飞出去,听到筋骨断裂的声音眼角余光看见这个家伙落进乱马从中下一刻必然是被无数的马蹄踩成肉泥。
“定州军威武!”姜本舌爆春雷。
三军同声回应:“定州军,威武!”
二千骑犹如一把带着熊熊烈火的尖刀,猛地捅进一块鲜嫩的豆腐之中,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凿穿北军密集的骑阵,眼前豁然开朗,姜本发现眼前已没有了敌人胯下战马不停继续向前,奔出约一箭之力,战马便绕了一个圈子,身后骑兵恰好完全突出敌阵长枪一指,再次奔腾“凿穿!”怒吼声再一次吃彻战场。
外围左右两翼各两千骑采取的却是另一种战法,奔射。
奔射是蛮族原先所特有的战术,在蛮族归顺定州之后,这一战术在定州得到肯定和大力采用,并在骑兵之中大力推广”他对士兵的骑术和马术要求极高,要在高速奔腾,颠簸不平的战马上射出准头极佳的箭矢,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即便在定州军”完全掌握和能熟练运用的军队也不过只有廖廖几支,莫得功很不幸,他碰上的旋风营是定州骑兵中的精锐,恰恰便是这几支部队中的一员。
始终保持着与敌军一箭射程距离,一队队舟骑兵纵马掠过,每一队骑兵掠过,便是一排利箭破空而至,锋利的破甲箭对上北军的皮甲简直就像刀切奶油一般容易,将北军射得一排排栽倒,而北军奋勇射出的箭支落在旋风营精良的铠甲之上,除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甲上留下几个白点之外,毫无所获,偶有不走运的人被直接命中面门要害,对旋风营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莫得功无法可施,内有腹心患,外围正被定州军录洋葱般一层层地录下,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骑兵现在就如同一个娇弱的美女,身上的衣衫正被一个彪形大汉极有条理地一层层录下,眼看着就要赤裸裸一丝不挂了。
“突围,突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莫得功声嘶立竭地吼道,这就是天下最强军队的风彩么!
莫得功的突围命令使本来就濒临崩溃的北骑战意轰然倒塌,有组织的抵抗顿时烟消云散,分布在数里方圆的战场上顿时乱成一团,北骑完全失去了组织性,或单骑狂奔,或三五成群,向各个方向狼奔鼠窜,当姜本再一次从敌军之中杀出时,举目四顾,再没有一处地方值得他挥军凿穿了。
高高地举起长枪,枪尖之上鲜血如线,滴在他的盔甲和跨下战马上,“杀敌!”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紧随在他身后的骑兵轰然应命,分成数十股箭头,每一小认为一组,开始有组织地追杀已溃不成军的北骑。
姜本傲然提枪,立于战场中央,身边十破晓更新组神受提供数名亲卫喘着粗气,簇拥在他的四周,姜本身后,旋风营大旗高高飘扬,猎猎作响。
这场战事持续三个时辰,北军一营骑兵全军崩溃,沦为旷野之上旋风营的追杀对象,数里方圆的战场之上,伏尸累累,无数失去主人的战马哀鸣着在战场之上游荡,或立于已失去生命的主人身旁,有嘴徒劳无功地拱着主人的身体,撕扯着主人的衣服,希望主人从地上爬起来。
北军除主将莫得功率少数人突围而去,其它人等,无一得脱。
“将军,北军一营骑兵,全军覆灭,我军伤亡八百余人”其中当场阵亡七百余人,伤者百余人。”一荐副将一路小跑看到了盘坐在地上的姜本身边,大声回禀道,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旋风营杀敌五千,自损不足一千,这种战损比,无论放在历史上那一场战争中,都是一场完胜,足以载入战史,但姜本却一点儿也不开心,心中泛起淡淡的伤感,旋风营六千战士,每一个都如同他的弟兄,每少一人,都让他感到刻骨铭心的疼痛。
“伤者迅速救治,还能战斗的归队,伤重者绑上战马,编入后队,战死者收集好他们的铭牌,然后就地掩埋,立块碑吧,等将来我们打胜了这场战争,再让他们荣归故里。”姜本吩咐道。
“是,将军!”
“收集箭矢,武器,战马,全军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全军开拔,往援暴熊营!”
“遵命将军!”副将又一路小跑着离去。
姜本站起身来,看着战场之上,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从死尸身上拔出羽箭”抹千血迹,插回箭筒,将一柄柄战刀,长矛收集在一起,将散布在战场的战马赶到一齐,然后牵走,姜本脸上不由露出苦笑,曾几何时,完善的后勤体系是定州军杀敌致胜的法宝,但现在,士兵们不得不节约每一根箭矢,因为,他们已没有了后勤。
特别是定州军特制的破甲箭,不收回来的话,用一根可就少一根了。做完这一切,疲累的士兵们大都四丫八叉地躺倒在地上”也顾不得身下就是厚厚的积雪,身边就是斑斑血迹,或者伤痕累累的死尸,此时,体力能恢复一点就是一点,接下来,还有一场苦战呢!
一个时辰后,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沉睡的士兵们宛如上了发条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跨上战马”在军旗的号角的指引下,迅速集成队列,向着数十里外的暴熊营快速驰去。
姜本驰援暴熊营时,魏鑫已陷入了苦战。
魏鑫成功地迷惑了那道义两个时辰,印道义不过有功,但求远过的心态让魏鑫有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构筑防御阵地,乌龟流大师用事实证明了他的外号不是白来的,在大营栅栏,帐蓬的遮挡下,他在营内迅速挖好了战壕,筑起了胸墙,架好了战车,全军蓄势以待,就看那道义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那道义作战虽然保守,但并不是傻瓜,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当外派的哨探返回,并没有发现旋风营的踪迹之后,印道义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对方醉翁之义不在酒,在乎的是来驰援自己的北军骑兵,斥道义眼前立刻闪现出旋风劳疯狂攻击北军骑兵的场面,虽然他对北军并不爽,但现在,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步卒的配合,北军骑兵碰上旋风营,铁定就是一面倒的屠杀,而自己缺少了骑兵的配合,也便只能龟缩营垒,被动作战。对方打得是各个击破的注意。
“全军进攻!”郊道义恼羞成怒,自己怕旋风营雷霆般的冲击力和野战能力,但两万步卒,对上面前的数千定州步卒,他却是信心满满。
大营辕门大开,兵座蜂涌而出,迅速列阵。
暴熊营内,魏鑫摸着山羊胡子,看着气势汹汹扑来的敌军,干笑两声,“两个时辰,比我预想的要早了一点,这个郊道义,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啊!”
李生智跃跃欲试,“将军,我率骑兵翼去冲一下吧!”
魏鑫斜了他一眼,“你那不到一千的骑兵,出去硬捍对方两万步卒,找死也不是你这个找法吧!老实呆一边儿去,你的任务是等姜将军冲来后,再去趁火打劫,奶奶的”这一次,老子槁不好要伤筋动骨,就指望着你最后能为我捞一点本钱回来呢!去去去,找个角落画圈圈玩去。”
季生智一脸郁闷。
魏鑫苦着脸,提刀上阵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我就死几天看看
魏鑫现在比革生智更郁闷,拄着刀,站在阵地中央,山羊胡子气处一翘一翘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给他的暴熊营造成极大的伤亡的什么四发八牛弩,蝎子炮,百发弩,清一色都是定州不久前才支援给曾氏军队的,现在转眼之间,成了定州军自己的摧命符。
“奶奶的,奶奶的!”看着几发百发弩飞来,将自己阵地上的士兵击飞,露出老大一个豁口,魏鑫不由顿着脚,破口大骂。
早在一个时辰前,他的外围阵地就已经被摧毁,壕沟被填平,胸墙被推倒,双方已经进入到了短兵相接的战斗。
曾在定远城下以数千步卒抗击蛮军的经典双层圆阵再一次重现在这里,内外两层定州士兵宛如巨磨……正一反,每一次转动,都带走一批敌军的生命。
双层圆阵的最中心,便是魏鑫的中军所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由弓箭手所组成的箭阵不停地向圆阵外进行抛射,每个人的脚下,一排排密密麻麻地插着数十支利箭,这种射击频率,如果不是定州所特制的一品弓,任你臂力强劲,射上十几支后,也会筋酸骨麻,但饶是如此,这批弓手每射上十支,便会轮换一组,让刚刚的一组稍微歇息一会儿,魏鑫不能不担心如果圆阵被击破,这批弓箭手也不得不挥刀上阵了。
不时有投石机或蝎子炮的炮弹落到这个方阵之上,带起一蓬血花,被击听弓箭手肯定是活不了了,早有准备的定州军医护人员立即将死者拖走,伤者就地治疗,新的弓手立即填充上去。
硬抗一个时辰后,厚厚的圆阵已被削去一层,看看辰光,再看看印道义的后方”仍是一片寂静,魏鑫不由心里犯起了滴沽,看着四面如浪湘般涌来的敌军,暗道,小姜本啊,老子的老命可就看你的了。
“李生智!”他大叫道。
营内李生智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刀抽出插回,再抽出再插回,看着战友拉命,自己只能旁观,这种猫抓挠心的感觉比挨上一刀还要痛苦,正火急火燎间,忽然听到魏鑫的喊叫,顿时一跳而起,几步奔到魏鑫跟前,“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