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把握,公主,你在定州有把握吗?”纳芙问道。
“李涛明显不放心你,尚海波,路一鸣,清风等都在定州坐镇,他们任何一个手中的力量都能轻尔易举地碾碎你。”
倾城笑了,将济世放在床上,站了起来,看着纳芙,“你在担心我吗?纳芙,当我统率宫卫军名震天下的时候,你在草原之上还是一个任事不懂的小丫头呢?定州的事情,我自然会搞定,倒是你去沈州,让我放心不下,你那边出了一点问题,我在定州的动作就是自寻死路了。”
纳芙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忽地回过头,笑嘻嘻地道:“公主却请放心,你就在定州等着你丈夫的死讯传来吧!”
看着纳芙笑容满面地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白生生的牙齿,倾城心里一抖,脸色瞬间变得雪白,纳芙的话在她的脑海里轰隆隆地如同炸雷一般反复劈打,让她头昏目眩。等她恢复神智清明时,纳芙已是走得无影无踪了。
“你这个妖女”等大事定后,我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倾城咬牙道。
纳芙的神情狠亢奋,虽然天气很冷,寒风刺骨,雪花漫天飞落下来,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冰冷的雪水从脸上渗进脖子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反而觉得从内心里一股股的燥热翻将出来,使她的脸变得通红通红。她甚至有纵声长啸的一股欲望。
“公主,回府么?”驾车的哈鲁比看着正跨进马车的纳芙问道。不,去伯颜伯父的家甲!“纳芙道,老进马车,车E坐‘帮一个丫头’环里抱着她与诺其阿的儿子。
“是!”哈鲁比应了一声,马鞭一甩,马车离开镇西候府,向着另一侧的伯颜府驰去,马车的另一边,岩坎燕紧紧相随。
“纳芙?你怎么来了?”看到抱着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纳芙,伯颜惊讶地问道。自从草原一役,在伯颜的主持下,蛮族全族向李清投降后,纳芙就再也没有踏进过伯颜的家门。
纳矢没有作声,抱着儿子,就在漫天的雪花中,叶嗵一声,跪倒在院子里,见她跪下,她身后的哈鲁比,岩坎燕也跟着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吧!”伯颜惊讶地几大步跨到纳芙面前,扶住纳芙,想将她扶起来,但纳芙却使劲地挣脱他的双手。
“伯父,今天我一来走向伯父请罪,二来是有事请伯父帮助!”
见扶不起纳芙”伯颜侧身闪在一边,“纳芙,你没有什么得罪我的地方,何来请罪一说?”
“当年在龙城,我知道伯父力主投降其实是我父亲的遗愿,但一直以来,我却不分清红皂白,在不同的场同对伯父恶语相向,侄女知道错了,今天特意来向伯父请罪,请伯你原谅!”
“你没有做错,其实我知道你这么做一直有你的深意,我们如今寄人篱下,可谓朝不保夕,如果还是铁板一块,那才是取祸之道。李清能容忍那些普通的蛮族人活下来,但却不见得能容忍我们这些人。你快起来吧,难道要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跪在你面前么?”
纳芙脸上流下两行泪水,站了起来,将儿子交给身后的使女,扶住老态龙钟的伯颜,“伯父,外边天冷,我们进去说吧!”
走进大厅,纳芙挥手赶走了所有的人,当大厅里只剩下她与伯颜的时候,纳芙道:“伯父,我今天来的第二件事,就是要请伯父帮忙。”
“帮忙?我能帮你什么?你说,我一定会为你做到的。”
“我要出定州城,而且是悄悄的,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纳芙看着伯颜,一字一顿地道。
伯颜吃了一惊,“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出定州城,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离开定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么?”
“正是因为不容易,我才要请伯父帮忙!”纳芙道:“我知道伯父一定有办法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定州城。”
伯颜一双混浊的老眼,陡地闪过丝丝精芒,“你想去沈州?”
“总是瞒不过伯父!”纳芙坦然道。
伯颜没有说话,“我不同意!”
“伯父!”纳芙叫了起来。
伯颜竖起手,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告诉你,这行不通,诺其阿绝不会同意,而且我也不会同意。你这是在拿数十万蛮族人的性命在玩火”一旦失败,在上棒里的族人都将举族皆灭。”
“谁说我不会成功?”纳关冷笑道:“伯父,你难道以为这一次的行动只是我一人在做吗?不,不是的,在我的身后,还有很多能量很大的人。我们的行动已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现在,只差这最后一击了。”
“既然你身后还有很多能量很大的人,你为什么还来寻求我的帮助,要我帮你出城!”伯颜冷冷地问。
“现在他们还不可能公开出面,因为他们都被统计调查司死死地盯着,而只有您,拥有这个能力,而统计调查司对您的监控又不是那么严密。”
“你知道后果吗?即便你成功了,上林里的几十万族人怎么逃过这一劫?”
“他们承诺了我,上林里绝不会有事。”纳芙咬着牙,其实,无论是袁方还是倾城”从来都没有与纳芙说过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从来不是纳芙考虑的问题。
“承诺?这些人的承诺值个屁!”伯颜忽然怒了起来,“纳芙,你怎么可能相信这些人的话?我知道,和你在算计李清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伯父,这些人想要的只是李清的命,而且只要李清一死,定州这边马上就能控制住局面,绝不会发生您想象中的事情。”
“他们怎么控制?”伯颜冷笑,“尚海波,路一鸣,清风都在定州,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尔易举地将你们拿下。”
纳芙咬了咬牙,道:“伯父”李清死讯传来,定州马上就会发生兵变,这些人瞬息之间”就会成为阶下之囚!”
伯毅震惊地看着他”“什么?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纳芙嘴里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李清的滑铁卢(4)内卫
第四百九十三章:李清的滑铁卢(3)恐怖的清风
定州,统计调查司。
一条幽长的巷道在地下数十米深处蜿蜒曲折,整块的花岗岩砌成的巷道冰冷而坚固,每隔十几米,便有一支火把在毕毕剥剥地燃着,火光映射,将卫兵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射在墙壁上,影影幢幢。
一间数十个平方的密室内,清风,钟静,纪思尘,王琦等一干统计调查司重将,也是清风的铁杆心腹全都聚集在这里,由于深处地下,房间里极是幽寒,虽然有一个火盆为房中稍稍添了一点热度,但仍是阴寒逼人。
清风裹着厚厚的皮裘,坐在室中上首唯一的一张大案后,在她的下首,钟静等人依次而坐,虽然室内温度很低,但每一个人的脸上却都是大汗滚滚,便是清风的贴身侍卫,钟静,此时看着清风,也犹如看着一个从地狱深处钻出来的魔鬼一般。
清风紧紧地裹着皮裘,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波动,室内气氛宛如凝固一般,沉重之极,没有人说话,清风也如同一座雕塑,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的一众心腹,她在等着这些人表态。
刚刚她将一个惊天大计抛出,这个计划,她筹画了数月之久,自从在定州发现了袁方的影子,发现了袁方与倾主公主联络,发现了在定州高层之中隐藏着职方司的影子,清风就开始秘密制定这一个计划,历时数月,随着统计调查司秘谍搜集发现的绝密情报越来越多,她的计划便开始一步步完善,直到今天,发现蛮族公主在伯颜的安排下,秘密出了定州城,对于袁方的计划,清风便猜出了一个大概,清风笃信,虽不中,也不远矣。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一举扳倒倾城公主,为侄儿安民扫清一切障碍的机会。但这个机会,又毫无疑问会将李清,会将定州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
天下局势必发展到现在今个当口,已大体明了,天下三分之局已经形成,而以定州集团现在蒸蒸日期上的态势,清风相信,那怕天启整合了中原内地的势力,但仍旧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只不过是将矛盾最大程度地掩盖了而已,他的生命力远远没有定州那么旺盛,一旦形成相持,数年或者十数年之后,定州铁骑马踏中原,将势不可挡。
这一切对于定州势力集团当然是可喜的,但在清风看来,却自己的侄儿安民却极端不利,李清马踏中原,能扫平天启的军队,但大楚皇室数百年来形成的潜势力却是无法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清除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整合,吸纳所有的潜在反对者对新王朝就是迫在眉捷的事情,这个时候,倾城公主的儿子济世的身份就显得至关重要,可以说,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那么,济世坐上将来的太子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尚海波的构想中,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路一鸣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清风了解,路一鸣是那种纯碎的技术性关僚,他不象尚海波那样激情,但却是最理智的,他总是在寻找最平稳的一条路,到了那个时候,面临这种局成的时候,清风相信,路一鸣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尚海波一边。
将军的态度一直是模棱两可的,按说,在倾城接触袁方,明显对定州有二心的情况下,将军却仍在容忍她,为什么?将军是一个心软的人么?不可能,如果将军是一个心软的人,就绝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就算他曾经心软过,这么多年来,铁与血也将他的这份软心肠给磨平了。
一个简单的吩咐,拿下倾城,就能将定州内部所有的不安份全都镇龘压下去,但将军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看着倾城在内部搞东搞西,这里面除了将军对他自己有一种强大的没有道理的自信外,最重要的一点,肯定是将军看到了将来统一全国之后会面临的局面,到了那个时候,倾城的公主身份,济世的大楚皇室血统都将成为将军安抚全国的利器。
自己有什么?自己手中的绝大权柄到时候不但不会成为安民的助力,想反,却会成为他前进道路之上的绝大障碍,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在安民的身后站着一个如此强大的姑姑,自己越强大,安民就越没有希望。
尚海波,路一鸣二人一旦合力,自己将无任何反抗挣扎的余地,仔细想一想,自己看起来强大,但自己的真正实力在哪里?没有,自己就是依附在将军这棵大树身上的一根附生藤,吕大临,过山风,邓鹏等军方重将看似都与自己有着很不错的交情,但他们都是那种非常明智的人,绝不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平时自己可以借他们之力来对抗尚海波,他们也非常乐意借自己的力量,在军中形成自己的影响,而避免给尚海波的声音完全遮蔽,但真到了生死关头,这些人绝对不会淌进这趟浑水中来。而更有可能性的是,他们都会袖手旁观这场斗争,直到胜利者脱颖而出,不管是谁最终获胜,也都不可能离开他们。他们,到任何时候都会是利益的既得者。
想清楚了这一切,清风决定殊死一搏,这一搏,赌注之大,前所未有。她赌上了李清,她自己的性命,获胜了,倾城永远翻身之日,赌输了,李清或许还能九死一生,回到定州重振旗鼓,而自己,妹妹,安民绝无生路。
而这一切,现在也都系于室内这些人对他无条件的支持。
纪思尘不仅脸上大汗滚滚,身上也是汗出如浆,作为一个久经官场,阅历丰厚,而且心思敏锐的人,此时,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道:“疯了,这几个女人都疯了,倾城疯了,想要杀死自己的丈夫,自己一双儿女的父亲,纳芙疯了,拿着几十万同族的性命来搏李清的性命,他相信,只要前线的消息传来,上林里的杨龘一刀绝对会举起屠刀,在第一时间将聚集在上林里的几十万蛮族人杀个一干二净。作为统计调查司的重要成员,他可是知道李清在上林里的布置的,而清风更是疯了,别人赌上的是李清的性命,她不仅赌上了李清的性命,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更是赌上了定州势力集团的前途。”
目光扫过沉静如水的清风,再看看室内另外几人,虽然个个震惊不已,但却没有一个人反对,他虽然不同意,但他不敢反对。在室内诸人中,只有他是一个后来者,虽然他得了清风的绝对信任,委以重任,身上的权力在室内诸人中,仅次于钟静,但其它人每一个都是跟随着清风起于寒微,从一介小兵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纪思尘害怕,如果自己跳出来反对,只怕自己马上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思尘,你怎么看?”怕什么偏来什么,纪思尘脑子里正翻江倒海,清风却第一个点了他的名。
舔了舔干枯的舌尖,纪思法字斟句酌,“司长,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我们可以更干净利落一点,将所有的情况向尚海波大人,路一鸣大人作出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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