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脚跟后,郭全便开始了整训部下,对于其它人来说,想将一些农夫变成战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对于这些出身定州的水师陆战队军官而言,却是轻而易举,定州有一整套训练教材,作为定州军官的他们都是从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现在,只需炒一遍现饭即可,
经过整训淘汰,三千多人的义军被整编为两千人,分成了四个翼,每翼五百人,由郭全的另四名同伴指挥,而郭全则成了这支被他称为凤离营的营指挥,整个编制,几乎都是依照定州军制而成。
将农夫变成战士对他们而言不是难事,但武器盔甲却很让他们挠头,虽然打了一些胜仗,也缴获了一些武器,但对于这支部队而言,相当一部人还是扛着扬叉锄头铁钎,虽然有铁匠,但却没有足够的生铁来打制武器,至于服装,那就更不用谈了,前些时日,还有的士兵穿着的衣服连屁股蛋子都露出来了。
这个问题在进入六月之后,终于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一连十数天的雨,让浅浅的河水陡然爆涨,而抓住这个机会的定州水师派了两艘千料战船,悄然沿着这条支流到了小王庄,在留下数千柄战刀长矛盔甲之后,又趁着水退之前,返回沱江,一夜之间,凤离营便鸟枪换炮,不仅人人配备了一柄战刀,一根长矛,其中一半人甚至还穿上了铁甲。
郑之元再支援郭全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给郭全送去的并不是定州的制式装备,而是五花八门,有曾氏的制式武器,有从战场上缴获的北军武器盔甲,当然,也夹了一少部分定州军械,总之,如果你单纯从武器上来看,这支军队地地道道的便是一支当地农民军。
郑之元如此做,自然是不肯在曾氏那里落下任何口实,而统计调查司的密探们甚至为郭全和另四名队员编制了完美无缺的履历,如果有人调查的话,郭全等人都已变身为地地道道的沈
州人,只是因为不堪北军压迫这才奋起反抗,当然,这些原本存在的家庭和社会关系都已在历次反抗运动中死得干干净净。拿到这份材料的郭全甚至怀疑,这其中有些人说不定就是调查司的密探们自己干掉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保证自己这些人的秘密。
小王庄并没有建造堡垒之类的防御设施,而只是在控制区域内设立了一些哨卡,整个风离营仅有的十几匹战马全都配备给了这些哨卡,以便在他们探得消息后能迅速回报给小王庄,如果敌人来得少,或者有了什么可抢得,那自然是全体出动却抢他娘的,而如果是大规模的敌人来袭,整个小王庄的义军立即脚底板抹油,溜进苍山。有这样的有利地形,郭全当然懒得费时费力来打造防御设施,更何况,他对于小王庄并没有多少归属感,即便小王庄被敌人打得稀乱,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保住手里这数千士兵,在大帅需要的时候发挥重要作用,毕竟自己的根在定州,总有一天,自己会率领着凤离营加入到定州军的作战序列中的。
“郭将军,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树荫之下,郭全盘腿坐在一根老根盘虬的大树下,身前身后,围着一大圈的小王庄村民和凤离营的士兵。现在正是红日当头,众人吃过饭,便围在树下,听他们的首领郭全大吹牛皮。
“当然是真的!”郭全一拍胸脯,道:“我可是听说了,在定州那边,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块土地,一家如果有四五口人的话,便能分到好几十亩土地啊!啧啧,这日子,过得可是滋润罗!”
“郭将军,每户都分这么多土地,哪有这么多的土地可分啊?像我们这里,原来姜员外一家都有好几千亩土地,其它人加起来也没有他一半多。”
郭全冷笑道:“说你没见识,你还不承认,知道定州李大帅不?”
“这个知道!”那人老老实实的说。
“这个李大帅那可是武曲星下凡,率领定州军打败了草原蛮子,知道草原有多大吗?不知道吧,告诉你,起码有十几个沈州这么大,李大帅啊,将这些蛮子都圈到了定州,你说草原这么大,一把火一烧,便是上好的良田,这么多的土地,分都分不完啊!”
周围响起一片的羡慕声,甚至传来了吞咽唾沫的声音,这些人原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土地那是他们的,拥有土地则是他们祖祖辈辈的梦想。
“要是我们也能去定州就好了,听说那里可是招揽流民的,只要去,就分田!”另外有人开始帮腔了。
“我呸!”郭全吐了一口唾沫,“你还真是没前途,没理想,你不知道定州对于士兵的优惠吧,流民去了,免费分给田地,但是种子,耕牛等等还是要钱的,只不过可以分期偿还罢了,而要是定州士兵的话,那可都是免费了,而且啊,士兵的军晌高得吓人,我听说一个士兵单拿军晌就可以养活一家老少。比我们深州的军官们都拿得多。大伙儿想想,那一年可得有多少收入啊?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想都流口水啊!”
“可惜哦,我们不是定州兵,将来就算打败了北方那些强盗,原来的那些官老爷们还是要回来的!”人群在有人在哀叹。
如此的戏码每天都在小王庄里各处上演,郭全们的计划就是要通过定州良好的福利政策对这些手下的士兵潜移默化,让他们对定州产生好感,梦想归化,长期熏陶,直至水到渠成,如此一来,有朝一日需要这些人开始反抗曾氏统治的时候,他们不会有排斥感——
传说中的隔离线——
作者的话:这一章很重要,在以后的某一个时段,凤离营将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就是这样,小小的剧透一下。看了书评,很多人都在猜测剧情,偷偷地得意一下,因为百分这九十九都没有猜到,不过看到袁方,大家会不会有什么新想法呢?袁方有什么计谋?定州内部的大鱼是谁?倾城会怎么做?还有一个小女子纳芙,不要小瞧她哦,仇恨可是能让人变得很恐怖的!马踏之中,总共就只有几个女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这一段是零头,不会收费的,枪手可不是在充字数!鞠躬,罗圈揖,下台!RO!~!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网
郭全正自说得口沫横飞之时,一名十兵飞快地跑来”“郭将军,郭将军!”
“嚎个什么劲呢?昨天你婆娘又没有让你上床啊,瞧你那满身精气无处发泄的样儿?“郭全站起来,笑骂道,这个士兵是郭全身边的亲兵,叫王小,小王庄本地人,三十多,老实木讷,话特少,偏生找了一个婆娘厉害得紧,在小王庄那可走出了名的泼辣。熟知他的人都叫他小王,而叫他老婆大王。郭全就是看中了他的老实本份,特意将他留在身边。
王小满脸通红,一紧张,话说得更加不利索了,“郭,郭,将军,营里,来,了客人!”
“客人?”郭全惊讶地道:“奶奶的,老子这儿能有什么客人?问了是什么路数么?”
“他,他不说,只说他姓曾,看他样子,却是横得紧!“王小缓过一口气来,语气也流利起来。
“姓曾?”郭全眉头皱了一下,站起来,拍拍屁股,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各回苏家,各找各妈,散了散了!”
“曾充!“看到郭全在王小的陪伴下走进房内,负着手正在大堂内观看郭全亲手制作的小王庄周边地形以及驻军的沙盘的一个中年人抬起头来,向着郭全拱了拱手,自我介绍,但语气之中,却看不到一丝丝对郭全的尊重,连一声郭将军竟也是不屑于叫上一叫。看他那样子,例似主子见了奴才一般。
郭全冷冷地横了王小一眼,这个沙盘是将风离营的军事布署标志的清清楚楚,如果这个曾充不怀好意,自己竿队的秘密岂不是全都爆露在对方的眼下,到底还是农民,短时间内很难成为一个标准的亲兵。
王小显然看懂了郭全的意思,脖子一缩,“将军,他带了两个人,手下厉害得紧,我和几个弟兄拦不住他们,就被他们闯了进来。”
郭全摇摇头,这要是在原先定州军中,这样闯进来的混球只怕早就被乱刀砍成了碎片,不过这里,马马虎虎也就算了,精兵强将不是一猝而就能形成的,规纪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让这些几个月前还是农夫的人习惯的,也许在王小看来,这个沙盘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用泥巴做出了附近的地形,而且在上面插了些花花绿绿的旗子。
郭全大马金刀地站在屋子中央,冷冷地看着这个自称为曾充的人,心里大致已猜到了这个人什么来头,他身材高大,站在那里,却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
“阁下到我小王庄所为何来?”
曾充被郭全看得颇为不自在,郭全出身水师陆战队,那是百战余生的主儿,残酷惨厉的战事经历得多了,手上也不知有多少条人命,身上自然而然地便有了一股常人没有的杀气和煞气,此时横眉冷目地发问,居然让曾充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曾充不由有些恼羞成怒,自己是什么人,那是曾大帅的族亲,也可以说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之一,而眼前这个黑大个算个什么东西,一年多前,还只是一个农大,要是没有这场该死的战争,那是连给自己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眼下却居然蹬鼻子上脸,自己已经申明姓曾了,这该死的混球居然还如此无礼。
在曾充的脑海里,应当是自己一报家门,这个以前的子民便应当惊喜地跪例叩头,惊喜不已,但对方的反应显然与他的预想反差太大,让他有了一种巨大的失落感。
“你的小王庄?”曾充冷笑道,“你脚下踩着的每一分土地,都是曾大帅所有。”
郭全哈哈大笑,砰妊一拍桌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我这里聒噪,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朵了拿去喂狗!”
身后的玉上一听这话,办地一声便拔也出鞘,眼睛也瞪了起来,曾充身后的两人立即跨前一步,将曾充挡在身后,“好大的胆子,曾大人可是曾大帅的嫡亲的侄子,你身为大帅子民,安敢如此无礼!”
郭全冷笑连连,转过身,好整以遐地拉住王小的胳膊,将他的刀插回刀鞘,慢悠悠地走到一边,叉开双腿坐到椅子上,“曾大帅?曾大帅的土地,敢问一句,吕逢春打过来的时候,曾大帅在那里,北贼杀我亲人,夺我钱粮,毁我居所时,曾大帅在哪里?”
曾充不由张口结舌,那个时候曾大帅正兵败如山例呢!
“如果真要说这片土地的主人,现在可能说他姓吕例更合适,而这小王庄,是我和我的弟兄们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我们杀退北贼,迫使他们不敢踏足小王庄一步,你说他算不算我的?“郭全霸气十足地道。
“老子们辛辛苦苦拼了老命从北贼手中抢回来的东西,你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想拿走,王小,你答应么?”
“当然不答应!”王小闷着声音道。
“不错,你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我凤离营数千兄弟都不会答应。”
曾充心中狂怒,骨子里,高高在上的他,是将这些泥腿子都看作奴才的,那怕郭全如此声名在外,手下拥有数千义军,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高级奴才,但眼下却在对方的地盘上,他却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和着无比的怨恨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去,真要惹恼了这个杀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砍了自己,那才真叫一个冤呢!更何况,自己此来可是带着堂兄曾逸凡的指令,要招揽这个郭全的,要是办砸或者反目成仇,堂兄更不会饶了自己。
“好吧,郭将军,我今天来这里是有要事与你相商,不是来与你吵架的,当初北贼突如其来,大帅选择撤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抛下你们不管了,你看看,现在我们不是打回来了么,泉城应城防线,固若金汤,吕贼被圈在这沈州,已是秋后的蚂非,蹦挞不了几天了。”曾充选择战略性撤退,等灭了吕贼,要收拾你一个泥腿子还不简单,便让你先得意几天吧!
郭全提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气,将水壶重重地一搁,“曾大帅的亲侄儿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啊一不知找我们这些小不点作什么?又有什么好商量的?”
听到郭全语气缓和了一些,曾充微微一笑,也不管郭全并没有请他坐下,一屁股坐在另一侧,“郭将军,吕贼败亡无日,不知你有不有为将来打算一下?”
“将来?“郭全笑道:“老子说不定冉天就在战场上死翘翘了,管他明天干什么?”
哈哈哈!曾充仰天大笑,准备着郭全问他一句为何发笑,自己便可侃侃而谈,保准将这个泥腿子侃得头昏脑涨,稀里糊涂,自己在为他描绘一幅升官发财的美好前景,还怕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不上勾,笑了半晌,睁角余光却瞄见郭全只是诧异地望着他,丝毫没有发问的意思,不由干咳几声,自己停了下来。
“郭将军这话可就错了,现在吕贼已是穷途末路,困守沈州,眼见覆灭在即,郭将军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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