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种开槽的全钢匕首,根本视对手的铁甲如无物,一刀下去,立刻破甲而入,随着匕首的拔出,一道血线便标了出来,即便受伤的士兵用力地捂住伤口,血仍以恐怖的速度不可抑止地喷将出来,将其瞬间染面一个血人。即便一时侥幸,没有被当场杀死,片刻之后,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杀,杀,杀!”郑之强狂叫着,全身上下溅满了血迹,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凶猛异常的他居然向前杀进了数十步,硬生生地将挤得满满当当地敌人捅出了一个缺口。
即便水师陆战队的士兵再英勇,也挡不住敌人源源不绝地扑上来,当郑之强眼中看到缓坡顶端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敌人时,也是脸上变sè,“妈妈的,老子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他在心里狂叫道。
比一批战船冒着投石机的攻击靠上了滩地,愈千名水师陆队和更多的曾氏军队扑了上来。看到第二批敌军登陆,而那两百步的滩地仍然牢牢地掌控在对方手中,吕嘉问脸sè惨白,一把抓起身旁的大刀,舞刀大喊道:“冲上去,将他们赶下江支。”白马堡中的守军在吕嘉问的带领下倾巢而出。
与此同时,江中的郑之元也在大声下令:“全军越锚,抵近shè击,全军抢滩!”
第二批上岸的士兵随身携带着十数架蝎子炮,在江滩上架起这些shè速奇快地弩炮,十多斤重的石弹雨点一般地打向正从缓坡上bi近江滩的援军。江面上,船只已放弃了对白马堡投石机的压制shè击,而是一边冒着石弹前进,一边不停地将八牛弩,投石机的火力投向缓坡,将其完全变成了一片死亡地带,凡是踏进这一区域的,不是被八牛弩钉在地上,就是被从天而降的石弹砸得筋断骨折。
已经单薄得一捅就透的郑之强先遣部队终于松了一口气,后续的援军越过他们,冲进了敌人之中,霎眼之间,已将对方杀得步步后退。
一口气松了下来的郑之强立即觉得筋酸骨软,双手发麻,两腿一软之下,已是一屁股坐在血泊之中,只觉得全身无力,刚刚还舞得虎虎生风的腰刀此刻却仿佛又千斤之重,莫说举起,便连移动一下也是艰难无比。
两名士兵挟着他向后退去,与此同时,残存下来的不到四百人的抢滩部队都被后援救到了身后的江滩上,全身无力地他们躺倒在冰冷的滩涂地上,看到战友一步一步抢上缓坡,滩头阵地慢慢被扩大,都是得意地大笑起来,虽然一笑之下,牵扯得浑身上下都是一片酸疼,但他们仍然忍不住要笑。
郑之强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张大了嘴,便象一只离了水的鱼儿般,拼命呼吸在新鲜的空气,此时,踏上岸来的郑之元走到他身边,微笑地看着他,用靴尖轻轻地踢了他一下,“好样的,不愧是我们郑家的种,没丢你哥哥的脸,干得好!”
郑之强没力气起身,却高高地举起手臂,竖起大拇指,向着自己比比。
“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郑之元失笑,转头看着缓坡,自己的士兵已经攻上了坡顶了。
吕嘉问双眼发直,看着被赶鸭子一般驱赶回来的自己的士兵,突然之间暴怒起来,挥刀连斩几名从自己身边逃走的士兵,“杀回去,不许跑!”
“将军!”身边几名亲兵大叫道:“将军,顶不住了,撤回堡子去固守吧!”
“放屁!”吕嘉问大吼道:“丢了滩头,凭这个iǎ堡子,守个屁,给我杀回去!”正嘶声狂喊,蝎子炮飞来,将他身边一名亲兵的头当即给砸成了西瓜,脑浆血液白的红的,喷了吕嘉问一身一脸,却是定州兵将这些易于搬动的蝎子弩给架设到了坡顶,正在对狂奔而逃的北军投shè,几名亲兵声喊,几个人架住如疯似癫的吕嘉问,如飞般地跑向白马堡。
白马寨而来的援军还来不及投入使用,滩头便已失守,落入定州军手中,只能无奈地随着吕嘉问一起缩回到白马堡,使寨子中仍然保持着近三千人的兵力。
郑之元的战靴踏上了缓坡顶端,看着离他数百步之遥的白马堡,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滩头易手,便意味着白马渡已经落到自己手,凭这iǎiǎ的堡子,岂能阻住自己的脚步。
“整军,一个时辰之后,强攻白马堡!”郑之元下令道,这滩头一战,水师陆战队损失极大,先期上岸的一千陆战队损失近七百人,而余下的三百人几乎个个带伤,短期之内,将失去战力,而自己统共不过三千人的水师陆战队,一战而去三分之一,想必邓鹏统领一定会r疼的几天吃不下饭的,但在郑之元看来,这些牺牲完全是值得的,拿下白马渡,八里集便几乎失去了作用,自己完全可以从容不迫地水陆两面夹攻他。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火烧白马山
白马渡堡寨,与其说他是一个要寨,不如说他更像一个兵营更恰当,因为白马渡本身地势的险要,攻击的敌军大都在江滩之上便被击败,它修建的并不是如何坚固,因为紧靠白马山,取木方便,整个堡寨的主体建筑全部都是木质构成,碗口粗细的树干被竖了起来,中间以横木钉牢,便成了一排栅栏,两排栅栏之间相隔约两步之远,中间填上河沙石块,外面再涂上乱泥,便成了一道简易版的城墙。巨大的投石机便安放在这道城墙之后。
要塞之内,也稀稀落落地修建了几坐哨楼,上置八牛弩等远攻利器,但总体而言,这座堡塞的设计者就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抢滩成功,攻到寨子面前,这些前置的投石机现在简直就成了对方的靶子,疯狂涌入白马堡塞的守军几近三千人,将整座寨子塞得满满当当。
吕嘉问登上了寨子的最高处,此时的他已冷静了下来,望着江滩之上,至少有不下万人的敌军正涌上岸来,而缓坡之上,先期攻上来的敌军则正在整顿队形,伤者被抬了下去,让吕嘉问感到心惊肉跳的是,敌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以极快度地组装起了十数架投石机来。
投石机这种东西吕嘉问并不陌生,但北军的投石机一旦被安装好,基本就不能移动,最多调整一下射击的角度和方位,而眼下,定州方面显然已经大幅度改装了这种攻城利器,使其能拆卸和安装。刚刚在两方的投石机对射之中,吕嘉问便已发现,对方的射击速度要远远高于自己这方。
白马堡塞绝不可能守得住,恢复了冷静的吕嘉问立即判断出了眼下的局势,目前只有一条路,就是撤往白马山,依托山势的险峻,步步设防,拖住并消耗敌军,等待吕照庭的援军赶到,只有吕照庭的带领的北军精锐赶到了,自己才有可能反击,才有可能重夺白马堡,并将敌人赶下河去。
但眼下,必须要有人固守白马堡,掩护主力撤往白马山,否则大家一哄而散,敌人乘势赶来,不用敌人打,自己军队便率先会崩溃。
“刘源”吕嘉问伸手招来一名将领。
缓坡之上,曾氏军队已整好队形,在他们的前面,十数架刚刚组建好的投石机已作好了发射的准备,数十台便于移动的蝎子炮也排放得整整,只等郑之元一声令下,便将发动攻击。
“曾新将军”郑之元招来了曾氏这一次的统兵将领。
“郑将军”曾新是曾氏家族一位旁支子弟,一向有勇武之名。
“这一次的攻击,我们将火力掩护,而攻坚的任务就要靠你们了,你也看到,抢滩登陆作战,我的士兵损失太大,急需修整”郑之元客气地道。
“郑将军放心,包在我们身上。”曾新跃跃欲试,刚刚的抢滩登陆战看得他惊心动魄,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也算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了,但像今天这种烈度的战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的部队,处在先前的位置上,只怕已经崩溃,被敌人赶鸭子一般赶下沱江了。
“白马堡以及白马上的寨子,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打下,我们兵出沱江的消息想必瞒不了敌人,如果吕逢春不是那么自大的话,他一定会派援军到来,我们只有越早舀下这里,才有更多的时间来收拾援军,否则就麻烦了。”
郑之元盯着曾新,郑重地道。
曾新点点头,“攻击白马堡难度不大,这个寨子规模不大,而且极其简陋,但白马山上的寨子可能便要困难一些”
两人正说着,白马堡却突然出现了情况,寨子后方,一队队人马涌出,向着白马上狂奔而去。
“对方大将聪明的很,想撤到山上去,利用险峻的山势来对抗我们,发动攻击”郑之元大声道。
投石机轰然作响,数十斤重的石弹腾空而起,击向对面的寨墙,而数十台蝎子炮则将十来斤重的小石弹雨点般的砸向寨子内。
数十斤重的石弹砸在单薄的城墙之上,引起阵阵摇晃,十数发后,轰然声中,一段数十丈长的寨墙便倒了下来,曾新指挥的曾氏军队声喊,越过投石机,向着缺口蜂涌而去。与此同时,投石机却又转移了目标,轰向另一段寨墙。
郑之元目不转睛地盯着进攻的队伍,此时,他要的就是时间。
白马堡里突然出现了让郑之元也大感意外的情况,一支白旗出现在堡子里,左右摇晃,旋即,堡子的大门也洞开,一群出现在攻击士兵眼中的敌人居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曾新也谓之愕然,狂奔中的士兵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转头看向他们的主将。而曾新,此时却也正将目光转向身后。
“日”郑之元痛骂了一声,曾新倒底还是战场初哥,这个时候你犹豫什么,不知道老子要的就是时间吗,看样子一定是北军守将率主力逃窜上山,留下来的不是新附军就是强拉的壮丁,毫无抵抗意志可言,北军一走,这些留下来当炮灰的人立刻投降,赶紧冲过去,越过堡子,还有可能截住部分逃窜的北军主力。
“冲过去,冲过去”郑之元身边的旗手拼命地向着曾新打着旗号,而郑之元更是迈开大步,率领着自己的亲卫大步流星地向前奔去。
刘源毫无心理压力的投降了,他本来是白马渡豪强,北军打来,家大业大的他不想背井离乡,便投降了北军,而北军也看中了他在的影响力,将他招揽入军,封了一个参将的职位,统率着在征来的壮丁协防白马渡。如今曾氏打了回来,而且一举抢滩成功,眼见着白马渡又将落回到曾氏手中,而吕嘉问不加考虑地便将他留下充作炮灰,抵挡如狼似虎的敌人,不甘的他干脆利落地再一次投降,他深信,不论是北军也好,还是曾氏也好,都不能忽视他在的影响力,他是一个有用的人。
堡子里的军队放下了武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曾新在郑之元的吩咐之下,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风一般地卷过堡子,从堡子的后门衔尾急追逃窜的吕嘉问。
还没跑多远的吕嘉问听到了身后如雷的呐喊声,回头看时,黑压压的敌军也出现在视野之中,距他们只不过里许之遥,大惊之下,马上明白刘源这个墙头草又献堡投降了。
“的”吕嘉问破口大骂,心道有朝一日老子定然将你的头割下来当夜壶,但这是后话,眼下的情形却是敌人已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如果就这样下去,自己即便逃上山,敌人也跟着追了上来,不但自己跑不脱,还要连累山上的寨子。
“来人,马上阻止部队,就地反击至少阻挡半个时辰以上”吕嘉问只能派了一员偏将率领数百人就地驻防,掩护大部队逃窜。
郑之元的战靴踏入白马堡,凝视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刘源,饶有兴味地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叫刘源。”
“你是人?”郑之元问道。
“将军法眼如炬,小人正是人,北军打来,曾大帅兵马大败而去,小人为保乡梓不受北军涂毒,迫于无奈投降北军,与之虚以委蛇,今天终于盼来王师,解民于倒悬之中,小人不甚感激,当举义旗,响应王师。”刘源抬起头,义正辞严,眼角带泪,一片沉痛之色又夹杂着无限的欢喜之色。
郑之元哈哈大笑起来,刘源的表演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于拙劣,心里也着实瞧不起这等墙头草,但刘源豪强的身份却又由不得他不重视,大帅和统领的嘱咐言犹在耳,不敢或忘,进攻沱江两岸,拖住北军主力,同时又要尽可能扩生命v不止大定州在这地区的影响力,占据足够的地盘,以便定州击败北军之后,能顺利吞并曾氏。而刘源这样识时务又在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本土豪强,虽然没有什么脊梁骨,但却正是眼下他用得着的人。
“有一点你要搞清楚了,我可不是曾大帅的部将,本将来自定州,是定州李大帅手下参将,李大帅你知道么?我家李大帅应曾大帅之请,出兵援助曾帅。”郑之元微笑着道。
刘源的确聪明,一听郑之元的话,眼睛眨巴了几下,立即便是一脸惊喜之状,“天啊,原来是三年击败强大蛮族的李大帅的军队,难怪以白马渡之天险,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