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私下里,他也不愿过早地直白地告诉属下。
“大帅,您是怎么想出这种纺纱机的?”路一鸣脑子里一直盘旋着
李清笑道:“如果我说是在梦中为神人所授
弥相信么?”
“我相信”路一鸣毫不犹豫地说。
“子不语怪乱力神”李清大笑,“路大人,你可是读圣贤书的
人”两人相视而笑,路一鸣不再探根究底,他很清楚,李清作为最高
领导,当然要在下属面前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一边笑,李清一边道:“今天我还要去桃园小筑那里,就不留你晚
饭了。”
一听李清又要去桃园小筑,路一鸣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大
帅,这一段时间您经常去桃园小筑霁月夫人哪里,不免有些冷落了倾城
公主,公主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大帅不多多陪陪公主,公主难免会不
开心,这会对腹中胎儿不利的。”
李清诧异地看了一眼路一鸣,如果这段话是尚海波说,他倒毫不意
外,路一鸣一向慎言谨行,对自己的家事向来是敬而远之,自己不问,
他绝对不一言,但今日却说了出来,这一方面说明路一鸣对自己的确
忠心有加,另一方面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真的有些冷落了倾城公主
呢?李清反思道。
倾城公主自从得知天启皇帝死讯痛殴尚海波后,便宛如换了一个
人,以前的火暴Xing子大加收敛,倒是真有些贤内助的意思了,虽然偶露
狰荣,但整体说起来,倒真是改了很多,看到倾城这个样子,李清不
免有些愧意,要知道江山好改,本Xing难移,以她公主之尊,金枝玉叶之
身,一向是骄娇惯了的,能做到现在这般,内心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这是你一个人的意思?”李清问道。
路一鸣道:“大帅,卑职一向是不愿意掺合大帅的家事的,但两位
夫人都有了身子,手心手背都是Rou,倾城公主毕竟要尊贵一些,大帅不
妨多陪陪公主。”
李清点点头,路一鸣都这样说了,可见自己这一向的确去霁月那里
多了些,如果是尚海波来说这话,恐怕言辞要激烈得多,尚海波虽然挨
了公主的揍,但这个人不记仇,一向对事不对人,再加上倾城在那以
后,一直在尚路二人面前小…,℃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在刻意结纳,他们之
间的北系倒是改善了不少。尚海波甚至多次在自己面前念叼,如果倾城
公主能生下一个鳞儿那就是太好了。李清知道尚海波一片公心,没什
么其它的心事,也只有他这种Xing子的人,才会不避忌地在自己面前念叼
这些话,换个人那一定是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的。对于尚海波的碎
嘴,李清一笑了之,生儿生女又岂是人力所能定的,一切随缘罢了,本
来对于李清来说,生儿生女一个样,他都是欢喜不尽的,但处在这个位
置,这个问题却是不得不虑。如果两个都是儿子,或霁月生个小丫
头那是最好,但如果情况反过来,就大不一样了。
奎清摇摇头,的难弄。现在想也没用,还是等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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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运段时间多去霁月那边,是因为霁月身体反应很厉害,整个
人都有些虚肿,连走路都有些困难,霁月身子本就弱,再加上年龄小,
我很是担心,有我陪在身边,她感觉便好一些。再加上倾城是习武之
人,身子强健,虽然也有身孕,但却一直反应不大,我倒是有些忽略
了。”李清对路一鸣解释道,〃嗯,既然你这么说了,今天我便不去
了,去陪陪倾城吧,说起来,这几天我一直都在书房歇息,倒还真没
有去瞧过她”
路一鸣欣喜地一拱手,“大帅明见,既然如此,卑职我就先告辞
了”
候府内院,早已点燃了烛火,倾城正在灯下一人独自吃着晚饭,
怀孕之后,食量大增,每顿都比以前要多吃上一碗饭,方桌之上,摆着
四菜一汤,二荤两素,与霁月只捡些清淡的吃,吃Rou还要李清哄骗不
同,倾城却是更偏爱吃Rou,现在每顿饭都必有红烧Rou这一道菜。
李清这一段时间来得少,不是去桃园小筑那边,就是在书房办公到
深夜,然后就在那里歇下,倾城完全没有想到李清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身边的宫女不是去跟唐虎打听过,说大帅今天要去桃园小筑么?怎么来
了返二里了?
“候爷来了?”倾城站了起来,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色。
李清笑道:“什么候爷不候爷的,一家人,不用叫得这么生分,啊
哈,闻着饭菜的香味,我才感到饿了,来人啊,拿一副碗筷来”
倾城慌忙道:“候爷且慢,这都是我吃剩下的,你怎么可以再用,
我马上叫后厨再弄”
李清摆摆手,“无妨,自己老婆吃过的,怕什么,我饿得狠了,等
不得了。
宫女满满地盛上一碗饭过来,李清就着剩菜,狼吞虎咽,连着吃
了几碗饭,这才抚着肚子,打着饱嗝,满足地道:“吃饱了”
倾城坐在一边,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斥责李清不讲仪容,但现在,
看着李清的模样,心里反而泛起了一股幸福的感觉,兴许,那千千万万
的小户人家,日子就是这么过得吧?倾城在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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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涅盘之谋
统计调查司,院内成片的合欢huā树正值huā期,粉红的合欢huā开遍枝头,时有微风吹至,huā瓣随风而落,飘飘洒洒,微香扑鼻。30钟静穿过树林,来到清风办公的厢房,推开微掩的大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清风正托腮沉思,钟静进来脚步极轻,她竟然没有发现。
看到清风眉头微皱,显然是碰上了极为疑难之事,钟静便屏身凝气,悄无声息地站在一侧,静候清风。
半晌,屋里的油灯啪的一声,炸开了一朵灯huā,清风身体微微一震,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一抬眼便看到了钟静,“阿静,你什么时候来的?”钟静笑道:“来了弃一会儿了,见小姐正在想事,不敢打扰!”
清风点点头,“的确碰上了疑难事,咦,今天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又回来了?”钟静道:“虎子今天回家早,跟我说大帅原本是要准备去桃园小筑的,但听了路一鸣一番话,却又不去了,转身去了倾城公主哪里。”
清风嗯了一声,脸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钟静道:“小姐,路大人一向不掺合大帅家事的,现在他这样,是不是他也偏向倾城公主那头了?”钟静有些急。
清风摇摇头,“尚先生一向对我持有偏见,偏向倾城那头是毫无疑问的,再说了,倾城公主毕竟出身高贵,那是我们姐妹这等人能比的?”清风自失地一笑,“至于路大人,他一向小心谨慎,对我也不错,从没有刻意为难过我,而以他的为人,也不可能偏向任何一头,嗯,我明白了”很可能是将军这一段时间去霁月哪里太勤,有些冷落倾城公主,对于持中的路一鸣来说,当然要向大帅进言了,没有关系,路大人我是很了解他的Xing格的。30钟静心有不平地道:“出身高贵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能为大帅的大业作出贡献么?倒是小姐,为了大帅的大业沤心沥血,尚先生明明看在眼里,却视而不见”反而刻意为难,当真令人气愤。”
清风缓缓摇头,“阿静,尚先生不是没有看到,也不是不明白,但是他“算了,这些事跟你说了,你也一时不会想明白的。对了,我托桓秋给霁月带去的那些补品,霁月吃了么?”钟静脸色微变,期期艾艾半晌”才道:“小姐,您知道,桓秋那就是一个医呆子,说起医术那头头是道,但做起事来,却有些木呐,您给霁月小姐送东西”又不能让霁月小姐知道,桓条将东西带进去后,霁月小姐一问,他闪烁其词,立即便被霁月小姐看出了问题”一加盘问,桓秋那里能应付霁月小姐这样冰雪聪明的人,当即便露了馅儿。”
“霁月没有吃?”清风变色道。钟静低下头:“桓秋回来说,霁月小姐非但没有吃,还要桓秋将这些东西带回来,桓秋不肯”霁月小姐便当着桓秋的面,将这些补品全都倒掉了!”
清风脸色先是变鼻,再转红”然后又变白,如此数次”看得钟静提心吊胆,生怕清风急怒攻心。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吃便罢了!”清风微微侧转身子,细心的钟静却看到清风似乎是在擦拭眼泪。
“霁月小姐也太不懂事了!”钟静低声道,“小姐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在大帅眼里的形象,但她却丝毫不领情。”
清风转过身来,强笑道:“这不正是我想要的么?阿静,我们不谈这个了,说说你,虎子对你怎么样?”
钟静脸一下子红了,道:“那个呆子敢对我不好么?倒是整日将我当菩萨般供着,小心呵护,照顾备至,弄得我一时真很不习惯。”
“这样就好!”清风很是羡慕,“阿静,你嫁给唐虎,倒真是你的福气,像唐虎这般的Xing子,认准了的事,绝不回头,他呀,会一辈子对你这样好的。”
“还要多谢小姐与大帅的成全!”钟静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清风微微一笑,自己现在只有霁月一个亲人,面霁月又与自己这般模样,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倒是将对妹妹的爱护转移到了一部分当钟静身上,将她当成了妹妹的替身。看到钟静幸福,她心里也是高兴。
“对了小姐,刚刚我进来的时候,您似乎有什么疑难问题难得解开?”钟静问道,“不妨说出来让我帮您参详参详?”
清风伸手从案上拿起一迭文案,递给钟静,“我在为兴州屈勇杰伤脑筋?”
“屈勇杰?”钟静奇怪地道:“他有什么可让小姐您头痛的,一州之地,这些年还被打得半残,他能在两大势力之间生存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这个世道,没有什么奇迹,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清风断然道,“如你所说,屈勇杰在被打得半残的兴州混得风生水起,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粗粗浏览了一下手里的文件,钟静也看出乎问题:“屈勇杰在兴州又扩兵了,兴州现在的模样,如何能支撑得起他养五万兵,而且还装备极好?训练有素?”
“你也看出来了?”清风道:“这就是我伤脑筋的地方,他的军晌从哪里来的?他的装备从那里来的?他在兴州,可不像将军治下的定州,施实新政,最大限地调动了定州的潜力,拿下复州,又有了盐业支撑,即便如此,平蛮战争,我们仍是靠着大量的借贷才挺过来的,屈勇杰不是神仙,从那里弄来这么多钱?”
“兴州的分部怎么说的?”钟静低声问道。
“那里的负责人费尽心机,也没有搞明白这个问题!”清风道。钟静一时也有些茫然,清风都没有搞明白的问题,她自然也无计可施。
“不至如此,还有一些情况,我到现在才觉得奇怪!”清风道:“袁方此人,一向负责职方司,与屈勇杰也并没有特别好的交情,为什么他被李国公救出来后,伤一幕好,便迫不及等地去兴州投了屈勇杰,要知道,论起当年在朝廷中的位分,他可比屈勇杰要高上一筹啊,如今却心甘情愿地为其效力,你知道,有了袁方,全国各地的职方司几乎在亘夕之间,便投向了屈勇杰,而现在洛阳的职方司指挥丁玉,几乎成了空架子,能指挥的人,能掌控的地方已是屈指可数了。”
“的确有可疑之处!”钟静道。
“还有,屈勇杰现在的首席谋士,府内都称呼他为龙先生,极得屈勇杰信任,不管任何事,屈勇杰都要向他征询意见,但我们费尽心力,都察不出这个龙先生从何而来,这个人便仿佛是从天下突然掉下来的,以前完全是一片空白。而且此人极富谋略,有了他相助,屈勇杰这大半年来不但扭转了以前的顽势,而且处境一天好过一天。像这样的人,应当在大楚不会藉藉无名的。”钟静想了片刻,“这咋,倒也不尽然,小姐,也许此人以前隐于山泽或者市井,不愿抛头露面,像这样有才能的人,大楚如此之大,应当有不少,便像尚先生和路大人一般,跟随大帅以前,世人又有几人知道他们,但现在只要一提起二人,谁不是如雷贯耳呢?”
清风一笑道:“即便如此,但尚先生和路大人的根脚也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有心人一察便知,但这个龙先生未免也太神秘了一些。这般的重要人物,我不了解清楚,当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枕。”
“小姐,不要太苦了自己,这些事情,不妨跟大帅讲讲,大帅也许能想明白?”钟静道。
清风摇摇头,“将军日理万机,每天有多少事等着他处理,而我专司其职,负责的就是这一块,我苦思冥想都不得其果,将军又哪里有时间huā在这个上面,钟静,这一点你要明白,将军将一件事务交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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