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不翼而飞
第三百七十五章:杀人了
秦州城里的萧远山现在很恼火,南军换上胡泽全任秦州统帅之后,他的处境日渐艰难,手里仅有三万京师左大营外加秦州本地两万官兵可用,可需要处处布防,能集中使用的兵马有限的很,而对方却可以将拳头捏在一起,劲儿朝一处使,让他举步维艰。偏生在这个时候,又爆出了大将田丰与南军有瓜葛的不利传闻,作为一名有着相当经验的军事统帅,在仔细分析了临溪镇的战例之后,对于田丰的谨慎,萧远山认为是挑不出过错的,毕竟出城的确是存在风险的。一旦田丰手下的万余精锐陷入对方的圈套,那自己现在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只是坊间传闻越来越盛,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舞,让他也不得不心存疑虑,的确,后期胡泽全的作战策略存着猫腻。隐藏在其后的必然有自己目前尚不知的阴谋。
就本心来讲,萧远山认为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田丰有勾结南军的意象,但他却不得不考虑部下的意见,京师左大营官兵与御林军之间历来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三千御林军在临溪的全军覆灭,引起了轩然大*,绝大部分军官都认为如果田丰果断出城救援的话,至少这三千人不至于全军覆灭,再加上萧天赐的推波助澜,让萧远山不得不剥夺了田丰的军权,让他暂避风头,等这股邪风过去之后,再重新起用他。让萧远山恼火的是,这股风随着田丰的下野,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猛,眼下,连百姓都议论纷纷了。
连萧远山都受到如此之大的压力,避居秦州城内的田丰的处境可想而知,也不知是谁透露了他在秦州的住置,于是每日都有三三两两的左大营官兵和御林军军官们聚集在他的家外,漫骂侮辱,甚至于捡起石块土坷垃丢进院中,每日出门买菜的伙计甚至成了一项危险的活计,几位亲兵在被殴打得鼻青脸肿,狼狈回来之后,再也不敢不门,相对于田丰的安之若素,年少气盛的田新宇可就受不得这窝囊气了。
“叔叔,萧天赐自己志大才疏,被胡泽全诱入陷阱,我冒着危险杀出重围去给他报信,连马都累死了,时至今日,他反而倒打一靶,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些小崽子整日在门口叫嚣,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他们当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田新宇提了丈八长矛,气啉啉地便要杀出门去。
“站住”田丰眉宇间虽有忧色,但却并不太担心,只要萧远山将军相信自己就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自然大白。“胡泽全故意陷我于此境,如今之计,我们只能忍气吞声,你这样杀出去,不是坐实了我们不臣的罪名了么?”
当的一声,田新宇将长矛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叔叔,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侮辱而不反击么,我看萧大将军也在猜忌我们,否则以他的权威,只消公开替我们辩白几句,一切自然烟消云散,可您何曾见他为我们说过一句话?”
田丰叹了一口气,对此心中也是有些不满,但他久居高位,自然知道萧远山所处位置就决定了他不会轻易开口,“忍忍吧,我已写了信给国公爷,相信国公爷的命令不久便可以到达秦州城了,萧将军有疑虑,国公爷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
秦州城,韩人杰得意地对钟静道:“小师妹,你交给我的事可是我可是办得漂漂亮亮的了,现在秦州城中已是满城风雨了,我看那田丰快坐不住了。”
钟静笑道:“不,田丰是坐得住的,不过他那个侄儿倒是坐不住了,嗯,同样的,萧天赐恐怕现在也正在想着要痛打落水狗吧,再加把劲吧,要是让他们动起手来,就更妙了。”
韩人杰有些疑惑地道:“小师妹,你到底想做什么?”
钟静道:“将田丰从秦州城逼出去,只要他想出秦州城,萧远山只怕一定会拦下来,而去拉截的定然是萧天赐,双方只要一动手,我们就可以混水摸鱼,助田丰叔侄出城,将秦州闹一个天翻地覆,如果田新宇那个火暴家伙失手杀上那么几个人,嘿嘿,田丰还能回洛阳找萧浩然诉苦么,只怕是跳到黄河里也说不清了。到时天下之大,田丰能去哪里,去投南军他自然是不肯的,那也就只有到定州,去萧氏的盟友李大帅那边暂避风头了。”
韩人杰恍然大悟,“原来李大帅是在打田丰的注意。”
钟静笑道:“大帅有志天下,象田丰这样的大将,田新宇这样的猛将自然是多多益善,嗯,你去推动此事的发展,将所有的特勤都秘密召来吧,我会安排他们作好一切准备的,此事毕,你也跟着我撤出秦州,去定州吧”
“这就要走啊?”韩人杰有些不舍,他在这里可有偌大的家伙,无数的财产。
钟静哼了一声,“大师兄,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你站队了队伍,还怕这些东西日后没有吗?你为大帅的事来作出了偌大的牺牲,大帅难道没有回报?”
韩人杰一咬牙,“我明白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豁出去了,这就开始安排家眷秘密出城。”
钟静满意地点点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最后一把火了。她有耐心等到这个机会。
八月底时,钟静苦苦等待机会终于到来,事情的起因极其简单,苦闷不已的田新宇可不像他的叔叔那般可以枯坐在家中忍耐,来到秦州城中的一家酒楼饮酒解闷,不巧的是,萧天赐正和一帮左大营军官也在这里饮酒。
双方开始还能保持克制,但几杯酒下肚,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从开始的横眉怒对终于开始剑拔弩张,大骂出口了。
“叛贼,吃里扒外的东西”萧天赐将酒杯重重地顿在桌子上,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一双血红的眼睛却狠狠地瞪着田新宇。
田新宇那里肯吃这个鳖,冷笑道:“志大才疏,自以为是。枉送数千官兵性命,居然还有脸看}书就来25~8o}O坐在这里喝酒,要是我,早就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萧天赐出身高贵,一向自负,眼里几乎目无余子,除了自家国公爷外,啥时将别人放在眼里,数年前败于李清侍卫之手,引为奇耻大辱,一心要在战场上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那知道刚刚击败吕小波张伟,扬眉吐气不久,便在胡泽全手中大败亏输,此时被田新宇揭了伤疤,狂怒之下,霍地站起,“如果不是你叔侄二人按兵不动,坐视我被围,以成丰城中上万精兵,与我里应外合,破胡泽军如反掌耳”
田新宇也站了起来,“呸,你当行军打仗有如儿戏么,胡泽全早就布下口袋,等着我们出城呢,否则以你三千人马,能挡得住对方两万兵马几乎一天的攻击么,这么明显的圈套,你就看不出来,枉自我冒着大险杀出重围,去给你报信。”
萧天赐冷笑道:“我三千人马就挡住了对方两万士兵的一天攻击,正好说明了对方兵势之弱,如果有左大营一万精锐的加入,何愁敌军不破,如果对方真有你说得那么强,你如何能杀出重围去给我报信,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田新宇盯着萧天赐看了半晌,“果然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你想让成丰城中上万精锐干冒全军被歼之险么?难怪你会被李清区区一个侍卫便打得不成*人样?以前我还以为那侍卫有万夫不挡之勇,今日看来,却是我错了”
萧天赐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田新宇这是当众打脸了,指着田新宇,哆哆嗦嗦地道:“揍他,给我揍他”
早就蓄势待发的一众军官嗷的一声叫,挥舞着拳头就扑了上去。田新宇大叫一声来得好,单手举起面前的桌子,向前便砸了过去,紧跟着便合身扑上,双方旋即打作一团。酒楼之中,先前还在一边看热闹的酒客们一见双方动手,惊慌失措地逃出酒楼。
双方先前还保持着克制,只是拳脚相向,但田新宇着实有万夫不挡之勇,虽然以一敌众,但仍然是所向披糜,威风凛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一名军官大概是被田新宇打得苦了,嚎叫着拔出了腰刀,挥刀扑了上去。
斗殴立刻升级。
酒楼之中的军官们一个个都拔出了腰刀,田新宇也毫不示弱,拔出腰中的战刀,丝毫不惧地迎了上去。
打得天昏地暗之际,也不知是谁惨叫了一声,鲜血喷溅,紧跟着便是一阵串的惊叫声,“不好了,不好了,萧将军被这个逆贼杀死了”
此言一出,酒楼之中立时一片死寂,交战双方都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酒楼一侧,萧天赐正一手捂着咽喉,一手指着田新宇,喉间咯咯作响,缓缓倒下。
田新宇脑中一片空白,看着倒在地板上,血如泉涌的萧天赐,也是手足无措。
“抓住这个叛贼”深知干系重大的一众军官惊醒过来,大叫着涌了上来,这一次再无丝毫留手,招招都直奔田新宇的在害而来。
胳膊上吃了一刀的田新宇蓦地惊醒,深知大事不好的他狂叫一声,猛冲上前,钢刀挥舞,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路,直奔出酒楼,跳上战马,便狂奔向住所。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露馅儿
看到浑身是血的田新宇闯进门来,田丰大惊失色,而田新宇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呆若木鸡。
“叔叔,我杀了萧天赐!”田新宇跪在客厅中央,仰起头对田丰道。
田丰一阵眩昏,险些摔倒在地,萧天赐是什么人,他是国公爷萧浩然的孙子,是他最寄于厚望的第三代,作为萧浩然一手带出来的他,自然知道萧天赐在萧家的特殊地位。
“怎么办,怎么办?”田丰在屋里转来转去。
“叔叔,此事与你无干,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我交出去吧!”田新宇梗着脖子道,当时情况一片混乱,到底是怎么杀得萧天赐,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胡说什么?”田丰怒斥道。
田丰一生无子,田家只有侄儿这么一点香火,如果把他交出去,铁定是死路一条,田丰绝不能这么做。
“叔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做?萧大将军一定会派人来抓我们的!”田新宇爬了起来。
田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早知你性子火暴,我就不该让你出去,眼下我们也只能暂时想法冲出城去,回洛阳找国公爷吧,或许国公爷明察久毫,能饶你一命!”
田新宇也是神色黯然,叔侄两人顶盔带甲,跨上战马,此时,不远处已传来隐隐的马蹄声。想来抓捕他们的军队已快要到了。
“走!”田丰一声断喝。与田新宇两人策马冲了出去。
秦州州府,听到萧天赐被田新宇击杀的消息,萧远山也是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咬着牙,他下令道:“传令,抓捕田丰田新宇叔侄!”顿了一下,又道:“告诉带队的军官,我要活的。”
一个时辰之后,传来消息让萧远山勃然大怒,田丰叔侄二人武力拒捕,格杀士兵多人,正向城外冲去,冷笑一声:“田丰,你想自蹈绝路么?传令封城,我倒想看看,你们能长上翅膀飞出城去。”
秦州城中顷刻之间遍布兵甲,四处围堵逃窜的田丰叔侄,一则由于萧远山要活的,二来这叔侄两人的确勇武,特别是田新宇,一杆丈八长矛,手下罕有一合之将,直到二更时分,还是没有将二人逮到,反而让两人伤了不少士兵。
站在韩家高高的楼台上,看着秦州城中乱成一团的境象,钟静笑得别提有多开心,“大师兄,传令我们所有的人,开始行动!”
田家叔侄此时已时强弩之末,几番交战之下,两人的战刀早就被射死,此时两人被逼入了一个死胡同,靠在墙壁之上,田新宇惨然道:“叔叔,都是我连累了你!”
田丰苦笑,“你我叔侄,同命相依,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一番我们死在一起,倒是要苦了我们在洛阳的家人了。”
一想到洛阳的家人,两人都是面色惨白,两人身殒,家人来可避免地要受到牵连。“但愿国公爷看在我为他效力一辈子的份上,不要太为难他们。”
胡同外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和号令声,显然对方已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正在调集兵马过来了,田新宇提起长矛,“叔叔,杀出去。”
田丰摇摇头,“算了,宇儿,我们无路可走了,这些人也都是往日袍泽,杀之何益,束手就缚吧!”
田新宇呆了半晌,当的一声扔了手中长矛,双手捂脸,大哭起来。
胡同外面,带队的军官却是当初田丰在成丰时的一员手下裨将,此时,田丰被堵在胡同之中,他的心情却着实极为复杂,等手下布置好,他走到胡同前,大声道:“田将军,你们已无路可走了,还是束手就缚吧,同是军中袍泽,何苦自相残杀?”
田丰站了起来,正想回话,胡同之中,一扇极不引人注意的小门忽地打开,“田丰将军么,快点进来!”小门内涌出几人,不由分说,拥着两人便进了小门上,咣当一声,侧门关闭。
那员裨将喊了数声,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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