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家竟有数十万两玟银之巨,到底此人是谁,居然能放下如此巨额财产而断然离去,徐某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他们绑架照庭公子的目的也令人费解。”
吕逢春闻之,心中却是更惊,如此巨额财产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方断然不是求财,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可能,政治绑架”谁会绑架他?吕逢春脑子里霎时之间转过了几个势力,最怕的便是东方曾氏”如果东方曾氏对吕氏的战略目标有所判断,而将照庭绑架的话,那自己这个儿子的性命可就难保了,吕氏军队已是蓄势待发,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断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落入对右手中就就此罢手,双方战事一开,第一死的一定是照庭。
心中忧虑,脸上却不动声色,起身向徐宏伟告辞,“还要请徐帅多多费心了!”
徐宏伟起身送客,“请吕大人先去驿馆歇息,我这边一直在加大力量寻找公子踪迹,一有消息,马上便来告知大人。”
回到驿馆,吕遵春马上召来了吕照庭的贴身护卫吕然。
“照庭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瞒下所有人去那古司银店的?”此时的吕逢春已浑然没有了先前的从容,铁青的脸色,阴郁的眼神预示着他随时都会爆发。
吕然跪倒在吕逢春的面前,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道:“老爷,当天我们陪公子去古司银店购买玉器,那银店老板陈功对公子说他有这个东西,却一直不敢出手,如果公子有意,可晚上去找他,他愿意将本钱卖给公子,还说千力不能让徐大帅知晓,公子看了这图之后,便在晚上带了吕浩和吕正二人出门,只留下我扮作公子模样,留在公子〖房〗中迷惑驿馆官员,那知,那知,公子这一去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从吕然手里接过那张图纸,瞄了一眼,吕逢春也是大吃了一惊,,“腾龙佩?”
“老爷也知道此物?我只知道当时公子看了一眼之后,也是脸色大变,匆匆便返回了!”
吕逢春叹道:“难怪照庭会上当,原来是用腾龙佩作为诱饵,只怕当时是我,也会情不自禁,算了吕然,你起来吧!”吕逢春顽然坐倒。
“老爷,公子怎么办啊?”吕然哭丧着脸,道。
“怎么办?如今只能等。等消息,不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都会透出消息来的。”吕逢春森然道。
吕逢春没有等多久,便等来了让他大惊失色的消息,定州悍然出兵,攻击了卢州的边境两县,罗丰与长琦。吕逢春急匆匆地赶到徐宏伟的大帅府时,正巧碰上从罗丰与长琦逃回来的知县及一帮官员。
“大帅饶命啊!”几名逃官跪地哭诉道,“定州骑兵突然袭击,我们实在是猝不及防啊,大帅!”
徐宏伟森然道:“好一个猝不及防,数千骑兵攻击,马蹄声在数里之外都可以听到,你们在干什么,连城门都不会关吗?他们的马能爬上城吗?还是他们都长了翅膀,飞上了你们的城墙,贪生怕死之辈,分明是闻风而逃,将两县拱手相让,居然还敢再我这里厚颜求活,来人啊,拖出去,砍了!”
如狼似虎的卫兵扑上来,将一众软瘫在地的官员抓起便走,徐宏伟余怒难消,恨恨地一脚踢番大案,看着吕逢春,“吕大人,让你看笑话了!”
吕逢春问道:“定州出了多少兵马?”
徐宏伟恨恨地道:“这帮废物点心,看到安州骑兵扑来,爬上马便先逃了,连对手有多少人马,什么番号都没有搞清楚,我已派人出去打探,相信在后面逃出来的人应当多少了解一些!”
“徐帅有什么打算?”
徐宏伟仰天长叹,“能有什么打算,别人打上门来,徐某总不能装作看不见,我已下令全州部队集结,开往罗丰,长琦,定州铁骑虽然精锐,但我卢州士卒保卫家园,想必也不是不堪一击。”说到这里,狠狠一拍桌子,骂道:“李清小儿,欺人太甚,无故犯我边境,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逢春冷眼看着徐宏伟的表演,心道这家伙倒有做戏的天份,眼看着自己在这里,便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心中自然知道吕氏是绝不会袖手旁观李清进犯卢州的,因为这完全不符合吕氏自身的利益,更何况照庭刚刚与他签定了合约。
“徐帅稍安勿躁,先将情况摸清楚了再说吧,如果李清果然想侵犯卢州的话,那我吕氏是绝不会坐视不救的,徐帅放心,只消一声令下,我吕氏十万铁骑自会滚滚而来,将那李清小儿碾为嵛粉。”
回到驿馆,吕逢春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时日,定州出兵,与自己儿子被劫的时间之间只不过相差了数天而已,心中已有明悟,看来自己的儿子到卢州之事泄露,这才被定州掳去,定州出兵,自然是因为从照庭那里得知了吕氏与卢州签定的合约之事。嗯通了这一切,吕逢春不仅惊叹不已,三年之前,李清才刚刚崛起不久,他的钉子居然就放到了卢州这个在当时看来丝毫也不重要的地方,三年之后果然起了大作用,而且一旦知悉此事,此子出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手,仅仅这一手,便让吕氏全面陷入被动,怎么办?与卢刚刚刚签下合约,如果助卢州,则势必陷入与定州的战争泥淖,进攻东方曾氏的目标将无可能实现,但放任李清不管,真让李清占领了卢州,则无疑是自己后背处被顶上了一把锋利的尖刀,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的。
吕逢春一时陷入两难之间,唯一让人欣喜的是,儿子照庭落到定州手里,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三天过后,吕逢春终于从徐宏伟那里得知了自己所要的情报,定州兵占领罗丰,长琦之后,便没有再前进一步,也没有后续部队跟上,而是静静地呆在那里。而定州,一片平静,丝毫没有再打一场大战的迹象吕逢春明白了,他们这是在等待,等待着吕氏去人谈判,至于卢州徐宏伟,李清从来就没有将他作为谈判的对手,而现在看来,自己的谈判对手也要换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神秘客
被幽居十数日之后,吕照庭终于重见了天日,与他的两名护卫吕浩和吕正被带出了统计调查司,大门外,一辆标有统计调查司标志的马车正等在哪里。
“吕公子,请上车吧!”一手将他从卢州劫持到定州的王琦笑眯眯地站在马车旁,请吕照庭上车。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吕照庭冷着脸,看着王琦,道。
王琦笑道:“能去哪里,送公子回家啊?哦,公子是不是觉得我们这定州风土人情与北方迥然大异,还有心盘桓几日不成?”
吕照庭在心底狠狠地呸了一口,对于王琦的话却有些不大相信,“送我回家?”
王琦点头,“当然,公子的父亲吕逢春老大人已到了罗丰,我们正是送公子去那里与逢春老大人汇合啊!”
“我父亲怎么到了罗丰?”吕照庭大奇。
“好叫公子得知,如今卢州的罗丰,长琦已落入我定州之手,吕逢春老大人在卢州遍寻公子不得,便请我们定州帮忙,我们这不是应老大人所请,将公子送回去么?”
吕照庭脸色发苦,自己一招不慎,落在下风,可真是丢脸至极,也不知父亲和家族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定州答应释放自己,一脸黑线的他不再言语,默不作声地跨进了马车。
王琦嘿嘿笑着一挥手,马车得儿一声,缓缓启动。
在罗丰,尚海波与吕逢春两人的谈判可以说进行得相当顺利,相互之前都清楚对方底牌的他们,没有在细枝末节上进行过多的纠缠,直接进入到最为核心的地方。
定州占据了罗丰,长琦,到了嘴的肥肉肯定是不会吐出来的,而作为补偿,吕氏亦可以占有卢州靠近北方的两个县府,双方在卢州的地盘上驻军分别不得超过万人,而卢州其它地方,都将维持现状,吕氏与定州都不得插足。双方只是对现状进行了一番和解,而对于未来,两方都心知肚明,没有一个人提出这个问题,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无论是谁先缓过劲儿来,双方的战争便将开始。
如果吕氏在东方进展顺利,不费力气地便将曾氏一口吞下,回过头来,便会对付定州,而定州打着的算盘则是吕氏最好在东方陷入泥沼而不能自拔,待得定州从平蛮之战中恢复过来,则绝不会介意从吕氏的后腰上插上一刀。时间,此时对双方都显得格外重要。
至于卢州,这个时候,谁还会顾忌卢州的什么利益,能让他苟颜残喘几年,双方都觉得卢州是大赚了。任谁腾出手来,卢州都是到了嘴边的肉,焉有不吃的道理?眼下双方在卢州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倒让徐宏伟还可以做几年安稳的卢州大帅,这个时间段一过,卢州立刻便会成为双方较量的第一战场。
先北后南,远交近攻,便是李清制定的马踏中原的大的战略。
就在尚海波在罗丰与吕逢春两人皮笑肉不笑地签定条约的时候,刚刚回到定州不久的李清便迎来了来自洛阳昭庆皇帝的特使。
对于李清平蛮大获全胜,成功地将草原和关外白山黑水全部纳入到了大楚的版图之内,昭庆皇帝不吝赞美之词,将李清夸得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称其为大楚史上自英武皇帝以来第一名将,各类奖赏不计其数,一大堆散官头衔堆到李清头上,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在名义上,的确是恩庞之极了。
对于这些东西,李清一笑而过,相对于宫中来的特使,他更看重的是随同特使而来的那位萧氏族人,对于李清而言,他带来的东西对自己更有作用。接完圣旨,当特使低声告诉李清自己还有皇帝陛下的私信要交于倾城公主的时候,李清虽然略感诧异,但仍然示意将其带到后院,让这位太监去见倾城公主,而自己,则留了下来会见这次来使中真正的重头人物,萧氏核心人物之一,萧浩然的族弟萧浩天。
“见过李大帅!”虽然萧浩天年纪已经一大把了,须发皆白,但地位使然,他仍是不得不向李清施以大礼。
李清摆摆手,道:“萧大人,我们就不用来这些虚礼了,直接进入正题吧,萧国公给我带来了什么?”
萧浩天略微有些尴尬,很是不习惯李清这种开门见山的谈话手法,完全摒弃了官场上的那一套虚礼,虽然看似很痛快,其实却让人极不自在。
但萧浩天必竟是胸中沟壑的人物,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便已恢复了自然,“李大帅,我自来实为两件事,其一,便是化解两家旧怨而来!”
李清冷笑道:“旧怨?萧大人,当年我位卑言轻,不过是一小小营官,萧远山将军费尽心思,想要置我于死地,最后若不是吕大临将军深明大义,此刻的李清只怕已只剩下白骨一堆,这旧怨可还真是不轻,我当年可以以得报怨,将萧远山将军完好无损地送还给了你们。”
萧浩天苦笑道:“李大帅,如此说可就太不厚道了,当年你与远山之事,说起来不过是互相算计而已,远山棋差一着,输得口服心服,我们萧氏也是认赌服输,如今李大帅如是说,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打我们脸了吗?”
李清听他说得有趣,不禁大笑起来,看不出这老头子还挺幽默的,“好了好了,当年旧事也便不提了,你却说说第二件事吧!”
萧浩然振奋精神,道:“这第二件事,却是我萧氏寻求与李帅结盟一事!”
“结盟?”李清眨巴着眼睛,“我为什么要与你们结盟,就算我不提当年旧怨,也没有必要与你们结盟吧!”
萧浩然笑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利益。”
“利益?”李清笑道,“我定州大可稳坐定复两州,坐看你们在中原打生打死,不管谁是最后的赢家,到时候难道还能少了李清一个高位,我又何必去沾你们这趟浑水?”
萧浩然嘿嘿冷笑,“李大帅,此话可就言不由衷了,如今明言人都已知道,大楚实际上已崩踏,有实力的豪门世家,哪个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不是虎视眈眈,李大帅你可不要跟我说,你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临走之前,国公曾与我煮酒论英雄,国公言道,大楚天下,能称为英雄,能与他较量一二的人仅有两三人而已,一个是宁王,另一个则是你李大帅了。”
“倒多谢国公高看我一眼,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一定要与你家结盟呢,如果说为了利益,我与宁王结盟,岂不更佳?其一,我与他从无旧怨,其二,我倒是觉得他的胜算更大!”
萧浩然摇头,“李大帅绝不会跟宁王结盟,如果说没有旧怨,这话是瞒不了的人,但略过此节不提,李大帅也是必然要跟宁王起冲突的,定州与吕氏存在利益冲突,而吕氏想对东方曾氏下手,定州是必然要支援曾氏,将吕抵拖住战急泥沼的,但定州与曾氏相隔甚远,陆路不通,想要支援曾氏,唯有海路一途,复州水师落入大帅之手后,发展迅速,想必到时大帅必会动用他们从海路支援曾氏,但走海路必然会通过宁王控制的海域,双方水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