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霍地站了起来,“冯国,你是第一波,攻击时勿作停留,只管放火,在营里造成混乱极可。”
“王启年,你在冯国之后,见营中乱起,立即进攻。我要你横扫一切,摧垮所有挡在你面前的抵抗。”
“姜奎,你是外围游击,不能放走一个逃走的家伙。我要全歼!”
李清不容置疑地道,“尚先生,你却在这里静观我破敌吧!”
尚海波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见李清如此安排,当下自嘲地道:“自古有言百无一用是书生,今日倒是见证了这句古话,也好,我便在这里,不给将将军添乱,静待将军获胜吧!”
李清嘿然一笑,拔出腰刀,沉声道:“出发!”
常胜营分成三个波次,如同雪中的精灵,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着目标疾扑而去。
安骨部落,木栅寨门早已关闭,寨门前的哨楼上灯光昏然,上面的哨兵昏昏欲睡,他们是刚刚被换来的,先前的狂欢他们喝了太多的马奶酒,此时不能搂着女人钻被窝,却被赶到高高的哨楼上吹寒风,都是大为不满。
“天寒地冻的,有什么需要警戒的?”哨兵嘟嘟啷啷地道,从怀里掏出一袋酒,仰头灌了一大口,递给身边的同伴。
“来,喝一口,挡挡寒气!”同伴接过酒,喝了一口,忽地道:“不措,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被唤作不措的人迷胡地道:“什么声音,他妈的,老子就听见女人叫床的声音!”接过酒,便又仰头向肚内灌去。
他的同伴脸上忽地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就是不措仰着喝酒的一瞬间,一支利箭呼啸而至,卟哧一声钻入了他的脖子,不措哼也没有哼一声,便倒了下去,马奶酒顺着哨楼沽沽流淌下去。
“敌袭!”刚刚站起来,又是数支羽箭飞来,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张大嘴巴,无神地看着雪地里一个又一个地人疾扑而至,身体旋转了半圈,他看到另一侧的哨楼上,几名哨兵正从楼上摔落,从喉咙中喘出最后一口气,他沉重的身体从哨楼上摔下,重重地砸在雪地上。
冯国的三百人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哨兵,便如同一股洪流,直冲寨门,薄满的寨木在士兵们的合力冲击下,只晃了几下便轰然倒塌,士兵们一声纳喊,蜂涌而入,一个个从营地晨仍在燃烧的篝火中抽出一根根火把,一边向前冲击,一边将火把仍向帐蓬。
腾腾地火光从一个个的帐蓬燃起,片刻便将营里照亮。许多不明所以的安骨牧民赤裸着身体刚刚跑出帐蓬,迎面看到的便是一股钢铁洪流,不容反应,雪亮的长刀,长矛已是砍扎过来。
“干得漂亮!”第二波赶到的王启年看到冯国的动作,兴奋不已,大喝道:“列队,前进!”五百人的队伍迅速展开,长长的柔尖并举,大踏步地向前挺进。
这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屠杀。经过慕兰节狂欢过后的安骨部落压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袭击,丝毫没有准备的他们大都在刚刚奔出帐蓬的时候便被砍死或刺死在雪地上。
完颜不花今天很兴奋,他成功地主持了一场慕兰节,回到帐中的他仍没有尽兴,又喝了一袋马袋酒后,方才拖过一个抢来的女子,三两下剥去衣裳便合身仆了上去,身下的女子挣扎着,嘶喊着,却让他更兴奋,嘴里胡乱喊叫着,用力按住女子,身体不住耸动,快意不已。
营地里第一波攻击声让他不由一呆,那个部落会来偷袭我们,这个冬天大家都很肥啊,用不着像往年哪样靠抢弱小部落来过冬啊?但他毕竟是久经阵仗的大将,从仍在哭泣的女人身上一跃而起,胡乱套起衣衫,一边招唤着亲兵,一边提刀冲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钢铁洪流让他一下呆住了,那制式服装让他记忆犹新,那是定州军,可是定州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身后已涌来不少亲兵,聚集在周围,正紧张地看着那股洪流滚滚而来。
“吹号,聚兵!”完颜不花颤声道,部落最精锐的大帐兵已被父亲带走了,眼下部落里最多能聚齐千余人,但眼下还办得到么?
“完颜大人,快走吧!”亲兵急切地道。
完颜不花稍一迟疑,那滚滚洪流已到了身前,宛如一架金属刺猥,看到前面挡住路的安骨人,一声大喝,数十柄长枪已是当头刺来。
完颜不花急退,挥舞着腰刀不停地格挡,身边一连几声惨叫,已有几个亲兵被刺杀在当场。
完颜不花心里发寒,跑!一个转身,便向后跑去,身后的金属洪流仍是迈着整齐的步伐,沉稳地横扫而过。整个营地一片火光,被驱散的马匹牛羊四处乱窜,全都乱套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收获
当李清全副武装跨进安骨部落大营的时候,局面已完全落在常胜营的掌控之中,狂欢之后的安骨部落筋骨酥软,完全没有形成任何整体有效的反抗,王启年的五百枪兵像一部杀戳机器,在安骨营垒内碾来碾去,不管那里刚刚形成一点有效的抵抗,马上便被王启年挥兵而上,一阵乱枪之下,彻底粉碎。
营垒里四处是乱窜的人群,李清在以唐虎和杨一刀为首的亲卫翼护下,迈着稳定的步子,在火光中一步步向前迈进,偶而有不长眼的安骨人窜到他附近,也立时被亲卫们乱刀砍死,走到安骨部落的酋长大帐前,李清别说拔刀,身上连血也没有溅上一滴。
“成功了!”李清心里也是长舒一口气,这一次不得已的冒险胜得异常轻松,真是老天在上,佛祖保佑啊,我爱慕兰节!李清恨不得仰天长嗥一声,但当着一众亲卫的面,却不得不保持着他威严的面容。
酋长我金帐出现在李清的眼前,格老子的,好大好辉煌!李清心里也赞了一声,这顶金账怕不有好几十个平方大,高高耸立的梁柱上垂着数十根缨络,金黄色的帐幕在火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唐虎掀开帐幕,李清大踏步地走进大帐,踩在帐内那软绵绵的兽皮上,眼光却落在大帐的最深处,那瑟缩成一团的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
眉毛一挑,唐虎打了个颤,他先进来时草草地瞄了一眼,却是没看见灯光的暗处居然还缩着两个人,心里不由大叫不好,幸好是两个女人,要是两个刺客,那可大大不妙。当下便要将功赎罪,呛啷一声拔出还沾着血迹的腰刀,一下子窜到两个缩成一团的人身边,刀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呔,什么人?”
唐虎在上一次的战斗中失去了一只眼睛,此时一个黑色的眼罩斜包在头上,遮住瞎了的那只眼睛,此时凶神恶煞,卖相着实不好,尤其是那刀上还没有凝滞的血液一点点落下来,滴在那两人的身上,更是让两人浑身颤抖,愈发的缩紧,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唐虎回来!”李清吩咐道,看那两个女人的服饰,却是中原女子,李清脑子一转,已是想到这必是上次定州被掠的女子,不由心里一阵发苦,军队无能,却是让这些无辜的百姓遭了殃。
慢慢走到两个女子身边,缓缓地蹲在她们面前,“两位姑娘不要害怕,我们是定州军常胜营,这次便是来报仇了,这些蛮人已被我们击败,你们,可以回家了。”
或许是李清的温言起了作用,也许是李清身上的定州军军服给了这两个女人安全感,两个女人身体虽然还发着抖,但却是抬起了头,红肿的眼眶看向李清,李清重重地点点头,道:“两位姑娘,现在你们自由了。”
两个女子一下子扑倒在地,更加大声地号淘起来,“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李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瞥,两个女子也是衣衫不整,但仍可看见这两人的花容月貌,长得着实清新可人,这样的女子落在蛮族手中,下场可想而知,一想起这样的女子在这营中不知还有多少,李清的心里一股怒气不可遏止地升了起来。
“杨一刀,传令下去,让士兵解救被掳掠的百姓,记住,不得无礼。”看了看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李清补了一句,这营中的女子不少,恐怕此时大都与这两人差不多,自己手下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整日呆在军营中,别说是女人,便是母猪也没看过多少,可得加以节制,否则有个什么乱子,就不好弹压了。
心中正自戚戚焉,外面忽地传来一阵阵震天的欢呼声,冯国一头撞了进来,大笑道:“将军,大事定矣,整个安骨部落已全部被我们拿下,一个人都没有跑脱,奶奶的,凡是手里拿刀持弓的都被我们砍了,现在王启年那里围住了一条大鱼,呵呵,抓了一个蛮人,一问之下居然是他们大酋长的儿子,叫什么完颜不花,将军要不要去看看?”
李清心里欢喜,这一仗打得漂亮,虽然老蛮子不在,但抓住一个小蛮子酋长,便给这场战役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走,去看看这些狗蛮子的下场!”
完颜不花已是穷途末路,上百名枪名组成的枪林将他团团围在中央,他手下的亲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早已死得透了,他自己臂上,腿上也被扎了好几个窟窿,鲜血淋漓,本就零乱的衣裳此时更是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露出了结实的肌肉,披头散发的他绝望地看着四周仇恨的目光,感到昔日满身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的离自己而去,“想要活捉自己么?休想,长生天保佑下的雄鹰即便战败,也绝不会成为俘虏。”
周围的士兵忽地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两边一散,现出一条通道,完颜不花看见一个顶盔带甲的军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那装束,却是定州军的参将。
王启年看起来是个鲁莽家伙,但粗豪的外表下却不乏一颗机敏的心,何况在军中厮混了这么久?眼前这个大角色此时已是强鲁之末,战力十去八九,这时谁上去都可轻松杀了他,便这样的大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拿的,此时在安骨部落里,只有一个人有资格,那就是顶头上司李清。是以格杀了完颜不花所有的亲卫,又重创了完颜不花,确认完颜不花已是一条待宰的肥猪后,他便立即让冯国去报告李清。
“将军,这便是安骨部落的少酋长完颜不花!”王启年提着血淋淋的长刀,恭敬地向李清道。李清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先前还没有发现这家伙倒也是颇有心思之人,“干得好!”这一句赞赏一语双关,王启年抹抹络缌胡子,大笑,仍是一脸的粗鲁模样。
“完颜蛮子,先前掠我定州,可曾想过今日?”李清转向完颜不花,戟指怒骂道。
完颜不花勉力站了起来,破口大骂:“南朝狗子,只知偷袭,不敢对战,儒夫!”
李清哈哈大笑,“两军阵战,只看结果,不论手段,今日还要嘴硬?”
完颜不花怒道:“呸,小狗不要脸,敢与我对战么?斩你头颅只等闲耳!”
听到完颜不花臭骂己方老大,顿时周围传来一阵阵的喝骂声。
李清仰头大笑,虽然对这种匹夫行径大为不屑,自己是领兵大将,又不是江湖豪侠,干嘛要与你们摆开阵势,单打独斗,但眼下王启年已将前奏做得极好,留下偌大的桃子来让自己摘,这也是鼓舞士气,提高自己在军中威望的一个良好途径,当然不能错过,一阵大笑后,轻蔑地看着完颜不花,“好,本将军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呛啷一声,拔也腰间长刀,这柄刀可不是定州军中的大路货,而是寿宁候来定州是带来的李氏精品,刀名长风,百炼精钢反复粹打而成,削铁如泥,此时宛如一涨秋水的刀面映在红光之下,明灭不定,端地锋利异常。
完颜不花勉力站了起来,自己的下场早已决定,只不过是想死得有价值一些,他还不想被这些小兵们一阵乱枪戳得浑身是窟窿,那才叫憋屈。
“定州军常胜营参将李清,记好了,在阎王爷哪里不要搞错了杀你的人。”李清执刀而立。
完颜不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体内残存的一点力量积聚起来,恨恨地看着李清,对峙片刻,两人同时大喝一声,李清纵身扑上,完颜不花也猛地跃起,跳在空中,无视李清斜劈腰际的长风,搂头一刀砍下,声势颇为惊人。
周围所有的士兵都是惊呼一声,王启年手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李清长风陡地迎上去,当的一声响,一截刀头飞开,完颜不花跌下地来,李清却已跃到他的侧后,一个半转身,长风带着匹练般的刀光斩向,卟哧一声,完颜不花大好头颅已是飞向了空中。
“将军威武!”周围的长枪兵们高举长枪,大声欢呼,李清微笑着执刀向四周示意,也只有王启年等心细的人才发现李清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他妈的死蛮子,好大的力气!”李清在心里骂道,“看来老子有时间倒也真要好好发炼炼了,今天要不是王启年先搞定了这蛮子,老子铁定要出丑。”
正文 第三十章:顿顿都吃干的
控制了安骨部落,将警戒哨探远远地放出去,接下来便到了收获得时刻,盘座在酋长大帐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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