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喊打喊杀地骂着。
这几年,栗子众所期盼地坐上了他父亲那把青龙堂的交椅,可说是在组织上混得风生水起。然,游悠却劝他退出。毕竟当年,她是亲眼看见了爷爷在组织里那见不得光的所作所为,才决意逃出家,断绝了血亲关系。
“妳怎么知道?”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游悠,游悠挑眉:“你老实交代,发生什么事了?”
栗子一屁股坐在床上,扼腕长叹之后,哀怨看向游悠,托出真相:“妳家老爷子病危,现在组织里正闹内讧,因为没定下继承人,几个堂都闹翻了天,于是昨夜我带着一帮兄弟,抄了几个那带头起哄的老不死的窝,他们正派人追杀我。所以??????”
看他对她勾嘴苦笑。游悠扶额,喟叹:“所以,你就大摇大摆地抱了女人,来我家里准备打持久战?”
“其实,还有件事情要给妳说。”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可能并不会在乎。但,总比憋在心里烂掉的好。于是,他拉着她手,道:“老爷子想让妳回去,这说不定是他最后的心愿。”
煞那间,栗子觉察到握在手里的指尖微凉颤抖,抬头已见着游悠眉头紧锁,脸如纸白。
☆、NO。6
第六章
栗子一直握着游悠的手,话说完后,她愣神了许久,似乎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那个她怎么也忘不了的事情,那个连做梦都是一片血的恐怖回忆。
见着游悠脸色很是反常,栗子蹙着眉不免担忧起来:“游悠,妳没事吧?”
却在一霎,游悠抬手就拍在了他褐色的稻草头上,闷响一声,她便甩开了栗子握住的手,大声道:“你白痴啊!我会有什么事?”
栗子龇着牙:“您老真会装!我刚才可是同情心泛滥了一把!”
“靠!你有同情心吗?”游悠回瞪了他一眼,手机短信突然震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在上面按了一通短信,然后又发了出去:“我不会回去的,就算那老头挂了,我也不会回去。”
似乎料到她会这般无情回答,栗子也只是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靠背上,懒懒地长叹了一口气:“怎么说,老爷子就妳一个长孙??????”
这些话游悠早已经听腻了,她淡漠地回了一句:“我姓游,不姓白,你搞清楚了,宅男女神白梦绕才是他的长孙。”说道这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游悠接起前,给栗子丢了一记不屑的眼神:“等会黄颖会来,你又别给我掉链子,不准乘机开溜,知道吗?”
栗子装死尸趴在沙发上,没理她。这时游悠接起电话与黄颖说了一通,期间,栗子发神经的抢过电话,嚎了一声,又被游悠打了头,才乖乖作罢。
话说,栗子好歹也是组织里的堂主少爷,这辈子唯一敢打他的人,也只有他老爹和游悠了。别看他从小就对游悠言听计从,背着游悠那又是另一个模样,那真是唯恐天下没人敢找他作对,活生生一地租霸王。
也就这么一人,在游悠面前竟如同没成年的幼稚小孩,有时候游悠拿他也没则。
收起手机,正想与问他准备在自己这住多久时,铃声又像是炮轰一般,打扰了她刚整理好的思绪。
接起手机,里面男子温润低沉的声音,竟是不同往常的急切:“妳现在在哪里?”游悠听见这熟悉不过的声音,一个头两个大。
还没等她回他一句祖宗的,那头就传来小孩子哭闹声:“妈妈??????我要妈妈???呜呜??????”
也不怎地,只要听到远远哭闹,游悠一颗心软转眼成了一团棉花,她还没说什么,司徒齐域像是知道一般,把手机给儿子抱着。
“妈妈??????妈妈是不是不要远远了?”
原本软糯的娃娃音,因哭着不免有些嘶哑,游悠不免叹气,试图安慰道:“妈妈没有不要远远。”
“那?????那妈妈为什么不回家?”
“妈妈刚下班。”游悠望了眼天花板上的吊灯,佯装道。一旁趴在沙发上的栗子,顿时咧着嘴,大声道:“你妈妈有男人了,不要你了!”
“栗子!”游悠惊得一手捂住手机的传话孔,对着他瞪了眼,低声警告道:“你再多嘴,老娘把你舌头剁了!”
栗子不怕死的故意把舌头伸得老长,还学蛇吞吐着,大着舌头得瑟道:“亲爱的,来!给妳!”
“靠!”游悠嘴角抽动,那头已经传来司徒齐域的声音:“游悠,远远现在哭得厉害,妳过来一趟。”
“??????”听着他这话,游悠烦闷了。
挂了电话,游悠准备收拾东西出门:“晚上我再回来,等会儿黄颖来的话,你记得给她开门。”
“妳就不怕,我把她给吃了啊?”栗子荡着挂在沙发上的长臂,懒洋洋地说道。
游悠回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黄颖是小白兔啊?她能给你吃了,我看是她吃了你还差不多。”
听着她这么说,栗子若有所思地转身靠在沙发背上,一时游悠没见着他脸上变幻的表情,只听他声音忽而的平静,道:“早点回来,我和黄颖等着妳。”
也不知是怎么的,听着他这话,竟是觉得格外温暖,游悠勾着笑,应了一声,便开门出去了。
***俺是阿0***
打了车,赶到星海别墅时,已近八点。
游悠望着被灰墙围住的四亩超大花园式别墅区,满园松树围绕其中,立在外面也只能望着那三层楼高的斜顶一角。这么大的地方建的都是**式别墅,总共也就是八户。
游悠立在大门口,不免扫了眼刚才进去的车,2010款迈巴赫62齐柏林,想着那八位数的报价,她不免咽了咽口水。
话说,这里的警卫是看车来辨人的,游悠这次没开车来,就算开车了也不保那势利眼的警卫给撵走,记得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为数不过三次见到的嘴脸,她都想骂脏话揍人了。
游悠拿出手机,准备给司徒齐域一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人。耳边传来咯吱声响,抬头便见着墙头的摄像头对着自己,望着它那居高临下地照着自己,游悠不由嘴角扯了扯。
接着贴在门上的外扩器,突然传出一人礼貌的声音:“司徒太太,请进。”
这称呼让游悠顿时愣了几秒,刚说道:“你脑袋被驴踢了?我不是司徒太太!”那头已经断线了,接着电子铁门打开,一人从警卫室的走出来,长身玉立,一身家居的休闲服,带着无框眼镜,温润儒雅,他走到游悠跟前,伸手牵着她,笑道:“就等着妳回家吃饭了。”
“喂!你是在英国呆久了,脑袋被洋墨水给灌秀逗了吧?谁是你太太了,别不要脸的瞎认亲戚。”游悠一把甩开他的手,板着一张艳丽的小脸看着他。
司徒齐域听着她恶言相向,也不恼,只是无奈笑道:“都三个月没见了,能不能别一见面了就吵架。”
“你有资格和我吵吗?”游悠越过他,往大头灯下的绿荫小道走去。
光影丛丛,如同森林幽密,周围安静的只余下知了的鸣叫。司徒齐域一直随着她,走在她身后。灯下,光影中勾勒着女子姣好的身段,婀娜而美丽。如那数年前,高中时代,她走在他的前面,却装作不识。
那时的游悠明明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却端着高傲的性子,故意在图书馆、教学楼、校道??????只要能相遇的地方,装作偶遇,走在他前面,让自己不得不去注意眼前那美丽的身影。
时间飞逝,他与她的情感已是过去式,本以为往后没机会碰面,就算是见面了,也只能擦肩而过。
四年前,他因寂寞,在外面与别的女人上了床,不仅弄大了对方的肚子,还在婚礼的前一天,被那女人找上门,羞辱了游悠。游悠是何等的傲气,怎么能容得下眼里有沙子。她当场并没有抬手打那第三者,反而是暴打了他一顿,然后愤然离去。
之后,他上门道歉,却受到游悠家人的威胁。分手后,因为游悠家族的强势,他连挽回的解释都未说不口,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情付之东流,一去不复返。
直到一年前,他与那个女人离婚,女人跟了一个比他更有情趣的法国佬,移民海外,丢下远远,让他这单身爸爸来照顾,他才觉得自己是何等的可悲。
也是在那些日子里,他魂不守舍,做了一场大手术,出了意外,一人死亡。他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要抛弃他了,也就在他独自坐在医院走道里,沮丧崩溃时,她出现了。
他还记得,那夜医院走道里昏黄一片,静默的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游悠穿着一身雪白,明亮如天使,她拍着他的肩,上下打量着他的衣着,蹙着漂亮的秀眉,问道:“司徒齐域,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他茫然地望着她,她笑着坐在他身旁,安静地呼出一口气:“那正好,明天的盲肠切除手术,你给我做吧!我还是比较信赖相熟的人些。”
望着她笑颜的绽放,这一刻,他如同是找到了生命里的光,紧紧将她揽入怀中,哭了起来,为什么他以前不会好好珍惜,如果她能一直陪在他身边,还有多好。
不过,说来也有些讽刺,游悠因为他在外面有了孩子而离开他,又因为这个孩子,她与他又有了新的接触。
记得,他带着远远去见她的时候,远远像是认定了一般,抱着她的双腿,直叫妈妈。这年,远远不过两岁,才学会说话不久,已经不记得自己亲生母亲的样子,却惟独笃定了游悠是自己的妈妈。
司徒齐域想着这一年的发生,嘴角不由浮出了浅浅的笑意,原来这就是书里说的天注定,以前他不信,现在却不得不感谢老天给予的缘分。
这时,游悠正好停在房子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着脸,已道:“司徒齐域,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借着远远把我骗过来,你我连朋友也甭想做了。”
司徒齐域苦笑:“知道了。”虽然,她与他复合的日子还了了无期,但是他坚信自己能再次的打动她。
然,司徒齐域似乎忘记了游悠在四年前,就对他曾说过这么一句狠话:“老娘从来不吃回头草!”
☆、NO。7
第七章
这一餐游悠吃得有些不自在,看着桌前一大一小,大的撑着下颚,小的脑袋搁在桌上,表情那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面盈盈直瞧得游悠浑身起鸡皮。
咽了一口意大利面,游悠决定先对付那小的,于是说道:“远远,洗澡去,看着我很有趣吗?”
“妈妈,好吃吗?这是爸爸做的。”远远一张小脸照在水晶灯下,粉嘟嘟的极为可爱,他站在椅子上,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大理石制的餐桌上,动了动小胳膊,指着游悠碗里的番茄牛腩意面,问道。
游悠嘴角抽动地看了眼远远,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司徒齐域:“司徒齐域你是不是该带他洗澡去了?”
这时,司徒齐域正准备叫保姆抱着小少爷上楼。远远站在椅子上就不干了,小脚一跺,便道:“我要爸爸妈妈帮我洗澡!”
游悠听着远远这话,有些无奈,本想让司徒齐域把他给弄走了。谁知,司徒齐域像是没见着她示意的眼神,只是淡淡的笑着。游悠心想:这两父子真是如出一辙能装!
于是,将叉子放下,擦了擦嘴,一张艳丽的脸笑得格外阴森:“远远,你这是在邀请我看你的小鸟吗?是不是又长大了啊?”
她这话刚说,佯装色迷迷地扫向他被裤子遮住的小弟弟。小远远见她看向自己,小脸红透猛地捂住自己的弟弟处,扭捏道:“妈妈好坏!”这下,司徒齐域本是淡定的脸瞬间绿了。一手抱着远远就往楼上走,道:“爸爸给你洗。”
游悠望着他们上楼的背影,挑了挑细眉,很满意的继续拿着叉子叉起半颗圣女果放进她樱口中,嚼得极为惬意。
***
远远洗完澡了,赖着不睡,硬是要妈妈和爸爸给他讲故事,游悠看着司徒齐域很享受,她却郁闷了,突然觉得自己再这样惯着远远,事情会越来越往偏处走。
于是,待远远睡下,两人刚出房,司徒齐域将将门带上,游悠就与他认真地说道:“司徒齐域,我有话给你说。”
听着这口气,司徒齐域面上怔了怔,竟是笑了笑:“今天刚下飞机,我有些累了,下次再说吧!已经给妳收拾了一间卧房,今晚妳就??????”
游悠扶额叹了口气,声音已近严肃:“司徒齐域,我都说得这么明确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装蒜。”
忽而,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沉默后,游悠又继续道:“你去英国这段时间,我尽朋友的义务给你看孩子,回来后一切还是照常,回归各自的生活,你不打扰我,我不烦你,不是说得很清楚不过了吗?你现在又想怎样?”
“我们能不能不要在远远门口说这事?”司徒齐域听着她这话,心里不知为何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