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可能性也是有限的。
肖然看到了这个通知，她几乎在两分钟内就做出了决定，二十分钟之内就递交了申请，她要去东北，远离这里的事事非非，也离这个莫名其妙的杨涵宇远一些。
直到她去递交申请，她都没有想到如何和父母商量这个事情。
申请递交到杨涵宇那里。
杨涵宇看了看肖然递交的材料，抬头看看她，“你想好了么？决定要去么？要不要同父母商量一下？”
“我决定了，反正也就是几年，我想出去锻炼锻炼，父母不会不同意的。我在外面自己闯荡也贯了。”肖然平静地说到。
“那边很冷，你能适应么？”杨涵宇关切地问到。
“我觉得没有问题，谢谢杨总关心。”肖然反应冷淡。
“那好吧。”
杨涵宇把申请书放到一边。
走出杨涵宇的办公室，肖然觉得很轻松，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一次又一次让她无缘无故受到伤害的地方了，但同时，她也有一些落寞，杨涵宇，以后的日子就在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如果说她现在对这里还有一丝留恋，那就是对爱情曾经有过的一丝幻想。
而杨涵宇在办公室里看着肖然递交的申请书，有些惘然。
他有一股冲动，想把这份申请书藏起来，再告诉肖然，她的申请没有被批准。
然而这只是他一瞬间的脑电波，他的痛苦纠结很快被理智所封杀。他将申请书放在一边，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临去东北的几个晚上，肖然整天和佟涓涓泡在一起。最后一天，肖然还邀请了包括沈鹏在内的上海的同学，这在肖然的交际生涯中是不多见的。
有人问肖然，“哎，你说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啊？干吗走啊？”
佟涓涓在一旁接到，“你以为然然想走啊？不都是为了工作么？”
“说得这么肯定，好像是舍不得你似的，人家是舍不得男朋友。”这人回到。
另一人又插嘴到，“对啊，你男朋友不介意么？那么远？这几年的时间，你就不怕他跑喽？”
佟涓涓又在一旁圆到，“哎呀，人家好着呢，像你呢，风流才子。”
肖然没有作声。
一个多小时过去，大家都到微醺的状态，肖然走到大厅休息的吧台，透口气，沈鹏跟了出来，走到肖然身边。
“然然，你为什么要走？”
“不是说了么，为了工作啊？”
“真的么？你和我说实话，不是因为你之前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肖然看了看沈鹏，“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然然，你是因为单位的一些事情不开心吧？”
肖然突然紧张起来，“你知道什么？”
“我听说你单位有一些不好的谣言。”
“什么？”肖然的头轰轰地炸起来，他知道什么？他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谣言，真的是不长脚跑得最快的东西。
“我听说……总之是一些很荒唐的谣言，我了解你，你不会。”
“你怎么听说的？”
“是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同事在你们单位听说的，他也是偶然无意中听到的。”
“真是疯了。”肖然觉得自己整个在一个荒唐的世界中。
“然然，我知道你为了这个不开心，也是因为这个要离开上海，可是你要想清楚，不离开上海，离开那个单位也是一样的。你走那么远，我很不放心你。”
肖然看着沈鹏的眼睛，沈鹏把目光调转了，又说到，“你一个女孩子，自己跑那么远，大家都很不放心。”
肖然把目光移到天花板上，“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几年，我自己很好，习惯了。在上海这么长时间，我也想换个环境，再说也不是去了不回来了。”
这时，从肖然的身边走过一个人，这个人走过去，又回过头来，是杨涵宇，他看了看肖然和沈鹏，笑了笑，“真巧，肖然。”
“杨总？您在这里吃饭？”
“是，你们刚来？”
“哦，我们同学聚会，来了好一会了。”肖然解释到。
“好，你们先聊，我进去了。”杨涵宇走了进去。
看到肖然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杨涵宇心又掠过了那丝不快，并且这丝不快的力度比上一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加强了数十倍，直刺到杨涵宇的内心。
最近，东北的分行已经开张三个月了，行里正考虑从上海派驻一个较为有经验的人去东北的分行做行长助理，帮助东北的分行提高业绩，对于人选，上层考虑了两个人，一个是上次落聘的杨涵宇，一个是江玉涛的副手，黎铮。
这两个人都较有实力，但又各有不同，杨涵宇精明强干，但处事不够老练；黎铮具有管理才能，交际能力也很强，但实干能力稍欠。
行长们和人力资源部门的领导一再商讨，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人力资源部总经理付总，决定找几个人谈谈话，以确定最终的人选。
付总首先找了杨涵宇所在部门的总经理，听取他的意见，他的意见当然是觉得杨涵宇更加合适，并提出，杨涵宇的工作表现十分优秀，应该给他机会进行进一步的锻炼。
而后，付总又找到了黎铮所在部门的总经理，江玉涛，问江玉涛的意见。付总也知道他平时和杨涵宇不是太和，但他总要听取江玉涛对黎铮的看法。
付总把江玉涛请到办公室，开门见山地和江玉涛说：
“玉涛，今天想和你说一个事情，行里现在正在考虑派驻一个人去东北分行当行长助理，你也知道这个位置很重要，东北的分行才刚刚开办三个月，现状比较艰难，想找一个比较能干的人去帮助那边的李行长打开一下局面。目前有两个人选，一个是杨涵宇，一个是黎铮，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江玉涛思考了片刻，说：“黎铮是我的副手，他的工作业绩和能力是全行上下有目共睹的，他为人也很和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嗯。”付总点点头，他知道江玉涛就会推荐自己的手下，有哪个领导不为自己的兵说话？除非有根深蒂固的矛盾。
“但是……”江玉涛顿了一下，“我觉得这次去东北的话，最佳人选应该是杨涵宇。”
付总正做着笔记，听到江玉涛说出杨涵宇的名字，手里的笔停住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老狐狸在推荐自己的竞争对手？他不敢相信。
看到付总有些吃惊，江玉涛笑了笑，“杨涵宇也是行里很出色的人才，虽然他上次竞聘落选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能力还是有的。我觉得在能力上，他和黎铮不相上下，但从别的方面来说，杨涵宇更合适一些。一个新的分行开业更需要具有开拓精神的人，杨涵宇在开拓创新方面还是很有能力，胆子很大的。所以我更倾向于推荐杨涵宇去东北分行。”
付总点点头，这些也是他在行长办公会上提出的一些意见。
付总将江玉涛之言记录在案，然后将江玉涛送出办公室。回来后，付总看着记录本，不觉频频点头，他一向对江玉涛有点个人看法，觉得他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上次竞聘，不是江玉涛用了什么手法笼络了几个高层领导，也不可能打败杨涵宇坐上今天的位置。
但今天江玉涛的一席话让他对江玉涛有了些改观，他居然能以大局为重，推荐了一个他不喜欢的人，而不是自己的副总，去分行做行助。
江玉涛回到办公室，把黎铮叫到了办公室。
“江总！”
“坐！”江玉涛示意黎铮，“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要保密。”
黎铮会意地点点头。
“刚才付总把我叫过去了，说行里正考虑一个人选准备派驻到东北分行当行助。”
“噢？”黎铮两眼放光，他猜江玉涛一定推荐了自己。
“我推荐了杨涵宇！”江玉涛神秘地笑了笑。
“杨，杨涵宇？”黎铮大惑不解。他知道江玉涛和杨涵宇的关系，并且平时自己把江玉涛逢迎的也不错，这个关键时刻江总没有理由推荐他不推荐自己。
“黎铮啊，你不要对我有意见，我这都是为了你呀！”江玉涛很有把握地笑到。
“哦，您说这些，什么时候我对您不信任过了？你对我一直都是关心有加啊！”黎铮发现自己的失态，赶快调整回笑脸。
“我之所以推荐杨涵宇去东北，是因为马上有一个更好的机会等着你，如果杨涵宇走了，那这个机会就非你莫属了，我到时候一定会尽力推荐你的。”江玉涛拿出一根烟递给黎铮，并自己也点燃了一只。
“什么机会啊？为什么没有和这次东北分行的行助一切考虑人选呢？”黎铮还是有些不解。
“现在行里也不知道，只有我知道，这个消息我也是偶然得来的，现在还不能讲，总之很快就有一个部门总经理的位置空出来了，他走了，就是你的。你听我的就是了。”江玉涛吞云吐雾。
“哦……谢谢，谢谢江总，不过……”黎铮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毕竟眼前的利益是最重要的，未见的承诺总让人心里没底，他狠狠地吸了口烟，问到：“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虽然分行行助的级别不如部门总经理，但职权也还蛮大的，为什么你推荐杨涵宇而不是别人呢？”
“你小子，”江玉涛吐了个烟圈，小声地说，“他走了，你后面的胜算大些，再说，你以为那边的分行好干？为什么要派个人过去？就是因为目前形势严峻、业绩不佳，还有制衡李行长的缘故，你以为去了以后工作那么容易？我猜分行的拓展计划迟早受阻，这你还不明白？你是落败了以后被遣回来好呢？还是稳稳地等马上到来的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好？你自己想想！”江玉涛又开始吐烟圈了。
“哦……”黎铮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在透露一点吧，前几天和业辉银行的人一起吃饭，他们告诉我一个确定的消息，我们这里有一个部门老总马上要到他们那边去了，条件已经都谈妥了，协议也签了，就等这边辞职生效，因为我知道他这边有一个项目未完，知道他不能马上走，所以用这个时间差，把杨涵宇送走，这样你就保险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谢谢，谢谢江总！”黎铮终于笑逐颜开了。
江玉涛摇摇头，“和我还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去吧！”
等黎铮走出门去，江玉涛坐在老板椅上，想着杨涵宇因有些心高气傲、不够变通圆滑，在东北分行苛刻的李行长手下吃尽苦头的情景，心里不觉十分开心。虽然他不知道黎铮是不是到时候一定能够接替即将跳槽的那位老总，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杨涵宇是坐不上的，他只能在寒天雪地里奋力打拼，最好吃尽苦头。
江玉涛边想边笑着，突然感觉手指有一阵灼烧感。原来一支烟已经结束了。
江玉涛狠狠地将烟蒂按进烟灰缸，杨涵宇他太不懂江湖规矩，这不能怪别人。
第二十四章 无知少年 ＇本章字数：148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01 13：06：08。0＇
一个月以后，去东北分行的人选敲定，新任分行行长助理就要赴东北上任了。
秋风萧瑟，深秋的东北已经有了上海冬天的感觉。
肖然裹紧大衣，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努力地从缝隙钻进去。
来东北已经三个月了，听说今天要下初雪了，肖然想，东北的雪必定会与自己见到的雪不一样。
肖然正想着，雪就洋洋洒洒地飘下来，大片大片的，毫不吝啬，也不扭捏。飘落在肖然的头上和衣服上，奇怪的是，雪并未像南方的雪那样，立即消融。
北方的建筑没有上海那么高，但是看起来更加敦实，四方四正、有棱有角地巍然屹立着，迎着这雪，不一会，都披上了一层白色外衣。原来，东北的天气和建筑也都是干净利落的性格。
今天有总行新派驻的一个行长助理要来，晚上是聚会晚宴。目前，身为零售部门业务副主管的肖然也接到参加的通知。
刚见完客户的肖然匆匆向晚宴地点赶去。
肖然走进包间，人已经到了许多。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站在桌边。大家相互寒暄着，并不断地移动位置，变换着交谈对象。
这时，肖然看到有一小拨人正围着一个人攀谈，肖然知道，这肯定是今天晚上的中心人物。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入席吧。”一个人招呼到。
大家开始各就各位，那小拨人三三两两地散开，露出了中心人物，肖然看了一眼，心头为之一震，中间有个人便是杨涵宇。
杨涵宇看到了肖然，对着肖然轻轻点了点头，肖然也回敬地点了点头。
整个晚宴，肖然并没有和杨涵宇坐在同一桌上，但她的余光总是能够看到他，看到他端酒杯，看到他一饮而尽的样子。肖然很少见杨涵宇喝酒，他喝酒一向很有节制，但今天却豪爽不计后果。
晚宴接近尾声，肖然以为杨涵宇最后会喝的烂醉如泥，但是他没有。最后他还清清楚楚地对各位道别，并稳步走出了饭店，钻进了车里。看来他原来只是真人不露相而已。
杨涵宇回到自己的公寓，酒精入侵大脑的感觉袭上来，杨涵宇只觉得耳边轰鸣。好久没有这样失去节制了，虽然自己酒量很大，但长时间不接触酒精，喝酒的能力也有所退化了，幸好底子在，他没有完全喝醉。
刚才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