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表面上两人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立场一致,但涉及到实政却已经达到“对方赞同的我就要反对的地步……”像中央钢铁厂选址之争导致钢铁厂计划流产,再比如去年的“白银危机”双方就“币制改革”争持近两年,再到资源委员会一系列备战重工业计划实施进展缓慢,实际上都与两者政治冲突有很大的关系。
而在历史上,正是汪精卫遇刺后,汪精卫暂时退出政坛使得蒋氏独裁的初成,才使得一系列的备战计划得已实施,如湖南、江西诸多的备战工业项目的实施,只可惜历史并没有给予中国太多的时间,在一系列的备战工业项目未能完工时,战争就已经爆发。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历史上,汪精卫选择了降日!所以,无论如何,汪精卫都必须退出政坛,都必须挨这几枪,而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管明棠才会在此次赴南京后,避免于其过于亲近,从而避免被纳入“汪氏集团”o
“老板,如果没有他的牵制,另一个人全面主政的话……”
犹豫着,曾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对我们恐怕极为不利,一直以来,专区都是利用两者的互相牵绊从而得已维持地方局面,现在,只怕……”
听着曾澈的担心,依然站在窗边的管明棠似笑非常的说道。
“记得前几天,我们在行政院碰到的那个客人吗?”
“老板,您是指……”
“现在河北的局势可不比往年,现在北平军分会已经换了人,二十九军主政河北……”
冷哼数声,管明棠的眉头微微一扬。
“这时候,对于那位委员长来说,他需要关注的是这些大人物,至于我们,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他反倒能需要我们呆在华北,要知道,现在华北,除去我们之外,没有一个亲中央地方!”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北平的那位大人物就会“迫于”日方压力,暂缓华北白银解往中央银行,而暂扣于北平、天津两地,那可是近两亿银元,也正是从这天起,华北就成为南京的一根心头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岂会注意到自己?
“老板,你的意思是……”
曾澈的眉头猛然一皱。
“两年前,你不是对我说过吗?军阀就是军阀,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而没有国家,所以他们靠不住,咱们那不过就是一亩三分地的地方,在接下来的两年中,没人会注意到咱们!放心吧……”
拍了拍曾澈的肩膀,管明棠看了一下时间,时间正是九点半,正值吉时,现在该自己出场了!对于别人来说,今天或许是个难日,但对于自己,甚至中国而言,今天却是令人高兴的一天。
“走吧,清泉,你今天可是我的男宾啊!”
笑着,管明棠拉开了房门,在他走出去的时候,此时外间的大厅内早就聚集着一位位社会名流,无一例外的出席今天这场定婚仪式的大都是中央要员的夫人,她们的丈夫现在正在参加那场六中全会。
就在管明棠走出房间时,一位身着蓝色旗袍雍容华贵的夫人走了过来,一见到这位夫人,管明棠连忙迎过去,轻轻鞠首问候道。
“夫人!”
这位正是蒋夫人——那位中国近代史上最为知名的女人宋美龄,同样的,她还是自己的媒人,由其出面向张家提亲o
“明棠,”
宋美龄仔细的打量着身着黑色礼服的管明棠,然后颇为欣赏的点头称赞道。
“我就知道,秋怡是不会选错的人的,今天你应该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年青人……”
对于极为西化的宋美龄来说,她不从吝于对他人相貌的赞同,而这些称赞在她的口中显得更是极为自然,毫无任何做作,就像是家人之间的称赞似的。
“英俊……”
恰在这时,一声稍显刺耳的话声传了过来,跟着走来的是一位个头不头的中年妇人,她的面相中稍带些许不满。
“人的长相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这女孩嫁人一定要选择心地好的!”
面对这似有多意的言语,管明棠依然面带着微笑,轻轻鞠首见礼道。
“汪夫人!”
说话的正是汪精卫的夫人陈壁君,从那语气中任谁都能听出她的不满,这也难怪,设立邯彰专区、选管明棠为专员都是汪精卫一手促成,而现在管明棠对其态度不仅暧昧,且大有投靠蒋氏之意,甚至就连这场定婚典礼都是蒋夫人一手促成的,其自然会心生不满,甚至于怨言。
“冰如说极是!”
在管明棠见礼时,宋美龄则笑看着管明棠,轻轻牵过他的说叮嘱道。
“你要谢谢汪夫人的提醒,这男人哪,对待女孩一定要细心,而且还要有耐心,虽说今天之后,秋怡已经和你定婚,但平常有时间的话,也要抽空和她聊个天喝个茶,省得冷落她,即便是她在南京,也要不时送女孩子手帕啦,写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啦……”
如此一番似长辈、似亲人般的叮嘱从宋美龄的口中吐出,顿时便分出高下来,而陈壁君的脸色则变得极为难看,就在她开口欲言时,又听宋美龄说道。
“呀,已经9点40了,明棠,今天可是你的大喜的日子,别招呼我们了,赶紧开始吧,别让秋怡的家里人觉得您慢怠了……”
几分钟后,乐队演奏着音乐的,而当李秋怡挽着表哥的走出来的时候,管明棠望着美丽动人的秋怡,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恰在此时余光又见大厅门边急匆匆的走来数人,他们分别朝着宋陈两位夫人那走去,看到这一幕,管明棠笑了,笑的异常灿烂……
第三百九十二章全会之乱
丁家桥16号是一个占地面积78921。2平方米的大院,而在大院内有一幢法国宫殿式建筑,这座法式的议院式建筑先后是清朝江苏咨议局、江苏省议会、中华民国临时参议院,而现在则是国民党中央党部所在。而这栋中国近代建筑史上最早由中国建筑师设计建造的新型建筑则见证了中国近代数十年政局变幻。
民国二十四年11月1日,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召开的第一天,不过这一天,似乎从一开始就有所不尽人意,根据国民党开中央全会的习惯,会前全体与会人员须先到中山陵,拜谒孙中山,开幕式后集体合影,允许中外记者拍照,然后再进入正式议程。
上午谒陵之时,一百余名委员们先是衣着不统一,军装有之、中山装有之、长袍马褂亦有走,而且行动拖拉,礼节与秩序仍如往日一般,而且互相寒喧,现场纷乱全无典礼之端庄。作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长的蒋介石本就是一个注意细节的人,对此纷乱状况已觉不爽,但在人前却不易发作,可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而谒陵后,六中全会开幕之时,司仪又看错了议程单,以至于漏掉读“总理遗嘱”程序,这一失误更是引起会场小混乱。对此原本就满腹不满的蒋介石这时更是大为不满,脸色不仅难看,而先前中央委员出席时,阎锡山出来,大家都鼓掌,而汪精卫和他出来却无人鼓掌,这更让他心恼。
依然还是随汪精卫朝着合影现场走去,而此时为先前演讲而赢得掌声自喜不已的汪精卫则劝说两句,在行至大门照相处,便止声作罢,而一出大门,映入蒋介石视线的又是极为混乱的场面,一众中央委员,无不是在那彼此聊着天,全无一丝端庄之色,脸色顿时又是一变,转身便对汪精卫说道。
“兆铭,现场太过混乱,我不拍照了,你也不要去了!”
“这个……”
朝外看一眼,心知蒋介石愤恼原因的汪精卫勉强笑笑。
“众人都在等着,若是不去照相的话,会不会引发误解……”
“误解,就让他们误解去吧!”
说罢,蒋介石又愤然说道。
“值此国难当头之际尚不自觉悟,实在是无建国能力,这就是启敌国之轻侮攻伐,增友邦之卑视的根源!”
随后便转身独回议场。
“中正兄、中正兄……”
见未能喊回蒋介石,此时正觉春风得意的汪精卫最后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张学良说道。
“汉卿,我们一起去吧!”
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坐在最前排的凳子上。他似乎还沉浸在开幕式时自己慷慨激昂而又十分得体的演讲的喜悦之中。汪精卫的旁边,也就是最正中的一个位置空着,那是留给中央委员会主席蒋介石的,不过他没来,这照相总还是要照的,汪精卫再次请人去催后,众人已经落坐,汪精卫坐在第一排正中,在第一排就座的还有林森、张静江、孙科、戴季陶、阎锡山、张学良、张继等人。记者们对着第一排几乎站满成一个半圆形。
当摄影师将相机镜头打开,准备摄影时,新闻记者们对着对第一排几乎站成一个半圆型,纷纷用相机拍照,而在人群中,孙凤鸣则几次试图挤过前面的记者,但此时抢拍的记者们却毫无相让之意。
“该死!”
心下暗骂一声,孙凤呜透过缝隙瞧着前排眉头皱成了一团,他的目标是蒋介石,但蒋介石却没有参加拍照,是放弃还是?
机不可失,不能放弃!
心下如此念叨着,他自然将目标放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而此时随着一道闪光灯划亮,照相结束了,摄影结束后中央委员们纷纷起身,准备离场时,前排的记者也跟着松动下来,而在这时记者将采访本、相机收起时,孙凤鸣看到前方闪过一道缝隙,立即向前挤过,待他挤过人君,正好看到汪精卫等人正走上台阶,于是便连忙窜了出去。
“兆铭,你先请……”
“溥泉先生您先请……”
面对张继这位国民党元老的谦让,汪精卫那里敢托大,就在他们正互谦让时,张继的余光中看到从围着照相机旁的人群中蹿出一名记者,他边往前跑边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枪!
几乎是记者掏出枪的瞬间,张学良便是一愣,他看到那个记者拿着手枪,手一点没颤,就在他想喊着时候,
枪声响了起来!
“叭!”
“叭……”
手持勃郎宁短枪的孙凤鸣,瞄准汪精卫连续扣动了3下扳机,打得很准,一点没有犹豫,神情显然整个人显得极为沉着。
第一枪打中了汪精卫的后背,在汪精卫中弹后,又是一枪直冲他心脏,不过这一枪却因汪精卫转身跌倒打到了手臂上,第三枪则是冲着脑袋。
“有刺客……”
在枪声响起时,场内秩序顿时大乱,惊慌失措的人群纷纷逃散,因为是近距离射击,在枪手行刺时,在最初的震惊后,张继猛的冲上前去,死死的抱住刺客,而连打三枪后,被人一把抱住的孙凤鸣用枪抵着张断,见枪没打响,便急忙用枪托去砸张断的脑袋,几声吃痛的惨叫后,年事已高的张断便摔倒在地,孙凤鸣转身便想乘乱逃走。
见刺客就在逃跑,张学良连忙冲上去,给刺客一个绊脚,在刺客摔倒在地的同时,汪精卫的侍卫长杨介平一步蹿过去,对着行刺者连发数弹……
“无能!这就是启敌国之轻侮攻伐,增友邦之卑视的根源,就是这群人……”
在议场内正对着秘书抱怨着那些中央委员毫无秩序的蒋介石,听着室外传来的枪声,整个人先是一愣,急忙朝外面走去。
“怎么回事?”
刚一出门,蒋介石便迎面碰到逃过来的几名中央委员。
“汪,汪先生被刺杀了!”
“什么!”
惊喊着,蒋介石完全不顾卫士的阻拦便跑了过去。
“委员长,不可……”
“委员长……”
就在秘书和卫士试图阻止蒋介石时,他已快步赶到行刺现场时,一出大门便看到汪精卫已经血流满面倒于地上,周围挤满了军警卫士。
“快让开,委员长来了……”
“委员长来了……”
而血泊中的汪精卫见蒋介石到来,此时意识有些模糊的他看到蒋介单膝屈在他身边,在蒋介石握住他的左手时,便喃声问道。
“中……中正兄……今……所遭……能否……恢复……人昔时……感情,能……否谅……解昔……时误会……”
汪精卫的声音虽不大,但听在蒋介石耳中,却让他他心生悲戚之意,汪精卫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这是在怀疑他因不谅解而报复行刺的。
“不要紧、不要紧……别说话……”
紧紧的握着汪精卫的左手,一时间蒋介石只能如此安慰着,而此时他感觉时间却是极为漫长。
“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救护车……”
感觉时间极为漫长的蒋介石数次督问着,每一次都得到的答案都是快到了,快到了,又过了一会,两辆汽车却驶进了大门紧闭的中央党部院内,车还没停稳,便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妇人急匆匆的跳下车,下车的正是汪精卫的妻子陈壁君不过虽是焦急但她整个人却显得很是镇定,她一见到张学良便大声问道。
“哎,张先生,你看到汪先生没有?”
“汪先生,他不是在……”
就在张学良应声时,陈壁君已经透过人君看到满看见浑身是血的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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