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恒会离开这种念头第一次让永铭感到一种无声的绝望在吞噬着他,但退无可退!
只因不想死别!
福恒不语,僵持着他最后的阵地,狰狞了脸,不敢相信永铭此刻说出话。如果刚才他的心还在火中炸裂,那么此刻他的心已经燃烧成无数火星,蹦跳在虚无飘渺的黑洞里,明暗难辨……
变故来得太快,福恒甚至好像无半点心理准备,只觉得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像儿时凄冷的冬夜,看不见明天的希望,只有寒冷,只有风吹的冷,沁骨的冷……
刺骨钻心的疼,刹那间让福恒听不见永铭在说什么,只看见永铭的唇一开一合,像那支儿时赠予的梅,艳丽似火……他想抓不住!
他追,它却总是不在把握中……咫尺已经天涯?
福恒僵硬地站在永铭的面前,结束,他不想!
他只想吻住这张无情的唇,看他是不是他的永铭。
永铭觉察到福恒的意图,撇开脸直视另一厢,不看康安一眼。
福恒微微地定神,心里一个声音说:“我不会输……”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原谅我,我无论什么都答应你!”福恒沉声,努力捕捉那黑暗里即将逝去的一丝明亮。
“你能给我什么?”永铭淡淡地笑得不屑,“美人、珠宝、权势?你有的我什么没有?”
“你要什么?”福恒直视永铭。
“我要天下!你有吗?”永铭耳语,笑他一无所有也敢夸口。
“我没有,但我可以为你做,只要你要!”福恒把永铭抓紧自己怀里。
永铭也不挣扎,任福恒把自己拽在身前,只是冷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只能相信我!也只能靠我福康安,你别忘了兵权将在我手里!”
“它还不是你福康安的!”
“它必定是我福康安的!”
“你能活到那时候?”
“你在,我怎么舍得死?”
“康安,你还真自信!自信过头了,康安,我厌倦了……这些,我要,也有人给我!”
福恒瞪大眼,咬唇:“但我爱你!”
“爱我的人很多!”爱他永铭的权势、爱他的地位……以及外相。
“无人能及我爱得深!我会保护你!”
“何以见得?康安,你聪明吗?显而易见的陷阱你也跳……说难听了,你福康安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保我?害死我才对!”
福恒低头,为自己的无能惭愧,但他可以变得,为了永铭。他福恒可以变成永铭喜欢的样子……只要不要放弃他……
“我不是八爷吗?永铭……我知道我笨,但我会成为你想要的人,只要你给我机会!”
“笨是不可救的!不是你,我永铭何必受制于人。出去吧!你我不可能的,我要的,你也给不起……”
永铭说着要离开,他今夜的心绪纷乱。
第三十章康安,我们不是夫妻
“你以为我会听?”福恒瞅着永铭无情的脸,冷笑,他福恒不是他永铭一句厌倦就可以踹开的娈宠。
“你要如何?”永铭冷笑,一脸你奈我何?
“我要你!永铭,从身到心,都属于我福康安!”福恒拦在永铭面前,沉脸。
“我是亲王!”永铭凉凉地指出二人鸿沟一样的距离。
福恒最恨这句话,如今听了,突然觉得亲王又如何?他福康安要的,谁也不能阻止。
“我福康安就是要你这个亲王,永铭,你可以不要我,但你注定是我的!”
永铭啼笑皆非地看着一脸正色福康安,觉得福康安一定疯了,就和小时候一样。
福恒只想拥住永铭,然后告诉自己,这半年只是一场噩梦,但噩梦却不醒,他只能执拗到底。
不放手,拼上性命,他也要永铭……
永铭也无话可说了,瞪着康安。
康安瞪着永铭。
“要我相信你,也容易?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永铭叹气,他倒要看看福恒的爱有多深?
“愿意!只要你留在我身边。”福恒知道有诈,但那怕是刀山火海,他福恒也认了。
“什么都愿意?”永铭冷笑,斜睨福恒,嘴角上扬、
福恒回瞪永铭,凝着脸说:“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永铭撇开眼,他福康安和他永铭不就为了房事,何苦,天下好的何其多,难道非他永铭,再说为什么他永铭就要在下面。
“你说的?”永铭忽然嘴角扯起一抹笑——算计的笑。
福恒心里微动,但仍坚定不移地说:“不离开我!我都答应你!”至于那些小情人,我也会一个个收拾掉。
“好,你下面!”永铭拿下颌故意朝着床弩了努,一副你愿意就躺下,不愿意就走,我不是不给你机会的模样。
福恒拿眼瞪着永铭,不懂这是那出?
永铭不语,心中冷笑,他福康安的爱不过如此……转身就要出帐篷。
“我愿意!”
福恒拦住永铭,瞪着永铭说:“不就下面吗?我不在乎,你做了,我们就和好。和以前一样好?〃
永铭心一震,抬起脸。
“永铭,我不在乎的”
却见福恒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双眼直直看着自己,视死如归!
一丝罪恶感悄悄地爬上永铭的心头。
他永铭那只是玩笑,他不是来和好的……
随着福恒的衣服一件件被福恒扯落,永铭终于知道自己承诺了什么。
永铭不禁皱眉,思考自己回旋的余地,但眼一扫到福恒,就不能思考了,福恒那脱衣服的模样——
那像献身的,分明是一个要赶赴沙场的将军,等着背水一战!
本来就不多的衣服,那经得起福恒那三五下,那紧实泛着铜色的肌肤已经灼灼在眼前,诱惑观者的眼……
“康安……”永铭拽住福恒褪去最后一件衣服的手,没想到事情或发展到如此地步。
福恒不听,低首,却只是把永铭的手滑过肌肤,拉到自己的腰上,开始吻永铭,脱永铭的衣服,说:“我们和好!永铭……我福康安只要你!”
“康安……”永铭揪着自己的衣服说:“康安……”我们不可能了,但这话被福恒堵在喉咙里。
一个吻接一个吻,霸道得几乎强硬,他嘴里只有那句:“做了我们就和好!”
永铭挣扎,福恒不放手,永铭骑虎难下,他还没见过下面的比上面的人更急的,更狂野的。
福恒身体的变化让永铭意识到,自己的玩笑玩大了。
“康安,我那只是玩笑!”永铭呼吸急促,要阻止福恒这种可怕又疯狂的举动。
福恒只是微微地怔一下,然后一双眼直视永铭心虚的眼,似乎明白了永铭真正的意图,或许他一开始就已经明白,只是此刻永铭说出来,才觉得无心,却也刺骨的痛。
但福恒没有停手,他的动作更快了,他对永铭身体的熟悉胜过自己,他只抓住永铭最后那一句话,让一切做成事实,让永铭不能食言。
他福康安从不在乎,什么上,什么下,他不能输,更不能放!
永铭是他的,是他福康安的!谁都不许和他抢。仿佛他就在悬崖上垂死挣扎,永铭是他最后的希望,失去了,就会跌进无底的深渊。
而他就算掉进去,也要永铭跟着他,他们不能分开。
永铭在福恒收紧手臂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丝丝变化,苦不堪言,他和康安这……算什么,哪有……
永铭笑的无奈:“你太天真!康安,就算你手握天下兵权,自始自终,你都在我的地位之下,难道,你还不懂?”
福恒低问:“如果我能左右朝政呢?”
永铭深吸一口气,阻止康安一阵阵的撩拨,说:“你想乱政吗?前摄政王左右朝政不到十载,结果鞭尸于野;前顾命大臣敖相左右朝政不到八载,族没九族……你们福家上千余口,就为这一时的荣耀,都做刀下亡魂吗?你的家人呢?你为他们的前程想过吗?你可记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话吗?”
福恒把永铭紧紧地拥紧在怀里,希望就这样带他走,哪怕此刻就这样死了也好,嘴上问:“我让你做,我们就和好,是玩话?”
“康安,做了,我们也不可能和好的,你……”
永铭欲挣脱福恒的钳制,知道自己说过了。
但是不说,难道要用这种禁忌之事,裹住福恒一生吗?省得他永铭去了,还得挂牵福恒,自古夺嫡之争最无情。不及散了的好。
“你骗我?!”
福恒不放手,他拽住奋力挣扎的永铭,拿脚一勾,永铭忙于说服,未及反应,就被福恒顺势一压轻轻松松压在身下,在床上紧实地滚了两圈。
永铭吃惊,直视福康安,紧贴的身体让永铭意识到福恒身体的变化剧烈,似已蓄势待发似乎很久了,分不清是渴望还是害怕,永铭不敢动,瞬间冷静。
不过愤怒与绝望的福恒也没给永铭说不机会,就听见布料“嘶——”的一声,永铭如待宰的羔羊彻底地裸呈于福恒的身体下,福恒身上滚烫的温度,灼了永铭,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康安……”,就疼得一片模糊,叫得那声音让永铭自己都觉得销魂。
两手第一次被福恒压于头顶之上的永铭,不敢相信福恒居然继第一次后,再度使强,想骂点什么,但福恒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吻一个接一个,吻得像抢呼吸一般满是狂乱,不断地纠缠,如飓风席卷得狂乱与肆无忌惮,掠夺、除了掠夺还是掠夺。
永铭呼吸絮乱,如被福恒的欲望所牵引的线偶,被强迫着激烈的回应。
只觉得自己是號餍爪下的土地,任凭摇撼,仿佛天地都在福恒的欲望中颤栗,奔腾着愤怒与渴望的呻吟,将血液喷张如潮,而他永铭只是这潮涌上一叶帆,被浪翻打着起伏得不能自已。
讨厌这熟悉又陌生的身体背叛,理智和冷静纷纷在身体的渴望的叫嚣中逃离。
永铭沉沦在福恒的咆哮里,用被松开的手牢牢拥紧这个他此刻能抓住片刻的身体,仿佛茫茫海上,福恒是他的帆,只有抓紧嵌入身体,才能生存,才能把所有的心机,所有的疲惫,以及无奈忘记,全都忘记——
欲望说,就让福恒把空白的欢愉填满,塞紧……
一切忘我,彼此的呻吟喘息如同欲望本身……拥紧,然后一起沉沦,在沉沦里快乐,驰骋在无我的天际,康安不再是康安,他永铭也不再是永铭……
他们是完整的一个连接体,永铭感受着福恒那双臂游移的凶狠,他只能用力拥紧福恒,贴紧,回应福恒的渴望——他喜欢康安,一直一直都最爱康安……
忽康安在呓语中说:“永铭,你是我的!你注定是我的……”
永铭从恍惚中睁开朦胧的眼,康安的汗水打湿了他一身,或者这汗水不仅是康安的,还有他永铭的,他们在一起,身体越来越熟悉的依恋,仿佛,这原本就是一个完整身体,彼此找寻了千年,才如此依恋又情难自已。
“你是我的……永铭……你是我的……”福恒喘息间只有这句话:“你……是……我福康安……一个人……的!”
“康……安……”疼!永铭咬唇只是继续拥紧福恒,即使全身骨头要被揉碎了……如果注定是悲剧,永铭也期望抓住这最后的幸福,哪怕只有这最后的一刻,哪怕它只属于肌肤间的摩擦。
只是……
爱如惶恐。
夜,交织了一种的陌生的情愫,掺着惶恐在相拥中撞击着灵的深度。
爱,痛,快乐,以及渴望着。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永铭浑身湿淋淋地躺在衾被之上,仍旧喘息,两眼迷离,似在梦里恍惚。
“永铭,我要带你走!”
福恒拿手抚摸着永铭每一寸肌肤,从耳垂沿着脸颊开始徐徐向下细吻,一寸寸,一毫里,一边低语,“那个人你可以不说,但我福康安会查,除非你们自此不见面,康安也就丢开手,但如果不,就别怪我福康安对他手狠。永铭,我福康安也许笨,但为了你,我可以负尽天下……”
永铭躺在衾被之间,任由福恒吻遍他肌肤每一处,闭着眼感受肌肤传来的点点湿意,犹在欢爱恍惚的余温里徘徊,不想说话,也不想打破这恍惚的愉悦感,沉沉地只有困意,不想思考,也许明天总会有办法的。
福恒抚过永铭的敏感,啄吻,永铭的脸再度迷离得像梦,福恒笑了,看着永铭周身的迷乱,他喜欢的心醉,他一边啄一边说:“那些摇尾巴的狗,我一只也不会放过!”
福恒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敢和他福恒抢,就该有搏命的觉悟。好似儿时街头为一个馒头打得头破血流的执拗,当时没馒头会死,如今失去永铭他只知道他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