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砂泪美人与权谋的较量:宫砂泪 作者:池灵筠(出书版手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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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砂泪美人与权谋的较量:宫砂泪 作者:池灵筠(出书版手打完结)-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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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
 
  月色如水,杏花似雪,夜风吹过,窗纸上花影缭乱,曳曳生姿。
 
  窗内微微火光悄然往外移动,司马银凤端着烛台出了屋子,合上门。她只披了件斗篷,青丝微微拢着,褪去了华丽与美艳,她不过是一名寻常女子。在院内等候的査德高迎上去轻声问:〃如何?〃
 
  司马银凤松了口气,道:〃已经不发热了,大概无恙,明日再传御医来瞧瞧。有妦儿在这照顾,放心吧。〃
 
  査德高叹道:〃他历来精于骑射,想不到竟出这样的意外。〃
 
  〃我都再三叮嘱你,去浮椿山怎么能不看住他?定是又去后山见了上官嫃,弄得心神不宁才会大意坠马。〃
 
  査德高忙应道:〃是,夫人教训得极是。〃
 
  司马银凤斜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嫌我唠叨。〃
 
  〃不敢不敢。〃査德高低声笑道。二人沿着游廊渐渐回房,并无过多的言语交谈。烛光映着青灰地砖,忽然一只老鼠飞快地从身前蹿了过去,令司马银凤一惊。査德高揽住她轻轻抚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问起:〃记得以前后院角落里堆了一摞捕鼠夹,不知现在还能不能用。〃
 
  司马银凤答:〃年头已久,恐怕找不到了。〃
 
  査德高道:〃那我明日去找找吧,说不准被谁收起来了。〃
 
  〃夫君。〃司马银凤忽然收住了脚步,定定地望着他,〃后院荒僻,没人会去。〃
 
  査德高顺势道:〃反正我回朝之后也清闲,没事在家里四处转转。我还想着把那废弃的地牢改成地窖,还可以储物。〃
 
  司马银凤将烛台抬高,照着他的脸庞,一字一句地说:〃你去了会后悔的。〃
 
  〃怎么?难道关押了重要的犯人?〃査德高迷惑地问。 
  〃你说过,会用一切来弥补我?那么随便我想要做什么,你都会帮我?〃




第80节:第七章匪我思存(8)

  査德高笃定地点头道:〃是。〃
 
  司马银凤眉尾一挑,〃我带你去一开眼界,不过,你可要信守承诺。〃末了,她阴邪地一笑,令査德高背脊上腾起一大片凉意。 
  案上的炉里焚着香,那烟很是清透,几乎不着痕迹。素帷帐颤了颤,査元赫懒洋洋地下了床。上官妦这些天一直守在书房,忙拾了件对襟长衫过去给他披着,柔声道:〃太医说已经大好了,不过婆婆方才叮嘱的话夫君也听见了,就在家休养一阵子吧。〃说话间,她靠得他极近,手臂环在他腰间替他系上革带。
 
  査元赫粗暴地挡开她的手,〃我自己来。〃
 
  上官妦脸色难看,却忍气吞声,转身将案上的茶盅递给他,〃夫君喝茶。〃
 
  査元赫照常喝了,又不住地抱怨,〃我不爱喝茶,何必每日这么麻烦?随便倒杯水就行。〃
 
  〃那怎么行?〃上官嫃嘴角渐渐上扬,举眸盯着査元赫。她精心打扮过,眉眼生动,樱唇微启,露出一两颗细白的牙齿。见她似笑非笑,査元赫有些费解,兀自穿好了衣裳,准备出门去。在床上一连躺了十几天,好似拳脚都僵硬了。 
  上官妦伸手拽着他,问:〃夫君要去哪儿?〃
 
  査元赫冷冷地睨着她答:〃出去活动筋骨。〃
 
  上官妦几步赶上来阻住他的去路,笑问:〃又去浮椿山?怎么夫君不恼她了么?〃
 
  査元赫浓眉蹙起,面色铁青,〃你说什么?〃
 
  上官妦越发笑得妩媚,〃咦?难道是我听错了?或者夫君昏迷的时候是在说胡话么?〃
 
  査元赫眸光犀利,像刀子一样刺向上官妦,〃你日夜守在这书房里,难道就为了听我说梦话?〃
 
  〃是真心话……〃上官妦忽然抿紧了唇,两手向后一推把门关上,步步逼近査元赫,娇小的身子几乎贴上了他,〃夫君恼她为别人起舞献媚,但是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想念。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梦,别人不知,我可一清二楚。〃
 
  査元赫横眉竖目喝道:〃上官妦,你别在这胡言乱语!〃
 
  上官妦却仰头大笑了起来,〃其实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梦见女人了么?你心虚不敢承认,是因为这个女人你不能亵渎。我看夫君还是不要去浮椿山的好,先找个寻欢作乐的地方泻泻火吧。不然,别对着美若天仙的舅母情难自禁……〃
 
  〃你!〃査元赫气得噎住了,一把拽住上官妦的胳膊猛力一推,上官妦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床沿。岂料上官妦非但不羞不恼,反而嫣然一笑,玉手轻轻拉下对襟的长衫,露出一对香肩。査元赫向来对她不屑一顾,但眼见如雪肌肤、玲珑身段,竟然有些燥热难安,掌心渐渐沁出了汗。他想拂袖而去,双脚却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开,回想起连日来的梦境,更加心潮澎湃。自上回在鸽舍里失了分寸,他满脑子都是那双惊惶的眼睛,说到底,她仍是他的舅母,她满心都装着司马棣。 
  上官妦渐渐伸臂勾住他的颈,凑在他耳边说:〃你每日饮用的茶里加了些补肾益精的药粉,可助夫君泻火。其实,我也只是想为夫君分忧而已。〃
 
  査元赫怒火中烧,既气她耍手段,又恼自己从未察觉。他猛地将她按倒,压低嗓音吼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只能将你当做泻火的工具了!〃
 
  上官妦嘴角晕开一个得意的笑容,却不知接下来是她无法承受的欢爱。査元赫态度野蛮而生硬,毫不怜惜地在她身上肆意发泄,愤怒、焦躁、纠结,通通在这一刻爆发。他像一头愤怒的牛,红着眼,失去了理智…… 
  送午膳的丫鬟推门而入,见空无一人,便唤了两声,仍旧没有回应。她将饭菜一一摆放好,便垂着头进了偏房,小声问:〃公子?〃
 
  房内安静得有些可怕,丫鬟狐疑地抬头,迎面看见一片狼藉的床帏内,少夫人脸色惨白,似是晕厥了,衬裙上血迹斑斑,而大公子早已不知去向。她不由惊呼一声,慌慌张张跑出书房,去回报长公主。
 
  清晨的浮椿山云雾弥漫,院落在淡白和葱翠中影影绰绰。后山的荆棘密布中渐渐挤出一袭褐色的身影,沿着引泉水的竹竿一路走近。院落中空荡宁静,树下无人,案几上的陶土炉子也熄了火,只有角落的鸽舍显得热闹。査元赫抬头望了望阁楼,然后到鸽舍查看了一番,见窝里多了几枚蛋,却没有小家伙孵出来,未免有些疑惑。他在院里踟蹰了一会儿,终于仰头喊了起来,〃喂,人呢?日上三竿还在睡觉么?〃




第81节:第七章匪我思存(9)

  阁楼的小窗被推开了,元珊惊喜的面庞闪出来,〃査大人,你可算来了!〃元珊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忙下了榻,对上官嫃说:〃我下去请大人上来。〃
 
  上官嫃闷闷不乐地半倚着床榻,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吱声。元珊却乐开了花,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下楼去,见了査元赫热情无比,忙请上去。査元赫迟疑着迈进门槛,道:〃这样上去算不算冒犯了?〃
 
  〃不算不算,娘娘身子不好,大人这是去探望。〃
 
  〃哦?她怎么了?〃査元赫不由绷紧了脸。 
  〃她……〃元珊不知该怎么说,搪塞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査元赫忧心忡忡,快步上了阁楼。清雅朴素的房内,一袭白衣的女子抱腿坐在窗边,发如流泉,长长泻在后背。査元赫滞住了呼吸一般,只是凝神望着她。 
  元珊给査元赫沏茶,瞟了几眼上官嫃的脸色,小声抱怨:〃査大人你言而无信,说好几天就来的,结果都快一个月了。可怜那只夭折的小鸽子,眼睛都没睁开,真是可惜了。〃
 
  〃什么?〃査元赫这才有了反应,眼里尽是不可思议,〃夭折?怎么会?〃
 
  元珊愤愤道:〃就是那只黑猫,夜里溜到鸽舍里去想吃了小东西,我们发现得及时,没吃着,不过给咬死了。娘娘恼它,便将它扔出去了。〃说完,她又瞥向上官嫃,一面朝査元赫使眼色。 
  査元赫叹了口气,自责道:〃怪我,我应当早些告诉你们不能让猫接近鸽舍。前些日子我一时大意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昏迷了几日,后来我娘又强行拘我在家休养,所以一直逮不着机会出来……〃
 
  上官嫃扭过头愕然瞪着他,〃坠马?〃
 
  査元赫见她双眼浮肿,脸颊消瘦,不禁吓了一跳,忙上前去关切道:〃不过是一只鸽子,你何必弄得自己这样憔悴?〃
 
  元珊抿唇而笑,拿着茶具下楼去清洗。
 
  上官嫃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心底愈发紧张无措,垂着头说:〃我以为你误会了什么,气我才不来的。〃
 
  査元赫浓眉一蹙,眸中颇为不屑地把上官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的确生气,认识你十年有余,竟从不知你会跳剑舞,倒让那小皇帝占了先!〃
 
  上官嫃朝榻沿移了移身子,无奈道:〃什么小皇帝,人家只比你小两岁而已。〃
 
  査元赫突然夺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双肩,眼中似是有旋涡一般,恨不得将她吞噬。上官嫃习惯性地垂下头,他却伸手将她的下颌托了起来,那指尖在如玉肌肤上摩挲,宛如火星子溅在她脸上发烫。他压低声音,附在她右耳说:〃你爹都告诉我了,是他诳你。司马轶深不可测,饶是我在他身边待了两年也捉摸不出丝毫。不过再忍忍,在司马轶掌权之前,我们一定可以走。〃
 
  他挨着她,如此亲近,潮湿而温暖的吐纳麻痹了她的耳朵。上官嫃嗅到他身上有股烈日的味道,眼角眉梢不由挂起一抹惬意的神色。査元赫顿了顿,补上一句:〃我知你心里装着谁,你若想等他,我便陪你等。〃
 
  上官嫃嘴角轻扬,他的话语沁入心田,好似润雨,一刹那,春暖花开。
 
  査元赫的手掌自她肩头渐渐朝后背滑去,眼中藏着一分狡黠,刚想抱住她。上官嫃忽然瞥见他耳廓有一道结了痂的疤,坐直了身子问:〃你伤势如何?〃
 
  査元赫做贼心虚一般红着脸笑道:〃偶尔有些晕,但没有大碍。〃
 
  上官嫃垂眸拂了拂衣袍,一面问:〃怎么会坠马的?〃
 
  〃山路崎岖,我又骑得快,马失前蹄,我就滚了下去。〃
 
  〃滚下了山?〃上官嫃吃惊不已,〃你自小习武,怎会如此大意?〃
 
  査元赫偷偷瞟向她,心里带着几分怨怼,明明是她惹恼了他在先,他才策马疾驰,如今反倒像是他的错。不过他嘴上却说着软话,哄了她几句,然后邀她一道下楼去饮茶。 
  繁花似锦,映对着殿内素淡的帘幔,外边热闹,里边冷清。窗边一溜空空如也的鸟笼在风中轻摇,偶尔吹进来几片飞花,绕着笼子打转。矮榻上铺着一张黑得发亮的熊皮,榻前的翘头案上一摞凌乱的宣纸用镇尺压着。




第82节:第七章匪我思存(10)

  司马轶喜爱着便服出入章阳宫,有时就着案前揣摩那些宣纸上的字迹,极工整的簪花小楷,秀气清雅,勾画间带着几分淡泊。兴起时他也照着抄几张字,他惯于写隶书,稳重而圆润,灵气逼人。
 
  司马轶正侧身躺在熊皮上隔着帘幔看窗外的景色,风吹帘动,晃荡的光晕擦过他的脸,他眯了眯眼睛。今日在御书房外听见有人来报,上官敖病危,然后他透过窗缝看见父王的目光,那是一种大喜,仿佛久旱逢甘露的大喜,他便转身离开。想来上官一族危矣,于是他恐慌了,尽管看上去如此冷静淡漠。
 
  静谧的走廊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继而听得李武宁在外轻声通传:〃皇上,査大人到了。〃司马轶支起身子,盘膝而坐,将衣袍下摆都摊在茸茸熊皮上,随意而不凌乱。
 
  査元赫进殿跪拜,因行走而带起的风吹得案上一摞宣纸哗哗作响。 
  司马轶赐他座,自己仍然坐在矮榻上,笑道:〃査侍卫,今日请你到这儿来赏花,不会打搅你吧?〃
 
  査元赫严正答道:〃卑职不胜荣幸。〃
 
  司马轶侧头命李武宁关上门,于是殿里忽然暗了下去。他慢条斯理地把话说来,〃这里清净,说话不用顾忌。你也知道,朕离亲政还有两年,眼看日子越来越近,朝中恐怕要出事端。听闻上官敖病危,你可知此事?〃
 
  査元赫点点头,〃知道,上官家正在筹备后事。〃
 
  〃他一垮,上官一族恐怕要大难临头。〃
 
  〃大难临头?〃査元赫眼中流转出惊诧的神色,〃摄政王若是敢动上官家,元帅府断不会袖手旁观。〃
 
  〃你们出手相助,更添一条结党营私的罪名。我们这一脉与公孙家是世交,公孙如何亡族的?无非是长公主与上官敖联手,利用宪帝的疑心,略施小计便将公孙的势力一网打尽。摄政王必然会找机会替公孙家报这个仇,你们元帅府若是出面,只怕到时候兵戎相见。〃
 
  査元赫嗤之以鼻,〃皇上,公孙家一直有所图谋,如此大逆不道,宪帝是按律例将他们灭了族,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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