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来的新娘 by第九杯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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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来的新娘 by第九杯茶(完结)-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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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吴研把老太太抱在怀里。
  “树,尊重你爸的意思。他想回家,想回咱秦岭脚下的那个小院。他说,只有在那个小院里,才觉得踏实。”
  詹元树一直沉默着。他现在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世界,一瞬间,从白天变成黑夜。身体好像不听自己指挥了,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要往哪里飘。
  看着詹元树就那样出了门,吴研和老太太都很担心。
  “妈,我去追树!”
  吴研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家门,老太太还想说什么,也都没能说出口。哎,这个家也真被折腾得够呛。
  詹元树从家里出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中午,烈日高悬,烤得人心里发慌,而詹元树却全然顾及不到这些。吴研从家里追出来的时候,也挺担心,老人已经这样了,詹元树要再出点什么事,可真要天下大乱了。
  “树!”吴研大声地叫着詹元树的名字,但詹元树连头也没回的过了马路。
  为了把詹元树追上,吴研闯了红灯,险些被汽车撞上,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树!你去哪?”吴研好不容易才把树追上,并挡在他前面。
  “别理我,我想一个人静静。”詹元树冷冷地说。
  “你这样,我不放心!”
  詹元树没有理吴研,自顾自的往前走。
  “詹元树,你非要这样吗?什么都不管的跑出来,你知道妈有多担心。爸爸的身体已经那样了,你能不能让妈少担点心。”
  “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
  詹元树这家伙就这个毛病不好,性子一上来,什么伤人说什么,好像只有刺痛了别人,自己才不会痛一样。
  一瞬间,吴研放了手。他们家的事?搞了半天,原来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到底也不过是个外人。为这个家做了那么多,为树担心了那么多,到头来,自己终究还是外人。
  就在吴研伤心之时,包里的电话响了。弟弟来电话说马上要到了,问吴研能不能去火车站接他。吴研现在是什么心情,如何来面对弟弟,真是糟透了。詹元树在吴研拉电话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打车去火车站的路上,吴研心难受得紧,如果眼睛有穿透力,可以看见她那被伤过的心正在流血。远远的看见弟弟,吴研强打着精神,以最灿烂的笑脸来迎接远道而来的弟弟。接下来该怎么办,吴研不知道,也来不及想。只是,现在那个家,好像不能回了,也没办法去给弟弟解释清楚。
  弟弟说,在刚才等她来的时候已经买好了下午去广东的车票,所以他只能在这个城市里停留几个小时。两年没看到弟弟了,可没想到姐弟俩相见却是那么短暂。弟弟说,为了在去广东前看一眼姐姐,借道这个城市已经耽误了行程,去公司报到的时间近在咫尺,所以不敢多作停留。当弟弟问起詹元树时,吴研只是说他在上班,工作很忙。吴研虽然强打着精神,但还是让弟弟看出了端倪,当弟弟询问是不是跟詹元树闹矛盾时,吴研马上摇了头。弟弟并不相信,因为她在吴研的脸上看到了伤感。后来,吴研对这个伤感作了完美的解释——因为树的父亲癌细胞扩散,可能不久于人事,所以比较担心。弟弟也比较能接受这种说法,因为他觉得姐姐不可能拿自己男友的父亲撒这种谎。
  整个下午,吴研和弟弟哪里也没去,他们在火车站附近的茶楼里聊天。两年不见,姐弟俩有说不完的话。末了,弟弟最最感激的还是姐姐这几年辛苦工作供自己上大学。姐弟之间,其实无所谓谢,因为那都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夕阳西下的时候送弟弟上火车,吴研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下一次见面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吴研望着远去的列车,默默地祝愿弟弟一路顺风。
  走出火车站,吴研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家?那并不是自己的家,回去以后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吴研不知道。但是,不回家,她又能去哪里呢?这个城市,吴研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又想起珍儿了,如果珍儿在,那文该多好。给珍儿的电话很久都无人接听,吴研最终只好放弃。
  詹元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只是吴研还没回来。一个下午,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接任何电话。想起中午对吴研说的那些话,詹元树也觉得有些过了。原本想晚上回来跟吴研道个歉,也就雨过天晴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吴研根本没回来。
  “树,给研打个电话吧,看看怎么还没下班。”老太太一边摆碗筷一边说道。
  这个时候,吴研在大街上闲逛。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身边三三两两擦肩而过的男女,吴研回头看他们,却没有回头看自己。有一种落寞的心绪,在这个盛夏的夜晚无边游荡。最后,吴研在一个广场前停下一脚步。很多人在广场上愉快的跳舞,欢快的舞曲也振荡着吴研的耳膜。如同吴研一般停下来看的人不少,不过,大家的心情应该不同吧。
  詹元树给吴研打电话的时候,广场上音乐的声音大过了手机的铃声,所以,吴研没有听到手机响。因为吴研未接电话,这让詹元树有些担心了。他又拔了一次电话,但仍是无人接听。挂断电话,詹元树脑子里想了很多,因为想了很多,所以也就更加担心。
  “树,研下班了吗?”老太太问道。
  “妈,我去接一下吴研!”詹元树扔下这话便出门了。

完结篇(五十章)

  詹元树先去了一趟吴研的公司,但公司里空无一人,都下班了。她去了哪里?詹元树驾着车在大街上寻找,完全没有方向。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拔通,一次又一次的无人接听,真让人有些抓狂。
  三个小时,詹元树差不多把这个城市翻了一遍,但仍然没有找到吴研的身影。母亲来过两次电话,问詹元树接到吴研没有,怎么还不回来。詹元树只好说吴研在加班,要父母先吃饭,他们晚一点再回来。晚一点是什么时候,詹元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詹元树突然发现,自己对吴研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她平时喜欢去哪里,不知道她同事的电话,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朋友。詹元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突然非常害怕以后都不能再看到这个叫吴研的女人。
  吴研一直坐在广场边的长椅上,看别人翩翩起舞,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热闹,但心却觉得如此凄凉。三个小时,她的脑子并没有闲着,反反复复地想着她和詹元树的关系,想着他们这段可笑的婚姻。其实,詹元树说得也没有错,婚姻是假的,所有的都是假的,自己当然也就是个外人,只是有时候她忘了,因为那个家太温暖了,那个家里的人太好了。
  广场上,曲终人散,喧嚣过后,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而詹元树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吴研接起电话,只听得电话哪头发疯一样的声音“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要让我把这个城市掘地三尺”,吴研一头雾水,还以为是别人打错了电话。
  “你说什么?”
  “我问你在哪里?”电话里的声音变得平和了一些。
  “家乐福旁边的广场!你哪位?”
  “就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去!”
  吴研还想说,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到底哪位,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这个时候,吴研才发现手机上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的都是詹元树打的电话。而刚才的那个电话,也不例外。
  詹地树差不多是飞驰而去的,在广场边停下车子,便像风一样的冲到广场上。广场上很安静,詹元树很焦急地寻找着吴研的身影。
  “树!”
  听到有人这样叫,詹元树马上回过头,吴研就站在身后。
  “你好像打了很多电……”吴研的“话”字还没说出来,詹元树便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紧紧地抱着不愿放开。
  “怎么啦?是爸爸吗?”吴研被詹元树吓倒了,以为老人怎么样了。
  詹元树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吴研。
  “树!你先放开,爸爸到底怎么了?”吴研挣扎着。
  “别动!”詹元树长长地舒了口气。“我找了你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我把这个城市翻了一遍,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回家,因为中午我说的那些话,因为你一直不接电话,因为害怕,害怕你消失了,或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一直坐在那边看跳舞,没有听到电话响。”吴研小声地说。
  “为什么不回家?”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吴研这样说的时候便想推开詹元树,但怎么也推不开。
  “我收回中午的那些句,我道歉。”
  吴研没有说话,她只是任由詹元树这样抱着。记忆里,这个男人总是在有意无意中狠狠地伤了自己,然后再来说对不起。就好像是打人一个巴掌,再给个糖。但是,心却一次比一次伤得严重,一次比一次疼,怎么办呢?
  “树,我们回去吧!爸妈该担心了!”
  吴研的话提醒了詹元树,于是两个人驾车回家。那一夜,吴研睡在床上,詹元树睡在地板上,两个人谁也没有睡着,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后来,老爷子还是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情况非常糟,医生对此也只能摇头。老爷子跟树说,做这次检查是要让树知道,他的病已经不是药力所及,所以不要再为他做无为的努力,也不用花那些钱,他也不想自己除了受前病魔的折磨,还要再受医生和药物的折磨。詹元树最终尊重了老人的意见,送他回秦岭脚下的家。
  走的那天,老太太对吴研很是不舍,一个劲地说过年一定要回来。老爷子也挺伤感,好像觉得那一次见面就是自己和儿子、媳妇的最后面。詹元树的心中也有很多不舍,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这可能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男人的感情总是含蓄和内敛一些的。
  吴研又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仍像从前一样相安无事的生活着。吴研一直没有告诉家人自己结婚这件事,一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另外也考虑这场婚姻的特殊。詹元树到底怎么想的,吴研不知道,没准等老爷子去了之后他们也就走到尽头。
  詹元树的工作一直很忙,加上老爷子病成这样,以詹元树的个性他根本不可能去想自己跟吴研之间是不是还需要一个交待。当然,又或许他觉得,吴研既然已经嫁给她了,而他也把家交给了吴研,一切都再明白不过,根本不再需要什么交待。但是,女人总归是女人,就算是瞎子都能看明白的事,但女人还是要你说出来她才会相信。
  珍儿怀孕了,吴研也不好拿自己的烦心事去烦珍儿。弟弟在深圳工作也很顺利,领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还给吴研买了礼物。
  詹元树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吴研。因为工作很忙,他这一阵时间都回来很晚,自然也顾不上吴研。回到家,没有看到吴研的身影,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不安。自从住在同一屋檐下,吴研每天都有等他回家的。而且这几个月来,他也习惯了有人等他回家。
  正想打电话找吴研的时候,隐约看到客厅外的阳台上有个人影,仔细一看,是吴研站在那里。
  “怎么不开灯吧?”詹元树站在玻璃门边问道。
  “回来啦?”吴研回过头来,“吃过饭了吗?”
  詹元树点点头。
  “今天惠来电话了。她说爸爸的身体一天不如不天,而且晚上总是疼得厉害。”
  詹元树有些无奈,他也没有办法。每天在公司里,只有用繁忙的工作去充塞脑子才不会去想父亲的病情。身为人子,既不能帮父亲治好病,也没有办法减轻父亲的痛苦,对于詹元树来说,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所以,当吴研这样说的时候,詹元树的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我先去洗个澡,你也早点睡吧!”
  看着疲惫的树的背影,吴研很心疼。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吴研深深地叹了口气,既为詹元树,也为自己。
  回想着那天给詹元树送东西去公司,在他们公司的卫生间里听到的那段谈话,吴研的心就会疼。当时詹元树让吴研把他忘在家里的东西带过去的时候,吴研正好内急。所以走到他们公司就先去了卫生间,哪里正好听到有同事都说詹元树。
  “听说,詹工是因为他父亲病重了才决定马上结婚的。”
  “也对。从来没听说过詹工有女朋友,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结婚嘛。不过,詹工还真是个孝子。”
  “孝子是孝子,不过他老婆可就惨了。”
  “为什么?”
  “我估计詹工根本就不爱他老婆,这还不惨吗?”
  “你怎么知道詹工不爱他老婆?”
  “以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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