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有能为病中的老父亲效劳的地方,蒋梅自然没有那么灰心丧气了。
姑嫂两人在菜市场里转悠,是第一次两人一块来买菜。蒋衍也是第一次陪老婆来买菜,跟在后头。
蔓蔓知道现在公公在手术前既不能大补也不能清火,要做的是平补滋润,买了一些不凉不热的,温补的,比如淮山炖老鸭。
蒋梅一边看蔓蔓挑菜,一边想起了蔓蔓说的计划:“你说是要开饭馆。”
“喔,是的,昨晚上,我拜托了初夏她妈妈,帮我们物色开铺的地方了。”蔓蔓供认不讳。对她来说,一天自己手里没有收入,都很挠心。现在先拜托谭母把前期工作准备好,等生完孩子,她就可以开工了。
“到时候请保姆带小孩吗?”蒋梅理所当然地问。
“不,我自己带。”蔓蔓也理所当然的,自己的孩子当然要自己带。
“你行吗?”蒋梅问她的声音,吃惊又质疑。
“二姐你当初不是自己带东子的吗?”蔓蔓反问的声音,一样质疑。
“当然不是,我婆婆帮我带了一段时间,后来我妈来帮忙,直到东子能上幼儿园。”
蔓蔓真没想到这个,在她的想象里面,蒋梅就是个女强人,什么都自己一手一包,是她的榜样。
“蔓蔓,带个小孩没有你想的容易。”蒋梅一见她样子,就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笑嘻嘻的,“你先想好了,到时候孩子出生后,准备找谁来帮你带孩子。如果你妈来帮你带,当然,如果她能的话,那能帮你带到几岁你自己都得计划好。毕竟你哥是要结婚,你嫂子这几年也得生孩子的吧。”
蔓蔓一刹那脑袋都大了。
老公在后面这时插上了一句:“没有关系。最多,她全职在家带孩子,我养她。”
“你胡说什么!”蔓蔓向老公瞪眼。
蒋梅对此也不赞成,对弟弟说:“你想让她脱离社会多少年?你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
蒋衍被两个女人喷了一唾沫口水,悻悻然的:“我怎么是害她了?”
“你不知道很多女人都会得产前产后忧郁症的吗?就是因为脱离了社会,失去了信心,压力又大。”蒋梅道。
“那怎么办?”听是问题这么严重,蒋衍问。
“找个人帮她带小孩啊。”
“到时候雇个保姆吧。”
“不用。”蔓蔓道,其实这点她早就想过了一些,“雇保姆我不放心。”
另两人看着她,都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疑问的。
蔓蔓坚定地说:“我让我爸来帮我带。这样问题都解决了。”
蔓蔓口里的这个爸,当然不是自己工作繁忙都忙不过来的陆司令,而是在家里打零工的温世轩。
蒋梅二话不说先向弟弟打个问号:你认为陆家能同意吗?
蒋衍想:如果媳妇这话一出,想必君爷哪怕是有了自己的孩子,都会让自己的妈跑过来照顾他媳妇的孩子。
几家人之间肯定有的闹了。
头疼啊。蒋衍拿手拍着额头:或许到了最后,他得回家当奶爸?
“先不说这个孩子谁带的问题。”蒋梅同情弟弟夹在几家人之间这幅头疼的可怜模样,提醒这对小夫妻说,“蔓蔓,你准备好,生产前谁照顾你的问题吗?”
“这——”蔓蔓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我需要有谁照顾吗?”
知道媳妇的构想是,临危之际时,自己拿剪刀剪脐带都没有问题,这不,每天都在床头放专业书籍了。蒋衍忙代之答:“有她妈照顾她。”
“她妈在是好,但是,我指的是备选人。你要想,如果她妈不小心感冒了怎么办?感冒的话是不能接近孕妇的。”蒋梅认认真真地对他们说。
蔓蔓和蒋衍,两个人犹如看外星人看着蒋梅,或是说如看大师一样高瞻蒋梅:这种问题都能想到,只能令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怎么了?”蒋梅摸摸自己的脸,不觉得这些问题有什么奇怪的。
“我知道二姐是怎么当成女强人了。”蔓蔓感慨。
蒋衍点头:“这个问题,我再和她妈商量。”
“你们要想的,不止是这些问题,东西要先买好,准备好,我一上你们家,就觉得你们家太怪了,人家一知道有宝宝,都在计划婴儿床什么的,你们好像什么都没有计划吧?”蒋梅既然打开了话匣子,趁机教育他们两个,一串串往下说。
蔓蔓和老公低头受训。
他们真没有怎么想产后这些事儿,总觉得挺遥远的事情呢。何况,其实,家里面,宝宝的用品,不需他们想,几个叔伯婶子,都已经赶着往他们家里塞了。
“蔓蔓,你说我是不是该先去学怎么给孩子换尿布?”蒋衍被二姐一串子话说得大汗淋漓,深感他这个当爸爸的是不是有点太吊儿郎当了些,反省道。
蔓蔓汗:她这个当妈的,都没有想到这个,先被老公提出来,她这个当妈的是不是更不尽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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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借此向一个小生命默哀。这个小生命我想很多亲应该这两天有听说过了,随车被盗的孩子,两个月大。当初写温奶奶那个事,可能有些亲不明白为什么肥妈非要那样写,其实,肥妈只是在还原一个真实故事罢了。人,其实比动物更残忍。
(*^__^*),谢谢所有亲一路的支持和相随。辅线到此结束,后面都是讲孩子的事了。我知道钻和鲜花都是固定几个亲送的,可能是知道肥妈需要鼓励吧,(*^__^*)至于月票,肥妈不敢求。没有月票,肥妈照样都要每天努力去写的,这点大家请放心。
【128】肚子大起来了
更新时间:2013…3…7 10:49:42 本章字数:11476
蒋父要做手术的事,终究是告诉给了蒋母和蒋飞他们知道。不过,应蒋父要求,是在做手术当天上午临时下的通知。
蒋母、蒋飞以及金美辰,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在蒋父被推进手术室门之前,得以与病人见上一面。之后,几个人都没能来得及说得上一句话,蒋父即被推进门里了。
自然的,蒋母、蒋飞的脾气都发到了蒋衍和蒋梅这对姐弟身上。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提前说?”蒋母骂的很大声,也很难听,“你们是不是存心不让我和你们爸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们还是我儿子女儿吗,真是狠心狠毒。”
蒋飞说的话更刺耳了:“是不是爸已经给你们什么好处了?你们怕我和妈分到什么故意不和我们说?”
听到大哥这话,蒋梅翻白眼:有必要吗?蒋父那是清官,平常只那点工资加福利,没有额外收入的。比她蒋梅的存款还少。
古怪的是金美辰,向来嚣张的她,这次安静地躲在了婆婆老公的后面选择了不出声。
蔓蔓也躲着。
这种夫家里自己的矛盾,如果她这个做儿媳的去搀和,只是让老公为难罢了。
“妈,大哥,不管怎样都好,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有什么事等爸出来再说。”蒋衍心平静气的口语之中,却不失戾气,富有压力的眼神,不是随便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不。
这个弟弟本来就可畏,蒋飞想再说什么,却被蒋母拦住。
蒋母现在是第一次担心起老伴如果死了的话自己怎么办。和蒋父怎么吵嘴都好,毕竟人活着。老伴现在随时可能先走了的,她这颗心可都悬了起来。小儿子说的对,一切先都要等老公平平安安出来了再说。
一家人,就此安静了下来。
手术室门口一片死寂似的寂寞,反而让所有人心头更是紧张。
坐在老公身边,蔓蔓能看到老公的手悄然地攥了起来,另一边是蒋梅长长的呼吸声,抬头见着红色的手术灯,甚是刺目。
手伸过去,覆盖在老公的拳头,蓦地,虎钳似的五指反过来把她反抓住,紧紧地交叉。另一只手伸来是将她的小脸拍一拍,一抹笑荡漾在深幽的眼底:“没事儿。”
是真没事儿。
昨晚上,他和老父亲是都谈好了。
别看他吊儿郎当,临危受命是军人的本色。
再说,只要她陪着。
轻柔地扶着她的头,靠到自己肩上。
一个简单的亲密的偎依的动作,却是立马引起了家里其他人的注意。
蒋梅笑而不语,甚有点无奈地要抛白眼。
蒋母看着分外妒忌:想当年,她老公也这般疼惜她。如今,都变了个样。人老珠黄,儿媳篡位,都让她格外地对蔓蔓感冒。
蒋飞和金美辰的脸是通通地一沉。
金美辰刺眼的目光看向蒋飞。
蒋飞装模作样坐了下来,想学弟弟把老婆轻轻搂到怀里,可发现怎么学都学不像。
没有感情的动作,怎能装得出来呢?
一个粗糙点的动作,扯到金美辰的头发,金美辰一个吃痛,再看看自己老公那凸起的啤酒肚,蒋衍与其截然不同的体格,一个提早发福的男人和一个婚后依然保持良好身材的男人,金美辰两只眼充满了红血丝。
是无限委屈,自己当年怎会看走眼呢?
早知道这男人身材会变形,她不会想嫁的。
可事到如今自己的窘境,都轮不到她能后悔了。
靠在墙上的蒋梅,望到对面大哥大嫂头上顶着片乌气沉沉,眉头一皱:这样的婚姻,比离婚还糟糕。
一家人各式各样的心境,伴随手术时间的推移,起伏变化。
等了大概有两个钟头,蒋飞第一个按捺不住了:“是什么医生?可靠吗?”
见老大又要找麻烦,如今的蒋梅可不依了,不让弟弟受欺负,道:“你没有看清楚吗?这里是阜外!阜外,全国最有名的心血管中心。”
老二是在医院工作,是专业,蒋母和蒋飞都反驳不能,悻悻地又收住了声。
蔓蔓在心里吐口气:幸好公公什么事都先想好了,知道家里人刁蛮,跑到阜外求助,不然有的继续闹。
等着,等着,金美辰别扭地扭了扭腰,对老公说:“蒋飞,坐着这个板凳我腰累,怕累着孩子。”
蒋飞一听,立马对其他人说:“我送她先回去吧。这个手术时间太长了,她现在怀着孩子,不适合在这里久等。”
这算什么话?
蒋梅瞪直了眼。
蒋衍一样英眉蹙了蹙,然而,眉角一扬:说实话,这种女人在这里等他爸,他爸还不要呢。
“妈——”蒋飞向蒋母求助。
心里惶惶的蒋母,真担心大儿媳闹起来没完没了,偏偏这大儿媳是有孕的,动不了手,只好摆手:“去吧,快去快回。”
金美辰得了蒋母的特别恩准起了身,一手递给老公蒋飞让扶着,一双眼,是不屑地射到了蔓蔓那头:有你老公疼能怎么样?你都生不出来。能有我这至尊的福利吗?
对这种人的挑衅,蔓蔓才懒得睬。
哼。
金美辰一副等着的眼神,让老公扶着自己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面向她尚没有凸起的肚子,就端得像个皇太后的姿态,躲在妈妈后面的小东子伸出个小脑袋,是拉了个嘲笑的鬼脸。
对此,蒋母可不乐意看见外甥嘲笑内孙,对小东子一黑脸:“怎么现在愈来愈不乖了?这学的谁呢?”接着矛头又指向了女儿:“我叫你不要离婚你偏要,可好了,现在孩子没有了爸,愈是没有分寸了。”
若不是蒋父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仅这事,蒋梅当场与母亲没完。
女儿一脸不甘愿气呼呼的,感觉这女儿也愈来愈不像话了,蒋母咬着牙齿碎碎念:都不知道和谁学的?都是谁来了自己家后才出的这么多事?以前都风平浪静的,能有这么多事吗?看来,找哪天,得去雍和宫请柱香。
指桑骂槐。
担心老公腾地起来,这公公在手术室里呢,蔓蔓忙在老公的手上先安抚两下。
蒋衍深深地吸口气。
“妈没法为难我的。”蔓蔓贴在老公耳边说。
确实,蒋母唯有能在嘴头上骂骂,倒真不能对她蔓蔓怎样。
而且,他们愈是平静,蒋母这心里愈别扭,她骂是想让他们暴跳如雷,是想让他们起来和自己对骂,让众人围观好做戏,现在,却都是踢在了一块不痛不痒的铁板。倒真是把自己给气死了。
幸好,这手术灯三个钟头后是熄灭了下来。
出来的医生说,手术过程里虽有一点小波折,但总体顺利,病人平安。
众人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尤其是蒋母,捂着心窝口,蒋父的病床推出来时,手伸过去直抓住蒋父的手,激动时,对着老公喊:“我们不吵架了,我承认都是我错,好不好?”
一句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当晚,蒋母谁都不让陪,就她自己在病房里侍候老公。之后,蒋父住院期间,都是由蒋母一人随伴在旁。
蒋飞见着可不高兴了,悄声对母亲说:“妈,你现在都不到我们家里照顾美辰了,美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