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幻想着和女朋友睡在这样的床上,你就当是替我们试验,我送你。”陈豫琛视线一直没离开那张床,眼里带着若隐若露的情…色火焰。
这是摆阔气显财势,还是在心里怎么着自己?宋初一如吞了苍蝇一般满心不舒服,冷冷说:“你找别的人帮你试验去。”也不在这一家看其他床了,直接抬腿走人。
“宋初一。”陈豫琛喊她,宋初一不理,脚步不停。
陈豫琛只得冷着脸跟上,后来一整天两人就在那比拼谁脸色难看,什么东西也没买成。
出了家私城时两人在停车场遇到罗雅丽。
怎么那么巧,宋初一怀疑罗雅丽跟踪他们。
罗雅丽用不着跟踪,吕颂是陈豫琛好友,陈豫琛每日行程吕颂很清楚,仔细地报备给她听了。
“初一,陈豫琛,你们过来买什么?”罗雅丽热络地打招呼。
“随便瞅瞅。”宋初一强笑。
“我同学是这家商场的经理,买什么和我说,我找他打折。”罗雅丽笑着说。
宋初一不想领她人情,正想摇头,陈豫琛问道:“能打几折?”
罗雅丽比出五根手折。
“打完折只要五万,就买那个床可以吗?”陈豫琛看向宋初一,话里有隐忍的既似求恳又似强迫的意味。
“我说过不买了。”宋初一竭力忍住怒气平静地叙述。
“床是睡觉的地方,一个人一辈子呆三分之一生命的地方,最重要的家具,哪能凑合?何况你身体也不好,弱的风一吹就要飞走了似的。”陈豫琛也在竭力按下怒火。
宋初一听着他关切的言语觉得恶心,很恶心,他是自己什么人?怎么说着这样的话,他把他女朋友置于何地?
“买东西急不得,慢慢来,今天晚了,回去想一想再决定。”罗雅丽挽起宋初一的手臂往停车场走,巧笑嫣然,那么善解人意地将陈豫琛和宋初一之间的剑弩拔张化解。
“你们先回去,我约了季峰吃饭。”宋初一轻轻挣开罗雅丽的手。
她不想演戏,演戏也不是她擅长的。
“我买了很多菜和肉,一个人吃不完剩下的只能倒掉。”陈豫琛沉声说。
“你买的是两人的份吧?请罗小姐吃不是正好?”宋初一微笑着说,面前恰好过来一辆出租车,她扬起手招停,头也不回上了出租车。
“你男朋友脸黑的像锅底,和他呕气了?”出租车司机很健谈。
“他不是我男朋友。”宋初一很郁闷,不只一次给人误会和陈豫琛的关系,让她很不舒服。
出租车司机了解地笑了笑,小两口呕气了不承认与男朋友的关系他见得多了。
宋初一瞥到他了然的笑容更烦。
她告诉自己,只是三个月时间,再忍三个月。
陈豫琛在宋初一弯腰坐进出租车时很想伸手把她拽下来。
他无法忍受她和季峰约会。
但他终究忍了下来,只是紧攥着拳头没有冲上前去。
“初一火气有些大,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罗雅丽温柔地笑着问。
陈豫琛不答,大踏步朝宾利雅致走去,罗雅丽跟上前想坐进去,车子已轰一声点火后起动开走了。
“真是不解风情,宋初一有什么好?”罗雅丽尴尬地自我调侃,极快地摸了手机拔打吕颂的电话。“陈豫琛和宋初一不知因为什么事呕气,你帮我打探一下。”
“好。”吕颂在电话那头爽快地应下,问陈豫琛的情况,听说陈豫琛脸上写满不悦,对宋初一更不满,骂道:“她真会装模作样,要是对豫琛没意思,就不应该答应和豫琛同居,跟豫琛住在一起了又和季峰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算什么。”
“可不是,你没看到,陈豫琛气得都要吐血了。”罗雅丽笑着挑拔,她不会说,看起来宋初一对季峰可没有暧昧,也没有勾着陈豫琛不放的意思。
吕颂挂了罗雅丽的电话随即给陈豫琛打电话,约他出去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QQ,亲爱的啵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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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梦萦绕
靡迷沉暗的灯光将幢幢光影揉牵出光怪陆离,陈豫琛一杯接一杯喝着蓝色妖姬,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喝甜腻的饮品,脸上是孤高自诩的冷漠,眼里却是颓败和凄凉。
“豫琛,别喝了,换饮料好不?”吕颂有些心疼地抓住陈豫琛握酒杯的手。
“到酒吧来喝饮料,你别说笑话了。”陈豫琛呵呵一笑,拔开吕颂的手,一仰脖子,手里的杯子又是一滴不剩。
“你到底是怎么啦?为宋初一?你们才认识多久?”吕颂觉得不可思议。
“不为她,我为我自己。”陈豫琛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看手里的酒杯,酒杯在灯光下折射着迷离的光晕,朦胧里宋初一水汪汪的大眼脉脉含情看着他,似水柔情扎荡得他心口更痛了。
死鸭子嘴硬,吕颂不再直接问,迂回曲折打探。
“今天你上哪了?我到蓝海没见着你。”
“陪初一去买家具了。”陈豫琛有些醉了,咬牙切齿发火说:“为了省钱连床都要买便宜货,就是不想花我的钱,也不想想我那么拼命赚钱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要依我,那么小的房子也不能买,该买带花园的独栋别墅。以前嫌我穷抛弃我,现在我有钱了还是不把我放心上……”
他絮絮叨叨说着醉话,吕颂听得整个人呆滞。
罗雅丽的话在吕颂耳边响起。
“吕颂,陈豫琛以前认识宋初一吗?我怎么看着他们不像是刚认识的人。”
初相识时陈豫琛的失魂落魄就是因为宋初一?宋初一嫌贫爱富抛弃了陈豫琛?
不!真是旧相识,宋初一不可能那么平静。
“豫琛,你和宋初一认识多久了?”吕颂轻声问。
“认识多久了啊?”陈豫琛一仰脖子,又一杯酒落肚,他也喝醉了,铛一声,酒杯成碎片散落地上,人晃了几晃后趴桌面上去了。
早不醉死晚不醉死,吕颂惋惜不已。
吕颂送醉得人事不醒的陈豫琛回蓝海时宋初一还没回去,罗雅丽先过来了。
吕颂打听到的不多,却足够罗雅丽拼凑出想要的一切。
翻了翻陈豫琛放在起居厅办公桌面上的东西,罗雅丽找到宋初一在金鼎国际的新房的地址,还有搁在盒子里的装修钥匙。
连房子都买了,虽然看起来宋初一没对陈豫琛动心,可是夜长梦多,不抓紧些不行。罗雅丽妩媚的眼波转了转,笑着对吕颂说:“我们为你的兄弟排忧解难,帮宋初一把家具家电买了家居布置好,怎么样?”
“房子的布置是大事,我们买的只怕不合宋初一的喜好。再说,你也说过,豫琛不喜欢给人干涉他的生活。”吕颂不同意。把爪子伸到人家的私人领地去,干预的太明显可不是在为陈豫琛分忧解难。
“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的,宋初一不是心思弯曲的人,要猜她的爱好很容易,她的喜好我能摸个八…九不离十。”罗雅丽微微笑,“况且咱们目的也不在讨好宋初一上,而是要让宋初一生气愤怒,与陈豫琛更疏远,至于陈豫琛事后怪责我们擅自做主,那还不好办,你就说是陈豫琛醉酒后让你帮忙的。”
宋初一不只招蜂引蝶,还有可能嫌贫爱富曾抛弃陈豫琛,吕颂犹豫了片刻答应,不过事情还有些难办,刚装修完的新房宋初一和陈豫琛肯定天天过去看的,怎么避开他们是个问题。
“我一天就能办完,你想办法拖住他们俩一天就可以了。”罗雅丽微笑,她相信这对于吕颂来说小菜一碟。
的确简单,吕颂把陈豫琛扶进房间里去,拿了一根筷子伸进陈豫琛嘴里往喉咙稍一探,陈豫琛呕呕连声吐了一大片秽…物在床单一侧及床前地板上。
酒店虽有服务员打扫,但打扫也要耗不少时间,陈豫琛又占了宋初一的床,宋初一今晚别想睡觉了。
整夜没睡明天精神不足,自己再把陈豫琛的车开走,他们就不会出门了。
***
宋初一说和季峰一起吃晚饭是胡扯的借口,自那天画展上和季峰分别后,她就再没见到季峰。平时都是季峰主动约她,这几天季峰没打电话找她,她自是不会主动约他,晚餐是一个人在路边摊随便吃的炒河粉,后来就在各商场超市之间瞎逛。
晚上十点多,估摸着罗雅丽走了她才缓缓回了蓝海。
房间里酒精味霉馊味混杂臭哄哄的,宋初一直皱眉,待看到陈豫琛睡在自己床上,床前粘腻肮脏一滩,还没来得及生气先自吐了。
胸腹间翻江倒海,浊气在喉间冲突,宋初一难受得吐气都困难,吐得连胃酸水都没有了,呼吸略为顺畅些,腹部又微微痛起来,沉沉的钝坠,不久,下面有什么流出一阵沾湿。
宋初一惊了一下,猛然间才想起,是女人每月该来的亲戚来报告了。
拿卫生棉宋初一微皱了下眉头,她忽然想起,自己这个月的亲戚延迟了半个多月了。
不过一闪念,宋初一也没在意,她吐得没力气思考。
宋初一父亲早逝,成长的环境中没有爸爸,家里没有烟酒味,母亲虽然穷却很是讲究,屋子收拾得纤尘不染无比洁净,她不娇气却受不了污秽,当下顾不得夜深打电话喊来客房服务员打扫。
服务员打扫的时候,宋初一受不了那股刺鼻的味道反反复复又吐了很多次,凌晨时分服务员收拾干净走了,她周身发软,瘫倒沙发上无法动弹。
陈豫琛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还回不过神来,窗帘没拉,阳光照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上明晃晃的,陈豫琛盯着那刺目的光亮很久才想起,昨晚自己又气又恼喝了不少酒。
是宋初一把自己扶到床上睡的吗?陈豫琛捉住薄薄的毛巾被捂到脸上想从中闻到那让他心醉的属于宋初一的馨香。
平滑冰凉的清泉一样的气味,很淡,像扇动的透明的蝴蝶翅膀般捉摸不清,陈豫琛放缓了呼吸闭着眼感受着,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咚咚快要蹦出胸膛。
☆、见微知著
陈豫琛沉迷许久猛然间想起,自己在宋初一床上睡觉,宋初一呢?
宋初一不可能躺床上和自己一起睡的,她昨晚怎么过的?
旖旎瞬间跑得无影无踪,陈豫琛急忙跳下床冲出去。
宋初一抱着靠垫坐在沙发上发呆。
沙发软绵绵的坐着舒服,躺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侧靠背堵住不能动,另一侧随时会让人落空掉地上,她躺在上面只睡着了一个小时不到,后来就是烙饼一样翻来覆去,怎么躺都难受。
也不知陈豫琛怎么睡了那么久没叫苦的。
听到房门响,宋初一把脸从靠垫里抬起去看陈豫琛,眼神带了幽怨和委屈。
“你一晚上没睡?”陈豫琛看到宋初一的面容吓了一跳,宋初一脸色本来就差,此时白里透青,眼睛像酒吧里那些勾勒了烟熏妆的女人似的迷迷蒙蒙,不过没有妩媚只有恐怖,十足的女鬼模样。
“比没睡还不如。”宋初一埋怨,随着陈豫琛走近来,她又闻到酒味,难受得伸手捂鼻子往卫生间冲。
“你怎么啦?”陈豫琛被吓着了,急急忙忙跟着冲进卫生间。
宋初一昨晚腹中吐了个精光,后来难受得倒水喝的力气都没有连水也没喝过,此时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漱漱口。”陈豫琛开水龙头接了杯水递过去,“怎么回事?我带你去看医生。”
“你离我远点,臭死了。”宋初一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又想吐了,“看什么医生,给你身上的臭味熏吐的。”
好心好意照顾她被如此嫌弃,陈豫琛有些着恼,又自责后悔,不该和她呕气喝多了酒熏着她。
离远些就离远些,陈豫琛走出去,也不喊客房服务,自己拿了备用寝具把床品整套换下,又倒了杯开水放床头柜上。
“床品我换过了,喝几口开水躺一会,我去做饭给你吃。”
宋初一唔了一声,难受得撑不住,门都忘了上锁一头栽倒床上睡觉。
起的太迟了,时已近午,不过,宋初一气色那么差,吃正餐大鱼大肉不行,还是煮营养粥较好。
材料备得充足,红枣芯莲子山楂条葡萄干都有,陈豫琛想了想决定煮一锅山药红枣粥一锅白粥,备几样小菜,等宋初一起床了由她挑。
陈豫琛煮好粥,进房来见宋初一睡得沉,不舍得喊醒她,愣站了一会在床沿坐了下来。
五年过去,宋初一的皮肤还是又白又薄冰雪似透明,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照在脸上,光亮闪过竟能看到鬓边细细的血丝,陈豫琛痴痴看着,缓缓俯下…身去。
似是感觉到有人接近,宋初一身体瑟索了一下。
“初一。”陈豫琛低喊了一声,宋初一在睡梦里似乎听到了,松开微蹙的眉尖,嘤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