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侃侃而谈,宋初一受用无穷,不知不觉已深夜。
夜里是人精神最松怠的时候,陈豫琛说到一个段落暂停时,宋初一不自觉扭了扭腰放松。
随着她的动作,纯棉小V领恤衫也跟着动,领口底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轻颤,陈豫琛喉头一紧,贲张勃发只在刹那间。
陈豫琛霎地转身走了出去进了卫生间。
明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将她剥皮抽筋,将她撕成一块块碎片嚼了,却仍是轻易地被她挑动起情绪。
拔到脸上的冷水熄灭不了火焰,透过朦胧的水光,陈豫琛在镜子里看到了梦境一般的过去。
她很保守,在他身下却热情狂野,陈豫琛缓缓拉开拉链,脱了束缚的鼓胀胀的皮肉抑制不住轻颤,镜子里出现了渴切的一幕,他采摘了鲜嫩的桃子,尽情地出击,将她的骨与血榨成汁液,令她痉…挛收缩,令她脸染丹霞眼眨水波……
宋初一浑然不知卫生间里春…情弥漫,她揉揉有些酸痛的脖颈想,陈豫琛这人虽然脾气有些火爆,说话有时阴阳怪气毒舌刻薄,可工作认真诲人不倦,又做得一手好菜,跟他住在一起也不错。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初一和陈豫琛相处融洽。
宋初一长假中,陈豫琛工作自由,他虽是中投的股东,却不参加承建管理,只主抓设计,中心大厦的设计案投标时已有明确的预案,只差细节化,而且中投有一套设计班子,陈豫琛也不用凡事亲力亲为,只是提出思路落实下去。
两人每天都呆在一起,陈豫琛或是教她设计知识与理念,或是陪着她跑建材市场。
建材市场跑了几趟下来,宋初一缓缓放松下来。
陈豫琛极有耐心,懂的又多,根本用不着她操心,当然,装修费用由陈豫琛付了她没有经济压力,也是令她轻松得起来的原因。
这日两人到新房看了装修进展后一起去买食材,宋初一看陈豫琛要买的海鲜价格贵得让人乍舌,凑近些小声说:“买猪肉鸡鸭也可以啊,一样吃饱。”
陛豫琛正在挑大闸蟹,头也不抬皱眉道:“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脸色还那么苍白,不增加点营养哪行?”
他在说什么?宋初一听清每一个字,却没听懂意思。
陈豫琛瞬间感觉到说话不妥当,拿网勺的手一僵,随即泰然自然捞了几只蟹给摊主过秤,而后么斜眼看宋初一,说:“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在想什么?”
宋初一不知,诚实地摇头。
“我在想我这个饲养人太失败了,小猪喂了那么多天一点也没长膘。”
“什么小猪?”宋初一一愣之后,血气上涌,热辣辣直冲到面颊上,怒骂:“你才是猪呢。”
“好!好!我是猪。”陈豫琛忙不迭跳开避过宋初一砸过来的背包,举双手作投降状
他难得的态度良好笑容灿烂,宋初一不便纠缠下去,悻悻然哼了哼作罢,陈豫琛先前那句不同寻常的关心之语经过这一番打闹也散了,心中又想起让自己好吃好喝长不胖的那根刺来。
这几日她面上平静自若,那是因为不想在陈豫琛面前露了愁苦出来,脑子得空的时间里,往日欢乐如水在耳际潺潺流转,继而化成冰刀扎得她满心冰凉。
沈翰已结婚生子的事实像钝刀剐心似折磨着她。
宋初一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么多年居然从没想过沈翰会变心。
虽然分手了,在她脑子里,心却从未和沈翰分离过。
“又在想什么了?”陈豫琛探究的眼神定在宋初一脸上。
沈翰是她心底最纯真美好的角落,连季峰都不能分享,自也不可能在陈豫琛面前说出来。宋初一摇头。
“初一,陈豫琛,你们也来买海鲜。”罗雅丽突然的出现打断了陈豫琛的穷追不舍。
宋初一上次见识了罗雅丽不动声色的盛气凌人,对她眼下自来熟喊名字也不以为意,浅笑着点头回礼。
陈豫琛淡淡地唔了一声抬腿往前走。
“陈豫琛,你买这么多闸蟹一个人吃的完吗?”罗雅丽边跟着走边闲聊。
“谁说我一个人吃?宋初一难道不是人吗?”陈豫琛冷冷道。
宋初一哭笑不得,有这么说话的吗?
“不是吧?你给初一吃大闸蟹?”罗雅丽惊讶不已,声调拔得很高:“大闸蟹虽然营养丰富,可初一一看就是虚不受补的身体,最忌吃生猛海鲜的。”
陈豫琛停下脚步,看看手里的蟹又看看罗雅丽,“你觉得宋初一不合适吃蟹?你懂养生?”
“当然,养生经是我们罗家的女孩必须学的,饮食的滋补很重要,针对各人不同的体质有不同的饮食方……”罗雅丽像个膳食专家。
罗雅丽讲得认真,陈豫琛听得细致,在罗雅丽的指点下,陈豫琛另买了几样食材。
不知不觉中,三个人一起走出了海鲜市场,一起坐上陈豫琛的车,一起来到蓝海酒店。
“我教你怎么做菜才是色香味俱全又营养丰富。”罗雅丽很体贴地说。
陈豫琛微一迟疑点了点头,和罗雅丽一起进了厨房。
宋初一在罗雅丽大谈特谈饮食经时就神游太虚了,她是厨房白痴,对饮食没兴趣,况且罗雅丽说话时,带了很多药材名和配料名,还讲了盛各种菜品炖品的餐具,什么古藤雕托,元瓷薄胎盘等,都是宋初一听都没听说过的,她根本听不明白,就更不会去听了。
她知道罗雅丽在不动声色地卖弄着豪门的排场。
陈豫琛的神情显示他没发现罗雅丽在卖弄,他日常衣服不招摇,可是,随意的一件浅色衬衫休闲长裤,无一不显示了优雅尊贵的品味。
浑然天成赏心悦目!
他们是同一个阶层的人,罗雅丽口里的生活,就是他的日常生活。
豪门一茶一饭都是极讲究的,当年高英约她到茶馆谈话,手里轻转着白瓷杯问她:“你能从茶香里闻出我手里这杯茶是什么水泡的吗?”
宋初一想,高英到底还是底子差了些,听说她也是高攀沈家的,她的母亲是一家医院的护士长,当年护理沈翰的爷爷尽心,促成了高英和沈翰父亲的婚事。
换了罗雅丽,罗雅丽才不会这样说,罗雅丽会很温柔细心地介绍茶叶是什么时候摘的,烘焙用什么火候,泡茶用什么茶具合适,水滚几度时冲泡,冲泡几遍的茶水色香味最佳。
罗雅丽会句句关心,字字体贴,不像高英把人剥个精光羞辱,却更能让人无地自容。
不知沈翰的妻子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他娶的是罗雅丽这样的大家闺秀,想必高英会很高兴。
想到沈翰的妻子,宋初一恍恍惚惚拿过桔子剥了开来,桔肉扔进垃圾桶里,桔皮放进嘴里,舌尖涩滞酸楚,她却一无所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纯洁亲!谢谢我的宝贝儿!
大纯洁。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3…30 16:3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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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其所好
午餐是白汁鱼、珍珠虾、烩四宝、鸡丝汤、荷包豆腐。
大闸蟹没做,养水盆里了。
“陈豫琛做菜真有一手,就是光讲究色香味,疏忽营养价值了。”罗雅丽自然留下来一起吃饭了,一边摆碗筷一边点评,笑容亮丽炫目。
陈豫琛微抬眼看宋初一,脸上有可疑的暗红,竟是羞赧之色。
是罗雅丽使他害羞吗?宋初一懒得去想,埋头大快朵颐。
“看你吃的这么香真开心。”罗雅丽微笑着看宋初一,目光满满的欣赏和喜爱。
宋初一大笑,眼角溢出泪来。
好高明的演技。
可惜,不过是平白浪费时间。
她想对罗雅丽说,自己和陈豫琛不过是互有所图的同住关系,无关其他,不过,罗雅丽愿意演戏给自己看,便看着又何妨。
菜做得确实好吃,宋初一半是配合罗雅丽演戏半是真诚地赞叹说:“罗小姐,你厨艺真好,我都想变成男人追求你了。”
“女人也可以追求我呀,像你这么清雅温柔的女人,我没免疫力。”罗雅丽调皮眨眼。
宋初一打趣回去,一时间欢声笑语。
吃过饭,罗雅丽陪着宋初一一起洗碗抹桌子,收拾妥当后,她笑着说:“初一,陪我逛街好不好?”
“到外走走也不错,别整天呆屋里。”宋初一未及说话,陈豫琛先开口了,拿起车钥匙站了起来,“我给你们当司机。”
要逛街你们逛去,何苦拉上自己这个电灯泡,宋初一很不满。
她不想出去,只想窝在沙发里静静听音乐,或者继续学设计,不过,看陈豫琛不容拒绝的架势,还是答应了下来。
三个人出电梯时遇到季峰了。
“初一,你怎么在这里?”季峰笑问,西装搭在肩膀上,很随意的样子。
“我住在这里,你也住蓝海?”宋初一很意外。
季家在G市就有建筑项目,季峰在G市应该有住房的。
“我父亲要在蓝海办一个画展,我来替他安排一下,就住下了。”季峰笑着解释。
“那你忙吧。”宋初一笑了笑准备走开。
“等等。”季峰喊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忙吗?陪我逛逛商场买两套适合在画展上露面时穿的衣服,我的衣服太正式了,我家艺术家不喜欢。”
宋初一在学校时听季峰说过,季家的家业是季峰的爷爷拼起来的,他母亲是女强人,在商场上吒咤风云,和他两个叔叔较劲着,他父亲作为长子,却醉心绘画,于家族事业半点不上心,穿着更是随意落蹋,季峰戏称自己父亲为艺术家。
宋初一嗯了一声,因为对当电灯泡的不满,也因为季峰神色平静,不像是对自己还有所念,便笑着说:“我们正要出去逛逛走走,一起吧。”
高大温和的季峰和小鸟般可人的宋初一很般配,罗雅丽眼角瞥得陈豫琛在吸气再吸气,硬生生压怒火时在心中悄悄笑了。
瞧这才站在一起呢就一副被刺得人眼睛生疼尖刀剖剥着心膜的模样,要是再亲密一点,是不是就得火冒三丈了?
罗雅丽走前一步挽住宋初一手臂走进她和季峰中间,巧笑说:“初一,季总是大忙人,肯定没时间陪着咱们闲逛,我知道中山北路有一家店,卖的衣服狂野落拓,最适合艺术家穿了,咱们先到那里去吧。”她说着话,问询的视线看向陈豫琛,言下之意季峰不得闲,先帮他买了衣服打发他走。
陈豫琛对女人都是正眼也不瞧的,见罗雅丽隔开了季峰和宋初一,又要先送走季峰,不由的感激,欣赏的目光投向她,冷硬的唇角往上提了提,点头赞同。
季峰自是没意见,他连明白邀约都不敢,给宋初一知道他还不死心,宋初一会竖起一身刺,警惕地离他远远的,就像刚从疗养院出来时那样躲开他。
他在听吕颂说她住在蓝海酒店后,就日夜急赶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好挤出空闲时间,又撺掇着父亲在蓝海办画展创造住进蓝海的正当理由,为的就是巧遇而又不引起宋初一的怀疑。
罗雅丽介绍的那家店店名稻草人,衣服颓废前卫,艺术家风格浓郁。
季峰醉翁之意不在酒,随意拿了一件进往身上搭,问宋初一:“这件行不行?”
宋初一从认识他那天起,他一直是正统的穿着,夏天衬衣西裤,冬天西服,颜色不是黑色就是深蓝,猛一下见他披搭浅绿色印花T恤很不习惯,摇头说:“看起来很不舒服,要不,画展那天你还是穿衫衣算了。”
“衣服不试穿看不出效果。”店员不愿放弃赚钱的机会,笑着拿过来一件黑色T恤和一条深蓝牛仔裤,“这位先生身材好,穿正装神采奕奕,但是穿休闲服肯定也好看,试一试。”
“他怎么试也成不了一朵花。”陈豫琛嗤笑,从服务员手里抢过衣服进了更衣室。
“陈豫琛性子直,季先生别介意。”罗雅丽替陈豫琛道歉。
在商场和在家族里比这更难堪的事都有,季峰不已为意。
陈豫琛从更衣室走出来时,宋初一愣住了。
无袖的黑色T恤有些紧,胸肌明晰极是均匀劲瘦,紧身牛仔裤使他的双腿更结实,像运动健将似生猛有力。
宋初一有种失重的错觉,面前似乎是沈翰,沈翰在篮球场上奔跑着,头发有些乱,额头汗水密布,不时冲她得意而带劲地挥动手臂。
年轻的活力四射的沈翰像哈雷RF双排管机车,行动间碰撞着耀眼的火花,无与伦比的潇洒与激…情。
陈豫琛如愿看到宋初一神情迷离,眼角眉梢染上轻烟薄雾,不由的得意地瞟向季峰,却见季峰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心头一凛,本来打算就这么穿着的,不穿了,转身进了更衣室把衣服换下。
三人的眼光交缠罗雅丽看在眼里,趁着陈豫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