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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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我命-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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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有点怀念在后勤服务队的旧时光,但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回头。
    我不想被队长、被周围的人、也被郑美丽和刀疤看成那种无能之辈,而且刀疤说过要使离开你的女人感到后悔,唯一正确的做法是表现出超乎她原本对你的期望值。有一次我想,如果我在公司的地位超过陈志明,李雪芳会不会后悔?无论如何,我必须站稳脚跟,在这条我不愿意走的道路上硬着头皮走下去。
    三季度生产大会就要召开,李军分管生产工作,要由他做生产工作报告,杨老头叫我给他写。这个不难,我在各个口子交上来的工作总结里找了点素材,套上每季度讲话的框框,再稍微添油加醋说点官话,一篇讲话稿就出笼了。
    我将初稿给他送去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象撵苍蝇那样挥挥手,叫我过一小时去拿。李军本来就官僚气很重,提拔副经理以来更是气焰嚣张,他的手要么在到处指指点点,要么就背在身后,象个腐败的大干部。
    我回去坐了还不到二十分钟,李军就打电话叫我上去。这厮将材料朝我面前一丢:“写得什么这是?”我说李经理感觉什么地方不妥?我再改改。
    他说内容还算充实,但缺乏气势,他用食指敲打着那份材料说:“气势知道吗?就是要通过有份量的讲话把领导班子搞好生产工作、提高企业效益的决心体现出来。”我心说你这是放屁,是想叫我把你作威作福的丑态体现出来吧?你不就是个副经理,还要多重的份量啊?你倒也想去tam城楼上宣布点事呢。
    我说行,我再润色润色。他接着说:“还有,其他车间也干得不错嘛。三车间、六车间、七车间这个季度都成绩不错,二车间也不能每次讲话都要表扬,他陈志明的脾气就是大会小会的表扬给惯出来的!我看他都有点找不着北了!”这纯属污蔑。陈志明一向低调,无论是在作为李军提拔副经理竞争对手的时候还是在这之前,一直谦虚谨慎,他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他本来就没尾巴。
    提拔副经理事件后陈志明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下班后他也不象以前那样在车间忙活,一定准时回家,愈发显得处事低调。而李军却不放过任何压制陈志明的机会,也许始终把他看成潜在的对手,陈志明提拔副经理的事也许不远,因为听说另一个副职经理要调走。再过两年经理也到点了,必然还会有新一轮的竞争,到时候鹿死谁手还很难说。特别是自从陈志明上次因为人事改革一事拍了李军的桌子,李军对陈志明的不满更是溢于言表,于是这种打击更是变本加厉。有几次我在周一生产会上看到李军就产品质量问题冲陈志明发难,陈志明总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不紧不慢地进行解释。
    人事改革是这么结束的:经过与上边的协调——书记曾经说过,协调也是生产力,特别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大型国有企业——减少了一半的分流名额,总公司对原有后勤基层队进行了“大刀阔斧”地调整,将一个后勤基层队挂靠机关后勤办直属,增加一个新的后勤基层队,同时车间的非生产岗位进行了压减,调整了十几名接近退休的职工到后勤养老,这算是顺利改革完毕。
    我脑子转了转,说二车间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啊李经理,选树陈主任和他们二车间作为公司的典型也是领导办公会定的调子,他的研究成果专利上个月刚刚批下来,“再说书记也特意给办公室交代过,要在材料里把二车间的工作成绩凸现出来。”
    李太监脸色乌云密布,还没等我说完他把桌子一拍:“我是领导还是你是领导?公司的情况我不比你清楚?”
    我笑笑说当然您是领导,“陈志明就是业务强一点,群众威信高一点,其他也没什么。”
    这厮更加愤怒:“业务强?我就不相信生产缺了陈志明不行!”我含笑而退,等待好戏上演。





    上部卷二:爱之浮沉 第二十七章(下)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5:00:28 本章字数:2474

    下午下班的时候工会干事小高给我打电话,说招呼了几个科室的科员,晚上聚聚。我想了一下答应了,想在机关站稳脚跟就要和他们打成一片,免得被人说成装逼。
    我给谭艳打电话请假,这次她倒很痛快:“去吧去吧,你的事都是咱家的大事。”还叫我吃好喝好玩好,但她同时要求,“不能超过十二点,超过十二点你就别回来了。”我在电话旁象个汉奸一样点头哈腰,说行行行,好好好,是是是。
    张晓梅见状十分惊奇:“哟卫哥,进步不小啊,看来这段时间感觉和嫂子感情不错。”我笑了一下,说一直不错啊,再说我现在是个“三好男人”。心想不好又能怎么样,我又没本钱另起炉灶。
    张晓梅捂着嘴笑,说那就最好了,“晚上少喝点,早点回家陪嫂子。”我说你还年轻,别现在就婆婆妈妈的。张晓梅说,说什么不是为了你们好啊?我连说打住打住,心领了我,在家谭艳天天跟我罗嗦,你就少罗嗦两句吧。张晓梅说卫哥你可别拿我和嫂子比,不是一回事。我远远地点了点她:“跟我调皮。”
    李军和陈志明成为席间的焦点人物,而他和陈志明的矛盾则是酒桌上的焦点谈资,这简直成了我们公司现在酒桌上的惯例,似乎不谈他们就不叫喝酒了。谈论起李军,普遍的看法是李军过于阴险,不懂生产,就仗着有背景有路子玩手段,和他接触要小心翼翼,太累。
    也不知李军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我感觉他要么是低估了陈志明的影响力,要么是高估了自己的领导力,用句时髦的词,叫做执行力。这可真不象聪明人干的事。陈志明显赫的工作成绩和技术能力不仅在公司人人皆知,一直是我们公司的一面旗帜,在市里同行业也有一定影响,而且人品有口皆碑。对陈志明应该采取怀柔手段,如果利用权威一味对陈志明打击压制,其结果只能是使自己处于被动。可李军就不是明白这个道理,我心想还年轻啊,就是还年轻啊。
    下午的时候和李军说,您是不是把这个意思和书记经理也说一下,等你们达成一致意见我再修改?这厮斜了我一眼手一挥:“不用!老家伙们一把年纪了,一点不帮忙还老添乱!就按我说的写!”我应了一声,回去后按照李军的意思加重发言分量,口气大的吓死人,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李军看了居然很满意。
    李军一直在给我证明这样一个真理:树无皮必死无疑,人无脸所向无敌。这厮屎一般地龌龊,居然混得还很成功。这种行为方式曾经很为我辈所不齿,但现在我觉得这也没什么错。总公司大会议室有这么一条标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李军就是一个适者,而我因为“不适”吃亏不少。
    我说:“惹不起啊,人家上边有人。”小高说要是你刚来的时候知道李经理有这么大背景,还会不会和他动拳头?我嘿嘿笑了笑,说要知道他现在在公司这么兴风作浪,当时我就灭了他,免除后患,几个科员大笑,说敬卫大侠一杯。他们判断,副经理绝对不是李军的最终目标,“这家伙胃口大着呢。”他们一边拨拉脑袋一边担心,说真是作孽啊,怎么叫这么个东西成为公司领导?我说我不是为李军说好话,其实这也正常,谁不想朝上爬?我指点着桌子上的人,“你不想?你不想?还是你不想?不过李军做事有点绝,这个倒应该批判,他陈志明上不去,也不能完全怪李军,他自己老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你不争自然有人争,不争就没机会,再说李军上去后公司效益确实提升了,这大家得承认吧?”几个人沉默不语,“咝咝”地吸烟。小高说喝酒喝酒,扯什么淡。
    可喝来喝去话题又转了回来。传说中的陈志明才是个“三好男人”,除了工作成绩优异,还是十大车间主任中唯一一个没有绯闻的车间主任,在各种应酬场所很少看见他的身影,那都算不上绯闻,可陈志明总是以不会跳为借口。
    而且近来这厮做事更加谨慎,估计这得益于李雪芳的劝导。有一次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喝酒,他主动给我敬酒,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吧。我笑着跟他说:“不算了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他呵呵一笑,说:“你那同学数落我好几次了,想想真是惭愧啊。”我也笑了一下,说:“陈主任不用客气,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小高说这个陈志明在家里也模范得很,到周末经常会看见他带着老婆孩子出入公园商场。这个情况我也是知道的,有一天晚上我出去喝酒看见陈志明和孩子在广场荡着秋千,孩子吓得吱哇乱叫,李雪芳在一旁含笑而望,优雅地象一只崭新的高跟鞋。
    甚至谭艳也跟我说过一次,问那个陈志明是你们单位的?我说是啊,怎么了?谭艳说你看人家多好,周末都知道跟着老婆去逛商场。我和谭艳结婚后我就和她去过一次商场,还是因为担心爆发家庭战争。我最近连和谭艳一起出来轧马路也很少了,晚上总是有事,当然主要是喝酒。
    这些话听得我很是不爽,李雪芳正在被我渐渐忘记,可她今天被多次提起,都说陈志明福气不小,工作能干成这样与老婆贤惠有相当大的关系。我话渐少,闷头喝酒,喝完酒去找小姐跳舞,可我觉得索然无味。陪我的小姐浑身洋溢着香气,我一边跳一边问了一句:你爱过什么人没有?小姐惊讶地望着我,说你说什么?我一字一顿地在她耳边说:“你爱过什么人没有?”她说先生今天喝多了吧?我有点愤怒,说***,只有喝多了才能爱什么人?她说哥哥真有意思,和我们婊子谈什么爱?我说看来你没有爱情,我和你一样。她甩甩头,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但我能感觉到她抓我胳膊的手紧了一点。
    爱是如此珍贵和不可触及,无论对我还是沦落红尘的她。
    回家的时候又是十二点多了,我照例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地上楼开门。
    谭艳已睡,可我毫无睡意,从书架第二排的《乱世佳人》里拿出了李雪芳那张照片仔细端详,看见李雪芳笑容依旧灿烂,并且在我的眼里逐渐模糊,不知是因为酒的作用还是什么,我心里开始慢慢疼起来。
    忽然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对。
    我抬头一看,谭艳象个幽灵一样,正穿着睡衣站在我的旁边。





    上部卷二:爱之浮沉 第二十八章(上)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5:00:28 本章字数:2175

    刀疤从上海回来了。回来后象个歹徒直扑我们办公室,递给张晓梅了一个大塑料袋,说都是给你的。然后丢我桌上一盒领带和腰带,说现在也到了用领带的时候了,“把自己倒饬得精神一点,别***给你哥丢人。”我拿起来看了一下,都是鳄鱼。我说刀疤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给你们家美女这么大一个包,就给我带个破领带破腰带?
    刀疤说你要是现在去做变性手术,把那玩意割了去,我就和美女吹了,娶你。我说呸,那你家美女还不活活掐死你。刀疤说我家美女又温柔又贤惠,你当是谭艳呢?
    张晓梅在一旁撅着嘴抗议:“你们又欺负人!”
    上次的玩笑事件使我懊恼良久。作为多年的老朋友,我们的友情经历了血与火的战斗考验,刀疤对我可谓义薄云天。
    初上技校的时候我们刚刚结识,有一天我自己在宿舍,上一届两个学生来我们宿舍勒索。我分析了一下高矮胖瘦的战斗形势,自觉不是两人对手,只好敢怒不敢言地任人宰割了一回。母亲给我的十块钱被席卷一空,那是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还有一把刚买来的象牙梳子被拿走,那是我准备送给郑美丽的。刀疤吃饭回来闻讯后二话没说,扔下饭盒从门后找出拖把,冲我一挥手:“走!”带我勇闯408宿舍,报销了对方两把暖壶,一个脸盆,将钱、梳子和面子索回,还与对方成了朋友。
    技校毕业的头一天晚上我们宿舍出去吃散伙饭,回学校的路上遇到时常骚扰我们的那帮社会小痞子,在对方挑衅下发生混战。由于临近毕业,大家担心不能顺利分配无心恋战,刚刚交手便纷纷撤退。混战中我的腿被踹了一脚,一瘸一拐落在大家后面。刀疤见状独自返回,从地上捡起两块半头砖横刀立马地把我挡在身后,怒吼一声:“老子叫李景顺!谁要再上一步老子就拍死谁!不服的上来单挑!”大有张飞大闹长板坡的架势,一群人被震慑住,我们终于全身而退。
    上班后和李雪芳分手,说起来很丢人,我感情似乎脆弱得很,也是刀疤日日喝酒陪伴,天天给我做思想政治工作:“咱哥们只有踹别人的份,哪还能被别人踹?我还就不信了!?”他帮我去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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