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的时候,你以为那样的温度是再普通不过,所以没有在意。而等她走了,没有人给你那份温暖,你终于体会到真正的正常温度是要冻死人的,这个时候,你才开始后悔,然后到忙满人海中寻找一个看似能够给你温暖的人,结果呢,除了床是暖的,其他的地方还是冰凉冰凉的。
江东发现自己是个胆小鬼,他怕的不是烧杀掳掠,而是后悔。他承担不起那么沉重的悔恨愧疚,承担不起得到过于擦身而过之间的落差。
女孩儿再出来时已经和刚见到时一个样了。江东终于有机会看清楚她的五官,倒是眉清目秀却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唯一有点看头的怕就是那张嘴,时下不流行的樱桃小口,嘴角天生的往上翘,总像是在羞涩的笑。右边嘴角附近还有颗不太明显的红痣,竟在这张平淡的脸上加了几分妖娆。
乖乖,居然和她那么像……江东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儿时就觉得不一样,原来是因为她和她太像。这个认知实在太过恐怖,就像突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而且半个身/子都已经埋了进去,要是再不醒悟,可能这辈子就这么没了。
“我、我洗好了……先生,你没事儿吧?”女孩儿从里面出来,看到江东仿佛很痛苦的样子,走过去怯生生的询问。
“没事儿,你收拾好了就赶紧走。”女孩儿的声音算是救了江东,把江东从深不见底的回忆里拉了出来。可是江东不太敢看她,只低着头,装作找烟的样子。
“哦……那个,谢谢您。”女孩儿说。
“有毛好谢的,你是卖的,老子是嫖的,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是”女孩儿咬着嘴唇低下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江东原是想说个笑话调节气氛,只是话说出来完全变了味儿,跟故意骂人家似的。江东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想道歉又拉不下脸。江东抬头,凑巧看到她脖子上露出来的红紫印子,突然有点过意不去。
江东突然站起来,走到自己衣服那儿,从外衣兜里掏出名片夹,递了一张给那个女孩儿。
“这个你拿着,跟你们张老板说,以后让他照顾你。我看你也是遇上什么事才下海的,女孩子家,还是早点离开那种地方找个好人嫁了的好。”
女孩儿颤颤接过,眼圈泛红。
“另外,别怪我没提醒你,出去之后嘴上要有把门的,这一行的规矩你们老板应该跟你说过。否则的话就按道上的规矩办。”话说到此,江东的声音已经有些狠厉。
常年高高在上的人,说起话来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劲儿。女孩儿没见过什么,被他吓得连是都说不出来。
江东把门拉开,做出请走的手势。女孩儿赶紧逃命似的走了。
女孩儿走了,屋里又只剩下江东一个。江东瞧着收拾的一半一半狗啃的似的房子,还有凌乱的泛着血/腥的床,突然觉得这里根本不是家,而是……监狱,笼子,垃圾场?说不清楚,总之,和他印象里家的样子差之千里。
江东走到床边,稀里哗啦的把床单卸了,愣了半天又觉得不过瘾似的,干脆把被罩也拆了,团抹布似的把他们团成个球,抬手一个漂亮的三分,瞬间把垃圾桶填满。
后半夜江东折腾够呛,先是跑到厕所吐了一通,紧接着开始发烧,然后继续吐,反反复复了好几回,最后江东躺床上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
“妈的,活该。”江东骂自己就跟骂仇人似的,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敏感词】【敏感词】【敏感词】【敏感词】【敏感词】船戏本来就不好写,我又碰上两会,正好撞枪口上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