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从第一眼见到她起,便有了好感,他遵循着他自己的感觉来走。
却还是敌不过司空玉晨。
未羽香的努力,用心,他都看在眼里,但她却不知,越是学,只会让他越思念顾清漪,越不能自拔。
一直逼着自己不要来看顾清漪,但这么多天未见,那思念泛滥成灾,他熬不住,他该死地熬不住。
所以今天他自找罪受地来看她跟司空玉晨甜甜蜜蜜。
忽然想要放肆一回,不管公司,不理会家里的期待,无视未羽香的努力,去放纵一回。
若他如司空染那样放的开多好,原伟笙想,狠狠地吸了一口,却不小心呛到,“咳咳咳……”
咳的他都的眼泪都出来了。
酸涩,可他不能哭,男人没有哭的权利。
狼狈地抹去泪,大步地往自己的车走去。关掉手机,他想过属于自己的一天。
**杜氏病房**
守在杜氏两兄弟病房外的警察已经撤走,这多半是未家老太太的功劳。
也因为这么些年,杜衡掌控家族的生意后,一直在努力地洗白。背后的黑道,表面上是跟着未家老太太的那位青年在管,其实一直是杜衡在打理。
杜衡能力其实不错,将一切做的滴水不漏,让他们都找不着杜家的把柄。
杜明笙没事,而杜衡如今是处于取保候审的状态,毕竟司空家遭人入侵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人证物证,皆指向他。
而他其实有意,将罪证都扛下。
严著是早已经撇清了关系,避他们之不及,哪里会肯帮他们。
杜明笙伤不是很重,被监禁这几天,一直被关在病房里,哪里都去不得。
如今获了自由,第一时间便赶到杜衡的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便看见自己的弟弟坐在轮椅上,正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
他的背影瘦削,手无力地垂放在膝盖上,背微微地驼,已经完全失去了隐藏在皮表下的意气风发。
心灰意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蓝蓝的天,明晃晃的太阳。
杜明笙心里一紧,拿起一件大衣,走过去,套在他的肩上,“小心着凉。”
杜衡没动,只是睁着灰眸安静地望着外面,眼眸子里毫无波澜,如死水一般。
“小衡……”杜明笙蹲在他面前,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你还有哥哥。”
杜衡没有动,空气静滞,有些压抑。
许久,他才轻轻掀了嘴唇,“你不是我哥哥。”他不配做他的弟弟。
这样肮脏的他,怎么配做杜明笙的弟弟。
他恨那个老女人,非常地恨。
为了报复司空家,老女人逼着她和她哥哥的产物娶了她哥哥的女儿,生下了他。
哥哥是肮脏产物和另一个心爱的女人生的。
至少,杜明笙不似他,血液里流着的,是同一个血缘。
哥哥和妹妹,下一代的哥哥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生下了他。
脏死了。
那女人竟然说他是纯种,原来纯种,是这意思。
他恨他身体里流着的血,恨。
“胡说什么。”杜明笙站起,怒道,深吸了口气,压下暴躁的情绪,“我都知道了,小衡,你是我的弟弟,永远都是。”
纵使他骗了他,纵使他利用了他,纵使他嫌弃了他,他到底,还是他的弟弟啊。
“滚,你滚!”像被踩到了痛处的小兽,他忽然颠狂,身体疯狂地扭动着,手目前还没有知觉,他浑身发着抖,因扭动而不小心跌倒在了地。
杜明笙拧着眉,将杜衡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别再闹了,小衡。”死按着他,杜明笙心疼不已。
杜衡却不听,他是乱伦的产物啊,哈哈哈……
纯种……阿呸。
那个老女人,那个老女人以为他不知道么,当年他的腿,其实是她派人撞断的。
她却假惺惺地装慈悲告诉他真相,说是司空家憎恶于他。
一切直到现在才都明朗了,都是那老女人的诡计。
凭什么要拿他当复仇的工具,他不甘心,不甘心。
“我叫你滚听到没有。”他浑身抽搐着,他拼命地控制着手,哆嗦着手勉强地拿来一把刀,扭曲着脸,顾不上自己双手的刺痛,疯狂地割着自己的脉。
眼里出现了嗜血的痴狂,流吧,把这肮脏的血都流光吧,哈哈……
“小衡,你在做什么?”杜明笙大斥一声,挥手打掉杜衡手里的小刀。
心里庆幸,庆幸他的手失了力,无法用力,若不然,以他平常,那脉早被他割地断了。
杜衡却还是失去理智地挣扎着找刀枉图割自己,“哥啊哥……把这肮脏的血都流光吧。”他显的迷茫又疯狂,诡异的笑声里分明带了苦涩和绝望。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考验【419】
“哥哥知道你苦,哥会帮你报仇的,哥不会再让你这般痛苦了。”杜明笙心痛地紧紧将自己的弟弟抱进怀里。
他宁愿看见中秋那天晚上的那个杜衡,虽然性子恶劣,陌生的让他有些心冷。
但终究,那时候的他多傲气,如王者一般,鄙睨众生。*
那样意气风发。
事情的真相,往往叫人这般措手不及。
原以为,奶奶说的都是真的,爷爷的双腿是司空家致残的,爷爷是司空家害死。
爷爷死的那天,她苦的那样惨,似乎爱惨了爷爷。
却原来……
要报仇么?
可是……她是他们的亲生奶奶啊。
杜明笙紧紧地禁锢着发狂的杜衡,心里千回百转。
乱了,一切都乱了。
**夜小金库酒吧**
小金库酒吧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热闹,老板虽然不在,一切却还是景景有条。
原伟笙坐在吧台边,纤长的指握着一个水晶杯,杯子里摇曳着的,是82年的拉菲酒。
抿了一口,入口橡木的味道非常浓重,很柔顺。
他笑,想起了顾清漪。
也许只有醉了,才能见一见她。
哦不……
他现在是她孩子的干爸爸了呢,干爸爸,以后……有借口去见她了。
真是期待,司空玉晨的表情。
呵呵。
傻笑,温文尔雅的他此时多了几分傻气,几分随意,几分痞气。
一时间,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原伟笙已经推拒了不少女人了,后来间或也有几个女人上前来搭讪,他都拒绝了。
他只是来喝酒,暂时……不想碰其他女人呢。
不是对其他女人没有身体上的感觉,而是碰了她们,会有愧疚感,对顾清漪有愧疚感……
苦笑,她又不是他的,这愧疚感,又是为何?
手中的酒,忽被人夺去。
他皱眉,不悦。
扭头一瞧,一个女人坐在了他身边,就着他喝了一半的酒仰头灌下。
她笑的妖娆,但眼里分明有几分苦涩,“HEY,帅哥。”
“滚开。”原伟笙拧眉,不像她,不像顾清漪,顾清漪不会这样笑……
唔……
女人有些难堪,却也没有在意,只是扭了头叫酒保,“先生,麻烦再来一杯。”
自顾自地喝,也不管原伟笙的不悦。
女人看上去很是落寞,眉梢间敛着淡淡的愁绪,但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妖气,倒叫人忘记了注意她的愁。
原伟笙心微微一动,她的侧脸看起来,和顾清漪有些神似呢,尤其,是这样忧郁的样子。
握住她的手,“陪我一夜如何?”
第一次,主动要求一个女人陪他。
一直是谦谦君子的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变这样了?
呵,不管了。
醉意朦胧的眼里,那女人的脸和顾清漪重叠,忍不住失神地唤,“漪……”
饱含深情的呼唤让女人愣住,女人呵呵地笑出声,“你怎么知道我叫漪呢?”眉头略蹙,却仍是笑着,犹豫了片刻,咬咬牙,“我……我会让你后悔的。”这话,却不是对着原伟笙说的,她看了看没有动静的手机,眼里闪过痛意。
决绝地扶起原伟笙,往外走去。
**第二天医院**
小狼又不理他了。
司空玉晨把玩着手中的玩具枪,他已经听司空染描述过那天晚上的事情。
可怜的小小狼,被当时失去神智的他连摔了两次。
难怪要和他闹别扭。
说这孩子聪明,是个天才吧,有时候跟个普通的奶娃娃没啥两样,爱哭。
说他傻吧,偏有时候的举动让人哭笑不得。
比如说此时。
顾清漪被医生带去检查身体里,顾父顾母因老家那边有事昨天下午刚回去。
司空静忙着照顾夜狐,司空冷霜忙着企业的事情,司空染受着重伤。
他也有很多事要忙,但因想跟老婆孩子多待些时候,便将六个小时才能做完的事情用三个小时赶完,跑来医院陪顾清漪,跟闹别扭的小狼培养感情。
小小狼此刻正厥着个小屁股,背对着他,正趴在走道两旁的座椅上不知在干什么。
“小狼,你不是最喜欢枪了吗?爹地给你买了一把哦。”司空玉晨讨好地拉拉小狼的衣服。
小狼扭呀扭,挣开司空玉晨的手,挪到一边。
“狼啊,医院附近新开家卖当劳,正在热卖甜筒哦。”继续诱拐。
小狼很喜欢甜筒,喜欢冰激凌,但因怕孩子吃了肠胃不好拉肚子,这类东西一直是不让小狼吃的。
小狼心动了,犹豫地微微扭了头,偷瞄了司空玉晨一眼,继续不理会。
司空玉晨凑过去,庞大的身躯覆住小小的小狼,一把抱起小狼,叭吱一下在他脸上印下一吻,“爹地爱小狼哦。”
“坏人,坏人,把狼放下。”小狼嘟着嘴巴,气哼哼地挣扎着,“放下狼,狼讨厌坏人。”
其实小心脏已经软了,爹地爱小狼,狼其实也爱爹地的。
狼好想吃甜筒,呜呜……
那……狼小小地理一下爹地,吃个甜筒?
于是,扭捏地任着司空玉晨抱着他。
司空玉晨果真派了人去买,那人很快地买回来了,司空玉晨把甜筒递给怀里的小狼。
小狼一见吃的,两眼发光,捧着便吃,暂时忘记了和司空玉晨的恩怨。
顾清漪正巧从检查室里出来,见了,嗔怪道,“怎么给孩子吃这个,一会儿拉肚子了。”
司空玉晨满足地看着自己儿子,“他的肠胃一直很好,吃这么一次没事的。”
边说着,边走过去环住顾清漪,心疼地问道,“累不累?”
她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顾清漪摇摇头,笑着偎依进他的怀里。
其实他不知道,今天早上他不在的时候,司空静来找过她。
说是家族里大部分人都反对司空玉晨娶她,只怪当年司空玉晨把她藏的太好,对外一直是与蓝凌凉出双入对。
小狼这孩子,除了司空染那几人,别的人都以为是司空玉晨和蓝凌凉的,加之蓝凌凉在司空玉晨身边出现的早,一开始也传是要嫁给司空玉晨的,大家便把顾清漪当成了小三。
孰不知,从没谁是小三。
在司空玉晨爱上顾清漪之前,从不曾有谁在他心里驻扎过。
只是,那些人都不信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考验【吃爹地的醋】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要坚定地跟他走下去,但顾清漪多少有些彷徨。
若是再遇上像梁青雅那般疯狂的女人,她又该如何是好?
小狼一见了顾清漪,便立即抛弃他的爹地司空玉晨,倾着小身体要顾清漪抱。*
司空玉晨将他抱离顾清漪,温柔斥责,“猫咪身体不好,我来抱着。”
“狼不要坏人抱,狼不要坏人抱。”小狼嘟着嘴像只虫子似地在司空玉晨的怀里动呀动。
“狼要猫咪嘛……”司空玉晨的铁臂禁锢着小狼,小狼急了,扁着嘴就要哭出来。
顾清漪忙接过小狼,“这小家伙……”司空玉晨嘴角抽抽,他的儿子,怎么这般记恨?
“小坏蛋。”司空玉晨轻捏小狼粉嫩嫩的脸。
“狼不是坏蛋,狼是好蛋,爹地才是坏蛋,大坏蛋。”小狼厥着嘴,气攸攸地挥着小拳头看着司空玉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