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的眼神闪了闪,很快恢复到了平静,“那个别墅区很有名,没有个一千万是买不起的,原来你是一个大富婆。”
近似开玩笑的口吻,殊不知他在说那番话时异常心酸,因为他知道庄一就住在那个别墅区里,很显然,他们已经同居在一起了。
天爱不敢说自己与老男人已同居了,只能红着脸低头说:“那不是我的房子。”
说话间,别墅区的正大门已近在眼前,她快要下车时,下意识地从包里掏出手机,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禁皱着眉暗忖,老男人真转性了吗?到现在都不闻不问。
想想以前自己只要不在家,老男人就电话催个不停,可是现在了还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前后的差别很鲜明,不禁让天爱心里觉得不舒服,落差特别大。
珀西亲自下了车为她开了车门,一下车,一阵冷风扑面,让她不禁哆嗦了两下。
倪天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别墅的,只知道身后有一道冷冷的光扫来。
吴婶为她开了门,她忽然觉得室内的温度更低,暗感不妙,轻轻问:“庄先生在家吗?”
吴婶应:“先生很早就回来了,吃完饭后就一直在书房里。”
天爱吐了吐舌头上楼去了,她不敢走到书房,一头扎进卧室的浴室里,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用电吹风随意地吹了几下,半干时从床头拿了一本小说,这本小说她才看了几页,趁着头发还没有全干时再翻翻。
她选择了床脚的最佳位置,那里有一块真毛地毯,她很喜欢坐在那里,手臂靠着床沿,看着自己喜欢的小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像往常一样,她息地而坐,翻着小说,浑然无睡意。
另一头的庄一正专注地凝视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覆在鼠标上,上下滚动。
液晶电脑屏幕旁,放着一杯装满红酒的酒杯,一边手翻滚着鼠标,一边手轻轻握着酒杯。书房里并没有开灯,因此电脑屏幕发出的光让书桌这一角落散发着微弱的光。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眨都没眨一下,可随着屏幕画面的不断闪现,那双眸子越来越阴冷,另一只手也不听使唤地用力捏着酒杯。
由于力度过大,酒杯晃了晃,里面的酒液溢了出来,顺着杯沿流到了桌面上。黑实木的光滑桌面瞬间流淌着如同鲜血般的液体,让深夜变得愈加诡异。
许久后,被手指紧紧包裹着的酒杯终于动了,两片薄唇贴在了杯沿上,而后一个仰头,红酒全部落入口腔中。
看了看时间,他的小羊回家了吧,今晚他破了例,知道她还没有回家,不像往常一样电话与短信穷追不舍,因为他知道她在哪里?
喝完了红酒,关上电脑,走出书房,察觉到了对面卧室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光。轻轻地推开门,迎面就看到小羊趴在床沿上,身边放着一本小说,身上什么也没有盖。
蹲下来,撩开她额前的头发,睡着的小羊很美丽,比没有睡着时多了一种安全感。因为熟睡的她就在自己面前,非常真实,一旦醒了自己好像就无法掌控她。
抱起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打开壁灯,痴迷地凝视着这张看似很近其实又很远的脸庞。
脑海里闪现刚刚电脑里的相片。
两道身影同时进入一家面馆;男子深情地抓着她的手;男子为她披上风衣;两道身影从面馆里出来。
一张张相片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在一开始收到这些相片时,他恨不得弄瞎自己的双眼,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她对别的男人笑。
床上的可人翻了翻身,可能是感觉到身边坐着人,模模糊糊睁开了眼,一开眼,她就发现了一双十分诡异的眼睛。
如同被激怒的狼眼,黑夜里盯着喜爱的猎物,永远不懂得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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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呆呆坐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去睡?”倪天爱昵喃着。
庄一与她十指相扣;“睡不着;就想好好看着你。”
“大半夜的,我有什么好看的?”天爱正想转过身背着着他,无奈相扣的那手指越发用力,掐得她生疼大叫:“我困死了,别捏了。”
“不许睡。”庄一的手指松了松但依然扣着;“你不是和小茶一起吃饭吧,怎么这么晚回来?”
被老男人这么一折腾;天爱困意全无,啄磨着要不要将以前认识伯爵的事与他说;后又想自己十点之前回来,没有不听话,还是先缓缓再说。
“下午和茹小茶逛了街,然后吃饭,吃完饭就回来了呗,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到十点,你在书房里,我就没有想打扰你。”
“是吗?”庄一松开她的手,指尖划过了她的半边脸,“你们都买了什么?”
“小茶买得都是婴儿用品,我陪她,什么也没有买。”倪天爱越说心越虚,隐隐觉得老男人好像知道了什么,立马改了口说:“我们逛完街,她儿子发烧了,她就先走了,后来,后来……”
她停在这里,察言观色,老男人嘴角边的肌肉有些抽动,“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碰到了珀西伯爵,请他吃了碗面。”她一气喝成,却不敢盯着他瞧。
庄一不怒反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珀西伯爵也算和我是朋友,以后再有这种事和打个电话,我们一起请他。”
他的态度让天爱安了心,原本她以为他会很生气,没想到竟然如此的豁达,如果说之前她还在怀疑他是假装给她自由,那么从这件事上说明他真变了。
从前那个小心眼,心态不正常的老男人现在完全是个正常人了。
就在她暗自庆幸他的改变之时,他的面孔突然放大了几十倍,接着唇上一片灼热。
兴许是被他方才的态度所感动,她竟鬼使神差地伸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主动地伸出舌头大胆地与他的舌头互相缠绵。
庄一受宠若惊,与她接吻无数次,只有这一次她是非常非常主动地回应。原来按兵不动的计策完全正确,至于那个珀西伯爵,只要自己不放手,对小羊软硬兼施,他还能怎么破坏?
就在他片段的沉思中,他感到身下的小人已经半起身,那软柔的丁香小舌除了吻自己的唇外,还吻了额头,鼻,甚至还有耳朵。
如果说以前他的主动让自已□焚身,那么现在小羊的主动让自己早就乱了方寸。
情不自禁撕开她的睡衣,让白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而后也脱了自己的衣裤,两个男女又一次赤。裸。裸地坐在床上。
“宝贝,你今晚真热情!”他舔着她胸前的酥软,整个人像一滩水,恨不得浇灌着她的心田。
天爱正吻着动情之时,突感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抓着然后顺势而下,触到了他那里的雄壮之处。与他欢爱的数次中,她第一次见他那里时,眼睛紧闭,之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也就习惯了,可从来未像今夜这样触着。
情动一刻,她展开五指,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坚硬无比。
庄一的兴奋点已达到最高,缠绵的前戏后,又一如既往地往里冲击,越往里越亢奋,好似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老狼。
直到一阵急剧猛烈的冲撞后,他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压在她的胸上,侧着脸说:“宝贝,你终于从心里肯接受我了吗?”
正喘着热气的倪天爱听他这么一说,也为自己方才的主动热情纳着闷,难道她真的从心里接受了他,而不是像从前那样抱着生米煮成熟饭的态度或是生理的正常反应。
“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摇晃着头,眼神迷惘。
“小笨羊,其实你已经爱上了我,你自己都不知道?”男性独具魅力的嗓音在深夜扰乱了她的心绪。
她真爱上了这个老男人了吗?
可能,也许,大概……
她的心绪越来越乱,直到庄一从她身上起来躺在身边,还像从前那般抓着她的头发。
“我不逼你,你慢慢想。”
她真的很听后,慢慢闭上了眼,然后静静地感受着发丝上指尖的触动,她的心迷乱了,彻底为这个老男人迷乱了。
第二天,她累得实在起不了床,庄一心疼她,让关峻通知了校长说他未婚妻倪天爱请假一天。
她正睡的香的时候,她的男人已在上班路上。
今天是周一,对庄一而言,是个极不寻常的日子,因为他与珀西伯爵约定好了地点具体谈合作的事。
约定的地方是凌台市的一家高级会所,庄一曾经带天爱来过,只是那个时候他整天霸着她,完全不给她自由,在她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带她来这里见了自己的朋友。想起昨夜她的热情,他就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就算会见得是那个身份特殊的英国伯爵,他也不怕。
珀西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十分钟,他这个人最讨厌迟到的人,对于这种人,他会很不屑地扬长而去,然后再也没给他合作机会。
看着手腕上的表,离约定的时间十点还差五分钟,可庄一还没有来,他不禁暗想,如果庄一迟到了,他是依着性子还是破例?
怎么说,他与倪天爱是未婚夫妻。
脑子里闪现‘未婚夫妻’这个词,他又不禁冷笑,中国的汉语真的很奇妙,未婚与夫妻都能巧妙结合在一起,初听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以为还真成夫妻了,后来细细一啄磨,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不是还有‘未婚’两个字吗?
思考的时候,门被敲了几下,在他同意后,领帮推开了门,身后站得正是庄一。
高级会所的VIP包房里,两个同样强大的男子开始了正式的交锋。
“庄先生,太守时了,十点,不差分秒。”珀西听似赞美的话,却话中带嘲。
“我向来守时,不过和伯爵的早到比起来,我还是显得诚意不够。”庄一听似客客气气的话,却话中带讽。
“我们坐下慢慢谈吧。”珀西邀他入座,“请问庄先生喜欢泡茶还是咖啡或者其他什么的?”
“泡茶吧。”
“正和我意。”珀西给领班一个眼色转头又对他说:“您的未婚妻泡得一手好茶,那一次细细品偿之后还意犹未尽,如果方便的话等等可否让她过来,我也好解解偿。”
他的话意明里是在说茶,可暗底其实是另有所指,庄一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她昨晚不是请伯爵吃面吗,为什么伯爵您不抓住机会再喝她泡的茶呢?”庄一似笑非笑,语气咄咄逼人。
珀西敲着手指头说:“您派人跟踪她?”
“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庄一不落下风,“那碗海鲜面一定好吃吧。”
这时,领班已带来了一个茶艺不错的服务生问:“请问喝什么茶?”
“西湖龙井。”
“西湖龙井。”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这四个词的,随即两人笑笑,四目相对,好像在说原来两人那么心有灵犀。
“把茶叶放下,带着你的人离开吧,我们自己泡。”珀西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们的谈话,“我们谈话的时候,不要有人吵我们,明白吧。”
领班客客气气点头:“明白,明白!”
待他识相离去,珀西又问:“刚才我们聊到哪里了?”
“那碗海鲜面。”
“海鲜面的味道很好,很合我的口胃。”
“珀西伯爵,聊这些一点意义也没有,不如我们言归正转吧。”
珀西的手指停止敲打,“我们一边泡茶一边聊吧。”他正想打开茶业盒,被庄一止住,“伯爵偿过了天爱泡得茶,今天也偿偿我的茶艺吧。”
珀西惊诧:“庄先生也会泡茶?”
“泡茶其实很简单,只要用心去泡,哪怕是最下等的茶都能泡得香。”庄一的话语很有寓意。
接下来,他熟络地泡起茶来,从洗杯到最后的步骤,动作都是一板一眼。
很快,房间里溢着淡淡的茶香味,两个男人都品着茶,一杯下肚后才停止了沉默。
“伯爵您来个痛快,如果我和您的公司合作,你要怎么样的利润分成?”庄一不想在和他打马虎眼了,不如快刀斩乱麻,谈得来则合作,谈不来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珀西把玩着手里的小茶杯,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茶香中,对他的话没有回应。
庄一也不急,“伯爵,自旋转餐厅一别后,也有一个星期了吧,怎么您还没有想清楚?”
珀西这才放下小茶杯,“我那晚也说得很明白了,只怕庄先生不舍得?”
“我也说过,除了倪天爱,就没我不舍得的。”庄一对答如流。
“如果说倪天爱就是我要的利润分成呢?”珀西死死盯着对方,这时房间安静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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