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到外面用晚餐。
“随便。”简单的两个字从天爱嘴里挤出,像挤牙膏般艰难。
庄一也没多说什么,就示意司机开车。现在的她很听话,不与无关紧要的人多接钥,虽然脸上的笑容少了,话也少了,可他总觉得丢了什么。
卢子卫好不容易跑到校门口,却见天爱上了车,然后轿车疾驰而去。他望着远去轿车的背影,感觉她与以前不一样了。
与马科谈恋爱的时候,她是个很爱笑的姑娘,个性率真,活脱脱一个活泼的美女,可自从丽江之旅后,她就变得陌生。特别是最近,她不与同学校友们说话,甚至看到自己也是冷冷的,浑然一个冰美人。他曾想,是不是她的父亲做了副市长,所以言谈举止要特别小心,如果是这样,他倒可以理解,所谓官场如战场,作为副市的女儿自然要小心谨慎,免得落他人的口舌。
他足足在校门口站了十来分钟,他原意是要亲自告诉她摄影展比赛的时间与日期,顺便多扯扯话,拉拉家常,哪想一切还是成了泡影。
她与马科分手的事,学校早就传开了,本来他以为经过云南的的几天相处后,自己胜算机率大了,没有想到一切都是自作多情,他与她根本不可能。
。。。。。
几天后,庄一如愿见到了珀西伯爵。
高尔夫球场,骄阳似火,绿草由于阳光的折射散发出青青欲滴的光芒。尽管天气有些热,但一点也不影响两个优秀男子的攀谈,只不过他们的话韪根本不在高尔夫球上,而是在摄影上。
庄一记性特别好,看了那些摄影资料两次,就成了半个专家,还乐呵呵地在高人面前班门弄斧。
“庄先生,你也喜爱摄影。”平时少言寡语的珀西伯爵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喜爱。”庄一很快接话了,“程度只限于欣赏,自己没有从事摄影活动。”
“那太可惜了,摄影就像探索人类灵魂的窗口,只有自己亲自拍了照片,就会觉得人生特别完美。”珀西摇着头。
摄影方面,庄一半桶水都不是,在专家面前,只有露丑的份,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再说下去的时候,珀西伯爵又道:“不过,喜欢欣赏已经很难得了,现在这种浮躁的社会,已经没有几个人懂得欣赏了。
两人相视一笑。
庄一想想说:”我最喜欢摄影师John Moore的作品,他2007年5月27日在美军牺牲纪念日的艾灵顿国家公墓里拍摄了最触动人心的伊拉克战争照片,一名女子第一次在她丈夫的墓前哭泣,虽然看不到一滴眼泪,但从女子趴着的姿态上完全可以感受到活人对死人的相思与悲痛。”
他不仅是成功的商人,还是一个极具表演天赋的人,他在说这副摄影作品的时候,眼神十分生动,就好像自己也置身于作品里的地方,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珀西伯爵眼睛一亮,“庄先生真是行家,我也特别喜欢这副作品。”
“在珀西伯爵面前,我哪敢称什么行家,只是班门弄斧而已。”庄一显得很谦虚。
两人相谈甚欢后,开始了真正的较量,各自拿着球杆向球场走去。他们的身边除了球童外没有其他人,很快,一粒白色的球在空中形成美丽的抛物线。
对于庄一而言,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投人所好,显然,目的成功了一大半,而珀西伯爵他没有想到中国的某一座城市还有像他一样喜欢摄影的人,自然是心高气爽。
庄一手持球杆,冷冷看着珀西伯爵的背影,这个英国佬也不过如此,不过他也是很小心,明白也许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伯爵只是喜欢与志同道合的人聊天,但并不说明喜欢与志同道合的人生意上的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九点多才回来,先更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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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珀西伯爵见了几次面;庄一都没有提出生意上的合作,他是个聪明人,过早的提出目的性太强;只有等深入交往后再说也不迟。而几次的交往,无非就是打打球,喝喝茶,话题简单无聊,都是围绕着摄影。庄一这才明白这个英国佬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偏执狂,喜欢一件东西那就是永恒。
凌台市的十月秋高气爽,恰逢国庆中秋重合之时;除了街市上的张灯结彩,八天的长假让这座城市充满无限生机。当然;除此之外,也是摄影爱好者最期待的日子。
位于凌台市市中心展览馆,一场无声的较量正悄悄展开。
展览馆的四壁挂的全是摄影作品,有人物,有风景,有动物,还有植物,可以说作品内容丰富多彩。
除了作品外,展览馆里来慕名参观的人也很多,由于摄影比赛组织者安排有秩,所以显得并不那般拥挤。
参观的人群里,有几个人身份特殊,他们是此次比赛的评委,其中一位身份更特殊,他是英国贵族,也是享誉盛名‘blue集团’年轻总栽,也是比赛的赞助商之一。
只见评委们手里拿着笔与纸目光深切地是四周的摄影作品交流,时不时地点点头。
珀西伯爵虽然是个摄影迷,担任大赛评委还是第一次,他看了几幅作品外不禁感叹中国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国家,每一幅作品似乎都有它的传奇故事。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转角,一幅名为《天之雪》的作品深深吸引了他。
作品里一个美丽少女微仰着头,露出精致的侧面,忧郁的目光带着期翼,一头如丝长发迎风飞起,她的身边依稀白雪飘扬,她的一只秀手伸开,正迎着从天而落的雪花。她的身后是一座连绵起伏的雪山,衬着少女一身的粉色羽绒衣,画面十分唯美。
珀西伯爵在见到这个少女的瞬间,怦然心动。
他又看了下面作品的详细信息,摄影师是一个叫卢子卫的凌大大学生,从中学起就开始喜欢上摄影,趁着寒暑假走遍了中国各地,拍了不少作品,还出过摄影画册,在凌台市摄影界还算小有名气。
当然,他对这个摄影师只有一分兴趣,让他更加有趣的是作品里少女的身份还有作品的相关背景。很可惜,信息里除了摄影师简介还有拍摄地点是云南玉龙雪山外,就再没有多介绍些什么。
他的手指情不自禁抬起,抚摸着画面里少女的侧脸,目光更加深邃,原本还带着一丝笑意的面容竟僵在那里许久。直到身边的另一个评委叫他的名字,他才醒悟。
“看了这幅作品,我才明白原来世间真有天使!”珀西伯爵感叹道。
其他评委其实早就注意这幅作品了,又见珀西伯爵也赞叹不已,也都随声附和。
珀西伯爵停留在这幅作品面前许久,都不愿移步,他的身边除了两个评委外,还跟随着大赛的工作人员,他一个招手,这名工作人员马上走近几步。
“比赛结束后,我要见到这幅作品的摄影师。”他的语气笃定,目光依然停留在少女脸上。
另一头的庄一与倪天爱正赶往展览馆途中。
车里,庄一先打破沉默,“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倪天爱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语气很不好。
庄一并没有生气,她用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自己已经半个多月了,但介于她近日安静听话,也不想去计较。
“要说最近凌台市有什么新闻,就属摄影大赛了。”他轻描谈写,天爱却听得回过头,瞪着他说:“难道你要带我去看摄影比赛?”
庄一见她有了反应开玩笑说:“原来摄影比赛与我比起来,前者更加吸引你。”说完伸手想抚摸她的秀发,天爱的头灵活一闪。
庄一不知有多想她娇嗔嗔地对自己说:“摄影比赛比你这个老男人好看多了。”
可天爱闪过头后,又注视着窗外,懒得连一个字都没有开口。他有些生气,但不露于声色,思绪陷入了回忆之中。
订婚之日,她酒醉献身之后,两人相处还算不错,虽然她对自己说得每句话都会提出异议,但那样的感觉很好,就像在一起生活很多年小俩口的打情骂俏。
记得那一日,阳光很媚,正如她的小脸般妩媚,他们欢爱后,她骂他无耻,还下流,卑鄙,流氓,强。奸犯。然后他给她看那一段视频,她气得无话可说。结果是他下楼为她第一次进了厨房煮了面。
还有他们从云南回到凌台市的第一天,她问了吴婶自己小时候的趣事,然后嘲笑他那么大了还尿裤子。然后他也将她小时候怕打针打雷,喜欢与男生打架的事嘲笑一番。
……
回忆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可谓五味杂陈,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有。可自他扔了那本画册,又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行与之发生关系后就只剩下苦了。
其实他很想再多几种味道,可这样的结果是她与男生们有说有笑。如果是这样他又不甘心,自己心爱女人的世界不仅仅有他,叫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思绪中,车子开到了展览馆大门。
司机打开车门,庄一与倪天爱先后下了车。对于此行,天爱有些兴奋,一想到自己那张雪山的照片能参展,更多得是自豪与感激,当然还有恐惧。
所谓的自豪,就是能将自己的美还有雪山的俊美景观展现在凌市市民眼中,她觉得特爽,并不是她臭美,而是因为她爱美,爱生活,爱自然。
所谓的感激,自然是对卢子卫,如果没有他的抓拍,自己哪有这种机会。
所谓惧怕,那是对老男人庄一,如果让他看到雪山的照片参展了,以他霸道偏执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呢?到时候遭殃得只有卢子卫。
想着这些,她的心情更加复杂,小心翼翼地跟在庄一的身边,看着展览厅的大门越来越近,手心直冒冷汗。
就在她沉思着到底要不要踏进大厅的时候,庄一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很认真地听了对方所说的话后应:“我马上到医院。”
天爱纳闷,这个老男人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如果不是家人或亲人住了院,他才不会踏入。
“天爱,我们不能看摄影展了。”这个答复天爱听了心情很舒畅,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茹小茶突然肚子疼,一个小时之前被送进医院,我们现在要赶到医院。”这个答复让天爱的心又沉了沉,开始担心起小茶来。
她的预产期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吗,怎么突然提前了呢。昨晚她们还通过电话,小茶告诉她肚子还没有任何动静。
小茶即是表嫂,又是谈得来的闺蜜,所以她生小孩子,自己理所当然要赶到医院探望,没有多做考虑,倪天爱就主动抓起庄一的手说:“我们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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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倪天爱与庄一赶到医院时候;茹小茶还在产房里,此时,席郁;庄娴正在产房旁边的休息室焦急地等待着。
表兄弟俩人多日未见,坐在一起喝茶。席郁喝茶的样子看似一脸平静,其实心都悬在产房里,那眼睛时不时瞅着产房的灯。
庄一其实很羡慕他,有个女人肯会他生儿育女,做为男人这辈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倪天爱的出现自然转移了庄娴的注意力,只见她坐在她身边淡笑说:“姑妈;放心小茶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的。”
庄娴本就喜欢她,又见她如此会说话;脸上的愁容慢慢消失,拉起她的手说:“天爱你真懂事。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啥时也给庄一生一个?”
“姑妈说笑了,我还在念书呢?”天爱原本是好心安慰,没想到话峰一转竟然扯到自己头上了,想要自己为老男人生孩子,门都没有。
“念书也没多大关系,大不了休学一年,反正你还年轻。”庄娴不急不慢地说。
这下天爱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索下低下头不语。
庄一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走过来搭着天爱的肩头说:“姑妈,看你把我媳妇说得脸都红了。”
天爱感到肩上一沉,他的手掌如一座大山般压着,极不舒服,轻轻推开他的大手。
庄一的手被悬在空中,极不甘心又移到了她的一头丝发上,“姑妈您见笑了,我这媳妇就是叫人不省心。
天爱心里暗骂,人还没嫁给他呢,他就整天媳妇媳妇叫着,脸皮比猪皮还厚。
庄娴哪知天爱的想法,将这细小的动作看作是小俩口的打情骂俏,并打趣说:“这媳妇再不省心也是你的媳妇,好不容易盼来了就好好疼着,好好养着,别一不小心被人给拐跑了。”
说得是玩笑话,听到庄一心里明显咯噔了一下。
这时,产房的灯暗了,医生推门而出,庄娴与席郁飞过去,等待着医生的讯息。
医生摘下口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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