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白应声倒下,腿被穿肉而过,他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不会再有所动作的时候,竟然凭着剩余的一条腿站了起来。
是么?看来真的很倔强,一条腿还能走?那我就让你完全不能走!亓元宏再一次拉起了弓,目标对准了萧祈白的另一条腿。可是这一支箭却迟迟没有射出。
他眯着眼,看着萧祈白一瘸一拐的身影,从来都稳稳端着的弓箭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他垂手,休息了一刻之后,再一次对了上去。
这一次,没等他完全拉开弓,萧祈白就再一次的跌在了地上,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摔,就再也没站起来。
亓元宏看着他,看着他愤怒的回头,亮晶晶的眼神里满是愤怒,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手一挥,一群人一拥而上。亓元宏看着被包围在中间的萧祈白,沉声道:“拖回去。”
屈辱的惩罚
当萧祈白被人七手八脚抬起来的时候,腿上的疼痛已经被他内心的愤怒与恐惧完完全全掩盖了下去。
他怒,是因为亓元宏竟然早有埋伏,还射伤了他的腿。
他惧,是因为亓元宏的模样实在可怕。他站在人群之外,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怒,没有笑,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身后的影子,也被黑暗吞噬了进去。
按照原路返回。腿上的血液在他经过的地方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他经过了那座被点燃的柴房,看见了地上烧的只剩下的一堆黑色残骸;他经过了小可尸体躺着的地方,血液已经凝固,在黑夜下泛着难看的紫黑色;他再回头看时,已经有人上来收拾了那摊残局,尸体不见了,留下的是一滩中空的血迹。
萧祈白最后看见的天空,是一块还有些青灰色的图案。然后眼前一闪,出现的就是那个自己已经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
全身被绳子紧紧的绑住,他现在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屋子里的香气还在,只淡淡的留下了一缕。
被扔在了床上,萧祈白受伤的腿已经失去了感觉,留下的是冰冷的麻木。如果现在把他形容成一条脱离了水的鱼,一点也不夸张。
那些人,将他扔在了床上之后,便安静的退了出去。没有一个说话,更没有一个敢抬头打量他一眼。直到亓元宏的身影猛的在他眼中放大,他才全身一个哆嗦。
这已经是他条件反射下的反应了。他对视着对方的眼睛,呼吸的速度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啊,我TM也想知道这个答案!亓元宏的眸子闭了一下,“你想逃。”
这句话不是问句,更没有激昂感慨的情绪,有的,只有平平淡淡一句话。
是在陈述着一件事实。
萧祈白愤怒的看着他:“是,我当然想逃,但你也不该杀了小可!”
“小可?”亓元宏对这个名字似乎完全没有印象,他思考了半刻,“你是说那个该死的女人?”
“亓元宏,你到底为了什么不放过我!”萧祈白大叫,“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找上我?你为什么要一一残害我身边的人!”
“为什么这个问题我似乎已经回答过你了。”亓元宏将他的身子翻了一下,腿上的血已经将被褥染红,而之前的旧伤更是裂开,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的他,真可谓一身是伤。
萧祈白眼睛眨了眨:“我说过,那和我无关。就算我母亲真的对不起你,也用不着这多人一起偿还。”
“我也说过,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痛苦所在。”亓元宏俯下身子,将萧祈白又摆摆正,好似萧祈白在他的手下,只不过一个好玩的玩具而已。
“萧祈白,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该还给我。”
“我拿什么还你?”萧祈白极力想要摆脱亓元宏的手,却怎么也躲不过,他动了几下,便气喘如牛,“你这是心理阴暗,你只不过觉得不公平,你觉得全天下人都对不起你,你缺少爱,但你凭什么就去决定别人的生死?”
凭什么?
“凭你尤其的对不起我!”燃烧成废墟的模样又闪现在眼前,亓元宏越是感到悲愤就越发的冷静。他开始动手扯萧祈白的衣服,能轻易拉开的自然是好,但更多的衣服却因为绳子的捆绑而紧紧裹在身上。
亓元宏感到一阵暴躁,伸手将桌上的蜡烛端来就往绳子上送。
萧祈白看着那火焰一黑,衣服上便出现了一个炙热的洞,他吓得跳起来:“亓元宏,你放手!”
放手?
好啊!
亓元宏不作答,咬着牙,两片嘴唇紧紧的抿着,手下的力气悄悄的松了些,但递送蜡烛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滞缓。萧祈白一得到空间,便奋力的挣扎起来,可惜他没有注意到一边危险的火光,一个不小心,竟滚贴上了火苗,“嗤啦”一声,又是一块衣服被舔进了火苗。
尝过了苦头,他喘着气,却不太敢动了。身上好好的衣服已经失去了两块,看起来狼狈不堪。亓元宏抬眼瞧了下萧祈白,继续烧着,直到身上的绳索尽断之后,方才将蜡烛送了回去。萧祈白看着那火光远去,刚松掉一口气,未及他跳起来,紧接着对方下一个动作就把他吓了一跳。
亓元宏竟然将他的外衣已经扯了下来。
这是要做什么!
往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已经隐约知道。成了年的萧祈白对宫闱之事岂会一点不知?他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恐惧。从未有过如此弱势的感觉,直到衣服被完全拉开,他都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急了,伸手就向着亓元宏的脸挥去一拳,对方却毫不在乎的接下,然后又毫不留情的还了一记更狠的给他。如果说萧祈白是卯足了劲儿的给了他这一下,那么亓元宏的力道比他更狠,更准。
萧祈白痛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都绞了起来,而亓元宏不过是脸上多出了一块淤青而已。
“打我?等下这些都会一次性算清的。”
萧祈白拼死大叫:“亓元宏,你疯了!我们都是男人,是兄弟!”他企图用这些,框住亓元宏的动作,试图唤醒他,说服他。
可惜他的算盘完全大错。亓元宏的眼睛看起来比平时的任何时候都要清明,他不再多话,而手下的撕扯动作却丝毫没有减弱,攻势反而更加强烈起来。萧祈白还想挣扎,却再一次被亓元宏打中了腹部。
闷哼,萧祈白被折磨的已经虚弱不堪的身体,只觉得眼前全是金光。
亓元宏冷笑:“再想动手,别怪我心狠手辣。”
“别……别开玩笑了!”萧祈白缓过一口气,嘴里直冒苦水,“我们……是兄弟啊……”
兄弟。
这个词,是萧丞相曾为了保护萧祈白用的。这个词,在亓元宏的眼里抹上了一缕暗黑。
萧祈白,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你抢走了我的母爱,抢走了我的地位,抢走了我的自尊,抢走了我原本早该设定好的人生,你让我从云端跌落地狱,你让我领略到人生的冷暖,你让我这一辈子最多的情感是仇恨。
你说,我能不恨你么?
你说,我能放过你么?
萧祈白蜷起没有受伤的腿,想给亓元宏重重一击,却直接□脆利落的压在了对方的腿下。亓元宏用绳子将萧祈白从未服输过的双手绑了起来,拉到上面。粗糙的绳索摩擦着他酸疼的右手腕,萧祈白他现在宁愿自己像小可那样,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再也醒不过来。不要再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可亓元宏却捏着他的眼皮,强迫他睁开眼睛:“睁开,看着我。”他命令道,“如果闭上,我会让你永远看不到东西。”
眼睛,惊人的相似,却长在了两个完全不同血脉相通的人身上。只要看见那清澈温柔的眼神,那种刺痛,已经无法分辨是为谁而疼。
萧祈白的挣扎,速度不可避免的放缓了下来,他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做任何反抗了。他大睁着眼睛,是不想眼泪流下来。
危险的气息迫近,萧祈白最后一次大叫,叫的撕心裂肺:“亓元宏,我绝对绝对会恨死你的!”
“好啊。”亓元宏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笑容里甚至带着些满足,得逞,仿佛这正是他要听到的话语一般。这是他今晚的第一个微笑,也是最后一个。
脸冷了下来,亓元宏死死的盯着萧祈白,那双眼睛,已经不复清澈。
他在心中冷笑,却笑得发酸。
当亓元宏没有做任何准备就要挺身而入的时候,动作却停顿了一下。他俯身趴到了萧祈白的耳边,悄悄的对他说:“萧祈白,你给我记住,今天的耻辱,是我,亓元宏给你的。”
你给我记住了。
这种刻骨铭心的痛。
最好一辈子。
耻辱的烙印,缓缓推入体内,慢慢的,像是在有意折磨他。
萧祈白的牙被咬的已经不知是合上还是张开,脸被严重扭曲的同时,眼睛却像是那些死不瞑目的人,没有闭上。被疼出的泪水,打了几个转,还是落了下来。
他没有叫出声,不管是疼痛的闷哼或是愤怒的吼叫,通通没有。当他看着摇摇晃晃的天花板时,脑中出现的竟然是这一句话。
他们,还不知道吧?
二王爷的人,还在等着他出去吗?
求死
萧祈白。
如果说我恨我的母亲,那么我更恨的人是你。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而你,就是那个最不该出生的人。
她对不起我,你却总是无辜的享受着从我这里抢走的一切。
你故作清高,对所有人温柔,但你怎么知道,当你还像所有孩子那样无忧无虑甚至虚伪的活着的时候,我是怎么样的在苟且偷生?
你说我觉得不公平,那也是你间接造成的,不,你已经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因素了。
你说我心理阴暗?那么好啊,我就阴暗给你看。
当亓元宏一次又一次进入萧祈白的时候,他脑中不断回响着的,便是这些话语。
他冷静,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他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但理智却让他停不下来。
他故意,放慢每一个动作,都让萧祈白痛苦不已。
血,已经在他们的眼中变成了稀疏平常的事物,流在了身下的被单上,也不过是为了映照周围的一切。
萧祈白的眼神已经变的空洞,无神。那种灵魂破碎了的感觉,让亓元宏终于慢慢的结束了自己的动作,抽身离开。
随便落在他的眼底,亓元宏也会跟着被误伤。
一片狼藉,什么东西都变得一片狼藉,萧祈白没有生气的躺在那里,不再试图任何的遮掩与挣扎,却罩上了一片凄凉的色彩。
亓元宏走到门口,想叫人进来清理一番。萧祈白却已经翻身做了起来。
一个纠结的表情,但他还是把呼之欲出的呼痛声给咽了回去:“不用叫人,我自己来。”
亓元宏歪头:“能行么?”
“不劳你费心。”萧祈白冷淡的拉过早已揉在一边的被子,遮住了被单上的一片狼藉。靠墙站立在地上,想要理清一下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襟,双腿却忍不住的打颤。
他向后晃了晃,还是咬着牙扶稳了身子。
亓元宏看着他冷淡的神情,冷淡的语气,原本想问的是否需要自己帮忙的话语也一股脑的散了。
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要再尝试逃跑了,这是给你的建议。”他回身,顿了顿,“不过听不听在你。”
萧祈白没有看他,下垂的眼睛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亓元宏看他的模样,再多的废话也说不下去了,摔门而走。
两个侍从抬着浴桶进来的时候,萧祈白正倚靠在窗台上默默的发着呆。听见了声响,也不曾回头。两个侍从对他深夜要沐浴的要求多少有些好奇,多打量了几眼之后,将桶安放在地上,说了声:“公子,水来了。”
萧祈白没有作答,甚至连手都懒得挥动一下。两个侍从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安静的退了出去。
萧祈白将头也歪在了一边,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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