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靡,花事了否by 木耳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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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靡,花事了否by 木耳不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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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安招招致命,江行却也招招破解,两人不分上下,难见高低。 

季微安心想这样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他的救兵来了,而莫少华那个笨蛋又没找到地方怎么办? 

他骂了一声,踢开江行。 

江行却没有放手,逼上来,季微安的身体不是很好,抵挡的渐渐有些吃力。 

季微安使了十二万分的力抵挡住他的一剑,却没想到摔倒在地。 

江行笑:“大人,你最近体力不支吗?怎么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啊?”抬起剑,向他劈去—— 

“啊……” 

江行一个机灵。 

一支箭直直的穿透了他的左肩。 

季微安跳起来,将他钉在树干上:“……哈……是吗?……” 

霍友嗣那家伙……还是能教我一点东西啊! 

“……”江行被钉在树上,动弹不得。 



“哈哈哈……”江行突然笑出来,吐出几口血,“季大人,总是能给我惊喜呢……怪不得,霍友嗣拼了命,也要从京城追到这里来找你呢……尤物啊……” 

季微安一愣:他怎么知道!? 

然而就是这一愣,却给了江行可趁之机,他一脚踹开了季微安,拔下箭。 

一个灰色衣服的男子又冒了出来,骑着一匹马,将江行一把抱住,消失了…… 



“季将军……后回有期了!” 

江行的声音飘荡在树林里。 



季微安一跺脚,把剑一摔:“可恶!又让他逃了!” 



穆知府颤抖的从桌子下爬出来,扫了一下四围,静的出奇。 

“天啊……可捡回一条命了……”他拍拍胸脯,吞了口唾沫。 

“呃……”一道冰冷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剑突然横在他的脖子上,季微安溢着抹古怪的笑,从他身后冒出来。 

“季……季将军……这个玩笑可使不得。”穆知府干笑。 

“使不得?勾结乱党,刺杀朝廷命官,这就使得了?”季微安冷笑。 

“这个这个……这个我可不知道啊!是他们混进来的,老臣,老臣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早已经人头落地。 

季微安得意的收起剑,笑的跟朵儿花似的。 

“主子……”莫少华跟上来。 

“那两个囚犯怎么样了?” 

“活埋了。” 

“哼~”季微安突然笑出来,用手背拍拍莫少华的脸,“我说,你说这话怎么就这么招人笑呢?” 

莫少华愣了愣,不知季微安为什么会笑。 

季微安低了低头,发现腿在流血。走了一路,竟然到现在才觉出来。莫少华搀住他,扶他坐下:“主子,您等会儿,我去把轿夫喊进来……” 

“不要。”季微安一把抓住他,“我要你背我回去。” 

莫少华一笑,转过身,蹲了下去。 



“我记得,我以前经常让你背吧?不过现在我长大了,就不喜欢让人背了。” 

季微安将脑袋搁在他的颈窝里,喃喃的回忆以前的事情。 

“我爹以前也总是背着我……他可宠我了。” 

莫少华一步步的走着,听季微安不着边际的回忆: 

“季老将军是个好人,主子也是个好主子。” 

季微安拍了一下他的脑壳:“拍马屁了不是?” 

莫少华辩解:“哪儿哪儿?少华对主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有一句假都要天打雷劈的!” 

季微安突然不说话了。 

“您不信我?”莫少华有点急了。 

“信。”季微安淡淡的说,“信归信,可是我要是死了,你会陪我一起死吗?” 

“会。” 

莫少华斩钉截铁。 

季微安咯咯笑了起来:“驾驾,马儿马儿快快跑~” 



“不让你进去啦,快回去睡觉吧。”季微安倚在门上挥挥手。 

“不行,我得给你包一下伤口。而且……难保今天晚上乱党会不会再来。” 

季微安哦了一声,推开门。 

黑影里又是一双眼,闪着光,含着笑。 

季微安一愣,马上关上门,转回头去一指莫少华房间的方向:“回去,不许跟来。” 

莫少华莫名其妙:“主子……” 

“回去啊!”季微安竖着眼,捣了他一拳。 

莫少华叹了口气,转过身,一步三回头。 

“快走快走!” 

季微安赶他。 



季微安下一刻呼啦一下拽开门,劈头就是一句:“装鬼有意思啊!?” 

黑影里的男人悠悠的点上油灯。刀刻似的五官映在昏黄的火光里。 

霍友嗣今晚笑的格外鬼魅。 

季微安阖上门,一瘸一拐的走向床,坐下。 

“亏你还是个将军呢,不知道穷寇莫追这句话吗?一个人就这么莽撞的追上去,也不怕中了埋伏。” 

季微安笑:“我就不信你没派人保护我。” 

霍友嗣冷冷的说:“没派。” 

季微安心一凉,什么话也没说,弯下腰去,把自己的药盒子拖出来。 

霍友嗣堆上笑:“骗你呢,只是嘱咐他们不到危险的时候不许出手,免的扫了你的兴致。”说完,走过去为他涂药膏,“其实我最懂你,不是吗?” 

季微安拿脚踹他:“滚。” 

霍友嗣握住他两只细细的脚腕:“微安,我舍不得你死。” 

季微安不说话。 

“你要是死了,我就让好多人给你陪葬。” 

霍友嗣低下头去,一寸皮肤一寸皮肤的吻。 

“那你呢?”季微安挑高了眉毛。 

霍友嗣笑:“……你会死吗?” 

“不知道。”季微安倒回床,任霍友嗣给他一圈一圈的包扎伤口。 

“不会死的。不是说吗?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霍友嗣包扎完,欺上身来。 

“……”季微安触电了似的睁开眼,死死的盯着他。 

“又想问这句话的意思了是不是?” 

“……” 

“字面上的意思,殿下……不,可能叫陛下才更准确点……” 

霍友嗣柔柔的笑。 



季微安睁着两只眼看着霍友嗣,却突然笑了:“你疯了呀?” 

霍友嗣也笑,从袖子里滑出一卷黄稠:“很久以前就是了啊。” 

季微安一愣,整个身体僵硬到极点。 

“季将军,知道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霍友嗣把东西握在手里摇了摇。 

季微安嘴角抽了抽,脸色铁青。 

“……微安,你现在在想什么?”霍友嗣笑笑。 

季微安眼一垂:“没想什么。” 

霍友嗣把身体向后仰了仰。 

“想杀人呢!” 

季微安出其不意的从衣袖中滑出匕首,向霍友嗣刺去。 

霍友嗣猛的一躲,两只手狠狠的抓住季微安的两只胳膊:“灭口,恩?” 

鼻尖凑向季微安,狐狸似的眼里一片笑意:“微安还嫩着呢……” 

吧噶一声,季微安的两条胳膊被拧到脱臼。 



“……以前让着你,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霍友嗣皱着眉头,冰冷冷的两只手撕开他的衣服。 

季微安咬着牙,疼的虚汗直流。 

霍友嗣仰直着身体,捏着那卷黄绸,笑嘻嘻的问:“江行的话原来还是有那么点根据的吧?血统不正……血统正的,只有季微安一个人,对不对?” 



“我今天才明白,在我手里翻滚的,竟然是……竟然是……”霍友嗣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季微安的脖子,“真正的皇上呢!” 

“啊啊啊啊!!!” 

季微安歇斯底里的叫。 

霍友嗣的手歹毒的撕裂了他腿上的伤口,那血汩汩的冒出来。季微安疼的眼泪大片大片的滚出来,微微哽咽。 

霍友嗣用沾满血的指头擦了擦他干裂的唇,留下一抹残红。 



季微安有气无力的说: 

“你的命。” 

霍友嗣笑不可遏:“是吗?微安很想要霍某的命吗?” 

季微安哽咽了一声,扭了扭赤裸裸的身体,想要摆脱这些巨疼。 

快昏过去了。 

季微安想,快昏过去了…… 



季微安眼一黑,什么知觉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具软软的身体斜在霍友嗣的手里。 

霍友嗣伸出指头,狠狠的掐他的人中:“不许昏!我要你醒着!我要你醒着!” 



“……你……说真……真的?” 

季微安用气吐了几个字。 

“……这要你醒着,我就让你拿回你应该拿回的东西!” 

霍友嗣疯子似的在他耳边说。 



季微安睁开眼。 

季微安睁了一晚上的眼。 

没有阖上半次。 



满床铺,都是肮脏的血。 

满身体,都是肮脏的体液。 



季微安想对霍友嗣说: 

救救我,把我拉出一个人孤寂的旋涡。我不想再只是一个人,背负这个秘密。 

可是他说不出口。 

霍友嗣把他的胳膊接了回去,他终于能抱着他,搂着他,哪怕是被伤害,被疯狂的伤害,那他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知道26年前的那场宫廷风波吗? 

季微安张了张嘴唇,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但是霍友嗣却听的很清楚: 

记得,先皇独宠的妃子被赐死了。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记得,叫薇涵。 

我的名字,是娘的谐音。 



我一直在想,26年前我是什么样子?大概只有小拇指那么大小,蜷缩在娘的肚子里,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对外界的一切无知无觉,对外界的一切不为所动。但是命运却在那时候就被决定了。我是注定要背负这样的命运,但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样是不是逆天而为。 

那时候父皇很爱娘,爱的让旁人无法理喻。他甚至要罢黜后宫三千,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娘身上。 

这在皇家,就注定要成为悲剧。 

娘被大臣冠以“红颜祸水”之名,说她是狐狸精变的,并在她的床褥之下放了一段血淋淋的狐尾。 



父皇终究是,无法抵抗外界的压力,决定赐娘一死。他制造了一个假象,找了一个死替身,把娘偷偷送到了江苏。那时候娘已经怀了身孕,于是父皇找了身在江苏的季陆农,也就是我爹,交代他一定要把娘照顾好。 

其实娘那时侯,已经快不行了。她身体很虚弱,大限快到。我爹知道这个孩子只要一出生,那就注定是要成为一个孤儿。我爹决定让肖春假装怀孕,把我名正言顺的生下来。 

父皇给我爹下了跪,全无一个皇帝的尊严。 



娘在生我的时候便死了。下葬的时候是偷偷摸摸的,墓碑上连个名字也没正经的写。 

父皇在娘死后无心朝政,沉迷于佛教,几度去佛寺祭拜,意志极度消沉。娘死后的几年里,父皇的皇子相继夭折,而他却不想再添子嗣。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却突然怀了身孕。父皇知晓是怎么回事,却不发一语,任由她去。 

作为唯一的皇子的那个孩子,就成了太子。 

霍友嗣,你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吗? 

他是你父亲的孩子,他是你弟弟。 



我爹在死之前把父皇的信交给我了。信里却三句话:“你和你娘长的好像,如果你再胖一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父皇什么也不能给你,只能给你一个名字。微安。” 



季微安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什么也不能给我,可是为什么要生下我?难道只是为了一个纪念吗?我存在的意义只是这样吗?我凭什么什么也得不到?凭什么?” 

霍友嗣决定回京,剿乱党一事暂放。 

季微安躺在颠簸的马车里,高烧不退。 

霍友嗣微笑着用面颊磨蹭着季微安的脸:“想吃什么?到客栈我就让人给你做……” 

“面……让莫少华去做……” 

霍友嗣透过车帘瞟了瞟莫少华的背影,一笑:“好啊。” 

霍友嗣却做了皮蛋瘦肉粥,放了很多季微安喜欢的生姜和青菜。从此以后不管季微安怎么吵着要莫少华去做面,霍友嗣都不干。 

季微安一边生病一边和霍友嗣对峙,火大的很,嘴上都生了疮,可是霍友嗣不让步。他一怒之下开始打人,打的霍友嗣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碎了。 

霍友嗣就纳了闷,怎么这人现在揭个帘子都吃力,可是打起人来就这么有劲儿? 

霍友嗣虽然也倔,倒是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他打,任他踢,任他咬。出了车之后满身都是乌青和牙印。 

霍友嗣没再强迫季微安上床。季微安似乎是逮到了报复的机会,一爪子一爪子的挠回去,挠的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可是霍友嗣又必须进去守着他,让别人进去,季微安就踹人,厉害的一次踹断了一个小厮的盆骨。 

季微安像得不到糖果就搅的大人鸡飞狗跳的小孩。 

霍友嗣真想骂他一声泼皮无赖。 



季微安回京城之后瘦了一圈,但是目光仍旧凌厉,看人的时候就像一阵刀子割过去。 

霍友嗣和季微安的关系走的越来越近。右相想下手除掉季微安已经太晚了。 

霍友嗣在季微安身边安了很多人,甚至换了他的一班厨子。季微安什么也不表示,倒是莫少华特别郁闷。一出门就会看见一堆眼神恶劣的陌生人,煞有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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