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晓芙+番外 作者:雪微微(晋江12.9.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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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晓芙+番外 作者:雪微微(晋江12.9.27完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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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韩老师。”我神情沮丧,犹如做了大错事,“您找我。”
  “已经开学一段时间了,你全不在状态,所以跟你聊聊,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韩老师三十不到,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皱纹深刻。
  我坦言家里并不支持我上大学的情况,连带对数学绝望,和想要休学回家的想法,一齐提了出来。
  “嗯。”韩老师沉吟一会儿,转过身子背对教室,“家里的压力不小是不是?”
  “是啊。”我不想多谈家里的事情,更不愿意把自己说得像个没人疼爱的可怜虫,“主要还是自己的成绩问题。”
  “上学期你的数学不是及格过几次嘛!对别人,比如朱千千,数学分数越高越好,但是对你来说,只要及格了就是成功。”韩老师轻轻说道,“你总是督促庄以荀要好好学习,这会儿如果半途而废了,他的高中也上不成了。”
  “他比我坚强多了。”我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回头一看,发现庄以荀向看边看来,当即想狠狠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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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老师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便邀了我去下面的操场散步。
  “庄以荀自己说,如果没有你的监督和鼓励,他这会儿对英语和地理已经彻底放弃,所以,他也想让你对数学有点信心。”韩老师的话音像清凉的晚风,“先放下家里的负担,把基础夯实了,考一个中等以上的二本,一定不成问题。”
  “庄以荀——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不敢居功,“谢谢韩老师,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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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后门溜回教室,把抽屉里八成新的高二上册的数学教材找了出来,深呼吸一口,而后开始看例题。
  “晓芙——”庄以荀猫着身子过来,把一个笔记本给了我,“这是我做的笔记,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漏洞。”
  “谢谢。”我喉咙里艰难发出两个干涩的字眼,收下了他手中的东西。
  也许是为了不辜负韩老师对我的关注,从此以后,我果真在每天晚上会用前面的九十分钟看数学书,把所有的例题,和基础水平的课后习题一一分析、演算过,时间一到就关书大吉,对别人的善意劝告和鼓励,我小心翼翼地收纳着,却不听见多少,那时间,我仍然没有把握真的能跨进大学的门,只觉得用数学打发时间也不是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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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份以后,班上的艺术生陆陆续续走了一半,韩老师又重新编了座位,我便自发地找朱千千做同桌。
  在学习数学方面,朱千千给了我一些精神动力,但是,她讲解题目的方法总是让我不能理解,大概还是我们两个对数学的理解力,根本就不再一个水平上,于是,我继续自己老老实实啃教材的一套学习方法。
  相比我数学成绩几个月都无起色的状况,我和朱千千的友谊发展,就顺利多了,互相监督学习,她监督我看数学,我有时候跟她一起钻研地理,月考前互相安慰,有时候哭在一起。晚自习后就算已经十点一刻,我还坚持跟她走一站路再坐车,这时候,就纯粹说些轻松的东西,有时候互相说些冷死人不偿命的笑话。
  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了两个基本的事实,一,是平日里看起来带几分傲慢,和弱不禁风的朱千千,其实有敢爱敢恨的性情,一旦学习起来就六亲不认,连我这个同桌也没有法子,二,是我发现自己的笑点越来越低,连“一只公鹿跑着跑着就变成了高速公路”,这样听过数遍的笑话,也能让我哈哈大笑,在我捧腹不止的时候,朱千千便也会这样安慰我,“都说读书北上找工作南下,我看你还是不要越过秦淮一线往北方走了,要不然就要成为第一个因为笑话冷死的人,真是冤枉。”
  仔细想想,冷笑话其实也不具如此大的魅力,或许,我只是借此来抒发心中的愁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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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高中三年都是通读生,庄以荀也是。每天晚自习后,我总会悄悄跟着朱千千从后门出去,提前十分钟离开教室,由此把和庄以荀同坐一辆车回家的概率,降到百分之零点几。朱千千还以为我用脑过度,神志不清,也不明白我跟庄以荀有什么深仇大恨,我自己也不明白,只觉得每天既想看见他,又厌恶看见他,只让自己快要神经分裂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班上的两段地下恋情也发展迅猛,男女主人公偶尔也公然在班上腻在一起。这四个人的故事,已经成为临近几个班师生心中,公然的秘密,连老师也会鼓励他们要互相学习,一起考大学。
  我对班上出现情侣的态度漠然,说不上支持还是反对,直到有一天,我的好友易双雪和一个谈恋爱的一个同学,一个叫做仇灿灿女孩子,发生了冲突。
  


☆、二二章

  事情发生下十二月的下午,雨刚停,正是体育课的时间,一部分同学相邀去散步,或买零食,留下十几个在教室里自习。这时间,大家各自埋首自己的习题,仅三四个人不时小声交谈,气氛还算和谐。我也正和朱千千在草稿纸上把圆形画了又画,标注阴影和经纬,过了小半节课还没有一点思绪。就在我们专心的时候,教室里忽然有了大声的笑谈,接着就开始闹哄哄的,不可开交。
  “你?还想考本省的农业大学?我看还是省了吧,能上二本就万事大吉,谢天谢地了。”双雪忽然站了起来,满脸涨得通红,“现在都在自习,你们要你侬我侬,我没意见,不过请控制一点声响和动作,不要影响我们学习。”
  我很少看见双雪生气,当即就把手上的纸笔放下,静观其变。
  “你眼红就别看啊!”坐双雪前排的仇灿灿蔑笑一声,头也未回,“我才不会跟你一样死读书,做一个书呆子。怎么,谈恋爱就考不上大学吗?我告诉你,我就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你,这是错的。”
  “你好,请你们克制一点,别在教室里大动作大声音的。”双雪的脸更红了。
  “为什么?”仇灿灿站了起来,个头不大,气势不小,“这是教室,公共的地方,并不是你私有的产物不是吗?我说,别以为你总是独来独往,就圣洁无暇,你连爱一个人的资格都不具备,你懂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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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教室里的其他人大约分成两种状态,一是塞耳机,不闻不问置身事外,二是原地不动,看眼前一幅情景,表情漠然。
  我观察双雪的身体在颤抖,忍不住站起来,冲过去站到她的旁边,手搭上她起伏的肩膀。
  其实,刚才的情形也不过是同学间寻常的纷争之一,只不过现在处于非常时刻,大家紧绷的神经一旦爆发,后果不可小觑。我轻拍双雪的肩膀,面对仇灿灿志得意满的深刻笑容,我也微笑以对,却不去看她旁边此时站起来的彭罗,即仇灿灿的男朋友。
  “据理以争不算坏,可是牛头不对马嘴就糗了。”我说,“你们的确有恋爱的自由,可是也请尊重我们不恋爱的自由,现在正是准备高考的紧张时刻,大家无论如何都忙碌了几年,就为了六月那两天,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不是现在选择的。所以息事宁人,各自学习吧。”
  “我偏不。”仇灿灿的手握了彭罗的,“为什么要安静?我就是不舒服,不畅快
  ,要说话怎么了?现在是体育课,自由时间,没人规定要刻苦读书,你又何必故作清高?”
  “我的确是很清高的一个,不过比起你来,还是略输一筹。”我拉双雪坐下,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双雪桌上的一堆书就被推倒,连带地球仪、文具袋一起摔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看彭罗眼里的怒视,我不猜也知道,刚才就是他的所为,心里却高兴了起来:你仇灿灿的男朋友,也不过这点气量,连动口不动手的都办不到。
  我和双雪对视一眼,就这么笑了出来,无视仇灿灿和彭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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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一节数学课,双雪从地上把教材和练习册捡起来,认真听课,直到班主任韩老师课后过来问。地上的一堆书是怎么回事,她才缓缓一笑,“没事,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如此,我立刻收拾。”
  后来我和双雪谈起此事,她说,其实不在意班上的其他人到底如何,只是忽然就想爆发情绪,然后就撞到了仇灿灿和彭罗,大概,以后会有一段时间不和吧。
  我点头赞同,一般同学间也没什么真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临近大考的关口,同学关系会空前紧张起来,一个人和一两个人,或者更多人闹矛盾,也是常有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事,考试之后,矛盾的人也就一笑置之。
  想到自己,对六月的高考是期盼的,只是不知道和庄以荀的同学关系,是不是也会正常起来?从那天的反应来看,我对高中生恋爱并不反对,只是高调如仇灿灿和彭罗者,也不是我欣赏的类型。同双雪一起,和仇灿灿对峙的时候,庄以荀并不在教室里,因此我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应,只是猜测着,以他和气生财的性格,是不会赞同我硬碰硬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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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高三上期接近尾声的时候,我的数学已经能够稳定在八十分左右,由此终于看到了上大学的一点希望。总结过去一个学期,我发觉自己和庄以荀仍然没有多少交集,但是疲倦的时候彼此一笑,却让我又获得些许的力量。
  第二个学期过得很快,艺术生的陆续回来,让班上有了一段时间的情绪波动,而后就是每月七八号的模拟考试,紧急着,高考就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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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我感冒在家休养,因病情绪低落,想起过去的高中三年,我真希望不曾有过这样的一段时光。细数从十六岁,到十
  九岁的三年岁月,我无论学习和生活,都没有多大两色,思维总是慢几拍,想象力坐上滑滑梯,言而总之,我这三年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收获。
  是了——我一定是在那期间发了心愿,要忘记过去的事情,从此把庄以荀的深刻印象抹去了,直至现在,回忆过去的种种,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后,清醒了,又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开始痊愈。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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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以荀是我曾经喜欢的对象,此后的展宇和高腾,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子,只是,曾经并不代表永恒,如今五年的时间过去,我和他,是否真保持当年的少年情愫?彼时我不过是一个臃肿、个性不阳光的人,他为什么就待我那样好?
  回想起来,在文科班的两年时光,庄以荀给了我前所未有的信任——是的,信任,这样的东西,是我不曾在家庭里获得过的,对我而言,难能可贵。比之父母让我代购东西,还要仔细比较票据,让我把项目一一报上,庄以荀可以随意把钱往我手里一塞,让我代缴,又把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让我代为保密,让我为之动容。
  我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会对展宇的关怀感激不已,也对看见高腾的第一眼就不能自已的情怀,了解了原因。
  两件事情的关键词,还是简单的,庄,以,荀,三个字。
  经过如此的过程,我对时间银行又多了几分切身的体会,知道无法通过抹去记忆,跟过去断了关联,解决问题的办法,仍旧是面对。
  这就像高中时候,学数学的方法还是面对数学,然后不断练题练题练题,再不情愿,也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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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以后,我把自己的几个日记本一一细细读过,得出了一个结论:高考那年的六一以后,就不再写有庄以荀的名字了。
  于是,这才肯定,我遗忘这高中记忆的时间,已经有五年了。
  “晓芙——”在我坐在地上翻看的时候,双雪过来敲了敲门,“刚才在楼下看见了肖文韬在那里踱步,好像在等人。”
  “世上本无肖文韬,他的真实姓名叫做高腾。”我把本子合上,决定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面对他。
  “等等。”双雪把一木梳交到我手里,“要不要梳个头,洗个脸再下去,你看你,哭得眼睛都红了。”
  我哭了?我伸手擦脸,果然碰到了一片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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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木梳把头发仔细梳过,用冷水洗脸,这才出了门。一路上我的脑子里还在不断翻腾,直到远远看见高腾低头踱步,便喊了他一声,“高先生。”
  “还好吗?实在不放心你,就跟了过来。”高腾的脸背着灯光,看不清表情。
  “嗯?”我拿出手机才知道,已经过了晚上七点了,如果他跟了我回来,那么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个小时了。
  “高先生。”我第一次对高腾正儿八经说话,语气客气得,让自己也不自在了,“回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是不是?上午的时候,我忽然间就想起了过去淡忘了的高中三年,记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嗯。我能理解,现在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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