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你别这样,你起来,这一点都不好玩,业。。。。。业。。。。。”
惊慌之中,无措的嘉颜开始大力地推搡起程鸿业的身体,直摇得他难过地哼哼起来。
“嗯。。。。。别摇了。。。。嘉颜。。。。。再让我靠一会。。。。。”
大概是觉察到了嘉颜的不安,男人强忍着不适睁开了眼睛。
“你还恨我吗?嘉颜。。。。。。如果。。如果我不在了。。。。。。你是不是会更。。更快乐一点。。。。对不起。。。。”
又是一阵抽搐,在话音的最后,程鸿业已经痛得双眼发白,就连伸向嘉颜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业!业!不~!”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望着程鸿业逐渐失去光泽的眼眸,嘉颜的胸口就象是被撕裂般地抽痛着。接住掉下来的手贴到脸上,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却更加剧了他心底的恐惧。
“我不恨你,其实我早就不恨你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这半年来,我们每天都肌肤相亲,你以为我都是没有感觉的吗?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认定你了,你是我的男人,是答应了要陪我一辈子的人,我不允许你丢下我,如果你敢这么做。。。。。。。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业,你看着我,业。。。。。。”
回忆起程鸿业以往的点点滴滴,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和他强有力的占有,他所有的一切,现在都让嘉颜觉得感动不已。责难也好,矜持也好,嘉颜知道,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可以超越他此刻的痛苦了。
但是,还没等他把纷乱的思绪表达清楚,一动不动的程鸿业突然瞪大了双眼,然后,在一阵剧烈的痉挛之下,大口大口地喷射起了鲜血。
“不!不要!啊~!”
眼见着支撑生命的红色液体,不断地从嘴里涌出,嘉颜只觉得自己的体温也降到了冰点。就算用手捂住了程鸿业的嘴巴,浓浓的鲜血却依旧沿着指缝流了下来。
“业,你别这样,你别死,不要再吐了!我、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你千万别死,别丢下我,业~!”
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交心的人,好不容易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他们都还没有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他怎么就能这么残忍地丢下自己。
被无边的悲伤笼罩着,嘉颜不顾一切地收紧了臂弯中的身体,放声大哭起来。
到是被他按住的程鸿业,在吐完了体内的淤血之后,慢慢地缓过劲来,虚脱地眨了眨眼睛,他用及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别哭了。。。嘉颜。。。我没事。。。。。你、你抱得太紧,我好难受。。。。轻一点。。。。。。”
“业!业,你好点了吗?感觉怎么样!”
猛地抬起头来,发现程鸿业的脸色的确没有刚才那么吓人,嘉颜放低他身体的手,都因为过于紧张而微微地颤抖着。
“嗯。。。。。我没事。。。。。再让我躺一会。。。。。。就好了。。。。。。”
勉强扯了扯脸部的肌肉,算是给了嘉颜一个安慰的笑容,程鸿业又吐出了一些血丝。
“什么就好了,你看你。。。。。。你别吐了,我求求你,别再吐了,业~!”
“我真的没事,吐出来以后,反而觉得好多了。再过一会,应该就可以走了吧。”
确实如此,每多说一句话,程鸿业的神情就好上一分。终于能稍稍地定心一点,仍然止不住抽泣的嘉颜,转而又疼惜地擦拭起他的脸庞。
“别哭了,嘉颜,你这个样子让我好心疼啊。”
“你才是呢,你的样子才叫人心疼呢,你要快点好起来。”
想起刚刚经历的恐怖一幕,后怕的感觉,令嘉颜再一次大哭起来,一颗颗晶莹的泪水,象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全都撒在了程鸿业的胸口。
“傻瓜,你都这么说,我敢不快点好起来吗?就算是真的死了,也会从地府里爬出来的。”
“瞎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说过会一辈子陪着我的。”
“是,是,我会一辈子都陪着你的。”
说话之间,程鸿业的气色又恢复了不少,勉强撑起仍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立刻将嘉颜搂了过去,并温柔地吻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如果你真的想我马上就站起来,就说一遍‘我爱你’,不是喜欢,是‘爱’哦。”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个诓骗,嘉颜马上就大叫起来,并用无比真挚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程鸿业,好像真的是叫一声就能站起来,叫三声就能彻底复原一样。
“我也爱你,最爱你了。”
惊喜之余,程鸿业感动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又休息了一会,他才在嘉颜的搀扶之下,离开了这个废弃的仓库。
“嘉颜~!鸿业怎么样了?”
“要不要紧,有没有危险?”
到了医院以后,嘉颜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淑姨和雅文,没过多久两帮人马就急匆匆地赶到了。
“医生说他的胃破了个大洞,肋骨也断了三根,具体情况要等治疗后才知道。”
大致描述了一下程鸿业的现状,双眼红红的嘉颜难过地低下了头。
“都是我不好,都是为了救我,对不起。”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着急救室的门打开了。程鸿业也好、程鸿儒也好,这对深爱着他的兄妹,竟然都因他而遇到这样的事,这怎不让嘉颜觉得愧疚难当。
要是程鸿业真的有个万一。。。。。
无法想象那个可能,向来坚强的嘉颜,不禁又扑簌簌地掉下泪来。
“那么有没有生命危险?还、还有救吗?”
这下子,大家顿时都陷入了恐慌。特别是没见过哥哥眼泪的慕华兄妹,还以为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站到了嘉颜旁边,他们也加入了赔罪的行列。
“难道是真的,哥哥!”
一见这样的阵势,鸿轩立刻就哭叫起来。紧接着,淑姨和其他孩子也加入了其中。一时之间,整个走廊里哀嚎声、哭泣声、顿足声、捶墙声,嘻哩哗啦地闹成了一片,反而是最先哭泣的嘉颜,被这样的响动吓了一跳,止住了泪水。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去打听病情的徐雅文闻声赶到。
“雅文哥哥。。。。我哥哥。。。。我哥哥他不好了。。。。。。呜呜。。。。。他没救了。。。。。”
“什么没救了,谁说的?就算裂了三根肋骨,打伤了胃,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唉?”
这下子,正伤心欲绝的众人全都停了下来,一张张泪痕满面的脸庞一起呆滞地转向了嘉颜兄妹。
“真的吗?真的没有危险吗?他吐了很多血,一到医院就人事不醒了,他真的没事吗?”
而那个引发误会的根源,一点都没有理会别人的置疑,扑过去抓住了雅文的衣服,他紧张询问着。害得本想给他们的感情加加温的徐雅文,都不敢吓他了。
“也不是完全没事,就是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他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吃东西,断了的肋骨也需要休养。不过,如果恢复得好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顿了一顿。
“现在院方已经通知了警察,告诉我,嘉颜,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程鸿业真的没事,终于放下心来的嘉颜,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
等他们这边说完,警察也已到达了医院。
“去吧,嘉颜,这里有我们照应,你放心,鸿业还要有一会才能出来呢。”
作为目前唯一健康的当事人,要跟警察回去做笔录是当然的事情。想想也推脱不了,嘉颜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不过当地警察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不敢恭维,问了一遍又一遍,写了一张又一张,从记录到画像都用了好几个小时了,他们仍然没有要放了嘉颜,去抓凶手的意思。
幸好在宣读条例的最初,嘉颜选择了通知律师,所以就当他快要发火的时候,当地镇长的一个电话解救了他。
“嘉颜,你没事吧?警察那边已经搞定,你马上就可以走了。我们现在人在机场,明天就会到你那里,董事长的安全问题,拜托你们先担待一下。”
与此同时,嘉颜也接到了金越铭的来电。
接着,便看到那些懒散的警察们,一瞬间就变成了人民的公仆,不但对着他低头哈腰客气以极,而且马上就开起了警车,外出抓流氓去了。
等嘉颜再次赶到医院,程鸿业已经出了急救室,被送进了特级病房。知道他们相见会有一番话说,识相的淑姨看过了病人以后,早早地就带着慕华和思源去准备晚饭了。
其他众人,见到嘉颜进来,也都知趣地消失了踪影,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业,业你怎么样了?”
三步两步赶到了床前,原本强势威武的男人,此刻正面无人色地躺在那里,露出被子以外的部位,插满了各种个样的管子。一双美丽的眼睛,也无力地闭合着,虚弱得好像会融入白色床单。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大家,到那么偏僻的地方,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业。。。。。。”
见此情景,嘉颜不由得双腿一软。要不是他疙疙瘩瘩地疑虑太多,怎么会让那些人有可趁之机。可是他的话才说了一半,一只冰冷的手掌就抚上了他的脸庞。
“这没什么,嘉颜。是我自己逞强,要和他们打的。反而是你,跟着我和人打架,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让医生检查一下。”
明明已伤得连话都不太好说了,但是程鸿业依然尽力地安慰着嘉颜。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和满是怜爱的眼眸,再次令嘉颜感动不已。
“我没事,有你挡在我前面,我怎么会有事,那些拳头。。。。。。那些拳头。。。。都被你挨去了。”
接住了程鸿业的手掌,嘉颜磨蹭了两下,便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真开心,呵。”没由来的,程鸿业突然笑了一下,可是马上就因为振动过大,而呲了下牙,“你居然会为我哭泣,我真的是好开心啊。只要你能象现在这么看着我,就算要我躺一辈子,我都愿意。”
“呸!呸!什么躺一辈子,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你答应了要一辈子照顾我的,可不能反悔。”
有些气恼的,嘉颜忽而埋进了男人的手掌,使劲地揉搓着,把他的眼泪鼻涕全都擦到了程鸿业的手上。
“呵呵,唔。。。。。。好痛。。。。。。嘉颜,你真可爱。。。。。。痛死我了。。。。。。”
“痛就不要笑了,你别笑了,别笑了,会弄裂伤口的,你别笑了。”
怎么都阻止不了他想笑的心情,焦急万分的嘉颜只能凑上两片嘴唇,堵住了程鸿业的嘴巴。
这是第一个由嘉颜控制的吻,轻轻地柔柔的,不带一丝掠夺,不带一点欲望,就为了安抚男人的情绪。在他结束了深吻抬起头来的时候,只剩下浓浓的情意流转在两人之间。
“我爱你,嘉颜,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我也爱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让我担心。”
感受着这心灵相接的美妙时刻,他们又吻了好几次,直到衰弱以极的程鸿业,再也坚持不住,才在嘉颜的注视之下,幸福地进入了梦乡。
到了第二天上午,金越铭一行也抵达了医院,包括两个干事和五个保镖在内,他们连歇都没歇就接下了后续工作。联系国内医院,复查程鸿业的病历,又给警方施压,要他们加快查找凶手。并且按照程鸿业的指示,压着彻夜未眠的嘉颜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再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睡觉。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嘉颜就没有再离开过医院。除了睡觉以外,他几乎时时刻刻都陪在程鸿业的身边,就怕别人服侍得不好,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而对于嘉颜如此紧张的态度,深知他善良本性的慕华和思源,一点没有起疑,其他人则察觉到了他们的变化,也没有多做劝解,都尽量把独处的时间留给这两个人。
在此期间,由警方那里传来消息,前几天袭击他们的那三个黑人,也是来这里滑雪的游客,事发当天,他们就已经退掉房间,逃之夭夭了。
但这里毕竟是个陌生的国度,不排除仍潜伏着危机的可能,考虑到大家的安全,等程鸿业终于可以进点流质的时候,他们就包下了一辆飞机,抬着他回国了。而淑姨和慕华一行,也在同一天回去了英国。
“嘉颜,我签好了,发过去吧。”
到家以后,还不太能坐的程鸿业,立刻就把他们的卧室改成了临时办公室。那些日常传阅的文件报表,都通过邮件或传真发过来给他过目。另一些重要的合同和协调令等,则由金越铭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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