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丘已不见刚才的模样,又恢复成那个人见人赞的温文公子,只是语气中还是带着辛辣。
“对,你还不快把我的护身符还给我!难不成你还要留着不成!”
自从赵极出现,就努力的躲在角落里的赵长右,也终于冒出头来开口叫嚣。
李修与正想开口要说些什么,却感到俩道锐利到狠毒的目光直奔自己而来,象要将自己的身体烧出两个窟窿一般。
本能的回望过去,可是除了那些家丁们木然的表情,
什么也没有找到,是自己多心了吗?
“你还看,快点还给我!”
从不看场合和地点的赵二公子,好象忘记了自己还是带罪之身,现在正处于落跑中,而他爹还已经到了现场这回事,只是单纯的认为,既然李修与先开口要走,就是怕了他爹赵极,那么现在不仗势一下,还要等到下次吗?
“还我!”
又进一步从角落中跳出的青年,已经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
醒目的棱角在阳光中勾勒出青年端正的面孔,就连茶色的瞳孔也清晰可见,他若是不笑,可以说算得刚毅的表情可以够的上气势,可偏偏一副龌龊的模样破坏了整个人的感觉。
但……
一瞬间,视野内仍然全部被那耀眼的青年填满,世间万事万物都已退却。
李修与过于理智的轻轻偏过头去回避青年直视的目光,不过这一次很快就回过头来,望定他,露出那风华绝代的笑容,轻轻一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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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与轻轻偏过头去回避青年直视的目光,不过这一次却很快就回过头来,远远的望定他,露出那风华绝代的笑容,轻轻一扬手,当时就吓的赵长右啊的大叫一声,一跃跳出多远去。
看的在场的众人不由张大嘴巴,从来没见过二公子这么有武学上的天赋啊,只以为二公子就会调戏民女,欺压弱小,看来二公子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啊,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有可能都是装出来迷惑人的,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才会现露出他过人的一面。
看看,这一跃,这轻功,这内力,没有十年八年的底子,是跳不出这么远的。
这便是人类无尽的潜能,它是能从根本上去改变一个人的东西啊……
戏谑的看着赵长右胆小的样子,故意的用扬起的手,掸了掸衣袖上那不存在灰尘,满意的看到赵长右涨红了脸,然后才将一直纂在另一只手中的锦囊现了出来,吊在手指中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示意那躲在别人背后的家伙出来拿走它。
赵长右这回可是真是吃一欠,长一智,留了个心眼,他知道在接近那个漂亮的象个女人的家伙,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所以十分坚定的向后退了退了,死都不肯出来,去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李修与却满不在意的,又是摇了摇,看赵长右再一次的又谨慎认真的向后退了俩步,方才收回手中的东西,眼睛里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芒,轻问道:
“你,不要了吗?”
“你,你……”
赵长右本想说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拿的那么近我怎么敢过去,你明明就是在戏耍于我,可是一想到刚刚挨的那俩个响亮的耳光,到现在脸上还是热辣辣的疼着,在一看到四周都是人,自己可再也丢不起那个人了,就把马上就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只蹦出几个重复的音节来。
知道弟弟又吃了李修与的瘪,赵青丘本就看不过去,此刻也是实按耐不住,但又碍于在场的赵极,只能走上前去,一伸手接口道:
“还请李教主将东西交于我吧!”
李修与却不看他,一双闪亮的眼睛依旧死盯住赵长右;看的赵长右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吓的两腿一个劲的哆嗦,已经有了软下去的冲动。
而赵青丘也伸手僵持在那里。
半响,李修与凉薄的唇里终于轻叹出一口气起来,一扬手,就见一个东西稳稳的落于赵青丘掌上。
是那鼓鼓的红色的锦囊。
在抬头时,那人衣角翻飞宛若半空轻舞的蝴蝶,早已消失不见……
独留下唯一的,那一份惊艳……
无极山庄,赵家吗?!……
一直没有出声的赵极,在李修与那惊艳般的消失不见后,才缓缓的掉转回头,低下头,看着之前赵长右散落在地上的包袱,赵极慢慢的说道:
“赵长右,你可知错?”
赵长右这才猛然醒悟,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悲惨!
李修与,我和你的梁子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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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与,我和你不共戴天……
“赵长右,你可知错!”
猛然回过身来的赵极对着还呆立在那里的小儿子厉声喝道。
吓的赵长右俩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在地。
“长,长右知错了!”
乖乖的低下头,脸色发青的赵二公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你可错在那里?!”
“错,错在……”
赵长右求救般的看向身旁的赵青丘,却被赵青丘轻轻的闪避开来。
“你调戏姜家小姐在先,后来又辱我门楣,现在竟然带罪私逃,我赵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我,我……”
看着赵极脸色越说越沉,赵长右吱吱呜呜的却不敢反驳。
“赵长右,今天我若不治你,往后我无极山庄要如何立威,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来人啊!”
“将他送到宗祠,家法伺候!”
“啊……,哥哥!”
赵长右一把拽住赵青丘的衣角,泪眼汪汪的叫着赵青丘。
“哥,你快和爹求求情,我在也不敢了,不要打我啊……”
“……”
赵青丘却握紧了拳头,使得的关节泛起惨白惨白的颜色。
赵长右这才发现,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护的了他了。
“爹,我,我在也不敢了,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
赵极一声厉吼,四周的众人才醒过神来,跑上前去,架起还在低上的小主子,拖拖拉拉的绑走。
“爹,爹……”
赵极一摔衣袖跟上前去,就进了宗祠,把焦急的跟着他身后赵青丘硬是关在外面。。
赵青丘一看他在里面落了锁,真急了,回头吩咐下人,快去把夫人请来,自己死命的砸着门板。
“爹,弟弟还小,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爹……”
宗祠内的赵极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请出不知传了多少代的家法,对着被死死绑在长凳上的赵长右,咬紧了牙,狠狠的打了上去。
还没等落到赵长右身上,赵长右就叫唤了起来。
“啊,爹,长右知道错了!”
“啊,爹,你,你,啊,饶了我这一回吧!啊……”
“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这回是真的打到了身上。
渐渐的叫声一点一点的小了小去,最后只听见器物打在人身体上发出的啪啪声。
“爹,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
门外赵青丘听着赵长右的叫声,心如刀绞,不自觉的手下就用了力,竟然砸碎了房门。
“长右!?”
刚刚赶来的赵夫人和四位小姐,紧随其后的跟着闯了进来。
长凳上,被人捆绑着横趴一人,浑身是血,不是赵长右,又是谁!
“长右!”
赵青丘截住赵极盛怒中还要向下打去的家法,四位小姐齐齐的跪在赵极脚边,赵夫人紧紧护住了已经疼的昏了过去的赵长右。
“你,若是,在打下去,就就连我们一起打死吧!”
赵夫人期期艾艾,哭的不成样子。
“你这那里是教训儿子,你这是想连我们娘几个一起都逼死了!长右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爹,不能在打下去了!弟弟……”
“爹……”
“你们……,诶……”
啪的一声,赵极手中的家法重重的落到地上,激起满地弥漫的尘土……
21
那是自己疼爱到心坎里的小儿子啊!
那一下一下打在他身子的板子,就象打在自己的心上一样,自己又怎么会不心疼。
看着血迹斑斑的身子,软弱无力垂下的手臂,轻浅不规则的呼吸,赵极不由的一松手,手中的家法重重的划落到地上,激起满地弥漫的尘土。
赵青丘一见赵极的态度明显的软化下来,忙解开绑住赵长右身上的绳子,叫人将他抬回房里。
赵夫人和四位小姐哭哭啼啼的跟了出去,就连一直立在那里的赵极也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到了赵长右房内,赵夫人坐守在他的床前,一边拭泪一边焦急的等待着大夫的到来。
没过多久,管家领者大夫急冲冲的赶来。
连口气都没喘好的大夫,先是翻看了赵二公子被他爹打伤的患处,又坐下来,摸上长右的手腕,诊起脉来。
最后有已是中年的胡大夫,终于把那口一直没有喘匀了的气,喘了上来,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放开长右的手腕,对着身旁的赵夫人施了施礼说道:
“二公子的伤处只是皮外伤,并无什么大碍,只要修养几天就会痊愈!”
“那为何我弟弟还不清醒!”
赵青丘再一旁担忧的开口问道。
“二公子脉象不稳,却是过度惊吓,血气上涌,心慌胆寒所致,到是要用心的好好加以调理才不会落下病根!”
“那他何时才会醒过来!”
“看二公子的伤今夜也许会有高烧,我开几剂发汗的药,给二公子服下,公子过汗后就自然醒过来了!”
“有劳大夫了!”
赵青丘送走大夫,把煎好的汤药给赵长右灌下,回头又劝劝母亲,劝劝四个小姐,好不容易将她们哄走,在抬眼时,天色早就见黑了,已经整整折腾了一天。
终于空闲的坐在赵长右的床边,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腿部,小腿的地方又麻又涨,才想起来,自己从金剑府急忙赶回来,直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倚着床边的木栏,顺手顺了顺长右散落下来的前发,为他有一次掖了掖被角,赵青丘在也挺不住的坐在那里睡了过去。
夜半,一直昏迷着的赵长右,侧着的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微微的滚动着,渐渐浑身热起来的赵长右,不安的动作起来,神智不清的梦里,全部都是那个漂亮到不象话的男人,拿着自己家祖传的家法,拼命追着自己跑,怎么也甩不掉。
就在赵二公子被噩梦折磨的同时,一直和衣而卧的赵青丘突然猛的睁开眼睛,轻声喝了一句:
“什么人……”
窗口上人影一晃,不仔细认真的去看,绝对看不出来,赵青丘刚想飞身去追,却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凉叫声碍住。
“啊………………………………”
22
噩梦之中的赵长右被李休与纠缠着不放,突然跌倒而使的那个魔头轻易的追赶上自己。
那一点一点细白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衣领,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触到的寒意而纠集起细小的颗粒。
狞笑着的男人,手中的家法也早就变成妖艳的女装,对着自己头上就套了下来……
睡梦里惊恐的赵长右想要转身避开,可他哪知道现实中的自己是卧趴着的,所以身体也跟着大幅度的凌空而起,完全脱离了床位,使伤处的地方实实在在的与地面进行了一下重重的亲密接触。
一瞬间,不能容忍的痛意激烈的席卷全身;即使将胸腔填满空气也不能平息。
“啊……”
就是这样转醒过来的赵长右,挣扎的睁开已经飙出泪水的眼睛,模糊的向四周望瞭望,仿佛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一般,又垂下了眼皮。
“长右……”
赵青丘急忙转身扶起那个连做梦都很倒霉的弟弟。
“长右,没事吧!”
“长右……”
轻唤着弟弟的名字,发现弟弟又迷糊了过去,刚刚只是无意识的呻吟,只好伸手将地上的倒霉鬼抱回到床上安置好,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已经开始热起来了,看来这一夜是别想在睡了。
赵青丘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窗外,那个人会是谁呢?
一个月后,无极山庄
六月的洛城因为地处北方,早已有了粘腻的热意,偶尔吹过的熏风也夹杂着不奈的暑气。
从外面刚刚归来的赵青丘,解下藏青的披风与马绳一起交给了一直等在身旁小厮,伸手接过冰镇过的汗巾,拭了拭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回身问道:
“长右现在在什么地方?”
“二公子在亭子里和四位小姐下棋呢!”
一个青衣的小厮伶俐的答道。
“娘呢?”
“夫人也在,夫人说今儿就在那吃饭了,都等你回来开饭呢!”
“哦,那爹,他现在在何处!”
“老爷好象正要过去呢!”
“那先过去吃饭吧!”
穿过曲折幽通的回廊,老远就听见女子清脆嬉笑的声音,赵青丘微微的露出笑容,摇摇头,料到定是长右又做了什么好笑之事,不然几位端庄的姐姐不会笑成这个样子。
还未等迈上湖边的小桥,湖心中央精致的亭子里就急急冲冲的飞出一人,直奔赵青丘。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人还没到,蓝衣的青年声音就到了。
赵青丘宠溺的接住来人,满眼都是掩不住的温柔。
“你的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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