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是用自己的命来换。
哪怕这个人与晨义只有点点关联。
到现在还紧张的僵硬的手隐在背后,白两世对着直盯着自己的众人勉强露出微笑。
“你们,可以进去了!”
一群人忽忽拉拉的一拥而入,齐齐的看向床上那艳绝天下的男子。
赵二公子跟在众人身后,将整个人隐在莺哥的后面,却死劲伸长了脖子偷眼的看着躺在那里的男子。
没有之前死寂的苍白,已经有了一丝正常的红润,平静起伏的胸膛,沉稳的呼吸着。
他、还活着……
还活着。
终于长出了口气,这些时间一直反常的赵二公子恢复了常态。
“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没有理会到赵二公子的转变,莺哥一脸的担心,问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白两世。
“最迟明早,最快今晚!”
到了现在都把这偶然出现的青年当成在世华佗的众人,如释负重的安下心来。
鸣书一直在自家教主身上的心思,终于转到白两世这里,才发现这人脸色难看,不禁诧异。
“先生可是过于劳累?!”
白两世笑着否定,抬头道。
“无妨的!”
“这么可以,来人,快带先生下去休息!”
两个有眼力的马上散了众人,就要将白两世往出让。
自老皇驾崩,从太后那里得了那惊天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白两世此时已经有段时日没有好好的休息了,而一到就又劳心劳力的加紧救人,就是铁打的也该抗不住了,更何况是一个从不练武的。
点了点头,也没多加推迟,白两世临走之前嘱咐道:
“你们也都散了吧,还是安静点好!”
鸣书点了点头,看他走了才转回头来,对着赵二公子道:
“你也去休息吧,这会教主也没事了!”
赵长右才要开口,却被莺哥抢了话头。
“公子的房间本就是这间,让公子在这息着吧,有我看着,出不了什么岔子!”
这莺哥可算是为了这两人费尽心思,别人不明白,他却看的仔细,所以才有意为两人制造机会。
鸣书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窘着一张俊脸赵长右,看又了看莺哥,什么都没说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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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一直倚坐在床头的莺哥猛一点头,醒了。
抬头向窗子外面望去,一片的漆黑,不知是什么时辰。
调转过头来,床上那风华绝代的男子依然睡的深沉,只是脸颊微微向下凹陷,又消瘦了几分。
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来,给男子掖了掖被角的莺哥调转过头来。
对面的八仙桌上,趴着一人,是那之前宣称人家不醒,他就一直站下去的赵二公子。
站了那么久也是累极,赵长右即使用非常不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也睡的十分香甜,发出细小的鼾,微微张开的嘴角处,明显还有一丝亮亮的银光。
看的莺哥忘了之前的忧愁,觉得这死鸭子嘴硬的到是真的那么的可爱。
可怕他这么睡,时间太长牾住血脉,在麻了手脚,伸出手去,推推睡的死死的青年。
“公子,醒醒!”
赵长右被人一推,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跳起身子,就往李休与躺着的床边扑去。
“醒了吗?醒了吗?”
低头看去,那男子宛如千年中一直小憩的谪仙,依旧安然的呼吸,就是不肯醒来。
赵长右不由失望的拭拭刚刚惊出的一脑门的汗水,正对着莺哥的背影越发的萧瑟起来。
莺哥看他如此,心里也跟着难受,上前几步,按住他的手臂,劝解道:
“公子去榻上睡吧!在桌子上睡,要的风寒的!”
赵长右听话点了点头,转身向放置在窗边的卧榻走了过去,踢掉鞋子爬了上去。
床铺上,一声细不可闻的呻吟,让正好将正守床边的莺哥听见,赶紧低下身去,仔细的盯着床上那人轻转眼帘,静静的睁开一直紧闭着眼。
尽管意识还有些模糊,可李休与还是认出自家房里的装饰。
深深的吸入一口空气,突变的频率,让空气急急的呛入心肺,牵动腔腹中的胸膈,引出细细的呻吟声来。
见李休与半睁着眼睛,清醒过来,莺哥不由大喜过望。
“爷!”
李休与轻轻动了动头部示意,然后就下意识的转动着眼睛,四处的看着,好象找寻些什么。
莺哥那是多明事理的人,只消一个眼神,便知这刚醒的男子要些什么,是在找谁的身影。
还没等转身去叫,那人就已经从塌上奔了过来,连鞋子都没穿上。
直直的立在床边,红着一双眼圈,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休与用目光把赵二公子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看了几遍,不见任何不妥,才用力勾起嘴角,算是露出一个琐碎的微笑。
到底是善于观色的莺哥,知他这是看赵二公子没有受伤,放下心了,抹抹眼角溢出的泪水,取了床头一直温着的汤药,放到赵长右的手里。
“公子,你先喂爷把药喝了,我这就去叫白大夫来!”
赵长右还是一句不说,只是拿着那碗黑黑的汤药力着,直到莺哥关门的声响,才把他惊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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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右一句不说,只是拿着那碗黑黑的汤药立着,直到莺哥关门的声响,才把他惊过神来,这才手忙脚乱的低下身去,托着男子的头,将他小心翼翼的扶起,靠在自己怀里。
一小口,一小口的将温热的汤药喂进男子的嘴巴。轻轻碰着那唇瓣的汤匙,谨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男子是多贵重的水晶,稍有不甚就会损坏。
娇弱无力的绝色男子,卸去一身坚硬的武装;斜倚在青年的怀中;十分配合的做着吞咽的动作。笨手笨脚的赵二公子虽说是第一次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情,眉宇间满是关怀的认真,竭尽了心力。
沉默着的房间透着奇妙的和谐,就想理所应当一般。t
被莺哥匆匆叫起的白两世才踏进房间的一步,就因眼前的景象撼住。不仅触动了胸腔中那根不能碰触的弦,勾起凄凉的涩意,呆呆的愣在那里,不动了。
跟在他身后的鸣书与莺哥因为他突然止住了动作,也是一愣,下意识的透过没被白两世遮住的空隙瞧了过去。也让房中那微妙的气氛弄的有些尴尬。
鸣书用手掩住嘴角轻嗑一声,提醒着房中大演温情的两人注意。
赵二公子闻声手下一抖,几滴药汁就溅了出来,散在李休与白色的衣襟上,开出一小朵淡墨的花来。
在抬头见白两世等人时,早已窘红了一张俊脸,不知是被众人看见两人亲密的举止羞的,还是由于自己的笨拙而散了人家一身药汤不好意思的。
急忙像要撇清什么似的站起身来。
“还,还给你!”
闪烁着眼神回避着众人,明明是对着莺哥说的却把碗塞到了白两世手里。
白两世恍惚的盯着被硬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一副心思不知飞到了那去,好半天才叹出一口气来,拧着眉把碗放到了一边,低声道:
“先瞧脉吧!”
搭上李休与手腕的手指有些冰凉,神情却是一名大夫应有治病救人的专注。
大概是一柱香的时候,白两世这才起身。
“只要安心调养,不会有什么大碍!”
众人这口堵在心口的气才算喘了出来。
眼看一碗药见了底,转身又交代了几句,白两世与鸣书等人就都出去了。
只留下立在床边的赵二公子,糗在那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一双眼睛咭哩咕噜的转了好几转,赵二公子鉴于之前被人看见的难堪,抬脚想随众人走了,可眼角却又扫到睁着那双凤眸紧盯着自己的李休与,一时心中不忍又把脚挪了回去,咬着牙的郎声道:
“我,我是看你是为救我才受的的伤,我赵长右是,是有恩必报之人,所以才留下来照顾你的,绝对,绝对没有别的!”
也不想想就在刚才是谁把汤药散了人家一身,开口闭口是为了报恩才留下照顾人家的赵二公子,故意说给男子听的话说到底更像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却也让床上的李休与慢慢闭上眼睛,浅浅的勾起嘴角,露出会心的笑容。
对于自己找出的理由十分满意的赵长右,踢掉了鞋子,不觉一点不妥的爬到了床里,还继续碎碎发狠喝道:
“绝对不是因为别的,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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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有着御医的名头,才几天的工夫,之前还躺在床上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的李休与已经可以四处的活动了。如果不是体内的真气还有些紊乱的迹象,恐怕连李休与都不敢相信自己是从鬼门关那兜了一圈又回来的人。
平静的好象不是凡间的景色,亭外扬花似锦,和煦的清风轻扶着面庞,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眼前执着白子的青年,认真思考着下一步的的落子,更让大劫过后的李休与露出柔和的笑颜。
“还没想好吗?我可以在让你悔一步!”
好心的妥协,从男子薄薄的唇里慢慢的吐出,却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恶意的挑衅,不由激怒了死要面子的赵二公子。
赵长右嗤着一根根竖起的毛,对着李休与怒目相向:
“谁要悔棋来着!”
啪的一声,就把小小的棋子落到了小角,然后仰起头,对着那风华绝代的男子用鼻孔一哼。
李休与艳丽一笑,却是不恼。
“你确定要下在这里?!”
“落棋无悔,难道你不知道吗?!”
吊着眼睛藐视着男子的赵二公子说的大义凛然,让人听了不禁气为之夺。
“好!”
纤长的手指捻起黑色的棋子,落上斜上,白子所占据的大片江山利马落入黑子的围攻,使整个局势都掌握在男子的手中。剩余的白子穷途末路,胜负早已成定局。
“你!”
赵二公子恼的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气的一张俊脸发青。
李休与正想开口却被亭外一人的身影所打断。
那人一身朴素的长衫,质地并不是很好,但干净整洁,衬着温和的面容,将那人一身内敛的气质从内而外的表露出来。
那人进了亭中微微一笑,显然是熟识之人。
“两位好兴致!”
赵长右那里想到自己耍赖的事情会被这人看见,不免有些难看,难得面皮一红,一摔袖子竟然拂袖而去,扔下两人跑了。
白两世和他几日相处,也知这位爷的本性,也不劝解,任他出了亭子在心中暗笑而已。
李休与也没什么表示,对于赵二公子耍赖却又死要面子,早就习以为常,平静的坐在那里一颗一颗的把那被黑子围死的白子提了出来。
白两世到他对面坐下,默默的看了李休与一段时间,才开口:
“李教主的伤势已经痊愈!”
李休与却不搭腔,只是替他满上一杯茶水。
白两世看着自己的茶杯斟满,直到层层水漪静了下来,才又在缓缓开口。
“那想来李教主也知我是为何而来!”
李休与将目光从那残局抬起,对上那双暧暧含辉的眼。
“白御医所说在下并不明白。”
白两世双目清如溪水可见底,视线缓缓扫过男子,深深望着眼前与那人一模一样的艳丽容颜。用温润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看着这个没有任何表情流露的脸,轻轻的动了下嘴角,淡淡的一笑,温温的开口唤了一声,声音温婉。
“李教主!”
“你骗的过世人却骗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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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主本是双生,生母乃是当年宫中最得宠的芸妃娘娘,也就是当今太后。你那双生的弟弟……”
来着宫廷之中的御医停下不语,一双温润的眸子盯着眼前绝代的男子,深深吸进一口气去,两肩向下微动的缓缓吐出。
“便是刚刚登了大宝的新皇!”
温和的青年终于调转了视线,轻轻的低下头去。
“世人只道太后只育有一子,就是当今皇上。可谁又知道晨义竟然还有一个双生的哥哥。当年的芸妃产下两子,怕宫廷的争斗一个都保全不了,才托自己兄长的生死之交,曾任三品带刀的段云楼,将一个孩子带出宫去,而那个孩子便是李教主!”
青年把头抬起,神色间多了份说不明白的感觉。
“事已如此,李教主还要隐瞒?!”
李休与一直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直到白两世说完才将它放回到棋盒中。调了视线看着对面把自己从鬼门外拉回的人,才稳稳开口:
“那又如何,二十年来,我只知师傅师母,不知别的。弟弟如何,母亲如何,都与我无关!他们一个皇上,一个太后,都是朝廷之人,而我李休与就是休要与朝廷有所干系。”
“李教主,如果我说当今太后,你的母妃想要见见你呢?”
李休与微微一笑,笑的很是深意。
“白御医,恐怕不是为了要见我这个问题!是你那新登基的皇帝陛下怕我回皇宫争位吧!”
白两世咬紧下唇,脸色发青。
“李教主还是去见见吧!”
李休与眼神一锐,细长的柳眉却微微的拢了起来,无言的看着脸色难看的白两世。
“李教主的堪舆教远在关外到是不怕,可是无极山庄却是不行!”
李休与一瞬间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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