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的老树,在不远的地方围成天然的屏障形成大面积的阴凉。将才进入夏天迫不及待就出现的阳光被阻隔在外。
水蓝的天幕,无瑕的流云,过山的暖风,大片大片的花田,散发着不同于盛夏时的美丽。
可就是如此的美景也不能吸引官道上,飞驰的马车中呼呼大睡的俩人。
李休与花了五百两赎了莺哥,从芙蓉楼里出来,因为赵二公子的伤势,三个人投了客栈打算好好休息,谁想却为了第二次上药而折腾了大半夜。
死活都不肯在让莺哥碰自己的赵家二爷,这回是拼了老命,连闹带喊在整个床铺上撒泼打滚,将无赖的本事耍的淋漓尽致,就是不让莺哥碰到自己一个手指头,可他自己又作不来自己上药这么高难的动作,实在让李休与头疼不已。
虽然可以像第一次在芙蓉楼里那般制住他穴道,但一想到那瑟瑟发抖,满是愤怒的赵白痴,李休与伸到一半的手,不得不又无奈的拿了回来。
直到最后,李休与一咬牙,按住了折腾翻滚的赵二公子,自己拿了从芙蓉楼搜刮来的药膏硬是给他抹上才算了事。
莺哥伺候着两位不懂事的大爷才要安静的睡下,又有人来找麻烦寻事。
估计还是和那什么什么燕山双“熊”一道的家伙,因为不得已碰了别人的那地方,还有对于赵长右不能发的脾气,心情极其恶劣的李休与,就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这几个倒霉的家伙身上,想要一点情面不留的就三两下打发了他们,可这些家伙武功不济逃跑的本事却是一流,一看李休与功力太强,撒腿就跑,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的狼狈逃开,勉强的保住了小命。
顾及着房中武功差劲的赵长右,李休与又不能去追,回头等在看时,天色已经渐亮,还没睡够的赵长右只能黑着眼眶被气急败坏的李休与抓上了马车,继续自己悲惨又未知的旅途。
摇晃的马车在加上不知什么原因心情不好的李休与,胆子小小的赵二公子也不敢说话抱怨,看着车外优美的风景没多时就呼呼大睡了。
红日微风催幼苗,云外归鸟知春晓,哪个爱做梦,一觉醒来,床畔蝴蝶飞走了。
船在桥底轻快摇;桥上风雨知多少;半唱半和一首歌谣;湖上荷花初开了。
四季似歌有冷暖;来又复去争分秒;又似风车转到停不了;令你的心在跳。
桥下流水赶退潮;黄叶风里轻轻跳;快快抱月睡;星星闪耀;凝望谁家偷偷笑
何地神仙把扇摇,留下霜雪知多少,蚂蚁有洞穴,家有一扇门,门外有风呼呼叫。
好听的小调慢慢的传入梦里来,赵长右就是在这歌声中醒来……
一睁眼就是那张漂亮的不象话的面孔。
沐浴在透过车窗遗漏进的阳光中,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方形成一道阴影,总是勾人魂魄的眼睛此时轻合着,却依旧是风情万种。
白净的脸庞,光洁细腻,宛如上等的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略现凉薄的嘴唇微微抿着,不见了那些对自己恶意的坏笑,真是好看的过分。
为什么这人不是女子呢?!
要是女子该有多好!
他若是女子,别说是那什么金剑府姜小小,什么凤楼头牌的许凤歌,就是那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美女鸣书,自己都不会在乎。
他若是女子,定要将他娶下,天天笙歌,夜夜春宵……
就在小色狼这样大发感慨,差点就留了口水吃想的时候,那人眼皮动了一下,就睁开眼来。
吓的作贼心虚的小色狼当时就大喊出声。
车外的小调也跟着猛的止了下来。
马车停住了。
颤巍巍的莺哥伸头进来,苦着一张面孔,惨笑道:
“爷,咱们遇上打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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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挡在自己面前已经石化了的小色狼,李休与心情非常不爽的伸手挑开帘子。
马车外,十来匹高大的骏马将车子团团围住,清一色的蒙面黑衣,干净利落,训练有素。
李休与微微一笑,这那是什么打劫为生的小贼,都是武林之中的高手,比那前几批的笨蛋要强上不少,带着嘲弄的笑意李休与便从马车上下来。
为首之人一见李休与露面,也不多说废话,只是轻轻一挥手,四周的手下便齐身而动,直奔李休与。
眼见各式的兵器就呼啸而来,李休与到也不着急,只是稳稳的立在那里。
等十来个人真就到了近前,却见眼前身影一晃,人便没了踪影,在回神时但见李休与飘然的站在他处,一副不已为然的样子。
围攻李休与之人,在江湖上想是都有名号的人物,对于李休与如此的挑衅和羞辱自是汗颜,必是面子上过不去,不禁恼羞成怒,就下了死手。
来来回回众人战到一处,但有点功底的人都能轻易看的出,是李休与在逗着他们团团转,可那为首之人却依旧动都不动,不见他有丝毫的慌张。
却是急坏了莺哥,从小在芙蓉楼里长大的他,那见过如此的场面。可又帮不上什么忙,转念一想,车里的公子虽然有着轻伤,可却好象是练武的,兴许就能帮上忙,才想转身去叫,就和在他身后一直躲在帘子后面偷看的赵长右对个正着。
“公子不去帮忙?!”
莺哥大睁着眼睛不解的问道。
一下子就被人戳中软肋的赵二公子,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然后又慢慢转绿,再变回红,再由红转绿,红红绿绿的变了好几变,最后顶着铁青脸色,赵长右咬牙道:
“你,你管那么多,就这几个小贼,还有的着本少爷出马!”
嘴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死要面子的强挺着,从帘子后面出来,下了马车,和莺哥一起站到车旁看着,就是有些腿软罢了。
他这一现身,那一直暗兵不动的为首之人,目光一闪,心思一转,身形也就跟着动了起来,从马上一跃而起,直奔赵长右而来。
喷薄而出的掌力,有着十成十的功力,灌注了百分之百的真气,想要至赵长右于死地。
这一下刚刚还只是有些腿软的赵二公子,现在则扩展到全身,一下子就折了面子的跌坐在地上。整个喉咙像堵住了棉花团,想喊都喊不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的手掌就拍上赵长右的头顶,却不知为何突然改了方向,那名黑衣人快速的转身,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一个飞身跃了出去。
“啊!…………”
一声震天的惨叫却出自两个人之口。
一个是莺哥,另一个就是那黑衣之人。
莺哥是因为那人要拍上赵长右才叫出声,而那黑衣人却是因为被人用剑重重的划伤了手臂,才凄惨的叫喊出声。
跃出不远的黑衣人转回身,一把明晃晃的软剑直指自己。
“金,金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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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拼命捂住伤口,妄图止住不断的涌出大量流血,那黑衣人却依旧能说出宝器的名号。
“你到识货!”
不知何时被人围攻的男子,早已经将赵长右和莺哥这两个没有用的家伙护在身后,对着被自己重伤后的黑衣人,李休与冷冷笑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干人等都停下动作,看着这边。
“剑侠段云楼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师!”
那人闻言倒退一步,眼睛一转。
“李休与,你是四爷的人?”
脱口而出的言语,让黑衣人懊恼不已,突然住了嘴。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留你了!”
刚刚停住攻击的十几个人现在则因他的一声令下,一拥而上,竟不见刚才被李休与戏弄的模样,想是都拿出了绝学。
李休与也微微皱起眉头,认真起来,那把头次上场的成名宝器也仿佛活了起来,宛如游动的银设上下翻飞,一朵朵璀璨的剑花,绚丽夺目,在加上那飞舞的男子,白衣胜雪,锦衣玉容,场面真是华丽的无话可说。
受伤的黑衣头子则因手臂的重伤而驻足观战,渐渐两只留在外面的眼睛中,泄露出他的慌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的不安与烦躁,全部的心思都在那打斗的中心。
却全然不知危险正悄然降临。
身后的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不放。
赵长右才被莺哥扶起就因为黑衣的重伤,而恶由胆生起了坏心,一心想要找回自己丢了的面子。
所以不安分的眼神四处漂移,结果就瞟到了一直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李休与等人打斗上的黑衣人身上。看到全神贯注的盯着别处,坏心眼的笑容便爬到那张帅气逼人的俊脸上,算计的意味浓厚到要多龌龊有多龌龊!
一看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完全不计后果,赵长右就一抬手。
一道寒光脱手而出。
赵青丘特意给他用来用于防身的袖镖再一次现身,被不入流的赵二公子用到了偷袭这个见不得人的用途上。
真不知道一心担忧弟弟安全的赵家哥哥,要是得知这防身用的东西还有这个用途,会有什么想法,更不知道要是让那光明磊落的赵家爸爸知道,会不会因为生出如此的儿子自缢而死。
阴森的泛着利光的冷器,直笨那黑衣人的后心,虽没带多少内力,可是由于距离过近,也是力道十足。
那黑衣之人虽受重创,心思又在别处,武学上的造诣到底也是比赵二公子功力深厚,早就感觉到身后的异动,轻轻一转,腰身一低,就闪开了去。
但本可以躲过的事情,却出现了意外,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使行动慢上了一步。
那只毫无内力可言的袖镖紧贴着脸颊有惊无险的飞身而过,却带下那人脸上的面巾来。
四十多岁的面孔,是那种让人看过就忘的类型,只有微微下垂的嘴角能给人留下些印象,极其普通的眉目上刻满吃惊,可以算的上是到了惊恐的程度,看的出来,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面巾会被打落,更没想到出手之人竟然会是那个笨到无以复加的赵长右。
而暗箭伤人的赵二公子也愣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了。
满心以为一定会打中的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对方竟然能和李休与对上,那么人家的功力即使受了重伤,也比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强上许多。更没考虑过没打中的后果。
他只是单蠢的认为,这一镖不死也让他是个重伤。
所以愣在那里的赵二公子,因为这一镖差点就哭了出来。
傻傻的看看无暇分身的李休与,在怕怕的看看那被自己偷袭的中年人。
这回,祸可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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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他要是一怒,自己肯定死定了!
早,早知道就不要管他什么面子里子的了,现在可怎么办!
那个魔头被人缠住脱不了身,自己的武功又不济,要是这人象刚才一样,飞起来给自己一掌,到时候就是大罗的神仙也救不了自己,更何况那脱身不得的李休与!
这回,祸可闯大了!
越过眼前的中年男人,眼巴巴的看着被人围住无暇分身的李休与,原先还自信满满的赵家二公子,现在可是算的上是由单细胞的组成的脑子里,就剩下这个想法,整个人傻在那里不敢动弹。
可他那知道,就是这副模样看在那中年人的眼里,却是不同的解释,严重的变了味道。
怎么会!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玩劣成性,不学无术,只会欺男霸女的赵二公子,怎么会突然打掉自己的面巾,亮出自己的底牌来。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之前还在如此怀疑的中年人,现在则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假像,都是假像!
无极山庄的二公子,一直在人前的样子,都是特意做出的假像。
什么玩劣成性,什么不学无术,什么见色起意,那都是掩人耳目的东西。
此时此刻,一动不动,正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的赵长右,才是真正的无极山庄的二公子。
那仿佛认出自己身份一般的眼神,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然凭众人眼中那个单蠢的赵家二公子,怎么会想到要突然打掉自己的面巾,而且出手奇准,不就是为了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吗!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有的落入眼睛中,模糊了原本清晰的视线,刺激着人体最柔嫩的部位,灼热的痛感麻痹着神经,使中年人彻底的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猛的凌空而起,也不去估计手臂上正大量的向外流血的伤口,因为极度恐惧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睁的大到不能再大,使整个眼球都严重的突出,扭曲了平凡的面孔,脸色煞白。
大张着五指,中年人以超乎常人,非常快的速度伸出了手……
一把抓住离着自己最近的那个物体……
………………
……
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被他这一动当时就吓的两腿直打颤的赵长右,眨巴眨巴眼睛,调转了头看看身旁也蒙住的莺哥,又转回来,看看那中年男人消失的方向,在用力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口气僵硬的问向莺哥:
“他,他要去那?!”
莺哥也是一头的雾水,迷惑的摇了摇头:
“不,不知道!”
许久两个终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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