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着他幸福的,可是,那个能给他幸福的人不是她,她很难过!
岑令昆似乎是真的不管她了,一连两天,对她不管不问,韩灵就坐在宾馆里安静的看了两天的电视,专门挑那些很轻松很搞怪的电影电视剧看,可是她的心里,却越发的沉了下去。
第三天的时候,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给岑令昆去了电话,电话那边似乎有些喧嚣,她问他:“岑总,您将我带到这里来是想我做什么?”
岑令昆极为冷淡也极为陌生的声音从电波里传了过来:“后天我跟蓉蓉订婚,你过来帮忙。”
韩灵心里的某块顿时塌陷了下去,眼泪控制不住的突然肆意出了眼眶,极轻极轻的答道:“好。”
岑令昆挂了电话,秦榕江在一旁眉头紧锁,问道:“二哥,你真的想好了,要跟蓉蓉订婚?你确定你做出的决定是理智的?”
岑令昆淡淡的扫了秦榕江一眼,问道:“我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不理智过?”
“我怎么感觉你做的这次决定就不离职呢?二哥,那个人是我的堂妹,你要是心里还真的没有放下韩灵,找别的人祸害行么?”
岑令昆的眼神一冷,“小五,找练是不是?”
秦榕江在堂妹和皮肉之苦之前,选择了后者,快速的遁走,去找秦蓉蓉去了。
可秦蓉蓉丝毫不将他的担心放在眼里,言辞之间全部都是对岑令昆的满意,秦榕江见她入了魔一般的样子,烦躁的叹气,最后递给她一个地址说道:“韩灵就在这里,我建议你去找一下她。”
秦蓉蓉也很好奇六年前让岑令昆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在拿到了地址后的当天晚上她去了那家快捷酒店。
韩灵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不久前她在街口的时候看到她跟昆仑在一起的女人。
看着她漂亮的妆容、精致的衣裳以及温和的笑,再看她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蓬湿,脸色震惊,她感觉,站在她跟前,她就像一个小丑。
秦蓉蓉看到韩灵现下这幅样子,稍稍的愣了下后微笑着问道:“我能进去吗?我想跟你聊一会儿。”
她的话让韩灵从自惭形秽中回过神来,“好。”她往边上退了一步,看着她优雅的从她跟前过,波浪般的卷发因为身体的幅度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瞬间自卑起来。
秦蓉蓉坐下来后,她才有些不知所措的在床上坐了下来,双手搅在一起,很是不安。
秦蓉蓉不动神色的将她的不安和不知所措全部都收进了眼里,她自我介绍的说道:“我是秦蓉蓉。”
“哦。”韩灵轻轻答道,秦蓉蓉继续说道:“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二哥曾经爱的女人是长什么样子。”
这一顿聊天下来,秦蓉蓉向她展示了极好的名门淑女的风范以及较好的谈吐,让韩灵觉得她就是不小心从地洞里偷跑出来的灰土老鼠。
秦蓉蓉走后,韩灵的脑子里不时的出现她那明媚的笑容以及得体的话,她不得不承认,她跟昆仑,彼此都非常的相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很快,就到了岑令昆和秦蓉蓉订婚典礼的日子,岑令昆在一天前就将时间和地点发送到了她的手机上,韩灵也早早的出了门,乘坐着公交来到了地方,看着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她怎么也没有跨进去的勇气。
她不想看到,她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订婚,而那个女人优秀的让她觉得高不可攀。
她不想,一点都不想!
她想离开这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在有着这种想法的一刹那,她的身体已经开始移动了,往这个酒店相反的方向快速的奔跑,没有停留的快速的奔跑。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她想离开这座城市。
岑令昆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韩灵吓了好大的一跳,然后将手机给关了,招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火车站,定了一张最快的她也不知道开往什么地方的火车票,离开了这里。
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岑令昆不断的拨打着韩灵的电话,听到的也一直都是标准的机械化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女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月黑,对上前对他祝贺的人置若罔闻。
不远处,楚南昊忙着哄他刚刚出生的女儿,许邵在溜着八斤,梁逸帆在看着肚子已经挺的很尖的简丹,秦榕江则是被家里的长辈们唠叨着脱不开身,几个兄弟都没有发现岑令昆的异常。
发现岑令昆异常的是秦蓉蓉,她穿过众人走了过来,言笑晏晏的体贴的问道:“二哥,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出了什么事?”
岑令昆听到秦蓉蓉的声音,将手机收了起来,脸色依旧嘣的很紧。
三个月后。
某省南部的一个贫困的小山区里,韩灵一如既往的早早起来,坐在门前的小石凳上,看着太阳一点点的从山尖上冒了出来。
来到这所贫困小学已经三个月了,她每天除了教孩子们英语带着他们做游戏之外,就是看着太阳起山,看着太阳落山,天气不好的日子里,她就看着外面的云雾环绕或者是看着雨水淋淋。
她尽量的让自己的生活简单化,也尽量的不去想那些让她锥心的往事,更不要想起那个人。甚至她还从山上的寺庙里借来的佛经,每天晚上在灯下阅读着那艰涩难懂的字句,希望戒掉她身上的恋,做一个无牵无挂看破红尘的人。
来到这里的第五天,她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妈妈她现在在一所贫困的小学,这里的孩子们对知识是多么的渴望,妈妈很理解,她的心也安了下来。
远离城市的繁华,在这个没有丁点噪声的小山村,韩灵的生活一天一天的慢慢的过着,在佛经的作用下,她的心,也似乎如止水。
D市的昊天集团,二十九楼的办公室内,岑令昆双手环胸的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乌云滚滚,此刻他的心情比压过边境的乌云要沉闷的多。
已经三个月了,他还是没有韩灵的一丁点的消息,就像是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叮铃铃,电话的内线响了,岑令昆走了过去,将内线给按了,就听到方颖的声音:“岑总,秦小姐过来了,是否请她进去。”
“让她进来吧。”岑令昆挂了键,坐了下来,就看到秦蓉蓉推开门,绽出迷人的知性的微笑手里提着一个类似是保温盒之类的东西朝着他缓步的走过来。
秦蓉蓉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在办公桌上,软软的笑着说道:“这两天有些躁,我给你熬了点下火的汤,一会儿喝了。”
“嗯。”岑令昆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
秦蓉蓉又闲聊了几句,然后起身出了门。
岑令昆看着她的背影,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得不说,秦蓉蓉是个大方得体、进退适宜的聪明的姑娘,她从来不会给他半点的压力或者不按,但是,她不能给予他激情,也不能让他的情绪有任何的变化。
换句话说,他并不爱她,一丁点都没有。或者换一句更为直白的话,他没有让她想上床的欲望。
他是一个X能力很正常的男人,却没有想跟她上床的欲望,除了不爱,没有其他。
一百二十一
岑令昆正了正神,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第无数遍的告诉自己,韩灵那个女人现在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再去想!
韩灵翻动着手中的佛经看着外面已经下了三天的大雪,心下有些焦急。
年关将至,大雪不止,她没办法去县城乘车回家,而这里到县城,天气好的话,是要搭乘大半天的车才能到的,现在天气不好,至少是要一天的时间,若是雪再不停的话,今年她就不能回家过年了。
她已经七年没有在家过年了,今年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家过年的。此刻,空旷的校园只有她一个人,让她回家的心情变的更加的迫切起来。
大雪在年二十八的这天终于停了下来,雪一停,不待融化,韩灵就急急的背着她的行李包离开了这里,村里的老乡们见到她背着个包要回家,主动将家里的牛车给拉了出来,将韩灵送到了村外。
折腾了一天,韩灵在天黑的时候到了县城,急急忙忙去了火车站,很顺利的买了一张前方N市的票。
春节期间,往那些既不旮旯的小城市的票不好买,但是往大城市的票是极好买的。
票是凌晨三点的车,现在距离上车的时间还是极为的早,韩灵来到火车站不远的小店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大概到的时间。
就在她电话刚刚被韩母接通的那一刻起,那边在年会上的岑令昆也收到了消息,端着杯子的手一怔,随即很快镇定了脸色,叫来一边的助理,贴着他的耳朵交代了几句,然后离开了会场。
秦蓉蓉看着岑令昆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后,走到秦榕江跟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的问道:“堂哥,二哥哪里去了?”
秦榕江环场看了一圈,果真是没见到岑令昆,便将岑令昆的助理给叫了过来,只听助理说:“老板说他有事,暂时先离开了。”
秦榕江的眉头皱了下,什么事要让他离开昊天的年会啊?
岑令昆从年会出来后直接开车去了那趟列车可能会走的站的其中最近的一个,买了张票,便上了车。
等到了韩灵要上车的小站台,他便聚精会神的看着站台上的人。
在这个地方乘坐这趟夜班车的人很少,除了韩灵,也就另外两个人,岑令昆一眼就看到了她,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松了下来,有股喜极而泣的冲动。
快速的奔到她可能上车的车厢,很快的,韩灵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目标已经出现,他没有了方才的焦急,但是脚步依然是没有停顿的快速的走到她跟前,从她的背后抓住她的胳膊。
韩灵冷不防被人抓住了胳膊,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岑令昆,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傻傻的看着他。
岑令昆看着傻愣的看着他的韩灵,再看看四周寥寥无几的几个看热闹的人,将浑身的愤怒暂时给压了下去,说道:“跟我来!”
韩灵傻傻的被他拉到了软卧的包厢里,门一关上,岑令昆就松开她,皱着眉愤怒的问道:“为什么要离开?”
韩灵已经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了,叹了口气,左顾而言他的回答:“那里的孩子很可爱,那里的人也很淳朴,那里的景色也很好,我舍不得离开。”
听着她逃避般的回答,岑令昆的愤怒更加了一层,“我问的是我订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
韩灵浑身一怔,一直刻意的在逃避他订婚的事情就这样被他愤怒的一句话给勾了起来,眼睛里似乎有了湿润,好半响才懦懦的诚实的回答:“我怕自己伤心。”
“伤心?”岑令昆冷笑,“像你这样的女人,你有心吗?有吗?”
韩灵没有回答,而是在下铺的软卧上坐了下来,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个坏女人,没心的女人,或许死上个十遍万遍的都不足以消掉他心头只恨的无情的女人。
不再理会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佛经,找到上次看到的那一页,刚刚翻到,书就被岑令昆给抽走了。
岑令昆见她拿出书,那书名似乎是什么经什么的,脑子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恍惚了下,将她的书夺过来,看到封面上写的《大宝积经》,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
这是什么?佛经?她在看佛经?她想做什么?将书摔在地上,逼近着她问道:“为什么看这样的书?你这四个月到底在什么地方?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韩灵连忙将书捡起来,有些责怪的说道:“你不能这样,佛祖是要怪罪的。”
岑令昆额头上的青筋暴徒,极为的愤怒还有不安,他管不了佛祖怪罪不怪罪,他TM现在只想知道,她失踪的这四个月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在做什么?
韩灵将书妥善放好在包里,那动作,看的岑令昆的额头又是一阵青筋暴突。
他想过她失踪的这四个月里的种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看破红尘入了佛门,若真的是这样,他会不顾一切的将她从佛门里给拉出来,绑在身边,这辈子都不许离开他身边一步。
将书放好后,韩灵对着他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是在H省X县南方的一个希望小学里教书。”
岑令昆听到她在教书而不是进入了佛门,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面色又一沉,教书就教书,看这种破书做什么。
她想放下红尘,想寻求心灵上的超脱,在他还没有将他的恨从她的身上拿回来之前,这绝对不行!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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