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纷纷点头,当rì拔寨退兵。
且说南烨回到城中来见陶谦,呈上曹cāo书信恭喜道:“恭贺陶公,烨幸不辱命,曹cāo退兵矣!”
陶谦闻言大喜,先看罢书信,又登上城池观望,见曹cāo果然退兵,速差人去请孔融、田楷入城赴宴。
众人欢聚一堂,齐齐向陶谦道喜。陶谦一一还礼拜谢,对众人道:“今rì曹cāo退兵多亏诸公相救。若非诸公引兵前来,法师左右调停,徐州危矣!请诸公受老夫一拜。”
见陶谦躬身下拜,众人忙道不敢。待酒过三巡,陶谦请刘备于上座,拱手对众人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刘公乃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刘备见陶谦当着众人复提前事更不好意思,忙起身道:“孔北海令备来救徐州,为大义也。今无端据而有之,天下将以备为无义人矣。”
糜竺、陈登两个谋士早知陶谦心思,也都盼着刘备接手徐州。不过二人的理由却有些不同。
糜竺一路跟随南烨见识了他的本事又极受礼遇,早有心跟着南烨混。可是这年头跳槽可不容易,搞不好就是遗臭万年的下场。糜竺总不能无缘无故弃了旧主陶谦去投南烨,若是刘备入主徐州他就有了一个脱离陶谦重新选择的机会,不论是选刘备还是南烨都没人会说他是背主求荣。
陈登比起糜竺智商更高,也更有野心。他虽然认同南烨的实力,可是却不认同南烨的做法。陈登是官宦世家出身,骨子里有些瞧不起商人出身的糜竺。所以南烨亲近糜竺令陈登有些不舒服,而且他也认为南烨缺少野心,明明实力强劲却无争霸之心,反而甘愿为使者四处调解战事。这让陈登感觉跟着南烨混没啥前途。于是他便盯上了刘备帐下第一谋士的位置。若是刘备入主徐州,陈登认定自己必为首席军师,那时关羽、张飞两个万人敌加上自己智谋和刘备的汉室宗亲身份,要想一统天下也不是难事。
这两个人的心思虽不相同,可是却都希望刘备能入主徐州。糜竺见刘备推脱便劝道:“如今汉室衰微,百姓倒悬,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徐州殷富,户口百万,玄德公领此地,正可上报君王,下安黎庶,不可辞也。”
刘备摇头道:“此事决不敢应命!”
陈登在一旁推波助澜道:“主公多病,不能视事,明公勿辞。”
刘备道:“备才德不足,实难从命。光华法师名扬天下,百姓敬仰,何不以州事让之?”
南烨没想到刘备用自己做挡箭牌,急忙摇头道:“不可!不可!天下苦穷百姓皆到交州避乱,我又怎能弃之不顾来徐州理事?既然陶公意属玄德,玄德便不要推辞了。”南烨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中却腹诽道:“陶谦要是肯将徐州给我早就给了,还用得着你来推让?”
刘备见南烨不受便道:“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近在寿chūn,何不以州事让之?”
孔融道:“袁公路冢中枯骨,何足挂齿?今rì之事,天与不取,悔不可追。”
陶谦见刘备坚持己见,流泪道:“玄德若舍我而去,徐州旦夕不保,我死不瞑目矣!”
关羽觉得刘备已然再三推辞也差不多了,便劝刘备道:“既然承陶公相让,兄长不如暂代州事,待陶公身体康健再让陶公理事便是。”
张飞则道:“又不是我等强要他的州郡,他好意相让,何必苦苦推辞?”
刘备不是不想要徐州,只是他担心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再说此次来救徐州的又不是他一人,若是他独吞徐州利益,那三家能高兴吗?南烨、孔融暂且不论,那田楷脸sè此时可不太好看。
心中思量一番,刘备还是坚持不受,责备关、张二人道:“你等莫要多言,否则便是陷我于不义。”
陶谦推让再三,见刘备意志坚决便道:“若玄德必不肯从,便请玄德暂驻军小沛,以保徐州安宁何如?”
众人闻言又劝刘备驻扎小沛,刘备只得听从。次rì陶谦劳军已毕,孔融、田楷各自引军回转。刘备与关、张二将引本部军马来至小沛,修葺城垣,抚谕居民。南烨见此间事了,本想也回交州,不料北方事端又起,令他无法南归。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
南烨见曹cāo退兵,孔融、田楷、刘备纷纷请辞,他也与陶谦道别离了徐州。可是南行不到一rì,便有一匹快马从背后追来。
赵云回首眺望之后对南烨道:“法师,马上差着镖旗,是镖局镖师。”
南烨闻言便命人马停在路边,等来人到了近前,南烨大吃一惊道:“怎么是你?”
众人一看,来人正是白波郭太。郭太见追上南烨松了口气,翻身下马道:“法师,大事不好,飞燕去刺杀袁绍了!”
“什么?到底出了何事?”南烨闻言就是一愣,张燕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确实会被袁绍击败,可是如今二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怎么还是起了冲突?
郭太听南烨问起,这才一一道来。原来杨凤、白绕被吕布击败之后便想领麾下人马、百姓南下投靠南烨。为了不被袁绍、吕布追杀,他们特意联络了冀州镖局。而冀州镖局的镖头正是孙轻。
这孙轻原本是张燕副将,与张燕、郭太一同投靠南烨,与杨凤、白绕也算是老相识。他听说二人要领数万之众来投南烨当时大喜,便打起镖局旗号,亲自领镖师护送。
袁绍好不容易利用吕布战胜了黑山军,怎肯让南烨摘桃子?得知杨凤、白绕想要南下,便命次子袁熙领高览、麴义、高干、高柔四将于半路截杀。
对于袁绍这个决策,麾下谋士并不是一致赞同,担心此举会得罪南烨。荀谌就谏言道:“震远镖局为光华法师所设,镖头镖师皆是法师人马。主公与法师定有盟约,若是截杀其麾下,岂不伤了两家和气?”
郭图道:“我等费尽心力降服黑山,岂能将好处白白让与他人?南烨身在交州鞭长莫及,就算伤了和气,他又能奈我何?”
许攸道:“这震远镖局护送商旅,便是主公与公孙瓒交战之时也不曾断绝。这些商旅常贩幽州战马往南方,此举只会令公孙瓒越富,南方诸侯越强。若主公yù称霸天下,还是早绝商路为好。”
逢纪道:“主公与南烨法师虽迟早一战,可绝非此时。当前大敌乃是公孙瓒。依我之见,主公出兵截杀杨凤、白绕便可,对于镖师还是网开一面,驱散就是。若法师遣使来问,主公便说只是为了除贼,无意与法师为敌便是。”
袁绍本是好谋无断之人,听逢纪想好了开脱之词,便决定依计行事。不过他却忘了一点,那就是镖局镖师以护卫商旅、百姓为己任,岂是会抛下雇主落荒而逃的?
袁熙奉袁绍之命,领着四将去截杨凤、白绕。孙轻则根本没想到有人敢打震远镖局的主意。见到无数兵马突然来袭,孙轻岂能袖手旁观?引着数百镖师与杨凤、白绕合兵一处大战高览、麴义等将。
杨凤、白绕、孙轻三人虽勇却难敌高览、麴义、高干三将。镖局镖师虽强,可是麴义的先登死士也不弱。再加上袁熙突然袭击,孙轻等人并无防备,当时便被杀得大败。
孙轻虽败却不想弱了震远镖局的名头,只派了几个镖师突围报信,然后便引领其他镖师拼死垫后,想掩护杨凤、白绕逃走。袁熙等人见胜利就在眼前又怎会罢手?发现孙轻和镖师死战不退,他们也就不再手下留情,一阵冲杀之后,孙轻与垫后镖师全部阵亡。袁熙又领兵追上杨凤、白绕将其斩杀阵前,夺其人马辎重。
经此一战,冀州镖师损失惨重,孙轻身死的消息也传回了镖局。冀州镖局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交州,又暂停了保镖工作,派出镖师将此消息传给周边郡县。
最先得到消息的镖头就是紧邻冀州的并州镖头王当。他与孙轻一样,之前都是张燕副将,而且两人情同兄弟。正因为知道他们关系要好,又熟悉黑山附近的冀、并二州地形,南烨才派遣他们两个驻守二州。
闻听孙轻身死的消息,王当眼珠子都红了,当时就想起兵报仇,却被麾下镖师劝住。这些镖师都是南烨统一训练出来的,并非是哪个镖头的私兵,当然不会跟随王当起兵。
王当被众镖师一劝也冷静下来,便是集结冀、并二州全部镖师也不过数千人,怎么可能是袁绍对手?再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震远镖局和南烨法师的态度,又怎能轻举妄动?
经过一番前思后想,王当决定先去找袁绍讨个说法,至少先将孙轻的尸首要回安葬。然后再等待交州消息,看看法师对此事什么态度。
袁绍得知镖局使者到了还以为王当是南烨派来的,当即召见。王当一见袁绍便气不打一处来,当面质问道:“明公曾与法师盟誓订约互不攻伐,助我镖局护卫天下百姓。如今又为何劫我镖队,杀我镖头、镖师?”
早就想好一番说辞的袁绍道:“我本无意于法师为敌。只是那镖头孙轻贼xìng不改,协助黄巾贼寇白绕等人劫掠郡县,触犯律法。我派兵围剿贼寇,他却助贼逃亡,麾下将士也是不得已而杀之。”
王当听袁绍颠倒是非,当时大怒道:“哪有此事?分明是杨凤、白绕已然洗心革面决定归顺法师,孙轻这才护卫其南下。我震远镖局一向护卫百姓,何时做过劫掠之事?”
郭图从旁出言道:“你等皆是一党,也曾是黑山贼人,自然互相袒护。震远镖局在法师治下保护百姓,到了你等贼人手中便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王当听袁绍诬陷孙轻已然怒火攻心,此时又听郭图诋毁镖局更是愤怒。手指袁绍、郭图道:“分明是你等劫掠杀人在先,如今反诬镖局是何道理?”
高览怒道:“大胆狂徒,休得无礼。那孙轻阻拦我等除贼,这才杀之,若非与贼人一党又何故阻拦?”
王当又不是诸葛亮,哪有舌辩群儒的本事?他见袁绍与一干文武异口同声,都说孙轻和镖局不是,当时急怒交加,抽出随身佩剑,便要与袁绍拼命,为孙轻报仇。
颜良、文丑两员大将就在袁绍身旁,哪能让王当得逞?二人一左一右拔刀抽剑围攻王当,三招两式便将王当制服,押在殿下。
袁绍手指王当道:“南烨当真不会用人,怎用一无礼贼人为使?”
许攸冷笑道:“法师有识人之术,怎能不会用人?我看此人定是南烨差来行刺主公。孙轻助贼人劫掠州郡在先,此人行刺主公在后。南烨小人早已违背盟约,我等也不必再对镖局客气。主公还是早将镖局逐出境内为宜。”
王当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让法师蒙羞,还影响到了袁绍治下的冀、并两州镖局。此时他被颜良、文丑押在殿前也冷静下来,高声道:“我并非法师使者,只是与孙轻交厚,才来向明公讨个说法。行刺之事也是我怒而行之,与法师无关。”
袁绍当然知道王当所言属实,不过既然已经误杀了镖头孙轻,结下了仇怨。袁绍便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借题发挥将镖局和南烨的势力一起清出自己的地盘,否则rì后也是麻烦。于是冷哼道:“刺客之言岂能轻信?先将此狂徒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待颜良、文丑押走王当,袁绍下令道:“如今冀、并两州镖局无主,正是查抄之时,不知何人愿往?”
此时麾下一人出言道:“主公且慢!主公若要封闭镖局,驱逐镖师,可也!若要抄其财物,诛杀镖师则万万不可。”
袁绍闻言视之,乃是新近来投的一个年轻俊杰,名为郭嘉,字奉孝。此人是辛评、郭图二人举荐,二人皆说此人有大才,可是袁绍却觉得这郭嘉言过其实,只不过是个不知礼仪的年轻后生而已。可是碍于情面,还是让他做了小吏,留在帐前听令。此时见他出言相阻,袁绍有些不喜道:“镖局rì进斗金,如何不可抄其财物?”
郭嘉拱手道:“主公在这殿堂之中可诬孙轻从贼,王当行刺,便是说南烨法师无知小人同样有人附和。可若出了这殿堂,主公之言又有多少百姓能信?震远镖局威名远播,天下百姓皆受其庇护。主公若责令镖局,逼其退出冀、并二州,百姓不知原由,只会怪震远镖局不再庇护两州百姓。可若是主公查抄镖局追杀镖师,两州百姓则皆会怨恨主公矣。”
袁绍听郭嘉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他又不太信任郭嘉,觉得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于是便看向自己的几个心腹谋士。
郭图出言道:“奉孝所言不无道理。主公击杀孙轻可言他从贼,扣押王当可言他行刺,但查抄各地镖局却无大义可言。百姓若见镖师无辜受戮,必怨主公不仁。何况那王当并非南烨法师指派的使者,若主公做得太过,使者到时恐怕不好交代。”
另外几个谋士听郭图所言纷纷点头,武将之中也没人愿意冒天下之大不讳去查抄震远镖局,所以也都说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