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珰.-.皇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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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珰.-.皇瓜-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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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和榜眼都外放了知县,唯有探花留在了翰林院,成了京官。 
  那一夜风头最健的自然是慕昭文,独孤媛凤虽然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至少让瞳兮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有点儿蒙尘了,所以她也不算输。 
  瞳兮依然固守着她每月一次的侍驾,不是她不想亲近天政帝,而是对别人很简单的事情,在她做起来就特别的难。 
  连官晶惠都能逮着机会,在云鹤园巧遇天政帝,瞳兮没道理没机会的,留下身边的宫女太监干着急。 
  “皇上万福。”瞳兮在输香轩迎接圣驾。 
  天政帝来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是该就寝的时候了,所以瞳兮只好硬着头皮问,“皇上要泡泡温泉解乏吗?” 
  瞳兮忐忑的等待天政帝的回答,就怕听到一声“不”,自从上次在温泉侍寝后,瞳兮觉得为了能使天政帝高兴,她必须去兰滟汤。 
  因为兰滟汤的四周都没有建筑,没有人能看到听到,加上那激打水花发出的声音,让她不用再为隐忍而咬住嘴唇,阻止自己哭泣,泉水能掩盖她的泪水,侍寝的时候哭泣绝不是宫妃能做的事情。 
  何况她还隐隐的发现,在她忍不住哭泣后,其实在天政帝听来算是呻吟,他的动作总会轻柔许多,本来她以为他会更生气,更愤怒的。 
  兰滟汤 
  瞳兮静静的伺候着天政帝更衣,她甚至着了一袭粉色绣白梅的轻衣,只在腰上系了一个结,瞳兮脸红的考虑,希望这次不会把衣服拉扯坏,她这袭衣裙应该是十分方便脱的。 
  天政帝从进入输香轩以来,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瞳兮见他表情严肃的踏入浴池,似乎在沉思天下大事,她考虑着要不要主动进去,还是呆在一旁伺候。 
  瞳兮挣扎了半晌,鉴于以往的经历和她的有所求,她必须要去“取悦”天政帝。是的,取悦,在家的时候母亲提起这个词的时候,前面的人总是父亲的小妾,因为那是小妾应该做的事情,而妻子的身份便是端庄和持家的,母亲一向将家管理得很好。 
  瞳兮的母亲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最端庄最雍容最贤惠也最大度,母亲一直是瞳兮心里的神明,幼时她也见过出降的公主,也有幸经过皇宫,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母亲才是最美的。 
  瞳兮心里一阵难过,她最终还是做不到母亲的样子,她必须去取悦她的夫君,她也是个妾室,瞳兮每一次一想起这个就心痛,觉得会被自己的母亲所瞧不起,她总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冷然的看着自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即使身为贵妃,也不如做为一个男人的正妻来得尊贵,这是她母亲的看法,所以她从来不同那些小妾一般见识。 
  瞳兮咬咬嘴唇,还是她轻轻的走入池子,在天政帝的背后为他揉捏他的肩膀。接下来的动作瞳兮就完全没有概念了,一是她没学习过,二是她没观摩过,三是她想都未曾想过。她甚至想过要逃的,可是她必须留下来,齐云的离开和慕昭文的风光都教会了她,有一个孩子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可是今日的天政帝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其他的不敢说,瞳兮自问她同天政帝仅有的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基本上一见面就是侍寝,除了侍寝还是侍寝,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天政帝见到她的时候就会扑到她,可是今天不一样。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冷然的享受着瞳兮的按摩,直到她的手指都发酸了。 
  “皇上,泡久了温泉对身子也不好,是不是该起了?”瞳兮想难道是他不喜欢在这里?可惜了,他不喜欢温泉,而她又不喜欢非温泉的其他地方。 
  天政帝没转过头,只是将瞳兮一拉,她便倒入了他的怀里。瞳兮心底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她同其他的宫妃一般,天政帝每月的临幸只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 
  天政帝咬着瞳兮的耳垂道:“朕喜欢听你叫出来。” 
  瞳兮猛然睁开眼睛,觉得天政帝在跟她开玩笑,“皇上?”瞳兮的手必须攀住天政帝的脖子才能撑住。 
  而他分开了她的双腿,让她的腿缠绕在他的腰间,头伸出水面,那样剧烈的撞击,让瞳兮不得不呻吟,何况他既然说了他喜欢,那么她就必须要那样做的,事实上呻吟出来,也能缓解她身上的压力。 
  天政帝的吻密密麻麻的印在她的身上,瞳兮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她只觉得那种感觉酥麻软糯,并不讨厌,甚至有一点儿吃了糕点后的甜蜜感觉。 
  在云收雨歇后,瞳兮强打起了精神伺候天政帝更衣,并捧上了缝补好的袜子。 
  “这是……”天政帝的声音出奇的柔和,眼神也柔和了不少,瞳兮觉得来兰滟汤的主意真是好极了。 
  “这袜子臣妾已经补好了,只是臣妾的针线不好,齐云姑姑的针线才是最好的。”瞳兮很想假装不经意的道,她一直想找机会为齐云求情,而这双袜子不失为一个好的突破口。 
  要说比翻书还快的事情,一定就是天政帝翻脸了。 
  ①宋 杨万里 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②南朝梁 沈约 咏芙蓉 
  ③晋 乐府 青阳渡   
  白花落   
  天政帝早就下了石阶,留下瞳兮一个人在兰滟汤发愣,她赶紧穿好了衣服,回到输香轩寝房的时候,没想到天政帝居然还在。 
  她以为他早就拂袖而走了,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天政帝对齐云那般反感,在事情过了这般久以后,可是瞳兮也只能沉默,今后只怕再不敢提齐云二字了。 
  江得启也在旁边伺候,手里还端了一个盘上,上面是一碗黑漆漆的药,瞳兮心里咯噔一下。 
  “娘娘,请饮了此药。”江得启上前,轻轻的道。 
  “这是什么?”瞳兮脸色发白,侍寝后饮药,她自然知道是什么药的,只是从没想过自己也有饮的一天。所以她抱着一丝希望的问。 
  “娘娘不要让小的难做。”江得启苦笑。 
  瞳兮的身子发凉,天政帝坐在榻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没有收回谕旨的意思,且他真要看着自己喝下么? 
  瞳兮万分不解自己的错处,只是提了一下齐云的名字断然不会就错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又是为什么? 
  “皇上。”瞳兮几乎忘却了规矩的走到天政帝的面前,她身为堂堂贵妃,难道没有孕育皇嗣的权力么?这药通常只是给出身很低的女子侍寝后才用的。 
  “药搁下,你先下去。”天政帝这话是对着江得启说的。江得启松了口气,难道真要自己逼着贵妃喝下去不成? 
  “皇上臣妾是做错了什么吗?”瞳兮第一次勇敢的面对天政帝,因为这事再也容不得她龟缩不前了。如果无法孕育皇嗣,那么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将是个笑话。 
  天政帝冷冷的看着瞳兮,却无法回答她。 
  瞳兮静静的跪下,“这药,臣妾不能饮。” 
  “这么说,你是想要生育朕的孩子?” 
  瞳兮猛然抬头,这问法也太过奇怪,这后宫哪个女子不想生育皇上的子嗣?“为皇家繁衍子嗣也是臣妾身为宫妃的本份。”连平民百姓都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多少女子因为无法生育儿子而被休,瞳兮自然是更明白这个道理的。 
  “你以为有了朕的孩子就能改变什么吗?朕将会有许多的子嗣,你的孩子并不一定就是最重要的那个。”天政帝扼住瞳兮的下巴。 
  瞳兮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却想不到天政帝非要点得这般透彻。如果她能有孩子,他的出世将会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更为明白,那是更为残酷的争斗,可是为了她的地位,为了她的未来,她必须有个孩子来依靠。他们是荣辱与共的。 
  瞳兮一直想要个孩子,并不是因为她想要生育天政帝的孩子,那只是她想要一个未来的保证而已。 
  “臣妾明白。”瞳兮低下头。 
  然后便听见玉碎的声音,那从昭妃处得回的送子观音碎了一地,里面飘出一张纸来,天政帝捡了起来,看也没看便撕碎了。 
  天政帝挟着愤怒离开后,瞳兮才回过神来,那送子观音就是皇上生气的原因么?瞳兮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贵为天子,虽然一向简朴,可是他送的东西并非不能送人,他赏赐下来的物件她并不是没有转送过人的。 
  瞳兮小心翼翼的将碎纸片收好,粘了起来,那上面是一个名字,皇甫允。 
  所有的宗戚里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而只有皇嗣才能以单字为名。 
  瞳兮的心一阵狂跳,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的未来完全是一片黑暗了,可是现在她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尽管观音碎了,尽管纸也碎了,可是她还是燃起了希望,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也总算是想明白了。 
  纵观后宫,有资格孕育皇嗣的又能有几人,要么是自己位份太低,要么是出身太低,独孤媛凤自然是不可能的。至于慕昭文,也许是个例外吧,也许只是这几年里的一个例外。连自己素来严肃的父亲,小妾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换的,谁能保证万眉儿进宫后或者新一轮三年大选后,她还能那般春风得意呢? 
  天政帝的母亲是临国公主,有着尊贵的血统,他的父皇明熙帝的母亲出身于独孤家,再回忆景轩朝的历史,哪一代的君主不是有着最高贵的血统。所以他才会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吧,皇上无子那该是多大的压力。 
  所以,她努力的想让金慧绯、薛琼华侍寝,他才会那般生气吧?她从一开始就该明白的,这并不是谁生孩子的问题,这个孩子必须是由她来生育的。 
  可是她错过了,错过了那个机会。皇长子的地位是如何的尊崇,大家都是明白的。立嫡、立长、立贤,素来各有人支持的。 
  瞳兮忽然觉得自己辜负了天政帝的期望,而觉得内疚,她是否也辜负了令狐家的期望呢? 
  “娘娘,娘娘,昭夫人小产了。”玄纁奔入室内,看见一屋狼藉。 
  “你说什么?”瞳兮缓缓起身,她知道她不该有这种想法的,可是她真的是松了一口大气,仿佛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她的心里并没有悲伤。 
  “昭夫人小产,皇上和太后已经赶去了。” 
  “替我更衣。” 
  玄纁和束帛利落的为她挽发,更衣。这过程中,瞳兮最先想到的便是她是怎么小产的,怎么会无端端的小产,她居然一点儿风都没收到,自己居然不知道谁是那罪魁祸首,瞳兮觉得心里一阵紧张。 
  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么?独孤媛凤那边她一直是有留意的,自然也有自己的方法,应该不是她做的,瞳兮实在想不到身边还有更高明的人,神不知鬼不觉便做到了她们一个太后,一个贵妃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瞳兮到的时候,慕昭文已经醒了,她只说谁都不见,连天政帝都被她请了出去,却独独见了瞳兮。 
  “我知道不是你。”瞳兮几乎要以为慕昭文神志不清了,她怎么能说出这般以下犯上的话。 
  瞳兮静静的坐下,“哦~”尾音上挑,能够开门见山的谈话她也是高兴的。 
  “我和孩子对你不是没有威胁了么,你自然不会为了我而冒下这抄家灭族的危险?你费尽心机的搜查我父亲的罪证,不就是想让我永远无法问鼎那个位置么?” 
  “你怎么知道我费尽心机?”瞳兮想不到慕昭文看得这么透彻。她当初那般做,其中一个目的也就是为了撇清今日的种种,因为她再也没有了动机,她希望慕昭文能看得懂,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看来她确实是聪明的。 
  “那些罪证其实一两天可以收到的,只怕要我父亲最亲近的人才能搜到,那颗钉子安排在我父亲身边很久了吧,贵妃不就是在等这一天么,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予我迎头痛击,我何德何能能受贵妃和太后的如此重视。”独孤媛凤将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慕昭文,也只有独孤媛凤才有那个能力知道这一些都是瞳兮安排的。 
  在瞳兮接到圣旨,为回宫做准备的时候,慕昭文就已经是她头号关心的名单了,那时候她的网就已经布下了。 
  “可是,你以为那个位置就是我想要的么?你们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我看来分文不值。我是不会跟你争后位的。”慕昭文清楚的明白,她宁愿做那人心里的妻子,而不愿做他表面上的妻子。 
  瞳兮没说话,她素来是不相信这些话的,争与不争,在她无法争的时候,她自然可以说她是不争的。“昭夫人是想对本宫说什么呢?” 
  “只是想请娘娘助臣妾查出幕后的那个人,我的孩子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 
  “本宫为何要帮你?” 
  “娘娘难道就不担心卧榻之旁的那个人么?娘娘若也有了身孕,难道不会担心那个人么?既然她不想让我的孩子出生,娘娘便能保证她愿意看着你的孩子出生么?没有我的配合,娘娘自问能找出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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