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喜帕 (上下集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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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喜帕 (上下集全)(完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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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身上余毒未清,以及身处于争产的危险风暴,怕危及到她的安危,早已清醒的他何必继续装傻,欺瞒于她,就是要避免对方毒手朝她伸去。

  “你们叽叽咕咕在说什么,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李府由我当家做主,你这个傻子最好认份点,别来捣乱。”不想近在眼前的财产被夺走,李承恩先声夺人地欲占上风。

  异色瞳眸微闪了一下,照光一起又灭。“可是我喜欢看账本耶,妍儿也说她要教我。”

  “我几时说过……哎呀!我脚好麻。”一阵麻痛感忽地从纤足一抽,叶妍差点软了脚,颠仆在地。

  李承泽非常紧张的搀扶住她,惊慌不已地小心伺候着。李承恩在听到“账本”两字时,脸上闪过的怒气和阴狠几乎无从掩饰,生气的瞪向那个正扶着该死女人的傻子。

  叶妍不晓得自己怎么会瞬间酸麻脚软,暗忖是不是自个儿站太久,血路堵塞所致。

  “傻子看什么账本,别给我找麻烦,以后李府的事交给我处理,你……”他打着如意算盘,妄想一手遮天。

  “你才给我安静点,不过是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大少爷,凭什么抢阿牛……阿泽的主子位置,要是真把李府交给你打理,不出三个月,布行、绣坊准备关门大吉吧。”好打抱不平的叶妍看不下去他的嚣张,双手一插腰站出来叫阵。

  被人一讥,面子挂不住的李承恩恼上加怒。“你这女人向天借了胆,敢对我无礼,你当你是名女子我就不敢动手吗?”

  恼羞成怒的李大少抡起拳头,李承泽未死一事已令他一肚子火,正愁没有地方发泄,她刚好自个儿送上门,他何须客气。眼看着那一记绝对会把人打飞出去的狠拳就要落下,一道身影飞快的闪身一挡,以为会击中软绵娇躯的李承恩手背一麻,倏地发疼。

  “哎哟!好痛,大哥,你为什么要打我,肚子好痛……”

  明明疼的人是他好不好,这傻子哭天喊地的惨叫什么。心中不豫的李承恩怕人瞧见打人的人反倒手痛不已,丢了面子,悄悄地将手往后一放,手不停地重复抓握的动作。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连自个儿兄弟也动手,你是不是人呀!想把人打死好谋夺家产吗?”气呼呼的叶妍指着他鼻头大骂,半点不饶人。

  “你这女人……”李承恩瞪大眼还想教训她,但是他的口才不如媒婆出身的连珠炮。

  “女人又怎样,你不是娘胎十月生下的!一天到晚只会吃喝玩乐,到处惹是生非,正事没干一件,倒是挺会耍大少爷派头,自家兄弟不见了,你真有派人去找吗?”

  以她带他四处招摇的行事,要不找到人也很难。叶妍也有那么一点试探意味,故意先带李承泽到镇上逛一圈,看会不会引起李承恩的注意,到时再把他藏起来,以免遇害。

  没想到一次、两次之后,李府半点动静也没有,别说找人了,连问一下也没有,因此她才进一步带他出去帮人做媒。

  不过她也有点轻忽,两人在说媒的这件事合作的太愉快了,媒合成功的喜事比她单打独斗时多出好几倍,所以她一时忘了李承泽的处境,一心只想多钻些银子,多积些善缘,却没想好要怎么摆平李承恩这头贪心不足的土狼。

  “我……”他死在外头更好,谁有空闲找他。

  “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随便绕个两圈就能找到人,家大业大的李府会找不到,你有何居心别人看不出来吗?摸摸你的良心好好想一想,良知别被野狗给吞了,我家隔壁养的小黄狗都比你有人性……”

  叶妍越骂越顺口,根本不在乎被骂的人脸色乍青乍白,一副想将她撕成碎片的模样。

  “妍儿,我肚子好痛,你帮我揉揉好不好。”唉!她的个性真是太冲动了,虎口拔须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你未免太没用吧,只不过是打了一拳而已,喊得像杀猪。”一听到李承泽喊疼,嘴上叨念不休的叶妍心疼地拧起秀眉,小手轻落揉起他喊痛的地方。

  凶巴巴的她有颗热呼呼的心,见不得别人受苦,尤其是拨动她心弦的男子,那份关心更溢于言表,毫不遮掩的流露。

  她以为只要她不说,旁人便看不出她的姑娘家心事,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她对某人的在意,要不是李承泽对身处的险境有些分心,没法全心专注在她身上,只怕早已看出那小小的女儿心思。

  “妍儿,你不可以离开,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痛死……”

  唉!贴身侍女……

  十分沮丧的叶妍轻托香腮,略为失神地在心里发着牢骚,有些懊恼把自己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别人的家务事干她什么事,何必伤神,不过是手足相残的戏码嘛!戏台上演的还看不腻吗?

  可惜她偏偏就是心软,没法子狠下心坐视不理,任由心底挂念的那个人受到伤害。

  李二少缠着要她当他的贴身侍女,她答应了,这是留下的好借口,否则她怎么帮他应付李家大少爷,防止他再一次对亲兄弟下毒手。只是到现在她还是想不透,明明是死对头的两个人,怎么会发展出现下牵扯不清的关系,让她脱不了身。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我长得像帐簿吗?”无事可做的闲人日子还真无趣,难熬得很。

  “妍儿,你好漂亮。”唇畔微勾的李承泽说得轻声,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里透红的梨腮。她待在他的身边真好,心头踏实许多。

  “嗟!你那新娘子才真生得好皮相,美艳出众,一双媚眼会勾人似的。”可惜心肠不好,没有妇德,和人合谋毒害亲夫。

  “我没见过她,也不认为她会比你漂亮。”在他心目中,妍儿是无人能及的好姑娘,她笑起来比芍药还美。也是,从谈妥亲事到拜堂,他一次也没见过新嫁娘的面,迎娶、纳吉、下聘全由老管家代劳,由于他异于常人的外貌,他根本不想见到外人,能免则免。

  她一听,颇为得意地笑了。“这句话说的真中听,不枉费我为你劳心劳力,虽然是句假话也值得了,我开心咧!”

  哪个姑娘不爱听好听话,就算不是真的,朵朵心花也开得灿斓,不枉她对他牵挂再三,连最热中的说媒差事也暂且先搁一旁。

  “我说的全是真的,没一句虚假,妍儿是世上最美的姑娘,就像月里嫦娥。”怕她不信,李承泽一脸正经,大声地说道。

  “悴!还月里嫦娥呢!你见过啦?说得真顺口,谁教坏你了,那些帐簿看完了没,别给我拖到半夜。”她很重睡眠,不想陪他挑灯夜战。

  一看还有半迭高的账本,他脸色微变。“明天再看成不成,它们不会长脚跑掉。”

  “那你昨天吃了饭,今天不吃行不行?”有没有搞错,居然跟她讨价还价,这是谁家的家产啊?。

  “我改吃面。”他兴匆匆的回道,幽蓝瞳眸闪着赢了一城的笑意。

  “吃面……”叶妍扬起冷笑,对他做出挥拳头的动作。“尽管任性好了,要是惹恼了我,你看我还理不理你。”

  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威胁,李承泽仍担心真惹恼了佳人,赶紧拨算盘珠子合帐。

  “你答应要陪着我,不能反悔。”

  一言既出,四匹马也追不回,食言而肥的人是小狗,叶妍说的。

  “你这没用的样子,我想走都很难,不留下来保护你,哪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说得无奈,却也不无心疼之意。

  见过大风大浪的她谨慎为上,帮他防着心怀不轨的李承恩,回到李府的第二天,她便托老账房把大少爷看过的帐簿搬到他房里,让他一本一本重新看过,以免有人从中得利,中饱私囊。

  不过令她讶异地,看来脑子不怎么灵光的他倒是出人意表,帐簿一上手便能盘算出进出的银两,得心应手的一如往常,完全看不出有一丝迟疑。原本她还以为得从头教起,人若傻,多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总会赶上以往的能力,就算差一点也差不到哪去,而且有她这个帮手在。可没想到他完全不需要人帮,算起帐来又快又准,神情专注的彷佛以前的他,冷眉轻拢,俊颜漠然。

  正当她产生错觉时,他又像个顽劣成性的大男孩,突然抬起头咧嘴,露出叫人心折的深邃酒窝,忍不住也跟着微笑。

  “妍儿,你是好人,我喜……呃!喜……洗衣服。”一句“喜欢你”说不出口,他差点咬到舌头。

  “洗衣服?”她狐疑地瞧瞧他微红的耳根,不解他为何冒出这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奇怪话语。

  他额头的汗微冒,吞吞吐吐的说:“你……你会一直……一直保护我吗?”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 你会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永不分离吗?可是目前的情况,由不得他说出心底的渴望,并以一名心智正常的男子索爱,

  让她感受到她对他有多么重要,不可或缺。

  “我拍了胸脯保证还不够,难道你想要我立下切结书呀?”她打趣地说道。

  “可以吗?”他两眼一亮,当真地取出一份两式的商用文件,十分老奸的商贾做法。

  “当然是……”她皮笑肉不笑地往他后脑勺一拍。“不可以。”

  “妍儿……”她的手小小的,但打人的手劲好大,像要打爆他的头。

  “你真当我是你李家买来的奴婢呀!签下卖身契好为你做牛做马?你这个阿牛不傻嘛,还会挖陷阱让我跳,果真是无奸不成商。”商人的本性到死也改不了。

  “阿泽。”他执拗地要换回小名,眼中闪着热切眸光。

  “我管你是阿泽还是阿牛,你李家的事你自己管好,最好别麻烦到我,我可不是手软心慈的人。”她故意说着狠话,表示要他顾好自己,别让别人有机会害他,否则她加倍奉还对他不利的人。

  “大哥他不坏……”只是长期遭到忽视,心态有些扭曲,如果能导正他错误的想法,也许还能拉他一把,不致错上加错,导致李家子孙分崩离析。

  叶妍杏眸一圆睁,他马上知道说错话了,连忙把嘴巴闭起来。“等你胸口插上一把刀,背上多了两个血窟窿,你再来告诉我他不坏!”坏人脸上没写字,最好有多远躲多远,以免中箭。

  “妍儿,你在生气吗?”他不想赶尽杀绝,可是有些事,他若不做,只怕会越来越失控。

  “你说呢!”她也没明白表示,只横送白眼一颗。“趁我还没发火前,把那堆帐簿解决掉,我出去走一走。”

  “你要去哪里?”听到个“走”字,他脸色大变,急忙起身,唯恐她失去耐性,不愿死守一名“傻子”。

  叶妍一瞪眼,不让他跟。“了解一下李府的环境,免得哪天被人追杀了,不知往哪儿逃。”

  “我可以带你逛……呃,我先看完帐簿,待会再去找你。”他先喜后郁,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李承泽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弓着背,往前趴在桌面,不太快意地握紧紫竹毫笔,墨沾过浓的闷闷书写着他失踪后所囤积的进出货数目。可他眼角仍偷偷地瞄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燃起小小的火花,希冀她会突然改变心意回过头,允许他放下手边工作,陪她逛逛住了二十六年的宅邸。

  蓦地,屋内气流出现一丝异样,他随即挺直腰背,眼神一变。

  一抹黑色身影由暗处走出,几乎没有声息地走向书案前。“李喜见过少爷。”

  “你来了,我有话要问你。”

  “是。”男子一抬头,乍看以为是李承泽的随身侍卫—— 李怒。不过此人较高大,气息沉稳而内敛,略长的脸上不见任何喜怒哀乐,看不出一丝外显的情绪。

  他是李怒的孪生兄弟,李喜,他们一个是明卫,保护主子的安危,一个是暗侍,专门为他打探商场上对手的动向,或是调查合作对象的人品是否有瑕疵。

  这两人都是他的近卫,容貌相似,但个性是南辕北辙,一个性烈如火,冲动鲁莽,一个性冷似冰,稳重少言,擅于谋略和统筹。

  “你知道我中毒那件事吗?”

  “是的。”

  “为何没出面?”

  “第一次中毒,我正依主子的安排调查游掌柜,事前并不知情,第二次在我出手干预前,少爷已被叶姑娘带走。”他言简意赅的回复。第一次他不在,来不及阻止,主子毒发时他正在城外;而第二次他知道主子并无立即性的危险,以他当时的处境,不在李府内反而安全,叶妍的出现帮了他一个大忙,因此依旧隐身保护着少爷。

  “那你查到了什么?”李承泽的表情十分平静,乍看跟过去那个冷漠严峻的二少没有差别,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蓝眸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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