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撇嘴,“跟那些名媛们相比,我的花销已经很少了,走吧。”拉着她又钻进了Boucheron(宝诗龙)。
一踏进大门,庄暖晨倒像是觉得自己成了女王了,周边的服务人员热情洋溢,八成是看见吉娜手里拎着的全都是品牌袋子,在珠宝区刚看了一眼,便有服务生上前,呈上红酒与糕点邀请她来品尝。
庄暖晨故作镇定,微笑拒绝,心里汗颜,虽说是免费的但她可是吃不起的,吉娜却丝毫不客气,一手端来红酒,轻品一口后点点头,指了指玻璃柜,“这款胸针拿我看一下。”
庄暖晨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抢钱啊?一枚胸针竟八万多块……
刚想拉吉娜走,却见她看得格外笑逐颜开,“就是这款了,包起来了吧。”
服务生赶忙照做。
“暖晨,这款胸针我找了好久了,没想到在北京终于买到了。”
庄暖晨咽了下口水,没说什么。
经过手表区的时候,吉娜指着一款表,“暖晨,这款表很漂亮吧?”
“这是块儿男表。”庄暖晨眉毛一挑,“你不会想买来送给程少浅吧?”
“哼,他都不搭理我,我才不送他东西呢。”吉娜一听他的名字脸色就沉了下来,但瞬间又笑了,变脸跟翻书似的快,碰了碰她,“我哥很喜欢手表的,你买下这块送他吧。”
庄暖晨一向知道江漠远喜欢机械表,家里也有不少他收藏的手表,想想出来一趟不买点东西也不好,便稍作迟疑地看了眼手表,身边的服务生何等得会察言观色,赶忙走上前热情介绍道,“这款机械表是限量版,我拿出来给您看一下吧。”
“好——”
“不用了——”庄暖晨和吉娜的声音同时扬起,她甚至急得一下子按住了服务生的手。
服务生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个。
“这款表你哥他未必能够喜欢,还是让他自己来选比较好。”庄暖晨赶忙解释道。
吉娜左看看右看看,嘀咕着,“挺大气的表啊……”
“走啦走啦。”庄暖晨拉着她便离开了店铺。
进了电梯,吉娜嘻嘻笑着,“庄暖晨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嫌手表贵啊?”
庄暖晨倒也不掩藏,冲着她无奈翻了下白眼,“开什么玩笑啊,一块手表要六百五十万,神仙做的呀,这么贵?有这些钱我都可以买套大房子了。”
两人到了哈根达斯店坐下后,吉娜看着她直笑,“手表呢,往往戴着不是时间而是身份,尤其是男士手表,你不要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嘛,我哥收藏的那些手表,随便拿出来一块都价值不菲了。”
“那就让他自己来买好了。”庄暖晨倒也不质疑吉娜的话,她知道江漠远是个穷讲究的人。
“你呀,出来大半天一样东西都没买,难道我哥虐待你啊,不给钱购物了?”吉娜说着,将刚才在宝格丽看到的胸针递给她。
“干嘛?”
“送你的呀。”吉娜笑眯眯地看着她。
庄暖晨赶忙将胸针重新塞进她手里,“你赶紧收好,八万多的胸针,我戴着戴着说不准就想卖了换钱了。”
“你别说的自己好像很缺钱似的。”
“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呀,吉娜,你在北京待了这么长时间,蜜雪儿怎么办?”
“我早就不给她做经纪人了,做经纪人只是我的兴趣,我干嘛要去伺候那个女人啊?”吉娜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她以前呢总仗着跟我哥有那么段露水之情就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不过就是个小模特儿而已,还以为自己是名门淑媛呢。”说完这番话,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赶忙解释道,“暖晨,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说蜜雪儿跟我哥……”
“都是过去的事了。”庄暖晨淡淡说了句。
吉娜吐了吐舌头。
“你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吗?”庄暖晨又问。
“不是啊,这段时间我要陪老佛爷嘛,等什么时候老佛爷让我滚了我就去忙工作呗。”说到这儿,吉娜满脸笑容,“不过,这段时间我还有项重要的工作要做。”
“什么工作?”
吉娜吃了口冰淇淋,舔了舔嘴唇,“帮你们小两口和好如初啊。”
庄暖晨手里正拿着小勺往嘴里添,闻言她的话后手停滞了下,很快淡笑浮上眼底,“吉娜,你不像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我不想管啊,但这件事老佛爷都插手了,你觉得我还能幸免于难吗?”
一口太妃在唇齿间融化,香浓甜腻,咽下之后,庄暖晨抬眼似笑非笑看着她,“江漠远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真聪明。”吉娜喝了口柠檬水,手支起下巴盯着她,“只要我能说服你原谅他,他就给我投资一家店。”
庄暖晨愕然,头顶像是有乌鸦飞过,乌泱乌泱地扑面而来。“要不要这么大手笔?”
“你在他心里是无价之宝嘛,这个时候我能敲诈点是点。”吉娜一脸的狡黠,拉过她的手,“嫂子,你就搬回别墅去住吧,跟我哥好好过日子呗。你刚刚都说蜜雪儿是过去的事了,那沙琳的事你也当过去了呗。这样好不好,你原谅我大哥,我把今天买的东西全送给你。”说着,将购物袋全都拎过来。
“吉娜——”庄暖晨压住她的手,一脸无奈,“你别这样,这些东西说什么我都不会要的。”
“那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哥嘛。”吉娜哭丧着脸,“其实呢,大哥给不给我投资店铺都是小事,我真的挺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和好的。”
庄暖晨看着杯中渐渐化开的冰激凌,再吃,已经没了心情,轻叹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去原谅他,其实我已经原谅他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相信他。吉娜,也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很怪,但你知道吗,从嫁给漠远之后直到现在,我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越是优秀越是完美,我就越觉得害怕,我怕到头来只是一场梦。”
吉娜使劲咬着唇来理解她的这番话,半晌后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怕我哥终有离开你的那一天?”
“一辈子很长,长到令人不敢去想以后。”庄暖晨目光变得深远悠绵。
“可是我能看得出来我哥很爱你啊。”
“男人的山盟海誓可靠吗?”她反问。
吉娜一时语塞,歪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这点?
“曾经有个男人也对我海誓山盟过,可是他最后却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庄暖晨敛下长睫,遮住瞳仁深处的迟疑。
“啊?”吉娜惊叫了一下又赶忙捂住嘴,压低嗓音,“原来你被男人骗过啊。”
“没有……”庄暖晨闻言后哭笑不得,摇摇头,“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今天可以爱的你死我活,明天就可能形同陌路。谁对谁的感情都有可能发生变故,所以说,我现在只想走一步看一步。”
她从没恨过顾墨,即使知道许暮佳怀上了顾墨的孩子她也没恨过,顾墨带给她太多美好的时光,人活一世,记住些美好的、阳光灿烂的总要强过每天生活在苦恼悲伤之中。她以为她和顾墨的感情坚不可摧,以为能与顾墨携手到老,但谁又能想到,跟顾墨拥有孩子的女人是许暮佳,而牵她手的人是江漠远呢?
她以为顾墨会对感情忠贞不二,但是,他跟许暮佳滚上了床;
她以为她对顾墨的感情能够始终如一,但是,她不还是一样移情别恋爱上了江漠远?
感情这种事,她不知道究竟是谁欠了谁,只是知道,沙琳的出现,已经成功地牵出太多太多的纠结和不安,她很明白,沙琳不过是个导火线,真正令她不安的是,她和江漠远,他们两个其中,谁又没有可能也有移情别恋的那一天,或许是江漠远,或许是她自己。
变故,总会令人不安。
背后捅刀
更新时间:2013…1…8 13:54:14 本章字数:3498
事实证明,江漠远派吉娜做说客是个失策。
吉娜一是没谈过恋爱,二是在国外长大,对中国女性细腻的情感和爱情的价值观念压根就不了解,再加上中西方语言的差异化,她没说服庄暖晨反而差点被说服,不得不说,江漠远棋差一招。
庄暖晨很懂得如何转移话题,吉娜说白了又是个毫无心机的孩子,见了漂亮东西又跃跃欲试,后来庄暖晨才知道,原来是江漠远给了她一笔钱购物,如此一来便可哄得她来做说客。
知道这点,庄暖晨倒是有点哭笑不得,敢情这丫头敢情花的都不是自己的钱。
从最后一家店铺出来的时候,吉娜和庄暖晨手里全都大包小包的,不要误会,庄暖晨只是帮吉娜提着东西。两人正说笑走着,身后扬起一道质疑嗓音——异个策事。
“庄暖晨?”
挺熟悉的声音。
庄暖晨顿步,回头,身后的人令她倍感意外。
“齐媛媛?”怎么会是她?
齐媛媛显然也是来逛街的,穿着打扮大异于以前在德玛的时候,走上前,笑了笑,“相请不如偶遇,有时间吗?叙叙旧。”
庄暖晨听出她话中有话,迟疑了下后点点头。
——————————————华丽丽分割线——————————————
先行打发走了吉娜后,庄暖晨和齐媛媛两个人找了家咖啡店坐下,待咖啡上来后,庄暖晨开门见山,“齐媛媛,你找我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她跟齐媛媛,很奇怪的关系。
刚入公司的时候,她是齐媛媛的手下,等她升为总监的时候,齐媛媛又变成了她的手下,关系呢,说好谈不上好,说坏也谈不上坏,但因为Angel和梅姐一事齐媛媛也有份参与,她对齐媛媛的印象就再也好不起来了。
“暖晨,其实你一直都挺聪明的。”齐媛媛抿唇一笑,“你说对了,今天呢虽说是偶遇,但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
“你想聊什么?”
“聊你的好朋友,夏旅。”齐媛媛笑容倏然变得神秘。
庄暖晨挑眉表示不解。
“我这辈子呢是忘不了她了。”她呵呵笑着。
庄暖晨叹了口气,“她辞退你是什么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那你清楚事实吗?”齐媛媛反问。
“你想说什么?”庄暖晨微微眯了眯眼。
齐媛媛冷笑,“怕是你这个做朋友的也蒙在鼓里吧?这么跟你说吧,夏旅这个人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被她踢走不是因为我的失职,只能怪我没她那么聪明那么狠。”
“你还觉得自己是冤枉的?监控录像里你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只看到了能看到的,看不见的呢?就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你们被蒙在鼓里而已。”齐媛媛快人快语,神情变得气愤填膺,“庄暖晨我告诉你,没错,那晚我的确有那么心思,但真正害梅姐的人不是我,我哪有那个胆子?”
庄暖晨眸光一怔,“你的意思是……”
“是夏旅,是她害梅姐的。”齐媛媛咬得很肯定,“她趁着大家不注意换了视频,联合奥斯公关陷害梅姐。”
“不可能!”
“你以为无凭无据我会信口开河吗?”齐媛媛微微提高了声调,见有客人往这边看又压低了嗓音,“我被提出德玛后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窝火,你不知道,在夏旅暂代总监一职的时候,她便总是找我的茬,鸡蛋里挑骨头,就好像她是故意找个借口要把我辞掉似的,后来还真是被她得逞了。最开始我真的气不过,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工作,我一直跟着夏旅,偷偷跟着她,其实也不过是想抓点她的什么小把柄报复一下,没成想,让我一下子查出来她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庄暖晨愣住了。
“我知道你会不相信我的话,会以为我是伺机报复,但夏旅的确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齐媛媛将身子探前,一字一句道,“我是亲眼看见她跟陆珊见面,陆珊给了她一大笔钱。”
庄暖晨倒吸了一口气,摇头,“不可能,陆珊那么做对奥斯公关也没好处,当时奥斯公关也没从中得益。”
“陆珊的目标就只是梅姐和南柏坤而已,当时压根就不是针对标维,只不过后来被另一家公司抢了风头罢了。我暗自叫朋友们查了一下才知道,南柏坤与陆珊曾经发生过纠纷,是因为一项技术开发权的合同没谈妥,后来差点害得陆珊坐牢,她一直都很想给南柏坤个教训,而梅姐在德玛一天就会成为她最大的竞争对手,正好一举两得,而那时候,梅姐跟Angel斗得最凶,连带的,Angel也可以一并失去总部对她的信任。”
庄暖晨感觉手指窜凉,“这件事,跟夏旅有什么关系?”
“她需要钱。庄暖晨,难道你不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多了那么多的名包名车吗?”
庄暖晨的大脑失去运转,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方向,曾经有段时间夏旅的确有名车名包,穿戴很是讲究,可她认为是夏旅交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