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翔露出殷勤地笑:“我帮你!”
“不用了,东西不多。”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载你离开。”这次她没有拒绝,只是随意道:“明天吧。”
东东高兴地跳了起来:“爹地,这样以后我们就可以和妈咪住在一起了对不对?以后我也可以告诉我的同学,说我是有爸爸妈妈的了对吗!”
看到孩子兴奋的小脸,安宁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她想过带东东走的,但是他那么喜欢他爸爸,一定不会同意单独跟她走。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残忍地把他从他亲生爸爸身边夺走呢?
离开了程宇翔的房间,注意到楼下那抹盯着她的身影,安宁的身体疏忽一顿,赶紧抓着离婚协议书快速跑起来。
而楼下的那抹身影见她跑掉,立即凶神恶煞地追了上来。
躲进房间,刚把协议书塞进自己的包里,安宁就察觉自己腰部一紧,整个人被旋转了一圈,视线无可逃避地对上男人愤怒的眼神。
“易樊,我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79】怀yun了。
铁青的脸色在看到她娇弱而楚楚的样子时,不禁软化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很敏感,见不得她和程宇翔说一句话,何况是单独在房间里。
但在部队的训练,还是让他保持者冷静:“说什么了?”
“就——就说希望他好好照顾东东。”
浓眉一蹙,他蓦地挨近仔细看着她的眼神:“这句话听着,怎么好像你要离开他?”
深怕他像昨晚一样发狂的安宁紧张地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怯怯地说:“我没想过和他再在一起过。”
“……你昨天刚说爱他!”
“我那是——”
他逼近:“是什么?”
“易樊,你钳得我腰疼,能不能先放开?”她真的不是要撒娇,可这是唯一一个让他放开她腰的办法。
而听到女人服弱的声音,程易樊突然觉得身心的怨气都顺畅了,于是轻轻放开了她。
“我知道你和爷爷之间一定有秘密,我会一会找,直到找到为止”
她错愕地抬头,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分闪烁。
他怎么会知道?
而她的反应却让程易樊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他相信只要自己不让她离开,总有一天会得到真相的!
宋喜清亲眼看着安宁离开儿子房间后,恨得一张雍容的脸变形。没想到宇翔真的要为了安宁失去一切,她绝对不同意!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拂过她的脑海,中年贵妇的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
安宁,这是你自找的……
半夜,程家上下万籁俱寂。新房里,确定床上的人睡熟之后,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悄走下床。
其实她的行李早在几天前就收拾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旅行包,只带走她觉得珍贵的东西。
把包小心翼翼从柜子里拿出来后,她悲伤地走到床边,又不舍地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
那一眼,却让她难过地红了眼眶。
:易樊,只有我离开,宇翔才会对我真的死心。为了和东东妈妈的承诺,我不能告诉别人关于东东的身世,更舍不得让他知道我不是他妈妈的事实。
因为……我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善良。我把他放在孤儿院那么多年,没有把他早早送到他爸爸身边,害他生病,这是我欠东东的。
对不起……
挨近他脸颊的唇突然停住,一滴泪被她截止在手中,差点就滴到男人脸上。怕吵醒他,安宁不敢再耽搁,背起包后悄然离开了卧室。
就在她偷偷离开程家时,宋喜清端着一杯开水,从厨房出来。
真是天助她也,安宁竟然大半夜偷偷离开程家!
吐着丹红指甲的手握紧杯身,她迅速转身回到屋里,拿出电话开始布置。
轰隆——
屋外突然雷鸣大神,刚坐进车里的安宁突然感觉一股毛骨悚然袭来,让她的身体起了一层疙瘩。
虽然害怕诡异多变的天气,但她更担心别墅里的那个男人醒来,所以赶紧启动车子离开。
她相信,这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了。
雷声过后,很快下起了暴雨来,整个半山腰笼罩在烟雾之中,可见度非常低。
从医院赶回来的艾可玉无奈地看着雨刷中模糊不清的山路,只能把速度放慢到最低,所以没有注意到安宁的车就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但她还是疑惑地看向后视镜,诧异那么晚了,怎么会有人下山?可惜豆大般的雨水挡住了整个后玻璃,只能模糊地看到两束红光,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被雷声惊醒的程易樊,下意识摸向身边的人,冰凉的触感却让他浑身惊吓地醒来。
“安宁?”
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回应都没有。他突然看向窗外雷雨大震的天气,心有种隐约的不祥之感。
刚进门的艾可玉浑身湿淋淋地,脸色很不好。
穿着睡衣匆忙下楼的程易樊焦急问:“妈,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中年贵妇诧异地抬头:“易樊,你还没睡?哦,妈突然想起点事情,就回来了。”
“那你在路上有看到安宁的车吗?”
“车?安宁大半夜下山做什么?”面对儿子的问题,她一头雾水地问。眼里却晃过那两束红光,顿时一惊:“难道那辆车是安宁的?那么大的雨,她一个人下山做什么!”
程易樊已经无暇解释,立马转身回到房间随意换了衣服,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是他大意,竟然中了她的美人计!
“易樊!”
见他冲进雨夜里,艾可玉焦急万分地站在大门口喊叫,可是那抹身影走得非常急,根本不作任何停留。
甲壳虫心惊胆战地下了山路之后,开车的安宁终于舒了口气。她差一点以为自己开不到山下,这雨下的也太诡异了。
她把车停靠在路边,伸手拿出包里的机票,咬咬唇后,还是下了决定。
学校那边已经辞职,不能去伊娜那里,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带着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去国外进修,等程家风平浪静了之后再回来。
其实老太爷没说,安宁也能猜到程家即将展开一场大改革。至少分家是一定的,而那时候……
她相信易樊在程氏一定能独当一面了吧?
在她离开之后,一辆霸气十足的凯佰赫从山上急速而下,丝毫不考虑风雨中快速行驶的危险。
在一个拐弯时,因为车速过快,山道上湿滑的状态下,凯佰赫突然不受控制的飘了出去,驾驶座上的男人神色一憷,眼前的景色开始旋转起来。
吱——
轮胎摩擦山道的刺耳声显得尤其清晰,在深夜中让听到的人都感到莫名的寒颤。
紧接着一声撞击传来,临危不乱的程易樊只能选择把车撞上山壁,不然他下一刻将会连车带人滚下悬崖。额头流下鲜血的那一刻,他只是抽出纸按住伤口,然后身形恍惚地下车。
他必须追,不然……
甲壳虫停顿没多久之后,便缓缓往机场的方向驶去。虽然知道这样很对不起担心她的伊娜,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也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磅礴的雨还是不停地落下,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了,唯有安宁的车显得独特,下着暴雨的大半夜还在路上行驶。
也因为寂静,所以当她发现身后出现的车的灯光时,下意识戒备了起来。
“不止一辆吗?”
虽然看不清车牌号,但第六感还是让她踩下油门,想要和对方拉开距离。谁想对,她开多快身后跟着的车就开多快,不禁让她感到莫名的慌张。
难道遇到酒驾了?
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她迅速把车门锁了,一颗心慌乱地不停在道路和后视镜中交替。
为什么一直跟着她?
慌乱之下,她突然发现车上有一张抄着电话号码的纸,眼睛一亮,立马拿出手机,一边开车一边顺着电话拨过去。
虽然对方接电话的希望很飘渺,但她现在真的只能找他了!
凌晨两点半,一间高级公寓里,躺在床上熟睡的男孩烦躁地翻了个身,拿起枕头盖住自己的耳朵。偏偏那电话铃声像催命一样响着,吵得他烦躁地坐起,直接大吼:“如果是打错电话的,老子明天就带人操了你的家!”
“…贺风,帮帮我。”
等等——
熟悉的声音让暴躁的男孩愣了愣,随即坐正身子:“你是,老师姐姐?”
原本不抱希望的安宁见他终于接电话了,感激地手都在颤抖,连电话都拿不稳了:“贺风是我,我现在在去机场的方向,但是有两辆车一直跟着我。”
“机场?老师姐姐,你大半夜不在家睡觉,难道想离家出走?”
“我——”
见她吞吞吐吐,贺风眉头一蹙,边穿衣服边道:“不会吧?老师,离家出走我这种热血少年都不用了,你搞什么时尚,赶紧回家去!”
“我,回不去了。”
后来雨声太大,贺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是动作却没有迟疑地走出家门。
以他对安宁的了解,那种守旧固执的女人,除非发生了大事,不然不可能大半夜离家出走。何况还说有人跟踪她!
“喂,喂?”
信号太差,没得到答复的安宁焦急地喊着,可那头除了擦擦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楚其他。身后的车跟的越来越近,甚至有一辆开到了她的边上一直鸣喇叭,吓得她赶紧踩油门,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了,只希望赶紧开到车多的地方去。
——《错嫁豪门,上校离婚请签字》——
一辆路虎跟着下山,车里的艾可玉焦急万分地观察着四周,深怕刚才听到的声音让她崩溃。
当她注意到撞在墙壁上的那辆凯佰赫时,脸色顿时一白,血液突然凝固。“易樊——”
路虎停在路边,冒着大雨的她迅速下车跑向凯佰赫,可是里面除了方向盘上的血迹,一个人都没有。而看到那血,她的眼前突然恍惚了一下,若非找到儿子的信念支撑,一定晕厥过去。
额头上的血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的伤口应该很大,可是想找到安宁的信念让他顾得不得自己的伤,只想赶紧下山找到她。
突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的男人甩了甩头,雨丝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的意识变得虚无起来。
安宁…。
“易樊!”
突如其来的呼唤声让倒在地上的男人猛然怔醒,他兴奋地支撑起身子,抹掉眼前的雨水时没有注意到自己一手的血。可当他看到来人时,支撑的力量又骤然消失。
“妈。”
拿着手电筒的艾可玉照到一脸鲜血的儿子,差点没吓晕过去。而站在她面前的人虚弱地喊了一声后,倒是先晕了过去。
艾可玉面色一变,立马甩掉手电筒抱住他的身体,可是他的身体对于瘦弱的女人来说,根本撑不住。急得艾可玉跌坐在地上失神地哭着,头一次有种无力的感觉让她感到害怕。
随之赶来的程少贺风驰电掣般跑到两人身边,焦急地扛起程易樊:“赶紧回车上!”
看到他出现那一刻,艾可玉心里蓦然有种安心的感觉,原来有老公在真的很好。随意擦干泪水后,一家三口艰难地往车的方向挪动,当程易樊倒在后座时,嘴里还呢喃着:“安宁…。”
浑身湿漉漉的艾可玉捂唇哭泣,另一只手紧紧按住他不断溢血的额头,心痛得快晕厥了。“易樊,妈只有你了,求求你千万别出事。”
程少贺的手也在抖,不管他和儿子的关系怎么样,后者都是他程少贺唯一的骨肉,怎么能不害怕失去?
早接到消息的医护人员看到车到了之后,迅速推着病床迎上去。
“快,送进急救室!”
夫妻俩紧跟医生的步伐,当被拦在急救室外之后,艾可玉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少贺,如果易樊出事,我也不活了!”
中年男子的鼻翼一酸,眼眶发烫地说:“不会的,我们的儿子可是国家栋梁,这点伤夺不走他。”
同一时刻,荒无人烟的街道上,雨下的几乎看不清路。
不得不放慢速度的安宁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疼痛,连带着心脏的位置也在疼。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里蔓延,一恍惚的时间,后面跟着的黑色奥迪突然冲到她面前,两辆车呈前后包抄,让她不得不踩下刹车。
奥迪车里走下来两道摇晃的身影,仿佛真的是醉鬼。
她不敢开门,只能按着肚子缩在驾驶座里发抖。“易樊,易樊…。”
“开门!”
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对着她的车一阵乱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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