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我工作。”
“你看看这天气,要画就不能找个阴凉的地方吗。”
“阴凉的地方取不到景。”
“那就别画了,等太阳落山再画。”
苏子墨恼怒的把笔夺回来叫道:“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各有各的工作方式。”
洛邵阳指着苏子墨说不出话来,最后抛了一句,“我败给你了。”叫过梁文道说:“我的办公地点改在室外了,你立刻去安排。”
“是。”梁文道太清楚自家老板的意图了,叫了几个小伙子赶紧去置办东西,尤其是防晒遮阳的东西。
梁文道不愧为第一秘书,办事效率着实是高,二十分钟,带回来三顶九平方米的罗马蓬,四根支撑杆上带着纱帘。他把罗马蓬支在苏子墨的头顶,不等她抗议说道:“苏小姐,体恤一下我们这些小人物,大老板真不好惹。”
苏子墨白一眼洛邵阳扭头画画。
在远景国际的中轴线上立着一排帐篷,醒目且突兀。洛邵阳却对这个东西很满意,三个超大的罗马蓬连成一线,确实是一个通风透气又遮阳的好地方。他吩咐人把桌椅搬进去,占了两个蓬做了临时办公室。
在这里办公有很多好处,第一,风景秀丽眼界好,第二,佳人在侧心情好。洛邵阳早忘了两个人还在冷战,美滋滋的坐在躺椅上看着报纸,手边的小桌上还摆着一杯清茶。
苏子墨看他那副得瑟样就来气,每次吵架从来都不知道让着自己,哪怕哄哄她也好,最后都是莫名其妙的和好,当真以为她苏子墨没脾气吗,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理他。
一阵凌乱的高跟鞋声向着这边过来,苏子墨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那两个待定的女主演来了,她侧头看看洛邵阳,见他也在看自己,嘲讽的笑笑心道:“我倒要看看你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笑容让洛邵阳生气,苏子墨可以怒可以怨,可以冷冰冰的不理人,就是不能看见嘲讽的神色出现在她的脸上,神色间变得阴郁。
两个女演员都正当红,连着经纪人也牛哄哄的,梁文道迎上前说道:“欢迎几位大明星,洛总在那边,几位跟我来。”
经纪人恭恭敬敬的上前和洛邵阳握手,然后是两位女演员,娇笑着介绍自己,“洛总,我是徐卓娅,久仰洛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以后请洛总多多关照。”“洛总您好,我是景飒。”
前一个一派温婉多情,后一个冷静自持。苏子墨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果真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和她的名字正相配。
洛邵阳似乎感觉到苏子墨的眼光,眼角轻轻一扫抬头说道:“两位美女一路辛苦,梁秘书,给二位安排房间。”言下之意其他人就可以走了。
徐的经纪人一副把人交给洛邵阳的架势,恨不得立刻让女演员和洛大老板发生些什么,好拴住这尊财神。
景飒的经纪人算是这一行的老狐狸,只刚刚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把景飒拉到一边悄悄的嘱咐道:“你听着,别太往洛总身边凑,他这个人向来洁身自好,在你们身上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即使态度有些殷勤暧昧,也可能只是欲盖弥彰,不要有任何的痴心妄想,成不了事。你注意观察那个画画的女孩子,必定身份不一般,不可得罪。她怎么使出浑身解数想拿下大老板,那是她的事,你,静观其变就好。”
“放心吧,你知道我的,阿谀奉承不是我做得出来的。”
“那就好,这个机会难得,好好把握,我先回上海,有事给我电话。”
在徐卓娅和经纪人向着洛邵阳大献殷勤的时候,景飒的经纪人却告别走了。
☆、温情一次
连着一个星期,洛邵阳什么工作也没安排,只是带着两位女演员出入各个娱乐场所,看电影,唱歌,打保龄球,吃饭购物偶尔还会参加一些酒会。媒体都觉得这个洛总事长彻底转性了,花边新闻太过集中频繁倒像是一场计谋,一个表演,观众也不是大众,似乎只是为了给特定的人。
苏子墨一直很冷静,每天就是画画,顺便指点一下丹丹和晓莲。洛邵阳每天的行踪报纸和杂志上都有,她从来都不看,即使知道一切只是表演给自己看,但是一想到新闻中配有的亲密照片还是会如鲠在喉,所以索性不闻不问,求得一个眼不见为净。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带了几分隐忍的苍白。
徐卓娅不算太傻,她发现只要在远景国际,洛邵阳必定在苏子墨方圆五米的范围之内,所有的员工对苏子墨都是恭恭敬敬,就连第一秘书梁文道也带了十分的尊敬,这就说明这个女人不简单,只是她还不知道苏子墨对洛邵阳的意义。她太过功利,把矛头对准了苏子墨,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洛邵阳站在树荫下审阅灯箱广告的设计稿,景飒坐在蓬下看广告剧本,徐卓娅站在苏子墨身后看她画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看得出这个女人绘画手法娴熟,“听说,你是穆总请来画画的。”
“是。”
“画画赚的钱多吗?”
这样的问题从没有人问过自己甚至从没有想过,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面前这位美艳的大明星,“这样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没办法回答。”苏子墨向来对不认识的人冷漠,尤其是眼前这个想要打洛邵阳主意的人,更不愿意搭理。
徐卓娅差点就怒了,自从走红,在哪儿不是被人捧着,哪受过这样的冷淡,但想了想这是被人的地盘还是谨慎些为妙,压压火气说道:“苏小姐,还没有人会用这种态度对我,我不知道你和洛总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不认为你可以凭借那些关系趾高气昂。”
“哦?那你可以不来和我说话,我没逼你。”
徐卓娅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骂道:“你得意什么,别以为自己和洛总关系不清不楚就可以耀武扬威,说穿了你不过就是在攀附权贵罢了。穆总会用你,你们的关系必定不一般,已经把握住了一个人中之龙,何必对洛总欲擒故纵呢!”
苏子墨转身看着她问道:“请问徐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这样的话?洛太太吗?不过,你的话很对,完全是在剖析自己。”
徐卓娅的愚蠢在这个时候充分的冒了出来,她凑到苏子墨的耳边说道:“两个人当中,洛总对我最不一样,你看看最近的报纸就知道了,所以即使成不了洛太太,能够做他身边的女人我也甘愿,所以,请你有自知之明,离洛总远一些,别再和他打眉眼官司。”
“哼,徐小姐最好去问问洛总,他带你们频繁出镜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太自以为是,最后会摔得很惨。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去。”
丹丹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出言讥讽道:“这年头天鹅不多,癞蛤蟆倒是不少,僧多粥少,怎么分的过来。”
晓莲接口道:“所以癞蛤蟆才要抢啊。她抢的时候肯定不知道‘物以类聚’这个道理,试想想,天鹅怎么可能看上癞蛤蟆呢,更何况这里的天鹅早就已经成双成对了。”
苏子墨听得两个小丫头牙尖嘴利不由得笑了,这笑容看在徐卓娅的眼里分外碍眼,她不敢对苏子墨动手,所以抬手就给了丹丹一巴掌,力道很大,丹丹转了半圈推翻了自己的画架,脚一勾又带倒了苏子墨的画架,人摔在了画布上,裂帛声传来,画布从中间一分为二显然是废了。
苏子墨什么都可以忍就是自己的作品被破坏不能忍,更何况这个可恶的女人还打了丹丹,压了几天的火气全都在一瞬间冲到了头顶,想也不想抬手就把调色盘拽到了徐卓娅的头上,残余的颜料花花绿绿沾了满头满脸。
在场的所有人就听到一声冲天的尖叫,洛邵阳第一反应就是往苏子墨的身边跑,他把人抱在怀里,一触就感觉到苏子墨在浑身发抖,看看一地狼藉着急地问道:“墨墨,怎么啦?伤哪儿了?”
苏子墨抬头看着他,眼底慢慢浮起了泪水,先是倔强的不肯掉下来,却终于承载不下流了出来,下一刻一把推开洛邵阳怒气冲冲的向酒店走去。洛邵阳没看过苏子墨这么气愤委屈的模样,赶紧往过追,却被徐卓娅好死不死的拦着,哭得气喘吁吁的抱怨着,“洛总,您看看,她脾气怎么这么坏啊,我只不过想要和她聊聊天,她就这么对我。”
洛邵阳冷着脸,言语间寒气逼人,“徐小姐,那个女孩子在我身边二十年了,那臭脾气就是我宠出来的,即便是我,她发火的时候也得低下头好好听着,作为未来的洛太太,有那么些脾气很正常,更何况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所以徐小姐最好想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说完追回了酒店。
梁文道瞬间就替洛邵阳做了决定,他礼貌的把徐卓娅送回酒店说道:“徐小姐,好好洗个澡,然后就可以离开了,如果有机会我们下次再合作。”
徐卓娅此刻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她忽然有一种被人扒光了四处展览的羞辱感,原来自己竟然这么的不自量力,原来自己这几天只是闹了一场笑话,一个众人皆醒我独醉的笑话。
景飒同情的看着她,她很庆幸自己有一个万能又智慧的经纪人,更庆幸自己没有动过坏心思,没丢父母的脸。
洛邵阳追回酒店,苏子墨的房门紧锁着,即使用房卡也打不开,他慌神了情急之下跑回自己房间上了阳台,所幸他们的房间相邻,所幸她的窗户没有上锁。
两个阳台之间隔了大约一米的距离,洛邵阳爬上窗子,腿向前探了探没有够着,窗户下面是空调的室外机,他也不知道那个架子能不能承载他的重量,可无论如何他都非进去不可,一咬牙跳了下去,机身颤了颤停住了,他攀着苏子墨的窗台,腿一使劲跃了上去。
站定了就听到苏子墨的哭声,闷闷的,定然是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洛邵阳一想到她委屈的小模样心里就直抽抽。
新伤旧痛一起袭来,哭得正伤心的苏子墨感觉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一块,吓得抬起头来,床边坐着的正是那个害自己一直伤心流泪的臭男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苏子墨跳起来跪坐在床上,一把就将洛邵阳推开,嘴里边还哭叫着,“你走,你给我走,除了欺负我你还会做什么,呜……!你欺负我也就够了,她徐卓娅凭什么,她说我攀附权贵,说我没有自知之明,说我不该缠着你,她凭什么说这些!呜……!都是你,都是你。呜……!你不就是想让我生气吗,我生气了,气得要死,你满意了。呜……咳咳咳……呕……”
苏子墨从来多没有哭得这么声嘶力竭过,一边控诉一边痛哭,哭到后来一时力竭干呕起来,嗓子里小刀划过一般的痛。
洛邵阳一开始沉默的听着苏子墨的发泄,他计划着等她消消气再好好的哄哄她,可没想到眨眼功夫她就趴在床沿干呕起来,魂都要吓丢了,赶紧把苏子墨抱起来,手掌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声音里带了几分讨饶和恳求,“好了,宝宝不哭了,不哭了,有气就打我几巴掌,就是不能再哭了。”
苏子墨眼泪、鼻涕、唾沫都蹭在了洛邵阳的西装上,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洛邵阳扯了纸巾替她擦去脸上的脏东西,手臂紧了紧,身体前后晃着像安抚一个小孩儿,嘴唇贴着苏子墨的额头,声音轻柔如风带着宠爱,“宝宝,对不起,是我愚蠢了,不哭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嗯?不哭了,不哭了。”他的声音向来干净醇厚,苏子墨总喜欢他叫自己宝宝的时候,那声音只属于自己。
哭累了,没力气了,便也停了,无力的委顿在洛邵阳的怀中,不时地抽气,哆嗦一下,洛邵阳扶她躺下,依旧抱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说道:“宝宝,我向你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做这样的蠢事。如果做了,就让我永远都无法和你在一起。”
这样的誓言对于别人似乎很平淡,可对于洛邵阳来说是天大的惩罚。苏子墨往他怀里钻了钻,哽咽的说道:“邵阳哥,别再让我伤心了,心碎了就再也补不起来了。”
“好,那宝宝也要答应我别再伤我的心,我会疼的。”
“嗯。”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相拥而卧,空气里静的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一起一伏,一强一弱,倒像是合着拍子一般,十分的契合。
苏子墨声音里带着一股无力的绵软,窝在洛邵阳的胸前说道:“邵阳哥,那幅画破了。”
“没关系,破了就重来,下一幅一定强过它百倍。”
“可我心疼,那是我的心血。”
“那就把那幅画留下,就挂在我的办公室,时刻提醒我不许犯错,好不好?”
“嗯。”
实在是太累了,苏子墨后来就听不到洛邵阳说话了,以至于错过了他最美的情话,他说:“宝宝,我爱你,不管结不结婚,不管有没有孩子,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