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只能暗暗终止与华家的合作,还有的处于观望之态。海中的掌门人华海中坐不住了,赶紧给洛邵阳打来电话,他没接只让梁文道回了一句,“想知道原因就去问问自家的二世祖。”
华海中这才知道儿子给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只能想办法弥补,亲自来见洛邵阳。梁秘书结过前台的电话推门进来说道:“洛总,华海中来了,要见您。”
“好,带他来这儿。”
华海中已经五十多了,坐在洛邵阳的面前一阵尴尬,“洛总,真不好意思,我替那混小子向您赔罪。”
“华总,您是长辈,我不会为难您,但是您的儿子做错事没有担当这就不好了。我希望来见我的不是您而是他。”
“一定一定,那臭小子不敢来请您,我只有豁出这张老脸了,今天中午带上小姑娘,让那臭小子当面赔罪。”
洛邵阳微微一笑,笑却不达眼底,“我这妹妹虽然不姓洛,但是从小跟着我长大,一直都是被一家人捧在手心里,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这次可是吓坏了,她愿不愿意去我可不敢保证。”
“好,那就有劳洛总费心了。”
上午的课一结束,苏子墨就接到了洛邵阳电话,“墨墨,下课了吧,来校门口跟哥哥去吃饭。”
“干嘛好好地请我吃饭啊?”
“你先出来,见了面细说。”
苏子墨把课本交给同学,小跑着去了校门口,洛邵阳靠着车门站着,身材修长,戴着墨镜虽看不清眉目却猜得出必定长相不俗,香车美人养眼,配个优秀的男人也不差,因为这里面还有成功。美院出出进进的女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苏子墨就在众人的关注和羡慕中跳在了洛邵阳面前,“说吧,什么原因?”
洛邵阳自然的伸手擦去她额头上细密的汗水道:“华家两父子想向你道歉。”
苏子墨没反应过来,“华家?不认识啊?”
“就是上次弄伤你的那个人。”
苏子墨瞬间炸了毛,“我不去。”小脾气上来扭头就走。洛邵阳赶紧把人拉住说道:“听我说,我为了你已经间接地让他失去了很多合作伙伴,他来求我正好是你出气的机会,等你报了仇,哥哥正好收手,这事儿就完了,你要不去,对方以为我和人家没完没了呢。事情总得有个解决的时候对不对!”
听他说的有理,只能不情愿的上车,到了定好的地方,华家两父子已经到了,苏子墨一见华子文忍不住往洛邵阳身后躲。洛邵阳紧紧拉着她安排坐下,华子文一直看着苏子墨,讨好的站起身说道:“苏小姐,上次的事情很抱歉,这点小礼物权当赔罪。”
苏子墨没有伸手接,在她的心里这个男人的东西无不带了淫乱的病菌,在这一方面苏子墨可是有洁癖的,洛邵阳自然知道小丫头想什么摆摆手道:“文少不用客气,丫头不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的。”
华海中哈哈一笑道:“也是,苏小姐是洛总的妹妹,什么好东西没有呢。”
洛邵阳一边顺着苏子墨的头发一边说道:“我这个妹妹就像一个瓷娃娃,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一闭上眼就是那些惊恐的画面,文少既然要道歉,那就得有诚意,如果我这妹妹开了口,那这件事就算过了。”
华家两父子知道,面前的这两个人不缺钱缺的是一份尊严,华子文咬咬牙提起红酒直接倒在了自己头上,然后手起瓶落砸在了左臂上,顿时玻璃碴子掉了一地,胳膊上也渗出血来,红酒残迹渗进伤口,疼的直哆嗦。苏子墨吓得惊呼一声,洛邵阳除了把她揽得更紧之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华子文忍着疼道:“苏小姐,上次我打伤了你,您看这样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来。”
苏子墨快要吓死了赶紧叫道:“够了够了,邵阳哥,算啦!”
“好,小丫头到底心善,华总,这件事咱们就到此为止了。”
“好好好,谢谢洛总,谢谢苏小姐。”
洛邵阳知道苏子墨在这儿坐不下去了,抬手看看表说道:“华总,文少,我妹妹下午还有课,先走一步,二位慢用。”
“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时间来不及了。”
苏子墨坐上车才算是惊魂甫定,她拍拍胸脯道:“邵阳哥,你平常也是这么对付你那些商业对手的?”
“要不是因为伤了你也没这么血腥。”
“他们会不会报复你啊?”
“借给他个胆子。”
☆、我们都在用生命爱你
画室“偷吻”事件之后,洛邵阳开始考虑和付若林分手的事情,就算自己不能和苏子墨在一起也不想再欺骗别人了,应付着也累。而苏子墨总是会想起那个吻,那么缠绵,让自己差一点沉沦,她可以确定洛邵阳对自己有心,只是表达的太晚,温柔如一凡,不该被自己伤害和背叛。后来再看到卓一凡的时候,苏子墨总会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在情感上不够忠贞。
四个人中只有卓一凡爱的坦荡,其余三人各怀心事。如果只是这样纠结下去或许有一天苏子墨会和卓一凡分开,只可惜上天给了所有人一个巨大的打击。
已经是初秋,苏子墨穿着白色的针织衫,抱着几卷画从公交车上下来,顺着人行横道往校门走,一起往过走的有校友还有其他人。拐角处忽然冲出来一辆跑车,速度极快打着S形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苏子墨只来得及看一眼,叫一声,然后就在周围人群的惊呼声中被撞上了半空,翻了两个跟头,重重摔在地上,和她同样遭遇的轻轻重重大约有六人,肇事车趁乱离开。
苏子墨白色的针织衫上沾满了鲜血,红白相间分外刺眼,画作打着旋儿飘散在路上,也沾上了斑斑血迹。有热心人打了120和110。有一个中年男人捡起苏子墨的手机,看了一遍通讯录,最终选择了“邵阳哥”这个称呼,与其告诉父母让他们着急惊慌,倒不如告诉一个沉得住气的。
洛邵阳正在开会,梁秘书拿着电话看看来显接通后说道:“苏小姐,洛总在开会,有什么事吗?”
“先生,你说的这个苏小姐出车祸了,我们刚打了120,赶紧来人吧。”
梁文道顿时觉得脚底寒气直冒,他推开会议室的门走到洛邵阳身边附耳说了几句,洛邵阳瞬间脸色刷白,站起来就往外跑,身后的座椅直接翻了个个,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洛总慌不择路,也是第一次不作任何交代终止会议。
手术室的走廊上聚集了很多人,有其他病人的家属,还有警察,洛邵阳冷着脸,西装革履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秘书,这样的派头不出意外地惹人注意,他拨开人群走向交警问道:“您好,我是病人家属,现场情况怎么样?”
“我们调了监控录像,车倒是看到了,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但是车牌被遮挡了,还需要时间调查。”
洛邵阳扭头道:“梁秘书,立刻让各大媒体发出告示,50万寻找知情者,务必把肇事车找到。”
“是。”
手术室里出来一个护士拿着一摞手术单找家属签字,洛邵阳赶紧拉住人问道:“护士小姐,里面怎么样了?”
“刚开始手术,你是……苏子墨的家属,她的伤最重,伤到了内脏,具体情况还要看手术的进展程度。”说完就进去了,脚步匆匆,让洛邵阳的心选在了嗓子眼。他给卓一凡打了电话,简单说了情况嘱咐他去家里把吴家慧和洛和平接来,让两个长辈自己来着实不放心。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给远在奥地利的苏长河夫妇打个电话,接电话的是章之涵,一听消息就哭了,隐隐的传来苏长河吩咐人买机票的声音。
交代好一切洛邵阳紧张的靠在窗台上,等着手术室的消息,他强装镇定,可是双手却忍不住死揪着裤管,这样才能抑制不停地颤抖。
卓一凡一手扶着一个跑了过来焦急的问道:“邵阳哥,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在里面。”
吴家慧在攀着手术室的大门张望了很久,尽管她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可就是忍不住,“老洛,这可怎么办好,墨墨要是出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对得起之涵他们。”
洛和平相对镇定些,“邵阳,通知你干妈了么?”
“通知了,他们已经去买机票了。”
其他几个伤患在三个多小时后陆续出了手术室被送到了病房,只有苏子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手术是外面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忽然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是一名医生,“你们是苏子墨的家属吗?”
“是。”
“是这样,病人的肝脏破裂严重,大出血到现在还没有止住,医院血库的血用完了,我们已经向兄弟医院寻求帮助,但是调拨过来还得有一段时间,你们家属当中有没有AB型血?”
只有卓一凡是可以的,他抓住医生的手道:“我可以,我是AB型血。”
洛邵阳道:“我是O型血,可以吗?”
医生摇摇头道:“O型血不是万能血,也可以用但是它可能会引起不同程度的免疫性溶血性输血不良反应,所以一般我们不这样做。”说完对卓一凡道:“小伙子,你跟护士去化验一下。”
卓一凡输了400CC却不肯离开处置室,央求着再抽200CC,护士劝道:“小伙子,再抽下去你会休克的。”
“不怕,我身体一向很好,再抽200CC我扛得住。”
“不行,赶紧出去,我进手术室了。”
卓一凡只能回到手术室外面去等待,没过半个小时,护士又跑了出来,她的衣服上全是斑斑血迹,门外的四个人被惊得魂飞魄散,洛和平问道:“怎么样了?”
护士歉疚的看一眼卓一凡道:“那边的血还没有送来,小伙子,还得是你了。”
吴家慧拉着卓一凡道:“一凡,再抽可就危险了,赶紧叫你爸爸妈妈来吧。”
“阿姨没事,我是学医的,我可以,真的。墨墨会没事的,一定会。”
这一次卓一凡又抽了200CC,之后人就昏迷被推进了病房,好在没出大事。洛邵阳让父母去守着卓一凡,自己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外。此刻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即使在商场上他再有能耐,再所向披靡,面对生死却是束手无策,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有钱能使鬼推磨”却无法阻止天灾人祸和死神的降临。他不敢想象没有苏子墨的日子,一想头痛的像要裂开一样,从心口处会有一阵痛穿过胃直达小腹。
七个小时的时间,主刀大夫终于出来了,洛邵阳依旧靠墙站着,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七个小时一个姿势早就僵硬了,吴家慧急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在ICU观察一段时间。”
“谢谢您医生,您辛苦啦。”
“不客气,医者天责。”
洛邵阳浑身的劲儿一松,身体就往下滑,洛和平赶紧撑住他扶到一旁的座椅上,“邵阳,没事吧?”
“爸,我没事,就是腿麻了。你和我妈先回去吧,估摸着我干爸他们也要回来了,你们去家里等他们。”
吴家慧摇头道:“不行,我要在这里陪墨墨。”
“妈,回去吧,你在这里也没用,回去给墨墨收拾点东西,再给一凡炖些补血的汤。”无论任何时候,他总可以冷静的去分析安排周围的事情。
夫妻俩走了,洛邵阳只歇了几秒就一瘸一拐的就跟到了ICU,卓一凡也醒了,因为已经深夜,所以给家里挂了电话,只说是学校有事晚上不回去了。他看着垮在椅子上的洛邵阳忽然说道:“邵阳哥,你一定很爱墨墨吧!”这句话是陈述也是惊叹。洛邵阳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显一愣,随意轻轻一笑,“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很明显吗?”
“嗯,你对她一直都很好,宠着她,惯着她却又管着她,如果不是深爱着不会是这样。”
“可她不知道啊!”洛邵阳一声慨叹。
“未必,墨墨是个有心人,谁对她好她感觉得到。”
洛邵阳叹口气,声音几不可闻,“你说得对,只不过现在她有了你,而你对她确实没得说,交给你我放心。”
“邵阳哥,没想过和我争吗?”
洛邵阳想起了那天早上偷吻苏子墨时从她嘴里说出的那句话,接着摇摇头道:“以前或许会,现在,只要是墨墨想做的我都会支持。”
“邵阳哥,你放心吧,我会用生命来爱她。”
“我相信你。”
因为飞机的时间问题,苏长河和章之涵在第二天上午赶到了医院,因为探视时间还没到,只能在玻璃窗外面远远的看着,雪白的病床上苏子墨擦满了管子,了无生气的躺着,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存在,一旁的监视仪嘀嘀的响着,这声音对于现在的苏子墨来讲就是生命的呼喊,只有这些声音能够让外间的人知道她还活着。
吴家慧道:“之涵,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