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苏文心想,我这办公室,你倒是摸得熟门熟路。
杜杰道,“你这两天太累了。”
苏文喝了口水,眼睛越过杜杰看到桌上如小山般的文件,顿时一声悲鸣,“啊……我脑袋已经掉下来了……”
杜杰笑着,心里却有些疼。
苏文喝了杯水,神色好很多,道,“你回去吧,我得开始批量屠杀自己脑细胞了。”
杜杰摇摇头,道,“今天下午别忙了,我们一起翘班吧。”
苏文瞥了杜杰一眼,走到桌边埋头边看边提醒道,“你一进入W市高档场合,身边带着谁就会立即被上报到老狐狸那。”
杜杰笑了笑,“没关系,我有办法。”
苏文好奇地抬头。
杜杰走上前坐在苏文老板椅的扶手上,把椅子转来转去,道,“兔子,今天下午,我们去开‘房吧?”
苏文嘴角抽搐,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看杜杰。
“别那么看我嘛,相信我。我先去安排,待会你下楼。”杜杰一脸诡计地笑,拍拍苏文的脑袋便跑了。
苏文郁闷,自己还没答应吧?
不过十分钟后,苏文还是乖乖收拾好东西,去跟郑吴雨请假。
郑吴雨双手垫在脑后悠闲道,“请假出去约会?”
“呃,算是吧。”
“哼,扣你工资。”
“别呀,我今晚把工程进度补上交给你还不行么?”
郑吴雨看着面前红脸请假的人,一双眼睛动不动往窗外瞟,挑了挑眉道,“走吧,出去的时候当心点。”
苏文扑闪着大眼睛点点头,风一般飘走了。
郑吴雨盯着他消失的地方,保持那个姿势坐了很久。
苏文在蒙海大厦下面左看右看,也没找着杜杰,正纳闷的时候,一辆电动三轮车骑了过来。骑车的老伯有些别扭地问道,“兔子先生,请问需要电动三轮车吗?”
苏文看看后面车厢上的帘子,笑着上了车。
电动车发动,杜杰坐在狭小的车厢里皱眉,“唔,这里面味道可真臭。兔子,过来,让我闻闻你。”
苏文乖乖坐过去,问,“我们去哪呀?”
“不知道啊,大马真速度,让他帮我找个赵东海想不到的交通工具,他立即就给我找来了。虽然脏了点,不过凑合啦,有你在就成。”
苏文扇了杜杰一巴掌,心说好爽好爽,终于给我扇到了,“我带你去个赵东海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杜杰挑眉看他,苏文笑嘻嘻地敲了敲包厢门,大声道,“师傅,麻烦到大学城。”
老伯声音依然健朗有力,回道,“好叻,二十块钱。”
苏文道,“成。”
车厢里两人感到电瓶车转了个方向,一颠一颠地向前驶去。
苏文道,“我带你去看看上学四年的地方。”
“成啊,我要先看你宿舍,你睡的床。”
苏文耸耸肩,“那恐怕不成,我走读的。”
杜杰挑眉,“走读?挺有钱的嘛。”
苏文坏兮兮地笑,“王子卿出钱。”
杜杰沉下了脸,不说话。
苏文捏捏他的鼻子,笑道,“醋缸子啊?”
杜杰恶狠狠地抱住苏文,对准嘴唇就是一阵猛啃。
三十分钟后,满脸通红的苏文和一派舒爽的杜杰下了车。苏文第一件事就是扇了他一巴掌。
此时是午后两点,学校里很安静,不上课的基本上都在宿舍里睡大觉,没人冒着北风出来溜达。
杜杰看着面前铺着浅浅落叶的大道,不远处依次是篮球场、足球场、网球场和排球场,球场后方,是现代化设计的建筑物,苏文正指着那边道,“那是体育馆,这两天大家都打室内篮球,你要去看吗?”
杜杰点点头,道,“会篮球吗?”
苏文领他走向体育馆,道,“会是会的,不过不能打,吸气太剧烈的话,肺受不了。”
篮球场上,也只有寥寥的四五人在练球,毕竟冬日的午后,是懒洋洋的时光,出来运动的不多。杜杰脱了西装扔给苏文道,“哥以前可是校队主力。”
苏文撇嘴道,“臭屁吧。学生都好相处,但也莽撞,你待会打球小心些,别一不当心给撞伤了。”
杜杰朝苏文放了个电眼,奔下场去了。
学生都不是很排外,所以杜杰一下子便融入了他们。苏文在一边看着,一边用衣服蒙住口鼻,手中的西服带着杜杰身上的味道。
场中杜杰一个漂亮的下蹲后起身,纵得老高,漂亮的三分球。落地后,杜杰骄傲地朝苏文笑笑。苏文扬扬手中的西装。
一个小时后,杜杰一身汗地回来了。
苏文赶忙给他把西装套上,道,“你小心些啊,马上出去风很冷的。怎么出这么多汗也不知道休息下。”
杜杰兴奋道,“好久没打得这么带劲了。”
苏文笑,“你可以常来的,换件学生常穿的衣裳,没有人知道你是享誉W市的杜总。”
杜杰勒住苏文的脖子道,“老婆,我帅不帅?”
苏文一巴掌回过去,鼻尖是杜杰淡淡的汗味。“我是你老公。”
和一个人相处久了,会深刻得记得这人的味道。爱情就是,即使他浑身汗臭,我依然想要拥抱他。
一出体育馆,杜杰被冷风吹得一哆嗦。
苏文见路上人不多,便直接拉了杜杰的手往围墙边奔。杜杰问,“干嘛,去哪?”
“爬墙,外面是学生步行街,东西便宜。咱去买身羽绒服给你,不然待会要感冒。”
杜杰立即止步,“开什么玩笑?你要我爬墙?!”
苏文眨眨眼睛,一派自然道,“难道要走正门吗?很远的喔,你会感冒。”
正说着,不远处围墙边几个学生跃了下来。杜杰揉揉眼睛,没看错,刚刚最后一个跳下来的,的确是个在深冬依旧穿着短裙的女生。
几人叽叽喳喳地路过俩人身边,那女生一身夸张装扮,嘴里还叼了根烟,骂骂咧咧道,“我‘操,刚刚那水货,竟然要十块钱!”
杜杰瞠目结舌,“国内的大学,女生都这样?”
苏文不由分说拉起杜杰往围墙处跑去。“少部分啦,不是所有都这样的。小海大学的时候就很乖啊。就算几个老跟我作对的,她们看上去也是很文静的。”
杜杰挑眉,“老跟你作对?”
苏文笑笑,没答话。整个人潇洒的一纵身,双手攀住了墙顶,脚下在墙上一借力,人蹲在了墙上。
杜杰看着苏文圆圆翘翘的屁‘股在自己面前,咽了下口水道,“苏文,我们去开‘房吧。”
苏文差点从墙头滚下来。
杜杰迟迟不动,苏文道,“你快上来啊!”
杜杰有些尴尬道,“我没爬过……”
“没事的,你看我刚刚蹬脚的地方,那儿有个坑,踩着那爬上来就行。”说罢苏文掏出两张面纸铺在墙头道,“你跳一下,手抓住这里,这儿不脏,我给你铺了纸巾的。”
杜杰将信将疑地跃起身,抓住纸巾。苏文立即两手覆上他的,道,“别怕,脚下面摸索下,可以蹬到个坑的。”
杜杰被苏文那句“别怕”说得一愣——这两个字,从没人跟他说过。
哪怕是小时候在纽约一个人迷路,后来大马他们找到了他,也没人对他说过,别怕……
时间久了,他似乎忘记了,原来自己也是会害怕的。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杜杰脚下利索地一蹬,修‘长的身形便借力攀了上去。
墙头,杜杰想都不想,拖住苏文的后脑勺,用力地把自己嘴唇覆上他的。
苏文颤巍巍地蹲着被他啃,直到听见脚步声才推开他,“你你你……”
杜杰笑笑,这才看见墙的另一头竟然是砖头搭起来的阶梯,阶梯下面,通向某网吧的后门。
杜杰诧异,这年头,营销做到这么全面,这老板,是个可用之才啊……
苏文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顺着阶梯两步一跳下了地,道,“这儿每家网吧都这么弄的,算是风俗了。”
杜杰挑眉诧异道,“原来个体户都这样有经商头脑……”
苏文懒得跟他解释,外面是学生步行街,只见各色各样的饭馆、旅馆、网吧、服装店、迪厅凑成了一幅纷繁景象。
尽管在午后三四点,街上还是有许多人。大多是女生,穿着时髦打扮前卫,蹬着高跟在逛街。
杜杰看了半天,指着一家旅馆道,“去开‘房吧?”
苏文红了脸,怒道,“你能不能别强调这件事!”
杜杰无辜道,“当务之急,迫不及待,刻不容缓……”
旅馆登记处,杜杰看着有些阴暗的走道在苏文耳边小声说,“这儿是旅馆?”
苏文红着脸怒道,“你又怎么了?!”
杜杰摇摇头,“我不要住了,这里好脏。”
登记处的大妈立即扯着嗓子叫道,“年轻人这话咋能这么说咧!我们这儿的条件不说是这条街最好的,那也绝对是数一数二了!!不信你跟俺来房间看一看……”说罢要去拉杜杰,杜杰敏捷地避开了,看着大妈那只黄黄的似乎闪着某种油光的手浑身起鸡皮。
苏文被杜杰拉着狂奔出来,拍着胸口轻轻咳嗽道,“你至于吓成这样么……”
“那手!那手!猪手!”杜杰忍着恶心道。
苏文哈哈大笑,随后指着不远处一栋精致的楼房道,“喏,那里是快捷酒店,要干净许多。”
杜杰怒,“你为什么不早说!”
苏文:“你说要去旅馆的呀……”
快捷酒店洁白的大床‘上,杜杰狠狠地挺进苏文的身体里。苏文一声闷哼,紧紧攒住了床单。
“哼,这叫惩罚,你下次还敢不敢骗我?”
苏文红着脸哼哼,脏话都被逼出来了,“我……我靠,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杜杰用力顶向前,苏文惨叫,正想甩他耳光,杜杰先一步把他双手箍在了头顶。苏文在不停的震动中,仰头一口咬住了杜杰的肩膀,恶狠狠的那种。
杜杰放软了动作,叹道,“兔子兔子兔子。”
苏文松口,“人渣人渣人渣。”
杜杰:“对不起。”
苏文别过头,眼眶有些湿润。这句对不起,未免来得太晚了些。
一起去苏州
大马烦躁地把烟头踩灭在脚下,小C从背后抱住他。
身后是江南人家三楼的大落地窗,月光在地毯上打下惨白的光点。
“别急,总能找到买家的。我这边的人还没动手,今晚我就安排所有场子上的人彻查,哪些熟客带了货的,我明天报给你。”小C安慰道。
烟头在地毯上烧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很难看。小C撇撇嘴道,“每次你来我这,都要弄坏东西!”
大马转身,一把将小C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小C惊呼,“哎呦喂几十岁的人了,你悠着点行不,别每次都急得跟个狗似的。”
大马把小C扔床‘上,就开始解自己裤带。“碧洲,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伤害。”
小C禁不住,老脸一红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哎呦你干嘛,这样会痛死老子的!喂!”小C眼看大马扒‘光两人的下半身就要往里捅,吓得往床‘上缩。
大马是真怕了,他马强强悍硬气一生,忠心为主,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刘碧洲。他还记得这娘娘腔二十来岁的时候,一天到晚花枝招展地翘着个兰花指,跟蝴蝶似的飞。那会儿大马见着他就烦,可是这么多年,不知不觉的,怎么就成了这般骨肉依附的关系了呢?
其实杜杰要比杜博彦仁慈很多。像上次那种事故,若是发生在杜博彦身上,恐怕自己这脸上的伤,又要多加一道了。
小C撑着一把老骨头在床‘上哼哼,“哎呦我的腰……哎呦你轻点成不!哎呦……哎呦……我‘操‘你‘妈!大马老子跟你没完!哎呦哎呦轻点……我‘操……”
大马正驰骋地起劲,手机就响了。大马边保持运动边看着来电皱眉。
“谁啊,越桶越不给力了。”小C趴在床‘上松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