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似乎回到了许久之前,紫荆花开,你为我采摘一朵,随意挂在我的头发上,你说,紫色配你,真美。
下一次,紫荆花开的季节,你还会想起我吗?我希望,想起我的时候,你可以难过,哪怕一点点,我便满足。
番外4 两个人相互偎依
安丰由茱蒂推着进了诊疗室,主治医师检查后吩咐了一些琐碎的小事,笑哈哈的对茱蒂打趣道:“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去喝喜酒。”说着轻捶了一下安丰的肩膀:“你小子,傻人有傻福。”
他在监狱里表现出色,又帮助狱警抓住一伙逃狱的杀人犯,立功次数颇多,刑期也慢慢减了下来,今年年初便释放出狱了。一晃,多年过去,他的双腿旧伤未好,在狱中又添了新伤,到如今走起路来很不稳当,索性坐起了轮椅,时间久了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残废,一切都依靠着轮椅。
他出狱的那天,是茱蒂来接的他,蒙蒙细雨,茱蒂打着伞,穿了一件水橙色的外套,站在围墙外等他,他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走出来,只拎着一个简单的行囊,他与她,没有半句多余的话,也并不像许久未见的朋友因为重逢而惊喜,雀跃。
只不过寥寥数语,简单的几个字:
“我们走吧。”
“恩。”
他们在雨中,安丰接过茱蒂手中的雨伞,走了一段,他的衣服就晕湿了,茱蒂看在眼里虽然疼惜,心里却暖烘烘的,像是放在烤架上的薄片面包,她等这一刻等了这么久,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等到年华老去。
他们相识的那年那月那天,恰是夜色晕染的除夕夜,她无处可去,路过立交桥的桥洞底下,竟然好想跳下去,那样冰冷寒凉的河水到底有没有人心寒凉?
她很好奇,这世上,到底有谁是真的疼惜自己。
天不遂人愿,夜色里走出来手拎校服痞里痞气的少年,他的脸在月色的照应下那么柔和,他也不管她的眼睛里有多诧异,顺手揽住她要跳下去的身子,她不知为何竟然掉下了眼泪,甩开他的胳膊,坐在一旁,直到哭累了才抬起头。安丰就一直陪着她,等烦了竟然唱起了歌:
这次我又担心到天亮
现在你靠在谁身旁
窗外透进来的光
照得心发慌
熬过了失眠的晚上
每次你的理由都一样
其实我都懂只是不讲
把自己弄的很忙
其实是假装
看你这次要怎么收场
我说我会是你可以依靠的肩膀
而你却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
我爱你的心一样
总是选择原谅
你有多少借口除了说谎
如果我不是你可以停靠的地方
我们就到此为止不必再勉强
现在开始不一样
像路人经过身旁
你也不必装模做样
我会遗忘
别再说谎
这是那时张信哲的《说谎》,茱蒂吸了吸鼻子跟着他哼唱,她唱歌一向不好听,安丰皱着眉头,笑骂她,她不服气,跟着他慢慢的学,到最后这首歌成了茱蒂最爱的歌,她喜欢那句“我说我会是你可以依靠的肩膀。”
她想,安丰就是她可以依靠的肩膀吧。
他把她介绍给周围的朋友,他们从此出双入对,她知道安丰认识很多道上的人,她却从不在乎,她知道安丰会保护她,无论何时,只要有她在,安丰总是把她的安全视为最重要的东西。很多次,在歌舞厅他差点跟别人动起手,身边的弟兄谁都拦不住,只有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他便把收紧的拳头松开了,向对方赔了不是,潇洒的走了出去。
茱蒂一直都相信,有一天他会对她提起那个叫爱情的东西。
可是没有,等着盼着,他迟迟不开口,他宠溺她疼惜她惦记她,却唯独不对她谈爱情。
她知道,他怕自己有一天连累了她,可是她不怕,她千方百计找到许梵,从此以后她便成了叶紫手下的人。
“我们终于成为了一个世界的人了,你不必再担心我,我们可以共同出生入死。”她笑嘻嘻勾着安丰的脖子,眼睛里的光亮像天上的星。
他却偏过头,提起一瓶烈酒走了出去,她看着站在阳台上的背影,心的一角慢慢裂开。
其实,这样就足够,可为什么偏偏要让他遇到另一个女孩子呢,无忧无虑的笑容,俏皮的身影,倔强的脾气,和她当年是多么的像,他竟然痴迷般恋上了韩玥儿,她捧着脸在角落里,回忆倾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天下里最傻的女人了。
所以,在她面对韩玥儿的时候才那么恨,那么狠!她就是要骂她婊子,勾走了安丰的魂魄,勾走了安丰对她的宠爱,可他的眼神如寒冰,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丝厌恶,她不想看到的事情终究是来了。
她依靠的肩膀也厌弃了她。
她忘了,歌词的后半句是“如果我不是你可以停靠的地方,我们就到此为止不必再勉强。”或许真的不应该勉强吧,困着一个人的爱是多么残忍啊。
安丰,我们到此为止吧。
这句话她不敢说,可是,不得不说了吧。
“阿丰…我…”
“茱蒂。”安丰抬头,缓缓的说:“医师说的没错,我是应该为你举行一场婚礼了。”
她慌张失措。
他笑看她,伸手擦干净她毫无知觉掉落的泪珠,轻唱着:“我说我会是你可以依靠的肩膀…”
番外5 沉默的爱
于陌寒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阿成放下手里的东西,随口问:“许梵又被你算计了吧,瞅你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说完转过头,于陌寒正瞪着他,他立马就老实的立在一旁,任凭他吩咐。
于陌寒转性了,一挥手把阿成打发了出去,什么话也没说。
波兰的天空晴朗无比,飞机场人声鼎沸,于陌寒站在玻璃窗外看着正在和航空公司交涉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纯白的女士制服,卷曲的长发散落下来,随意的披在左肩上,她提着笨重的行李,脸色疲累,嘴唇晶莹剔透的反射着淡淡的粉红,他别过头,眉头不知何时竟然皱成一团,他顺手掏出手机:“常总,安排一间套房,派手下机灵一点的来机场接我的…我的一个朋友,韩玥儿,一身白西装,机场里哪个最漂亮哪个就是她。”差遣完毕又补上一句:“你是聪明人,这是波兰方面航空公司安排的套房,与我无关。”
那头谄媚的应着,于陌寒厌烦的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外面的草坪上,任凭太阳毒辣的晒着,他不打算进去,在这个角度正好能清晰的看见她。
秘书在他的身后提醒,班机即将起飞。
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低声淡淡的说了一句:“换下一班。”
秘书虽然不理解他的用意,也并没有多问一句话,退了一步,站了回去。
于陌寒放肆的看着她,她生气的跺脚,她赌气的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安分的敲打桌面,她闷闷的喘气,可爱的神情像个小姑娘,她失手打翻了装满果汁的玻璃杯,她低头随意翻看着报纸,她焦急的盯着候机大厅的表盘,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于陌寒尽收眼底。似乎到了黄昏的时候,他才看到常总的人恭敬的出现在她面前,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女子看上去是自认倒霉了,百般无奈才站起身随他走了。
于陌寒转身躲到树后面,他看着韩玥儿从大厅里走出来,晚风拂面,吹上她的脸庞,她的头发被吹散开,毫无征兆的飞扬起来,她半眯着眼睛,似乎是迷了眼睛,于陌寒身子一震,他竟然那么想上前替她吹一吹。
他笑着自己的莽撞,回身招呼秘书:“走吧,等下一班飞机。”他看了一眼天空上刚刚划过的飞机线,心里不断嘲笑自己。
这已经是错过的第三班飞机了。
等在大洋那一端的合作公司代表人早都气疯了,扬言要抽出股份,取消资金。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怎么可能放韩玥儿那个傻丫头在这个地方干着急,她啊,他就知道没有他她什么都做的乱七八糟。
本来心情压抑的他想起玥儿晚上能好好休息,嘟着嘴巴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的香甜就高兴的合不拢嘴。唉,他可没那么好命,今晚要在飞机上度过了。想着,他顺手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站的实在太久了。
于陌寒坐在黑皮椅子上,用双脚蹬着地面,他怎么就是放不下她呢。
“陌寒,我听说你前几天又办了一件特傻的事!”来的人连门都没敲径直闯了进来,于陌寒已经习惯了,这个丫头眼里没那么多规矩,放肆惯了,都是保罗宠坏了她。
“你又听说什么了?”他站起身,心下却盘算着,这丫头的消息越来越灵通了,才几年啊,这都要骑到他头上来了。
“咳咳,还明知故问?我说你啊,何必呢,当初要是不和我摆那么大场面你们俩早双宿双飞了,我和保罗也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哼,我们家保罗真是傻,当初留学的时候干嘛要救你一命啊,一个‘财阀家族’的阔少爷,怎么那么多麻烦事!”
于陌寒黑着脸,照着她的头打了好几下:“阮双双,你别忘了,是谁把保罗介绍给你的!当初死皮赖脸赖在我身上,看见保罗这个新猎物不出两天就无踪影了,你那点事我就不说了,现在还到我头上出气来了,不知道太岁头上不能动土吗?”
阮双双捂着头,眼泪都要疼下来了:“怪不得玥儿姐不要你,你简直太粗鲁了,一点都不绅士!”
“少拿法国那一套给我说教,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老爹当初可是千百万的反对保罗,要是没我,你早都不知道嫁到哪个大洋去看孩子了。”
“于陌寒,你信不信,我不把这个于夫人还给韩玥儿,到时候折磨死你。”
听了这话,于陌寒瞬间变了脸色,冷冰冰的说:“你若要下地狱我就送你一程!”
这话听得阮双双一激灵,她和他留学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一人在外的于陌寒十分谦卑,任谁都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家产,平日和其他学生一样嬉皮笑脸,阮双双自然也和他玩的开,后来知道他真实身份后本来打算对他恭敬一些,没想到平常嬉闹惯了,说起话来总是不自觉地挖苦他,这样一来反而成了好哥们。
“好好好,我怕你了,我知道你惦记她,我哪敢做棒打鸳鸯的事情啊,等那边的事情差不多了,我就宣布咱们俩的事。”
说完,她便退了出去,保罗还在外面等着她呢。
于陌寒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他惦记她,他一直都不敢承认,他无数次想要跟她解释清楚,希望她能等一等他,可一想起当初自己那么声势浩大的举行婚礼,就觉得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都是徒劳,在她心里一定恨透了自己。她刚怀孕的时候韩粤辰就已经告诉他了,那时候他听说玥儿要去找许梵,拿自己的身子换他的命,他被收押在狱,急的整晚睡不着觉,后来保罗提议了那个法子,他便同意了。
即便不是十全十美也比破釜沉舟强啊。
他想着想着竟然昏昏欲睡,沉沉的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韩玥儿瘦瘦的,小小的,她站在孤儿院的围墙下哭的像个泪人,他想抱一抱她,可是场景就那么残忍的变换了,她出落得婷婷玉立,不施粉黛也能艳压群芳,他突然感觉心好疼,他的玥儿有一天也是别人的了吗?他看着安丰,韩粤辰对她的亲昵,心里的怒火便再也止不住了。他吻着她,第一次那么热烈的想要把她吞进去,她反抗着捶打着,而他却丝毫不顾及,韩玥儿,只能是他的,谁若动她的心思就不要打算活命了。
为什么在韩玥儿身上他就对自己那么没自信,他甚至都不敢去思考玥儿到底爱没爱过他,他怕极了,他怕玥儿的吻,玥儿的缠绵都是假的,是哄他开心的把戏,他怕有一天她依靠的人终将是另一个男人,他怕自己重返故地看到家皓喊另一个人为爸爸。
他惺忪的睁开双眼,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梦里的前尘往事仿若昨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那样沉默的爱她到底是对是错。如果,爱无声息便毫无所得,那下一秒请给他一个机会,一个对她说爱的机会。
番外6 韩大少的新恋情
“你放手!”
女孩很应景的怒斥一声,满街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搞的韩粤辰一脸的无奈。
“小妹妹,我说你顾忌一下形象好吗?这是市中心!”韩粤辰的眉头皱的比橡胶圈还难看,好吧,我承认这个比喻烂透了。
“谁是小妹妹?你才是,我看你还没发育完全呢!这是什么发型,上个世纪的好吗?也敢出来瞎晃。这是什么车?用得着死命盯着我吗?我赔你就是了,你放手,我拿钱!”说完甩开韩粤辰的手,在皮包里翻来翻去。
韩粤辰一副坐等好戏的样子,倚在车门边看着面前的小丫头瞎折腾。“行了,别翻了,你赔不起的,这事就算了。”说着瞥了一眼她的车,“以后别偷偷开家里的车出来了,你驾驶证都没有,到时候还得要妈妈保释。”说着,他转身要上车。
“啪”一声,女孩把车门狠狠关上,“你瞧不起人啊,这车是我的!我自己的!我十八了!你才未成年呢!”
女孩子扬起脸,眼睛水汪汪的要透水似的,一颗泪痣小心翼翼的挂在她的眼睛下面。
韩粤辰上下打量她,最后笑嘻嘻的摊开双手说:“那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