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堆文件里,夹着一张报纸的图片,SM集团副总与新欢入住宾馆,照片上的男子,只拍到了一个侧脸,她伸手去捡,那张脸似曾相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的越发的深。
“你这大白天见我,就不怕被人发现?”
XM内,由于是白天,没什么客人,整个酒吧和晚上的热闹比起来,显得太过寂静,离舒半个身子斜躺在沙发上,端着酒杯望着对面的男子。
即墨钰撇了眼离舒,淡淡的开口“萨特国那边的合同谈的怎么样了?”
离舒坐直了身子,脸上的嬉笑明显的收敛了些“不肯松口,还有就是日本那边可能会动手”
离舒望着一脸淡然的即墨钰,昨晚卡蓝还打电话向他哭诉,怎么他看起来什么事都没?
“你和卡蓝闹别扭了?”
“没有”
那个如玉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水晶,很精巧的工艺品,她会不会喜欢?
离舒想了想还是不要管他们之间的事好了,又想到另一件事,想着还是告诉他让他做决定。
“对了,即墨初瑾见了N城的高官,似乎是为了监狱里的那个丫头,我们需要阻止吗?”
即墨钰盯着那串水晶,眸光深沉了些,他缓缓的张着口“你是说夏筠?”
离舒点了点头,有些奇怪的看着钰,他总觉得钰变了些许。
“不用了,随着她吧”
他淡淡的说着,视线一直都聚集在那串水晶上,像是在通过那串水晶看向心底的那个人。
离舒愣了愣,他还记得当初是即墨钰说对待夏筠绝不松口,他要让即墨初瑾背负满身的愧疚。
“日本那边派叶银去盯着,他能安分这四年已经是极限了”
即墨钰缓缓起身,拿起那个礼盒,带着那串水晶离开,离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拨通了远在苏黎世廉曲的电话。
即墨钰赶到公司的时候是下午五点,秘书看见自家总裁,第一反应就站了起来,喊了声“总裁好”,便看见即墨钰拿着一个礼盒,急匆匆的冲进办公室,秘书迅速开口“总裁,你是找那位小姐吗?”
推门的男子缓了缓身子,转过头望向秘书,一直淡定严肃的秘书突然没来由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总裁,那位小姐已经走了”
他皱了皱眉,又偏过脸,透过门的缝隙能看见空空的房间,那大堆大堆的文件也没了,他握着那个礼盒的手紧了紧,然后关上门离开,整个动作快的迅速。
她看着满眼的繁华,每一盏路灯都那么的晃眼,她站在路灯下,四周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到处喧嚣,她又想起,那年的冬天,在美国的深夜,街上寂静的可怕,可是却因着那人在身旁,而异常的温暖。
那个蛋糕的味道似乎现在还记得,她低低的笑了起来,脸线异常的柔软,惊艳了路人。
SM国际的副总是离舒,离舒和那个人很熟络,SM国际的背后是苏黎世的叶家,那个人年少时曾去过苏黎世求学,这些都是巧合吗?
四年前墨氏的那场危机她似乎一直忽略了。她的眸光暗沉了些,拿出手机拨通阿墨的电话,得到的却是不在服务区,她有些挫败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她在想些什么?是怀疑那个人了吗?纵然他在怎么不喜欢这个家,他终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不是吗,就像他永远都只能是她的小叔叔一样。
“得到了他,你开心了吗?”
她的脚步猛的停住,那个曾经面容艳丽的女子,如今却是满脸的狼狈,头发有些许的凌乱,目光狠冽的盯着自己,初瑾睁着眼望着卡蓝,脑中又浮现出那个男子所说的那句话,他说他不会和她在一起。
卡蓝步步紧逼,她的每个字都几乎是咬着牙一个一个的吐出的。
“你以为你赢了吗?他根本不会在乎你,他不会在乎任何人”
初瑾皱着眉头,绕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女人站在她的身后,冲着她的背影狂笑,她说,初瑾,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那个像极了仙人的男子,他其实是个死神,是来自地狱索命的。她还说,初瑾,你会后悔的。
那些话都被她挡在身后,充耳不闻,她没想过会和那个人再有些什么纠葛,没了纠葛,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后悔的,但是她终是忽略了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在许多年后,她顶着一张陌生脸,孤独的呆在一座岛屿,细细品着现在的这句话,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可笑。
出租车停在半山腰下,她下了车,选择一个人慢慢的走上去,她记得很多年前,她的身边还有着另一个人,他们也是这般做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庄园里那些或明或暗的路灯下,那个笔直修长的身影,抿着唇角,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朝着她招手,那个刹那美好的让她晃了神。那个宛如神祗的男子迈着步伐,披着星辰朝她走来。
“回家就好”
他抚着她的发丝,轻轻拥着她,那句话空洞绵延,似乎是隔了一整个世纪,她的心脏被拽的紧紧的,疼得无法抑制,她不敢去想象他那句话的深层含义,她宁愿以为是责怪她没有等他,还这么晚才独自回家。
她努力的抚平自己的慌张,然后缓缓开口“下次不会了”
他放开她,盯着她的眸子,像是想要从中找出什么,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领着她进了庄园。
即墨孺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安然的品着茶,刘仆还是往常般的,站在老爷子的身边,老爷子看见初瑾点了点头,淡淡的开口了“吃了饭没?”
即墨家的用餐时间一向严格,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是如今的即墨孺变了许多,没了以前的严厉,也开始会关心人。
初瑾点了点头,说是吃过了,其实是自己吃不下,刚说完就看见那人将目光聚向了自己,她有些不自然的撇了撇四周,像是没看见阿墨,又想起刚打电话给阿墨没接通,便开了口询问“爷爷,阿墨呢?”
老爷子抿了口茶,淡淡的道“美国有些事需要处理,就让去阿墨处理了”
即墨钰仍旧看着初瑾,像是有什么在她的脸上,让他不忍移开目光,她咬了咬唇,找了个借口就回了房间,他看着她慌张的离开,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弧度。
即墨孺看着那抹笑意皱了皱眉,放下茶杯,朝着刘仆看了眼,刘仆得到示意,弯了弯腰便离开,将空间留给二人。
即墨钰仍旧一副坦然的模样,顺着沙发坐下。老爷子看着即墨钰,想起今天下午手下汇报过来的事情而皱了皱眉头。
“听说你和那姑娘闹别扭了?不是说了要结婚的么,明天去赔礼道歉,婚期就定在下个月的月初吧,既然你们都这么熟了,我看那个订婚就免了吧,直接结婚”
纤细的手指抵着下巴,仰着姣好的面容,喉结上下活动。
“可是,我厌恶了她,怎么办?”
不急不缓的语气,却让老人睁大了眼,眉头皱的越发深,可仍是耐着性子说话“既然厌恶了,那么也不会拒绝别的女孩子是吗?我会安排你和其他世家的千金见见面,有喜欢的就定下来吧”
沙发上的男子,勾勒出一抹妖孽般的笑意“好”,那抹笑意随着那句应答一直刻在老人的脑海里,他似乎是没料到即墨钰会这般听话。
即墨钰站起身,向老人说了句“晚安”便上了楼,刘仆拿着拐杖走了过来,带着笑意看着老爷子。
“老爷,你其实也不用这么急着催二公子定了婚事,这些日子来,您的身体不是都挺好的么”
即墨孺看了眼刘仆,叹了口气。“你扶我上楼吧”
除开他担心自己的身体,他还怕一件事,那就是即墨钰和初瑾之间的那若有若无的牵扯,他虽然老,可是不代表他是瞎子,他只是怕,又想起四年前即墨零央求自己带走初瑾,或许,是不是那个时候的零也发现了什么?
她睁着眼望着桌上的时钟,已经很晚了,想必庄园里除了那些路灯之外都熄灯了,面前的那本诗集久久未翻,时间像是静止了,一切都好寂静,寂静到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你在想什么?”
带着些许的笑意,她偏过脸,西装的外套已经脱下了,白色衬衫有着些许的凌乱,扣子开到第四个,露出大半精壮的胸膛,双手插着裤袋倚在门边,那张妖娆如初的脸上扬着妖孽般的笑意。
“我希望你在想我”
他是这样说的,那几个字一个一个的钻进她的脑海里,霸占了她所有的思想。
那句话触及了她的心房,她像是被雷击到,猛地站起身子,指着门口“你是怎么进来的?”
对于她的反应,他笑的越发的妖娆,像是很喜欢看到她激动的模样,因为他知道那是因为他。
“门没有锁”
他站直了身子,朝着她走过去,她却像是被吓到,一直往后缩,他收了笑意,脸上开始露出些许的不满。
“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的话有些冷意,她抿了抿唇角,然后伸手抚上自己的半边脸,嘴角若隐若现的自嘲笑意。
“我以为小叔叔会不想见到我这么恶心的人”
他怔在当场,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他什么时候说过她恶心?
他刚想问却见她缓缓放下遮住半张脸的手,看着自己,嘴角的苦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没关系了,小叔叔,人会长大,四年前的事怎么可能还会持续到现在,你大可不必每日来挖苦我,我知道你是我叔叔,这一点,我已经记得很牢很牢了,你有你的红颜,我亦有我的未来,这些我都懂,所以,你尽可放心”
她是什么意思?他怔怔的望着她,想起曾经在医院他曾亲口说过她恶心,她说四年前的事怎么可能还会持续到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望着那张记忆中深刻的脸,心沉的越发的深,她是说对了吗?嘴角的嘲讽越发的深。
他伸进口袋,拿出那串水晶,放置她的面前,她睁着双眼,愣愣的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他抿着唇拉过她的左手,替她戴了上去,她的手生的好看,白玉无瑕,那串闪眼的水晶,越发的衬托出她的纤细。她颤着眼望着手腕上的那串水晶,右手抚上它,冰冰凉凉。
“水晶是占卜师的钟爱,因为它们能通灵,带有灵气的东西。我想这种东西只能配你”
她移开目光望着他,他刚说什么?
他望着那张呆滞的小脸,心变得柔软,轻轻拥进怀里,透过窗户,能看见外面的月光有多好,他勾着唇角,缓缓的开口“接下来,你要听好我说的每一个字,并且要把它记在心里,记得牢牢地。四年前,或许我是不能接受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傻里傻气,倔强霸道的小孩就刻在心里了,四年后,你的生疏让我不能忍受,认识到在乎你是在那次酒吧,看见你被另一个男人拥在怀里,我嫉妒了,吻你是清醒的时候,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挖苦你,我不接受你刚刚所说的话,我家的小孩自然是要跟着我的,她的未来也是我的,懂了吗?”
他放开她,双手捧着那张娇小的脸,视若珠宝般的望着她,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那些话她听得清楚,听得深刻,可眼里却慢慢的渗出惊恐,他的意思是他也爱她吗?爱啊,是爱啊,不该存在在他们之间的那种东西啊!
她苍白着脸,张着口,想说些什么,却始终都发不了声音,他皱紧了眉头,紧张的望着她。
“怎么了?”
“我们是叔侄,叔侄”
沙哑的声音,不像自己的,那些苍白的言语,像是一把把利刃剜着她的心脏。
他听她说出那句话,却是笑了笑,云淡风轻,像是一点也不在乎。
“我要的,没什么可以阻挡,只是,你要与我同路”
她望着他,看的仔细,他的瞳孔里有着自己的影子。
“你疯了吗”
她的瞳孔放空,整个人那样的不真实。他低着眉眼,勾着唇角,笑了笑,疯了吗?
“初瑾,你说疯了便疯了吧”
他抚上那张绝色的脸孔,覆上唇,甜美如初。
佛说,昙花,你与韦陀本不可能,他终归是要成佛之路,你也终归是要成仙之路,舍下心中情账,可成仙。
昙花说,那么,请佛消去我成仙的资格换我在他面前绽放一次。
☆、32。远方有佳人
雪莉勾着篮子,憋着嘴走过一棵棵果树,远远看去,那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孩坐在轮椅上,她的面前支着画架,那双纤细的手凝若白雪,一手拿着颜料板,一手拿着画笔,雪莉的目光集中在那个女孩的脸上,她只是留给她一个侧脸,她有着长及腰际的长发,墨色的长发,精致绝伦的侧脸,还有那满眼的果树,那个女孩本身就是一幅精致的作品。
作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