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进帝唐多久了?”
“没多久,才几个月而已。”
“那唐总一定很看好你,他之前派来和我谈的可都是业界精英啊。”
钱万里没有想到帝唐会派她前来,这个他第一眼就觉得惊艳的美丽女人。从她找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想,唐逸这次为什么会选择她,难道是想进行潜规则,送一个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大美女给他,让他春宵一度后在那张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这是很多老总都会用的招数,或许唐逸也是这个意思。
实际上,他不是真的不想见她,而是故意先躲着她,然后在她颓然之时与她见上一见,再然后……
对于他那透着暧昧的笑言,苏言淡笑着回答:“所以这次要反其道而行,精英完不成的事,或许我这只菜鸟可以搞定。”
“苏小姐很自信啊。”
那是当然,我握着你的把柄呢!苏言在心里这么说着,“钱总,我想这份合同你肯定很熟悉了,我方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五千万现付,再加上B市滨海别墅项目的合作权,这样你都不满意?”
“不是不满意,只是这是老祖宗留给我的财产,我怎么能轻易把它卖了呢?”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先去趟洗手间。”苏言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其实,去洗手间只是一个托辞。她有很不好的预感,那个钱万里对她心怀不轨,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她的脑袋真真切切地晕了起来,以她的酒量,这几杯啤酒完全是小意思,跟白开水似的,没道理晕。那酒里肯定动了手脚,所以,她必须搬救兵。
掏出手机,打给谁呢?
不可否认的,第一个跳出脑海的名字——是唐逸。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去寻求他的帮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翻出孙阳的电话,然后拨通。
回到包厢,苏言重新在位置上坐好,闲扯了几句后便回到正题:“钱总,考虑得怎样?”
“不好意思,我还是坚持不卖。”
老顽固,冥顽不灵,逼她出杀手锏嘛!“这样啊,可是钱总,我听说景西装饰的夏总投资了一个工程,中标的正好是贵公司。有一天我去KTV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夏总和钱总你,你们热烈地谈论着与我擦肩而过,当然那时我们还不认识。后来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又看见了你,当时你正在讲电话,好像是要付给对方一笔钱,内容我后来回忆了一下又去找夏总咨询了一番,然后得出了以下结论:
那个工程是公开招标的,以报价最低者得,当初一共有二十九家公司进行了投标,首轮筛选后剩余五家,贵公司正好是其中之一。为了拿下这个工程,钱总你就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也就是串标,你答应补偿其余四家公司一笔钱,这个数额有多少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们答应了,于是他们都顺应抬高了报价,好让贵公司这个‘最低价’中标。钱总,我有说错什么吗?”
钱万里看着苏言,眉头紧紧皱起。
“所以钱总,你还是签了这份合同吧,其实你也不亏的。”苏言把合同推到他跟前,继续威逼利诱:“只要你肯签,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这事我就当不知道。要不然,钱总的这番行为若被查出,罚款事小,取消贵公司‘预选承包商’的资格就不值得了。”
话落,室内一时陷入了静寂,两人同样保持沉默,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苏小姐,前途无量啊。”很久过后,钱万里出了声,随后阴沉着一张脸将合同拿到跟前研究了一番,确实,按合同上来讲他是赚的,只是这样的利益比较短暂。本来他就是犹豫不决希望以拖延时间来赚取更大的利益,而如今,他拾起桌上的笔,嘲讽道:“看来我不签都不行啊。”
合同一式三份,等他签完字盖完章后苏言留给他一份,然后把其余两份收回包中。
钱万里将各自的酒杯倒得满满,端起他的杯子绕到苏言身边说:“咱们签订了这么一份大合同,喝杯酒庆祝一下吧?”
说起喝酒,苏言意识到危险还存在,刚刚顾着说服他,忽略了自己身上的变化。现在事情解决,她才顿觉浑身燥热无比,而这热有着不断攀升的趋势,搅得她难受至极,于是她推脱到:“我酒量不行,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怎么,这个面子都不肯给我?”
他的脸色明显不悦,苏言只能妥协:“那好吧,我就再喝一杯。”分了两口将酒饮尽,然后执起椅子上的包包,“不早了呢,我先回去了。”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钱万里伸手将她拦住,脸上开始露出荡漾的奸笑。
“钱总,你什么意思?”
“难得碰面,你就不陪我多喝几杯?”
对着他的笑脸,苏言冷冷道:“对不起,我回去还有事情。”
“这样吧,再陪我喝完这最后一杯,我便放你离去,如何?”说话间,她那空掉的杯子里又被他倒满。
“说话算数?”
“当然,钱某在商场纵横几十年,凭的就是诚信二字。”
哼,诚信!亏他说得出来,真不要脸!即使知道他的话不能当真,即使知道这一杯下肚可能会失去全部的抵抗力,但苏言还是说了个‘好’。她只是想借此拖延时间,希望孙阳可以及时赶到。
这一次,她慢慢将酒喝完,放下酒杯,苏言只觉头晕得不行,身上不但燥热,而且变得软弱无力,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而意志渐渐趋向了模糊。
她甩了甩头,努力保持清醒向门口走去,即将拉开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伸来一双爪子将她抱住并拖回了柔软的沙发里。
第十五章 酒店定情
苏言挣扎着起身,明知故问到:“你在酒里下了药?”
“对啊。”
“卑鄙!”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索性卑鄙到底。”钱万里说罢欺身上前,将苏言牢牢地压在身下,而他的手爪开始兴奋地不安分起来。
“放开我。”苏言拼命推拒,做着无谓的抗争:“你不是说喝完那一杯就放我走的么?”
“这种话你也信?”果然还是个涉世未深心机单纯的女孩啊。
没有力气,使得挥在那个男人身上的拳头都变得绵软无比,而心上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钻来钻去,她真想伸进手去使劲挠上一挠,好平息这难耐的闷痒。她将双手交缠着护在自己胸前,大声叫嚷着:“放开我听见没有!”
“真倔呀,我喜欢。”
钱万里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开了她抵御的手并将她的衬衫剥了去,一见那莹白的娇躯,他的手爪立刻迫不及待地抚了上去,那美妙的触感几乎让他欲望爆棚。
不得不说,他的抚摸让苏言燥热的心火降下了几分,但理智尚存,她只觉羞愤难当。真想一巴掌使劲朝他的脸上招呼去,但她做不到,她只能带着哭腔乞求:“求求你不要碰我好不好。”
“一会你就会求我不要停了。”
男子急促炙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几乎焚烧了她的每一根神经。眼越来越花,头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热,当胸前袭来一阵凉意的时候,苏言知道她的上身已彻底暴露。此刻,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晚,她也是这样被那个人欺在身下,被他任意凌辱。
为什么孙阳还没有赶到?又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恐惧了吗?身上再也使不出力气,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猥琐的男人伸出肥腻腻的狼爪向她的胸口袭来。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是强忍着不让它流出。
突然,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救兵终于到了么?苏言睁开双眼,她以为她会看见孙阳,可是,出现在她眼里的是气喘吁吁脸色铁青的——唐逸。
这一刻,她是惊喜的,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但也是懊恼的,自己这样难堪的情形竟被他看见。
唐逸看到眼前那一幕的时候,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如此委屈的时候,他的怒火是前所未有无法名状的。
“混蛋!”猛地冲上前,揪起钱万里的衣领将他拖离苏言,随即一拳狠狠地挥在他的嘴脸。还不解气,在对方偏斜的脸尚未来得及回到正位的时候,唐逸又是一拳砸了过去。鲜红的血丝立刻从他的嘴角溢出,与他赫然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钱万里呲着牙咧着嘴,他想还手,但是,于情是他动了对方的人他不对在先,于理,他清楚明白他的身手在唐逸面前只有挨打的份。他刚想说些什么来驳回自己丢失的面子,唐逸恶狠狠的话就凌厉地响起在了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震慑着他的耳膜。
唐逸说:“钱万里,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帝唐的人都敢动!这次的事,就算后果不严重,我也是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现在你立刻给我滚!”
钱万里灰溜溜地退出了包厢,他走后,唐逸的脸瞬间温柔了下来,夹杂着浓浓的怜惜。
苏言缩在沙发里,褪去的衣物已经穿好。她的牙齿用力咬着下嘴唇,咬到出血,很痛,但是唯有这样,才能刺激那不断沉沦的意志,才能抵御那迷乱不堪的欲念。
“苏言。”唐逸心疼地蹲在她跟前,看着她紧咬嘴唇克制自己的模样,他真想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可是这样,对她来说会不会太残忍。所以,他只是抬手顺了顺她额前凌乱的发丝。
“我没事,唐总,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好。”拦腰将她抱起,那微红的手臂立刻勾上了自己的脖子,绵软的身体更是使劲往他怀里钻来。若是平时,他一定欣喜万分,可是现在,明知道她正受着药力的折磨。
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苏言突然出声:“包包没拿,合同在里面,他签了。”
听着她的话,唐逸发誓,从这一刻起,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出了酒吧,唐逸的车就停在门口,苏言被他抱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她注意到这车并非是之前常见的那辆宝马,于是问到:“你换车了?”
“没有,这是我自己开的,宝马是去公司时才会用的,有司机接送。”
苏言企图不断说话来分散愈渐不受控制的思绪,但显然没用,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着,而旁边坐的还是她心仪的男子,这简直就是在摧毁她的意志。难受至极,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没有心情再开口,只好一劲地咬嘴唇来保持清醒。
“好难受……唔……好热……”药力好像全部发挥作用了,在酒吧时的难受与这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而疼痛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在排山倒海般的靡乱前根本不堪一击。她有预感,不用多久,她就会崩溃,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该死,那混蛋究竟给你下了多大的药。”唐逸猛地在一家酒店门口刹住了车,迅速下来,然后企图将苏言也抱下车。
“干什么?”
“开房,让你洗个冷水澡。”
“不要!”
“离你家至少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你想硬撑着?”唐逸说着作势将她放下,“那也好,如果撑不住需要我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一定全力配合。”
苏言无奈,只好同意。
在营业员暧昧的眼光下,唐逸拿了房卡立刻抱着苏言进了房间。
把她抱进卫生间后,唐逸就退出坐在了沙发上,听着里面传出的哗哗水声,他的心里百味杂陈。
很久很久过后,当他无聊得就快睡着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他看见苏言走了出来,身上裹着洁白的浴袍,头发湿湿的垂在肩上,发尾处还有水珠滴落,小脸润红,带着有些迷惘的神情,直直撞进了他的心里。
苏言坐进沙发的边沿,与他隔着两人之距,撇撇嘴,轻轻地开口道:“我把衣服弄湿了。”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是实在忍不住了,才会直接让冷水从头浇下。
“没事,待会让服务员送一套过来。”唐逸靠过去,将他们的距离缩短为零,“还难受吗?”
“嗯,有点,不过没什么大碍了,至少看见你不会有犯罪冲动了。”苏言开着玩笑,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我倒挺希望你对我犯罪一下的。”
此话一出,苏言顿觉失误,跟花花公子开玩笑,吃亏的永远是自己。想以眼神反击他一下,却是望见了他那满脸痛惜的爱怜表情,“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痛吗?”唐逸的手想要去触碰那被她咬得红肿的嘴唇,只是万分不忍。
“当然,都没脸见人了。”明天去上班,那群腐女见了指不定会怎样想入非非呢。
“以后晚上不准再独自出去见其他男人,知道吗?”
这口气,怎么那么像是丈夫在告诫自己的妻子?苏言不以为然,“我这不是为了工作嘛……对了,我明明打给孙总的呀,怎么过来的是你?”
“我们刚刚在一起,他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其实他跟我一起出来的,只是我先找到了你。”唐逸说到这个不免得意,但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你还说,为什么这种事找他不找我!”
“你不是不想见我了么。”
“谁告诉你的?”
“反正那天以后你就再没找过我,也没出现在我面前过。”
“所以你认为我不想见你?”
“要不然呢?”
“事实是,我出差去了,前晚才回来。”唐逸挑了挑眉,“我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