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抽空过来的,最近小组就我最清闲。”从善笑道。
“我倒是听小柯说过。”赵翔呵呵笑着,“田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好的产科大夫,以后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她,我会告诉她一声的。”
“那谢谢了。”反正也瞒不过他,从善索性承认了,却不忘了交代道,“赵医生,请你先不要告诉小柯,我怕她大大咧咧地把整个警局都通知了。”
“好的,我不会多说的。”赵翔明白地点点头,他听小柯说过,从善还没结婚,未婚先孕对一个警察来说或许不太好吧。
出了医院,从善又去了另一所医院,她到那里是找路嘉仪,因为她查到,那个资助脑科手术的基金创始人正是路嘉仪的父亲,所以她过去问问情况。
“没问题,我会尽快让专家过去看看情况的,医疗费方面你叫家属不用担心,对于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我们一定会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的。”路嘉仪也是这个基金的理事之一,她听了从善说的情况后,很爽快地应承道。
“真的很谢谢你,嘉仪。”从善握着路嘉仪的手,十分感激地说道。
“你还跟我客气啊。”路嘉仪嗔怪道,“对了,你最近怎么样?我看新闻上,那个黑帮火拼的案子闹得挺大的,归你们辖区管是不?”
“是啊,不过我没有跟,其他同事在调查。整个警局忙得鸡飞狗跳,就我无所事事,这不,才有空到你这里来。”从善笑着回答道。
“这不挺好的吗?我一直都说,女人不要那么拼,不然容易变老。”路嘉仪劝道。
“那倒也是。”从善点点头,忽然站起身来,问道,“洗手间在哪?我先去上个厕所。”
“这里出去右拐,到头就是了。”路嘉仪指明方向,见从善提起包,又说道,“你把包就放这里吧,我帮你看着。”
“好。”从善笑笑,走了出去。
路嘉仪站起身来,想去接点水,忽然看到从善的背包里有一张纸露了一个小角出来,她看了一眼关着的门,脸上带着的笑容不见了,拉开拉链,翻看从善背包里的东西。
当她看到那份验孕报告时,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
沈从善怀孕了?
手心暗暗用力,路嘉仪很想把这份报告撕碎,却又猛地意识到自己偷看不能让从善发觉,所以立即将报告抚平放了回去,自己坐在沙发上,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心里却在揣测,这份报告是今天的,那韩熠昊知道了吗?韩家人知道了吗?据她所知,韩熠昊的母亲是个门户观念很重的人,难道就放任沈从善嫁进门?
“嘉仪。”从善回来了,她推开门,看到路嘉仪正坐在沙发上等她,笑道,“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去把好消息告诉病人。”
“我送你出去。”路嘉仪将包递给从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甜美的笑容。
在过道上,一个小孩跑着跑着跌倒了,从善立即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柔声轻哄着,简直就像是那孩子的母亲。
这个画面让身后的路嘉仪眼睛眯了一下,现在就开始母爱泛滥了?看来她还真的很期待当母亲啊。
小孩的妈妈很快就过来了,从从善的怀抱里接过孩子,道了声谢就走了。
“从善,看不出你这么关心小孩子啊。”路嘉仪走了过来,笑道。
从善笑了笑,说道:“嘉仪,你不用送我了,快回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那好吧,有空电联。”路嘉仪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在转身的一刹那,伪装的表情瞬间消失,只剩两道森冷阴寒的目光。
一上午跑了三家医院,到了老院长住院的地方,从善看到王婷正站在门口,拿着手机踟蹰地踱步,似乎想打电话却又很犹豫。
“王婷。”从善走近了,唤道。
王婷才看到她,第一反应就是将手机塞回去,笑道:“从善,你来了。”
“老院长的情况怎么样?”从善将她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却不急着问,询问道。
“还是老样子。”一提到外婆,王婷的表情变得有些忧郁。
“我先进去看看她。”从善推开门,走了进去。
因为晚上只有王婷一人守夜,从善专程找过医院,说清老院长家里的情况,又悄悄付了两个床铺的钱,所以现在病房只有老院长一个病人。
老院长的神情还是不清,现在还在昏睡,从善将慰问品放在床头,和王婷聊了几句,告诉她老院长的治疗费有着落了,王婷连连道谢。
从善坐在另一个床边,见老院长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看着王婷,笑着问出了进门就想问的问题:“王婷,你刚才是想打电话给谁?”
“哦。”王婷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从善会问她,眼睛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说道,“一个朋友。”
“是不是勾子铭?”她的反应明显是说谎的表情,从善也不再绕圈子了,问道。
王婷似乎吓了一跳,看着从善,先是怔了几秒,然后才摇头。
从善走近她,轻声问道:“王婷,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王婷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不会。”
“那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实话?”从善盯着她的眼睛,询问道。
“我。”王婷咬了咬唇,挣扎了下,说出了实话,“从善,我不是故意骗你,而是不想让人以为我和他还有联系。”
“你能联系上他?”从善一听,好奇地问道,这几天,他们打勾子铭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而勾家的说法是人去了外地,用的是外地的号码,他们暂时也联系不少,可是这种理由谁又会相信?
“我有他另一个号码。”王婷坦承道。
“另一个?”从善明白了,就像韩熠昊一样,除了外部号码,还有另一个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手机,方便内部人联系。她顿时来了精神,接着问道,“王婷,你能不能打给勾子铭,问他现在在哪?我有些事情想问他。”
“你想问他什么事?”王婷有点顾忌地说道,虽然她百分百信任从善,但也不想为勾子铭带来什么麻烦。
“就是那起案子,你应该知道,有一个警察死了,另一个重伤,我虽然没有负责这个案子,但是想找到他,面对面地问清楚,还死者和伤者一个公道。”从善缓缓说道,目光清亮,如果她真的不闻不问的话,自己的良心才过意不去。
“那你会抓他吗?”王婷不自觉地流露出自己的担心。
“不会。”从善摇摇头,坦白说道,“我只想问清楚,就算真是他做的,我答应过我男朋友,不会插手,所以也不会告发他,更何况我觉得应该不是他做的,他只是受了伤,不得已要藏在一个地方疗伤,不能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这几天,越来越多的人受到牵连,我怕他再不露面,警方更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话半真半假,如果勾子铭杀了人,从善不可能让他就这么逍遥法外,不过她相信韩熠昊,他说勾子铭没有杀人她就信,为了让王婷打消顾虑,她才掺了点水。
“那好吧。”王婷思索了下,决定告诉从善电话号码,“13XXXXXXX。”
从善打了过去,没过多久,就有人接听了,是勾子铭的声音。
“勾子铭?”
那头停了几秒,然后说道:“沈从善,是你?”
“是我。”从善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勾子铭问道,他知道韩熠昊不会给从善号码,思来想去,只剩一个可能,“王婷告诉你的?”
“是。”从善看了王婷一眼,后者有些紧张地拽了拽衣角。
“你找我有什么事?”勾子铭问道。
“我想问清楚那件事。”从善也很直接,开口问道。
勾子铭自然知道指的是何事,沈从善的性格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知道她是个执着的人,索性让她问清楚:“等会我叫人来接你们,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当面问我。”
“接我们?”从善不解。
“你和王婷。”勾子铭沉声道。
“她要照顾她外婆。”从善想也不想就拒绝,勾子铭这样危险的人,王婷还是少和他有牵连。
“如果她不出现,你也不用来了。”勾子铭不客气地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喂。”从善听着那头的忙音,皱起了眉头。
“从善,怎么了?”王婷听到了两人对话,变得有些紧张。
“他让你和我一起过去。”从善答道,真不知道这勾子铭搞什么鬼。
“我也过去?”王婷吃了一惊,脸色一变。
“王婷,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从善对她的反应很不解,又还关心着他,却又十分害怕他。
“我不想见他。”王婷后退了一步,不肯说出原因。
从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也不打算让王婷去见勾子铭,等他的人来了,她再想办法。
大概四十分钟后,有人来到了病房,要接从善和王婷。
“她不会跟你们去的。”从善开口拒绝道。
“如果她不去,我们少爷只好让医院停止对她外婆的治疗,你们不妨再考虑下。”来人生硬地说道。
“你们敢!”从善怒了。
“从善,我去。”王婷拉住从善,脸色煞白地说道,她比从善更清楚勾子铭是什么样的人,而且外婆是她最在乎的人,她不会拿外婆的安危开一丝玩笑。
“那你外婆谁照顾?”从善不明白王婷的转变为什么这么快,她真的就这么怕勾子铭?
“我们带了高级护理来,你们可以放心。”来人往身后一指,一名中年妇女进来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从善心里还有火气,勾子铭何必这么逼王婷,王婷却拉着从善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040 交易
坐在轿车里,从善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刻意绕路,而是直接将她们带到了一座别墅内。
从善心里猜测,勾子铭不是信任她,而是信任韩熠昊,又或者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才敢这么堂而皇之就让她看清楚路线。
车门被打开了,从善看了一眼强装镇定的王婷,安慰道:“没事的,如果他敢做出什么事,我立即带你走。”
“恩。”王婷点点头,跟着从善下了车。
有人将她们带到了客厅,勾子铭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气色不错,手里还晃动着一杯红酒,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刚受伤的人。
见她们进来,勾子铭手一挥,让其他人下去。
等到只剩三人时,他薄凉的唇缓缓勾起,指了指沙发,说:“坐。”
“不用了,我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们就走。”从善平静地说道,身体不着痕迹地将王婷挡住,她不知道他究竟对王婷有什么企图,但她一定要保护她安全离开。
“说。”勾子铭浅浅一笑,视线从被挡住的女人身上收回,简洁明了地开口。
“你是不是受了枪伤?”从善问第一个问题。
“恩。”勾子铭点点头。
“谁打伤你的?”从善又问道。
“秦柯。”勾子铭回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哪?”从善继续问道。
勾子铭发出一声嗤笑:“如果我知道他在哪,你觉得我会这么罢手?”
从善听出了他的意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道:“难道你还想闹出事情来吗?”
勾子铭放下酒杯,颀长的身材慢慢站起,踱向从善二人的方向,玩味地反问道:“我闹事?沈警官,如果你被人打了一枪,你会这么轻易了事?”
“那你就什么都没做吗?”从善反问道,“对方也死伤了好几个人,你敢说你没有拔枪?”
“这点我不否认。”勾子铭满不在乎地承认道,“不过有人指证我吗?”
“我知道你们两边的人马有默契,秦柯的人不指证你,你这边的人也不会供出对方。不过现在有警察死伤,你觉得警方会善罢甘休?”从善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不过不好发作。
“警察被打死,是我离开之后才发生的事,如果你要稽凶,会不会问错了对象。”勾子铭一向对外人都没什么耐性,要不是看在韩熠昊的面子上,他早就懒得和从善说来说去,他的目标,是她身后躲着的那个女人。
“尸体上有你们两方人马打出的子弹,你和秦柯都逃脱不了干系。”从善一想起家属痛哭的场景,心里就堵得难受,所以她才一定要来找勾子铭问清楚。
“谁开的枪,谁发出的子弹,警方查不到吗?”勾子铭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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