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记忆模模糊糊,有些细节怎么想却记不起来。
秦春春黑着一张脸拉着萧语走出去,出去前还忘狠瞪司空玉晨一眼。
原伟笙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有我在,不会让你脸上的伤痕留下痕迹,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司空玉晨唇边含笑,清冷若斯。
嗒的一声,门关上。
病房里只剩了他和她。
微风吹起窗帘,屋外的黑暗称的病房里很亮堂。病房里一片静谧。
顾清漪脸完好的右半边脸对着他,“我……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我们就两清了吧,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
司空玉晨心脏猛地一揪,失控,眼里的阴戾显现,“你再说一次。”
顾清漪吓了一跳,想转头看他,但又因自卑于自己左脸上狰狞的伤,不愿转头。
好像记忆中,他不曾这样情绪失控过。
她累了,不愿被人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杜明笙,都是。
她只想远离这两个人,远离他们的是非圈。
“我不想再见你,我累了。”
“你不是爱我么?”司空玉晨冷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握住她的手。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见得有多喜(…提供下载)欢那段过去。”顾清漪试图藏起自己的脸。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她这回要放弃了么?在他想向她迈一步的时候,她竟然要放弃了么。
顾清漪啊顾清漪,你竟这般的残忍。
他暴戾地瞪着她,喘着气,咬牙切齿,“你别妄想!”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以爱之名【毁容】
几步跨过去,握住她的手,力道大的似乎想把她的手腕捏碎。
“疼,放手!”顾清漪奋力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却力却不敌他。将头扭到一边,把自己大约已经是伤痕累累的左半边藏起来。
“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连看我一眼都觉得烦心了么,顾清漪。”反正她已经知道他恢复了,再这么装傻也无济于事。*
呵……就是骂人,他的声音也这样好听,如同数万颗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下来,砸在玉瓷盘上。
看他一眼吧,顾清漪苦笑,这样的念头让她很无奈。
他的焦急,他的情绪失控,她可不可以妄想一下,他其实很在意她?
“顾清漪,说话!”嗓子像被什么堵着,哽涩,声音沙哑,有点绝望,有点慌乱,“我让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他的表情狰狞,像一头困兽,找不到出去的路。
她始终偏着头,不动,墨如黑色流纱的头发垂在侧脸边,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司空玉晨喘着粗气,那团暴戾的黑气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有种嗜血的感觉在心里泛滥开来。
想把她狠狠地撕碎,想夺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毁了她。
但同时却有一股悲凉的让他绝望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把他推向深渊。
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大步地离开,狠狠地摔上门。
“砰!”令人心惊的一声过后,病房里重归安静。
风吹着窗帘,帘子摩擦之间的声音随着风声飘进耳朵里,马路上的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连续不断。
日光灯散发着安谧的白光,照在白色墙壁上,反射着刺目的令人想落泪的苍白。
高吊在挂钩上的滴瓶源源不断地滴着药液,输往她的血管里。
这样的安静,居然连那小小的管里滴落的药液的声音都能听见。
顾清漪垂着头,紧紧闭着眼,含上湿意的长睫毛颤抖着,似乎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唇惨白,左半边上涂着药的脸有些恐怖。
不能哭,顾清漪,不能哭。
她咬着唇,唇齿相扣的地方发白,却有丝丝的血渗出来。
他不爱她,他用摄魂术控制她,她对他,一定不是爱的,不是!只是……被他蛊惑了。
这么告诉自己,却抑制不住那如洪水海啸般奔涌过来的痛楚。
冰凉的手,忽然罩上了温暖。
“放松手,血倒流了。”如同春回大地,春暖花开,四处莺啼,扬柳拂过湖面,声音温暖含笑,似能抚慰她所有的悲伤。
顾清漪睁开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很亮,却含着似是深到骨子里的悲伤。
勉强地笑笑,“我没事。”
原伟笙扬了扬唇,温柔地应了一声,“嗯。”
“我真的没事。”心里有些发虚了,顾清漪囧囧的。
“嗯。”还是一声温柔的应和,他替她放好枕头,扶着她躺下,为她掖好被子,“现在很晚了,医院不让留人,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清漪,我明天再过来陪你。”秦春春心疼地握一握她的手,“这医院真奇(…提供下载…)怪,让留个人也不给。”
顾清漪笑笑,“有事我会叫护士,你们先回去吧。”
“好,那你休息吧。”三人一齐出了病房。
顾清漪疲惫地闭上眼睛,想的只有司空玉晨失控的话。
似乎……极少看到他失控过。
为什么呢?
这答案,她想知道,却同时又抗拒。
畏'TXT小说下载:。。'惧,却又渴望接近。
想要恨他,却偏偏又舍不得。
不愿让他看,只是因为,她现在已经算是毁了容了。他们不给她看镜子,其实她已经借着喝水的时机以水为镜照过。
原本白皙的左半边脸,深深浅浅的伤,有些的肉翻出来,涂着药,贴着东西。
连她自己都不忍看。
想翻一下身,却不小心压到自己的左手,疼……她倒抽了口凉气。
**宴会散后某一处**
“啪!”
凝静的夜,人烟稀少的黑暗里,这巴掌声显的格外清晰。
黑暗如同猛兽,夹着阴森压抑的笑声狰狞咆哮而过。
杜明笙身着一件白衬衫,黑色的西装裤,如同清冷的神,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打的倒在地上的女人。
“BO……BOSS!”苓香摔在地上,不敢起来,捂着脸,哆嗦恐惧地仰头,隔着夜色看着杜明笙。
朦胧的夜色,淡淡的花香,流水,本该是让人觉得舒心的好景色,她却觉得发冷。
“BOSS,要怎么处置她?”身旁有人跟上来,小心翼翼地问。
“她还有用,处罚……以后再说。”杜明笙转身,皮鞋踏在要板上,发出低沉的声响,像夺命咒。
苓香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任务完成后的命运,她不甘、委曲,咬牙,看着走到车边的杜明笙。
“大事上你可以自己作主,苓香,别再使些小动作。这次的任务若完成的好,处罚可以减半。再像这次一样,我会毁了你这张脸。”杜明笙森冷地看着苓香,声音平平淡淡,却说着这样血腥的话。
苓香含泪,瞬时的愤怒让她几乎想发火,但……
像被驯服的野猫,她低头,恭敬地说了声,“是,苓香知道。”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再紧接着,马达声响起,风,呼啸而过,那辆泛着冷光的银色跑车远去。
苓香抬头,看着那辆车,面无表情,半晌,绽开一抹绝美嗜杀的神情。
顾清漪的半张脸,却要她用一整张脸来偿还么?
那个女人,配不上他,只有她,才是他的绝配。
她绝对会让他知道,对顾清漪动了不忍之心,是他最大的错误。
杜明笙,不该有弱点。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那司空玉晨的女人。
(卡卡,清漪受伤不是意外哦!剧透一下,前面有个小细节的,顾清漪身边的小奸细,嘿嘿。)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以爱之名【情敌的较量】
*小金库酒吧*
迷魅的灯光,迷离的暗色调,酒吧里红男绿女,或嗔或笑或媚或冷……
舞台上,一个穿着艳红色吊带紧身裙的女人坐在椅上,裙子堪包着臀,玉白修长的腿在迷离的灯光下更是诱人。
她抓着麦克风,在这嘈杂的环境里低低地唱着一首英文歌,歌声缓慢,声音带着低哑哀伤,与这酒吧其实格格不入,但却让人听着不厌。*
“染,你就这眼光?”一众酒肉朋友色眯眯地盯着台上的女人。
“不过这身材很不错呀,瞧那胸,怎么也得有个D吧!”有人吸了一下口水。
“脸长的不乍样……”有人应和,但也伴着咕噜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们的眼睛都长天上去了,那张脸,啧啧,真TM纯,但瞧那双眼,啧,狐狸眼啊。”
“呀的,把你们的眼睛都给我闭起来。”司空染笑骂,却见她已经唱完了歌,正要离开。
“去去,把染少的女人带过来。”有人叫嚷。
“P,她是我的员工。”司空染虽是斥着,但那双媚眼却一直盯着那个女人。
她走过来,拉一拉裙摆,有些羞涩不安,“老……老板。”
“啧啧,来来来,让本少让我疼一下。”旁的人色眯眯地伸手,握了一下如凝脂般的手。
那叫一个滑嫩。
“把你们的爪子都给我收回去,少爷我累了,你们自己玩。”司空染站起来,大大方方地揽着女人的肩膀就要走。
“诶呀……见色忘友啊,染少。”
“今天免你们酒钱!”司空染懒懒地回答,也不理那帮起哄的人。
待走远了,环着的女人才放松下来,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开口,“老……老板,可,可以放开我了。”
大而清澈的双眸,又流泄出一丝不经意的媚意来,身材确实好到爆,若不是酒吧里传说她是他的女人,这个笨蛋女人已经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司空染正想说什么,却听旁边传来蓝凌凉略显疲惫的叫声,“染。”
女人转头一看,眼睛惊艳地亮了一下,又像烟花似的,无究无尽地陨落。
“你先回去,把这个穿上。”司空染随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套在她身上。
他温暖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女人脸更红,但又有些失落,低低地嗯了一声,乖巧地转身出门。
旁边有人立即跟上,护送她。
“你的新女友?”蓝凌凉递过去一杯酒,自己也仰头灌下。
“心情不好?”司空染既没否认也没承认,接过酒来喝下。
“晨他……好像动心了。”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她有些醉了,脸上浮现醉红。
“哦?好事。”装作不知,他调笑道,“蓝美人终于熬出头了。”
蓝凌凉苦笑,想到顾清漪,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是以后让司空玉晨收顾清漪情人又如何,只要嫁给司空玉晨的人是她就好了。
他的父亲,不就是这样的么?
后来那女人,不也被她母亲给逼退了。
对付小三,需要的是比对方更狠更智慧的手段。不能让男人觉得你不可理喻,不能让男人觉得小三比你好,让他离不开你。
司空染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建议,“既然动了心,还不赶快用一纸婚约绑住他?”
她和司空玉晨其实并没有婚约,只不过双方家长都同意双方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而已,要不要结婚,司空契墨将决定权交给司空玉晨。
司空契墨比起大多数家族的族长,要开明地多。
因为勉强把两个人绑在一起,日后是非多,不利于家族的团结。
当然,对方也要入的了他们的眼,才有资格进入司空家。
“陪我喝酒。”蓝凌凉没有回答,眼下却有了决定。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光亮,又反射在墙壁上。
顾清漪难受地眯了眯眼,眼睛有一圈淡淡的青影,她昨夜睡的不好。
感觉到病房里有人,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脸上身上的伤口痒痒的,她有些想抓。
忍住,扭头去看。
不是司空玉晨,失望了一下。
再一瞧,是蓝凌凉。
蓝凌凉环着胸靠在门边,远远地看着她。
见顾清漪一脸戒备冷漠,蓝凌凉轻笑,倨傲地说,“原来你全想起来了?怪不得那天脸色这么不好。”
顾清漪坐起来,靠着墙,直视前方,“你来做什么,司空玉晨不在这里。”
“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