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眸子里,妖冶冰冷的碧色隐隐出现,周遭的空气似被他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气所冷凝。
而这寒气里,似乎还渗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愿意为她下厨,也不是只有他会让顾清漪忽略别人。
这个认知,竟叫他这样生气,这样……恐慌!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以爱之名【把你隔绝在世界之外】
司空玉晨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嘴角虽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但怎么瞧着,都是冰冷的。
他数度调节自己的情绪,却压不下心里的滔天怒火。
厨房里飘出面的香味,淡淡的,充斥了整个房间。
小小的厨房里,原伟笙在忙碌着。顾清漪歪在沙发上,疲惫地望着前方发呆。
这样温馨的气氛将他怒火隔绝,他们像是一对老夫老妻,而他……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她没有理他,他僵立在门口,心里的慌乱他搞不懂。
从没有一个女人会这样让他失措。
瞳孔里的碧色越来越浓,他的情绪失了控,明明初步恢复的希望就在眼前,却被他生生压下。
他是天生的王者,他不允许有任何成为他弱点的东西的存在。
那碧色终归于无,他神色淡漠地望着顾清漪的背影。
但,心里的悲凉他却无法忽视。
十五分钟后,原伟笙端着面食出来,把餐桌上的油条榨菜等物扔到垃圾桶里。
“过来。”原伟笙握住她的手,拉起她。
她有些呆,竟乖乖地任由原伟笙牵着她的手走过去。
司空玉晨再忍不住心里的狂怒,但又不得不继续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老婆……”扁扁嘴,两眼泛起泪水。
手背在身后,他怕他忍不住冲上去狠狠地揍原伟笙一顿。
顾清漪恍恍回神,回头望他。
似隔了千年的光阴才相见,他站在那里,一直,在等待。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记忆肯定被另外的人搞混过,她现在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
想一想,最近这些冒出来接近她的人,都这么可疑。
被人控制的感觉……真是不好。
可她对司空玉晨,还是不忍。因为太爱,所以恨。
而为什么恨,她却有些糊涂。
“你也过来一起吃吧。”原伟笙宛若男主人,握着自己小妻子的手,在招呼客人。
“她是我的,我的,你放开她。”司空玉晨终于失控,像要抢回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愤怒地冲过去,把顾清漪强硬地抱进怀里。
“她是我的!”他抱着挣扎的顾清漪远离原伟笙,戒备地瞪着原伟笙。
“你干什么,司空玉晨。”顾清漪气地说话的声音都抖了,怒火忽然双消散,无奈地笑,现在的这人,不过是失了神智的司空玉晨。
好着的司空玉晨,是不会有这样的情绪的。
他对着任何人,都是含着完美的笑的,生气的时候,嘴角会下沉,那双碧眸会变深,看的人直发寒;开心的时候,他亦是笑的,不过眉梢会向上扬,眸光很温柔,嘴角的笑容很媚惑。
正常的他不会这样使着小性子,像个孩子。
她竟记得这样清。
司空玉晨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情绪过了,这是他么,这样可笑的人是他么?
可是有谁会知道他是正常着闹出这样的情绪来的,没关系,他想。
只要她……不要这样把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以爱之名【距离】
原伟笙见状微怔,眼里的柔光敛去,含笑的嘴角微沉,不过一秒,他的唇角又上扬,谅解地笑着,“无妨,清漪,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哄哄就好。”
他虽是笑着,水柔光敛在墨眸之中,如同包容一切的海,但那海面之下,却是若有所思地审视。
他依着家里的意思回归家族接手家里的生意,虽然不是以医生为主业,但他的医术还没有倒退。
观眼前的司空玉晨,目光澄澈,墨如黑洞的眼珠之下隐隐地泛着烧尽一切的怒火,无害的目光实则犀利。
他已经好了?原伟笙瞳孔微缩,但只是一眨眼之间,眼前这人又是一副可怜的模样。
司空玉晨松了气愤而无奈中的顾清漪,改握住她的手,讨好地望着他,像只摇尾乞怜的小毛毛狗,“老婆……”
“吃早餐。”她轻轻地挣出自己的手,坐到饭桌边。
原伟笙为两人各盛了一碗面,“清漪,你的头疼,平时注意多吃些水果,复合碳水化合物,不要熬夜。若是疼的厉害,就来找我。”
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顾清漪的心情稍好,笑着说了声谢谢。
司空玉晨闷头吃着面食,原想倚着性子挑剔一下原伟笙的手艺。
但,很好吃,面条,青菜,蛋,简单的材料,却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司空玉晨的厨艺本身就不错,嘴巴也异常挑剔,以前这种对他来说是低等食品的东西,让他生出了要胜原伟笙的念头。
早餐在司空玉晨的静默,原伟笙和顾清漪的聊天之中度过。
压抑,司空玉晨深吸了口气,他此时正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原伟笙和顾清漪。
两人还在聊天,顾清漪笑的很开心。
原伟笙再不走,他怕真控制不住。
墨色的眸,映着蓝天绿树,渐渐地有碧色泛滥。
心里的怒火与烦躁让他有些控制不住,已经快到了该恢复的时候,在那之前,他必须把事情办妥。
他却不解这样烦乱的思绪是为何,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受困的豹子,怒又怒不得的状态。
原伟笙终于走了,临走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司空玉晨,嘴角勾了勾,明眸如月,洞悉一切一般。
顾清漪也抬头瞧,一眼便瞧到站在阳台上的司空玉晨。
如临高高城墙上俯瞰大地的天神,神圣而不可侵犯。而她,不过是地上的娄蚁。
距离差之千里。
是放手?还是博一博?
可是,在那之前,她必须得弄清楚,她还缺失的那一部分记忆是什么。
转身上楼,刚打开门,他便冲过来将她紧紧地搂住她,身子在微微发着颤。
“老婆……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埋头在顾清漪的肩窝,那双泛着淡淡的碧色的眼睛稍显复杂。
顾清漪心一疼,“你……还记得蓝凌凉么?”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以爱之名【宴会】
“蓝凌凉?”他傻乎乎地看着她。
顾清漪审视着他的墨色的眼睛,忽然笑了,抬手轻抚着他的眼。
“原来跟小说里的妖怪一样,是会有衰弱期的么?如若你记起,你曾经在我这里有过这么一段窝囊的日子,就算你爱上我,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么?”顾清漪说着,悲伤地低下头,
“我忘记了些事情,玉晨,我只记得你曾经对我很好很好。后面的事情记的模模糊糊的,你利用了我对么?你爱的其实是蓝凌凉,她那样好的女人,和你又是门当户对……”
头又开始作疼,揉揉太阳穴,“头好疼……”
司空玉晨一脸憨憨的模样,凑到她额边,呵着气,“老婆不疼,白白给你吹一吹。”
顾清漪失笑,楼住他的腰,“司空玉晨,虽然……我和你身份天差地别,但……希望你,不要背叛我,也不要……再利用我。”
给自己一次机会,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要不就爱的轰轰烈烈,要不就……把自己毁灭。
***
第二天去上班,区艳和梁青雅便凑过来担忧地问她的情况。
顾清漪谢过她俩,只说自己没什么事。
“清漪姐,那天那个大帅哥是你的男朋友?”区艳两眼贼亮贼亮的。
顾清漪歪头想了想,算么?
梁青雅掩嘴笑道,“我可听到他叫清漪姐老婆,清漪姐,你们的好事是不是近了?到时候可要叫上我们啊。”
区艳猛点头,“清漪姐,我可要当你的伴娘哦。”
正说着,杜明笙的秘书便打电话过来,说是杜明笙有事找她。
“桃花运呐,清漪姐。”区艳用手肘捅了捅顾清漪“其实总裁也不错,如果你未来老公做了什么坏事,你可以拿总裁当备胎嘛。”
顾清漪哭笑不得,摆脱那两人进入办公室。
“总裁,您找我有什么事。”顾清漪见了他,总是紧张的要死。
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暧昧的话来。
“今天晚上有一场宴会,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
顾清漪正想拒绝,杜明笙抬起头来,淡漠地道,“这是公事。”
顾清漪只好应下来,但心里却在腹诽,又不是她的工作。
杜明笙虽然才来没几天,但在工作上,手段那是相当强硬,说一不二。
他以公事来压她,她敢说不么。
**同一时间顾清漪的家
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司空玉晨动了动,举手接起,声音轻快可爱,“喂?我老婆家!”
“……”那边静默了一下,半晌,才开口,“老三。”
司空玉晨的表情僵了僵,脸色瞬时变化,优雅、贵气如王,“嗯?”
司空染松了口气,“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她暴力打傻了。”
“嗯?”拖长的语调说不出的魅惑,却生生叫司空染听的浑身发冷。
“呃……跟你讲个正事。今天晚上有场宴会,你必须得出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嘿嘿!总之,是男女都虐的情节,哇卡卡)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以爱之名【缘由】
“为什么?”声音温润之中似乎又夹杂着些冰冷,司空玉轻敲着桌子,嗒嗒嗒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显的有些响。
司空染似乎能通过电话看到他此时的表情,目光里融着温暖,嘴角含着一丝轻笑,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偏的,那笑里又透着令人不敢靠近的冰冷。
“也不知是谁漏出了消息,知道你如今处在衰弱期,脑袋还傻了,这次的宴会便是针对你来的。”司空染摸了摸头皮,怎么觉得阴风阵阵,头皮发麻呢。
“哦?”司空玉晨笑容加深,声音里带着令司空染发寒的宠溺,“这件事情……不是天下人皆知么?”
“呃……”司空染讪笑,“看那份报纸的人又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是吧,而且报纸上的你是黑色的眸,知道你的人也不过当你是极像的人罢了。”
司空染撇撇嘴,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老头子(司空契墨)压根就不安好心。
“老三,老头其实是想正式对外宣布你的身份,顺便考验你的能力。”
司空家的掌门,必得经过一番生死的考验才会被族里的认定。若不出他的所料,这次宴会之后,必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挑这个时候?”司空玉晨心里明白,却也不说什么,“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我今天晚上会出席。”
***
今天忙的不可开交,顾清漪连午饭也来不及吃,下午下班的时候给司空玉晨打了个电话说明今天晚上要加班,这也顺了司空玉晨的意。
他原还想着用什么理由混出去一趟。
杜明笙带着顾清漪去打扮了一番,改头换面,脸蛋粉粉嫩嫩的,唇色泛着樱桃般的色泽,一身公主装。
穿的顾清漪浑身不自在,“总裁,这……这不太适合我。”她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作这般打扮……
“很适合你,我的公主。”杜明笙褪去了平日的冷漠,绅士地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她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要小上几岁,做这身装扮倒也真是适合她。
可是……不是普通的商业宴会么,穿个小礼服不就得了,穿成这样……
但谁让杜明笙是她老板呢。
豪华的加长型劳斯莱斯,身穿管家服的年轻男人为她打开车门,如王子一般的杜明笙带着她走进车里。
像是坠入了一个美梦,梦里面,她是公主,将要去往一座美丽的城堡觐见另一位王子。
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这里是一处奢华的欧式酒店,光是看外头诺大的音乐喷泉便已经是气派不已。
“杜先生,您来了,严老已经恭候多时。”一位侍者模样的男人走过来,谦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