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原伟笙往外头走去,他醉了,倚着她说着胡话,压抑着痛苦的样子,“漪……”
他嘟嘟喃喃地说着不知道什么,唯一听的清的,就是那一声漪。
他唤起漪来很好听,那声线,那透着痛苦的音调,鼓动着耳膜,一声一声地震动到心底去,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里化开,心顿软。
她没有带他回她家,而是去了附近的酒店。
他很费力地抬眼,试图看清所在的地方。“这里是哪里?”他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扭头去看搀扶他的女人。
她的侧脸看着有些像顾清漪。
摇了摇头,只觉得头沉的厉害。
安漪将原伟笙扔到床上,抹了抹汗,“累死我了,这男人真沉。”
看起来也没多少斤两的样子。
转了身,想去浴室里洗个澡先壮壮胆,身后的男人忽然起身,从身后拥住她,气息已然不稳,“漪……”
他迷乱地叫着,带着浅浅的欣喜与悲伤,“漪……”
俯身吻着她的脖颈,手在她的身上探索着。
她忽然有些怕,略略挣扎了一下,“不要……”
心跳的很快,有些恐惧,又有些决绝。
怎么办,要反悔吗?
略迟疑间,原伟笙已经将她压到了床上,迷乱地吻上她的唇,缱绻万千,依恋。
“漪……”
明知道他叫的不是她,可是她的心跳还是因为他那声好听的漪而骤然加速。
深吸了口气,紧紧地揪住身下的被单……
已经……由不得她后悔了。
就这样罢,哪怕是赌气也好。
她只想放纵一回,看梅森的反应如何……
就算……会失去他。
游移在身上的手,带着魔力,激起皮层下轻且酥麻的电流,她咬着唇,压抑着不断地从喉咙间溢出来的低喘。
有东西挤到了双腿间,她呼吸骤然停滞,悔意忽然泛滥,“不……不要了……”
才略一挣扎,他已经不顾一切地闯入,放纵……
****
初次,其实并不好受。
很痛,被撕裂般了的痛。
可是她推不开伏在身上的人,不知第几次,她紧攀着他的肩膀,在控制不住地一声低叫后,迷蒙地瞧见床头柜上的钟。
凌晨五点。
好累……
闭上眼。
沉沉睡去。
***
第二天,若不是有着强大的意志力,恐怕她就会在男人醒后才醒来,介时多尴尬。
他醉着酒,而她是清醒着的。
纵使她可以装醉,但如何说的清这件事。
下了床,穿上衣服跌跌撞撞地逃离现场。
回到家,冲洗干净了,蜷到沙发上,还是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做出了这般疯狂的事情。
onenightstand。
本来,想留给他的。
结果她一时冲动……
罢了……
他和她,注定是没有未来的罢。
她又何苦坚守着。
***
原伟笙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多少有些介怀。
虽然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大家你情我愿,没什么不行。
但……
苦笑,他有什么资格介意。
他爱的女人,已经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有个孩子。
他还在奢望什么?
路还是要走下去,原家不可能让他一辈子独身,为顾清漪独身……
呵,何必!
这么做只会让他爱的她难受而已,而他不愿她因他为难。
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
眯眼,努力地去回忆她的样子,只依稀记得,她有一张满像顾清漪的脸,但比顾清漪妖娆一些,甚至漂亮一些。
所以那天在宴会上看到她,他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尤其,当她跟着梅森走过他身边的那时候,身上的那股自然的清香,竟撩起他心底强烈的渴望。
正文 番外之原伟笙【2】
“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未家那小丫头虽然脾性差些,但家世不错,配的起咱们家,而且她也喜(…提供下载)欢你,再合适不过了。”原伟笙父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原伟笙正在看顾清漪和她两个孩子的合照。
听到母亲的话,他的手顿了顿。*
的确,他已经老大不小了,已经过了三十岁了。
他的圈子里,早就结婚的人很多,还保持着单身宁愿玩一辈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已经拖了很久了,原家因为有司空家的搭手,事业也越来越顺。
不过父亲的野心不止于此,总想着将原家推向国际。
未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照片,他惊了一惊,低头一看,是他和顾清漪的一张合照,旁边站着脸色不太好的司空玉晨。那一划,竟是刚好划过了他和顾清漪间的空隙。
心狠狠地一刺,一阵紧接着一阵的揪痛白了他的脸。
但他仍旧是保持着淡漠的表情,低头继续翻照片,“我知道了,我会结婚,不过我不会娶未羽香,新娘的人选由我来。”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女人已经嫁给了司空家的三公子了。就像攀上了高枝,骨子里也还是只小麻雀,你就这么削想这女人?”原母为当年那场未成的婚礼耿耿于怀,先不说那些流血事件,单是她跟着别的人跑了,就让原家丢了不少面子。
参加聚会的时候,那些同阶层的贵妇总少不得要拿出来说两句,她除了讪笑应对,还能怎么样。
但心里是着实是不舒服的,因为紧接着那些人总会说起司空玉晨的神秘和深情。
虽然那时候司空玉晨为顾清漪跳楼的那段视频已经被封锁,但不少人还是知道的。说司空玉晨是痴情种子,但她儿子也是,这痴情让她很是不快。
到了她这个年纪,这些情情爱爱早已经被时间磨光了,原父在外头玩玩,她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顾清漪,她心里只有冷哼,哪个男人的爱情能够保鲜这么久,指不定一个十年八年,或是就这几年的时间,司空玉晨就厌了顾清漪也不一定。
“儿子,妈知道你心里苦,妈也不想逼着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妈的心意。明天我约了羽香,在凯越大酒店,记得准时来。”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她走了出去。
原伟笙心里烦躁,看着眼前一张一张顾清漪和她孩子的照片,暴躁地扬手,照片纷飞。
站起来,拿起茶几那边的酒瓶,仰头便灌。
结婚……
一定要以利益为先么?他冷笑一声。
明天……
原伟笙揉了揉太阳穴,忽然记起那张削似顾清漪的脸。
嘴角扯了扯,结婚是吧,那就她了……
安漪,一家设计工作室的老板,只能挖到这么多。
这么看来,这女人应该也不简单,甚至比未家要厉害,既然如此,若是娶了她,家里边不会有什么意见了罢。
拿了钥匙出门,寻到那家设计工作室。
在外头观察了许久,他才下了车,走进去。
“我找安漪。”他彬彬有礼地对前台秘书道,嘴角噙着一丝温润安逸的笑容,眼睛很黑很亮,似乎含着许多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
秘书脸一热,他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竟不会让她觉得他登徒子。
“哦哦……好,您请。”秘书以为是安漪曾经嘱咐过的那个男人,便不同安漪说,让他进去了。
原伟笙挑了挑眉,这么顺利?
顺利地来到她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个女人好听的声音,有些随意,“请进。”应该是在忙吧?
原伟笙推门进去,安漪正在看文件,“什么事?”安漪皱着眉头在文件上勾勾画画。
见半天没有人回答,她疑惑地抬起头来,待看清了原伟笙的脸,她惊吓地站了声来,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原伟笙。
“你……”她想到那荒唐的一夜,顿时面红耳赤,眼里融进了些黯然。
她强自镇定,都是成人了,那一夜意味着什么双方毕竟都清楚,各自两散了最好的选择,虽然……那是她的第一次。
“你是谁?”她皱着眉头,把自己刚过过激的反应给掩饰过去。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把花瓶里的茉莉给拿出来,把红玫瑰放进瓶子里,然后抬头温温润润地道,“这株茉莉,不适合你,我记得那一夜……你……更像这株红玫瑰。”
他的眼睛很清澈,提起那荒唐的一晚的时候,平平淡淡的。
她的耳朵蹭的红了,“我们都是成人了,那晚不过是一场意外,不必较真。”
“呵……”他绕到她面前,她没有退,坦然地看着他,“这位先生,希望你不要为难我。或者,你可以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之前有见过好几次,彼此都当作了陌生人,她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突然找上门来了。
原笙笙淡雅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来,执起她的手,快速地套进她的手机指里,“求婚。”
她愣了一下,有些恼怒,正想动作,却被他包住了手,“我希望你答应。”他认真地看着她。
“你神经病,我又不认识你。”她挣扎着,恼怒地吼道,伸手想去按电话,唤保安进来,却被他制住了双手,头一低,他吻住了她。
她瞪圆了眼,略一挣扎,却被他抱住,“你……”开口的结果,是被他彻底地得逞了。
唇舌纠缠间,她想起了那一晚,心跳蓦地加速。
卡啦,门被打开。
“唷!”有人发出了一声低笑。
她的心咯噔一下,猛地推开原伟笙,惊慌望过去,是梅森。
刚想开口,却听她爱的那人发出闷笑,“小漪漪啊,有男朋友了,怎么都不告诉我?”眼尖地瞧见她手机指上的那枚戒指,“唷,都要结婚了。”
她想解释,但看他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介意,心顿时凉了下来。
“不是,我……”她开口,嗓子眼哽涩的都疼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可是大事。”梅森看了一眼原伟笙,笑道,“嘿,小妹夫,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根本不在乎,他说过他只把她当妹妹的,她一直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能打动他。
但……
心乱如麻,瘫软在座椅上。
原伟笙温温笑道,“戒指,就算你拿下来了,我总会有办法让你戴上的。”说完,他便出了办公室。
两个男人找了家咖啡厅坐下。
“想娶她?”梅森坐在座椅上,收了脸上的嘻皮,淡淡地看着原伟笙。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原伟笙淡定地笑着,“对。”
“因为她长的像顾清漪?”梅森挑挑眉,“我不同意。”
“不是,我想结婚了,她正好合适。我不想娶未羽香。”原伟笙耸耸肩,意指他是知道未羽香这小丫头的蛮横的。
“她喜(…提供下载)欢的是我,你不介意?”梅森嘴角微微翘起,眉眼间有几分得意。
“我爱的是顾清漪,”原伟笙淡笑,“我会对安漪好。”
“很好,你可以娶她了。”梅森拿出手机,给安漪发了个短信,“嫁吧。”
他知道,安漪会听他的话,一定会。
他知道安漪和原伟笙发生过什么,他并没有阻止,甚至于乐见。
若是别的女人,他定是不管的,但安漪和他一起长大,无论什么时候都肯陪在他身边,他当她是妹妹,希望她幸福。
不多时,安漪冲了进来,双目隐忍着泪,握着手机,悲愤到了极致,“我爱的是你!”拿出戒指,扔给原伟笙,“我要嫁给你。”
所有的人的目光顿时聚到了他们这一桌。
梅森像看着妹妹似的,温柔地望着她,“乖,别胡闹。”接过原伟笙手中的戒指,“嫁给原伟笙,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眼里激烈的情绪渐渐平息,苍凉地望着梅森,苦笑,“你好狠,阿森。”
“好,我嫁。”她平静地开口,走到原伟笙身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这样,你是不是会放心了,阿森。
原伟笙抱住安漪,一个于他还算是很陌生的女人,淡笑,“谢了。”
梅森的眼蓦然不森,嘴角的笑不明,“她可是个宝,好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