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我们学校池塘的睡莲开了,有人倒挂在池塘的围栏上摘了一朵送来给女朋友,结果被宿管阿姨抓到了,扭送校务处,结果那个男同学被罚捞池塘的垃圾一学期呢。那时候我们都喊她灭绝师太,可是毕业的时候,她还说舍不得我们。呵呵。”
“她估计已经不在这里了。”看到宿管室进进出出的几个人都不是认识的,张鸣筝有些惆怅的叹息道。
陆尧站在她身侧,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侧面,握她手的大掌紧了紧。
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力量,张鸣筝笑笑。“走吧,不看了,早就物是人非咯。”
“筝筝,你想不想来新泽?”陆尧突然认真的问道。
仰视他的人一顿,有些不明了。“什么意思?”
“我是说……”
“你是那个0x届602的学生么?”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两人不远处传来,张鸣筝扭头看去,一脸惊喜。
“灭……宿管阿姨!”她及时刹住口,不好意思的看着朝他们走来的老妇人。
年月六旬有余的宿管阿姨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端着饭盒,显然是从食堂回来。细细的看看张鸣筝后又看看陆尧,难得露出温和的神色。
“这是你的对象?”
“嗯!”张鸣筝重重的点头,一副我老公很帅吧的得意之色。
宿管阿姨又是一笑,“我有好几年没看到你了吧,你那个同学倒是常来,前两天也来了,和一个高高的男的,我问她是不是她对象她也不说话,就知道笑。不像你,小丫头不害臊就这么点头。”
原本想笑的人在听完后皱眉,试探的开口。“阿姨,你说的是蔡心妍么?”
“名字我记不得了哟,就是那个天天和你同出同进的,头发很长的那个。”宿管阿姨将水瓶放下,摆摆手说道。
顿时,张鸣筝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那个男的有多高?比他高么?”她指指陆尧,有些挣扎的问道。
土豪先生比陆尧至少矮了四公分,而史明扬……
“嗯,”宿管阿姨又看了一眼陆尧,点头。“和他差不多,可能还要高一点。”
张鸣筝的心在听完宿管阿姨的话后,沉到了谷底。
“那个,阿姨,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她急急的说道,拉着陆尧就要走时,却又被喊住,
“对了小丫头,我这里还有你的东西。”
已经走下台阶的人停住了脚,“什么东西?”她不记得毕业的时候丢下过什么东西啊,怎么会有东西在宿管阿姨这边?
宿管阿姨说了句让她等等后就进了宿管室,不一会儿领着四个纸袋子出来。
“你毕业那年十月份寄来的,连着去年的一共四份,都是十月份收到的。我托教务处的人查查你的联系方式,你也知道他们都是吃饭不干事的人,一直没给我回信,我想着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给你吧,可一等就是四年,我下个月就要走了。真好,你今天就来了。”
十月?四份?
“时间久了放在我那都潮了,我给你把外皮撕了,就剩下这东西了,都是一样的盒子,四个一模一样。”她边说便将东西往外拿。
张鸣筝后退了一步,在宿管阿姨取出纸袋里的盒子时,目露惊恐。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づ ̄3 ̄)づ啵儿一个
第66章
【遇见你;这样迟。】
她出生在十月,十月二十九号是她的生辰。从离开新泽至今;四年。
“小丫头,愣着干什么;快拿回去吧;我看着盒子挺贵重的,终于交到你手上了。”
“阿姨你是不是记、记错了;这不一定是寄给我的。”她们宿舍住了四个人,怎么会一定就是她呢?张鸣筝捏着拳头,说话结结巴巴。
“筝筝。”
这时,有人喊她;张鸣筝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她飞快的掩饰脸上的惊恐之色;几步走上前将东西接了过来。
“可能是同学寄来的吧;谢谢阿姨。”她笑着和老人家道谢,转身看向陆尧,高高兴兴的。“走吧,呆太久了。”
对面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再开口,点点头和她一道向老人家道别,然后回到车里。张鸣筝强装镇定,可直到坐下来才发现她一直将东西拎在手里忘了放下来。再想放开时,陆尧已经发动车子了。
男人英挺的侧脸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那紧绷的唇线却泄露了他的情绪。张鸣筝心里一紧,手伸了出去。
“陆尧,”她握住他搭在档位手柄上的手掌,执着的喊他,一直等他应声。
“嗯。”简洁有力,诉说他的不悦。
他是个聪明人,刚刚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她还遮着掩着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何况,她并不想遮掩。
“陆尧,我曾经、有过一段不好的过去。错误的时间遇到一个错的人,然后做了很多错事。”她不敢看他,但还是鼓起勇气去看他。
“现在,已经都过去了,你介意么?”
陆尧知道她看着他,是在等待他的回答,他皱着眉看着前面突然亮起的红灯,踩了刹车扭头看她。
“筝筝,说不介意未免太假,但是,那又能怎样呢?”遇到你,这样迟。
她一时间明白不了他的意思,眼里都是不安,握着他的手心都是汗水,陆尧的余光瞥到了红灯转绿,扬唇一笑。
“你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和别人说这样的话了,筝筝。”
遇见我,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候,面对别人说起自己的过往,惴惴不安。
张鸣筝鼻子一酸,飞快的别开头看向窗外,发热的眼眶里迫不及待想要奔涌而出的泪水终究被她强压制住。脑子里忽地又蹦出那句话:愿来世得菩提时,心似琉璃,遇你。
因为市区堵车,他们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军区大院门口,门口的警卫员很尽责的查看了他们的证件后放行。张鸣筝第一次进这种东西,开了车窗不停地东张西望,大院的环境绿化自然是极好,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春日里,到处都是嫩青,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里好美!”她笑着回头看他,风吹进来,将她散在耳边的发丝吹起,带着凌乱和慵懒袭袭击了陆尧的眼球。
“你也很美。”他痞笑。
张鸣筝白了他一眼,继续去看风景,路上随处可见军装笔挺的小伙子们,个个精气神倍好。陆尧见她一脸心旷神怡,便试探的开口。
“筝筝,我们结婚后,回新泽怎么样?”
这是在宿舍门前,他来不及问的话,乘她心情好,便问了出来。
张鸣筝扭过头,有些疑惑。“为什么?你在宁江不是挺好的么?”
是挺好的,天高皇帝远,还不用承担陆家的重担和责任。可是……,除夕那天王放的话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放。
王放之于他哥,就和他之于筝筝一样吧。只是王放,更是难舍。
她还记得她曾经恼羞成怒的和他大吵,说陆尧不要以为你知道我以前的那点破事就了不起。时间会带走一切,当初或许我是为了忘记过去和你哥哥在一起,可你怎么知道人的心就不会改变!
长久的陪伴,总会收获想要的结果。
哥哥在结婚前夕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他说对于王放,撇开当初的政治联姻,他也是爱的。不爱,便不会执着的等待,等待想要的回应。
他那时不懂,后来也不懂,而如今,张鸣筝让他懂得了关于爱情的一切。那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成人之美,成全王放呢?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王放,其实该谢恩的,是你而不是筝筝。
“宁江终究不是长留之地。”具体原因他不打算今天告诉她,反正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长发女子看看窗外,又看看他,最后露出微笑。
“好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总要为一个人,停留在有爱的地方,如果那个人是陆尧,她愿意。
答应是答应了,可陆尧对她的比喻直皱眉。“嫁给鸡的你,那是什么?”
“母鸡吖!”她歪着脑袋看他,笑眯眯的来了句广东话,一举两得。
陆尧黑线,心想张鸣筝玩的一手好自黑啊。车子在他熟练的操控下驶进了前方威严的将军楼前,他拍拍她的手努嘴。
“到了。”
原本还嬉笑的某人在听到到了两字后,立马坐直了身子朝前看,一百米处的前方,庄严的院中院。门口除了两位值班人员外,还分开站了四名持枪的卫兵,那架势一下子就让乡下来的“张姥姥”屏住了呼吸,深怕出口大气就被人给崩了。
陆尧按了下喇叭,将头伸到车窗外朗声喊道。“吴排长,放个行。”
“哟,是尧哥回来了!”值班室的人立刻通知外面的人打开院门,本人也笑着从值班室走了出来,朝陆尧行了个军礼。
陆尧本打算回个军礼,一看自己的穿着还是作罢了。“吴排长别客气,我今天也就是外来来访人员,哈哈。”
“尧哥说哪的话,我都听不懂了。”站在车外和陆尧寒暄的人时不时的用余光偷瞄副驾座的人,却不小心被陆尧抓了个正着。一脸尴尬的准备放行时,陆尧却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媳妇儿,张鸣筝。”他指了指张鸣筝,又看看那几个虽然一脸严肃端着枪,却明显眼神抽到副驾座方向的卫兵,半个身子便探出了车外,
“明天请弟兄们喝酒啊,”他大手一挥,颇有一份豪气云天的感觉,张鸣筝始终保持微笑迎接一切正式非正式的目光注视。
“我先进去了。”陆尧朝吴排长点了个头。
“好。”吴排长立马后退立正,目送陆尧高大的军车进了院子。
“哎,老吴,怎么样,看见了么?”
吴排长一进值班室就被战友拉了过去,他直点头。
“看到了看到了。”幸亏小赵和他透露了,不然还不知道呢,看来首长家又要办喜事了。
“怎么样,好看么?”
好看么?吴排长努力回忆了一下,其实由于紧张,他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是大致轮廓看见了。
“白白净净的,好看。”
“我去,你看半天就看出这四个字?”战友翻白眼。
“那不然呢,还看出一朵花啊!”
两人小声的嘀咕传进了卫兵的耳力,其中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对面的小班长听到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后立马正襟危站!
小班长板着脸目视远方,脑子里却闪过刚刚那一幕,车子开进去时,副驾座正在他这边,大落着的车窗,微微浅笑的女子,看不到发尾的长卷发上微微泛着板栗色泽,在春风的吹拂下几缕轻扬在颊边,轻轻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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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字,要远远比白白净净更贴切的形容了他所看到的。好看么?自然是好看的。
车子刚挺好,张鸣筝就听到小孩子欢快的喊声。
“小婶婶。”
陆果果扎着两条小辫子,像个洋娃娃一般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她身边除了王放外,还多了个穿军绿衬衫的高个子男人牵着她的小手。
看长相,是陆尧的哥哥没错了。
“筝筝,这是我哥,陆战。”
陆尧牵着张鸣筝,拉她到陆战面前。“哥,这是我对象,张鸣筝。”
“你好。”
“路上辛苦了啊,筝筝。”王放率先开口,推了一下身边的男人。
“辛苦了。”
相对于陆尧而言,陆战更显得沉稳和寡言,他简明扼要的和张鸣筝说了三个字,便不动神色的打量起她来。
张鸣筝镇定的抬起头迎接陆战的打量,眼神一转看向王放,露出微笑。
“陆尧你怎么不介绍介绍我呀?”陆战身边的人瞪眼,笑看着张鸣筝。“我也不用自我介绍了,你叫我嫂子就行了。”她说完自己先笑了,然后张鸣筝看到陆战回头去看她,那眼神,宠溺而又怜爱。
“小婶婶。”
由于身高原因而被彻底忽略的某人不干了,立马移过来扯了扯张鸣筝的衣角,甜甜地喊道。
“果果,想我不?”
张鸣筝蹲下、身拉住她的小手,嘿嘿笑道。小朋友点点头,大眼一转凑了过去吧唧一口亲在她颊边。
“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我亲你就有多响亮。”
噗,张鸣筝失笑,这都是谁教他的?她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王放,那边立马飞来一个我是冤枉的眼神,这才让她忐忑不安的心稍稍镇定下来。至少,没有她想象中的艰难。
“先进去吧,爸今天在家没去司令部。”
刚缓解的紧张情绪被陆战接踵而来的一句话打的烟消云散,张鸣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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